《地狱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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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之城- 第8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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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哥哥活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自杀?”

    “很抱歉,从现场留下的遗书来看,他似乎是因为长期的囚禁生涯从而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

    “住口!”莱因哈特疯狂的咆哮着:“一定是有人杀了他!一定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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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校先生,请你冷静一下”

    “你要我怎么冷静!昨天走的是两个大活人,今天你却告诉我他们全死了!除非是没长脑子的猪猡才会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我完全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我劝你最好还是接受这个事实。”盖世太保板着脸,眼神却瞟向了瓦莉和克劳迪乌斯:“眼下我们要请你去和你哥哥一家见上最后一面,至于你的妻子和儿子,我们会很好地保护她们。”

    这句话突然让莱因哈特快要疯掉的头脑清醒过来,他下意识地站在妻儿身前,语气却不像刚才那样暴躁:“您想把她们带走?”

    “不,您误会了。”盖世太保的嘴边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我只是想替您保护她们,以避免有人趁机伤害她们。”

    “这件事情您就不必费心了,只要有我在,就没有任何人能够伤害她们”

    “别这么自信,亲爱的少校先生,要知道布劳恩副总理生前可是得罪了不少人,如果不是我们仁慈的元首一直在默默的保护着他的家人,只怕厄运早就降临到你们头上了。”盖世太保说。

    莱因哈特沉默了,虽然他长着一副魁梧的身材,然而在这个黑暗的世界里却毫无用处。他突然悲哀的想到了父亲,若是老布劳恩还活着,面对今日的一切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呢?

    恍惚中,莱因哈特被人送上一架飞碟,穿过地下世界的崇山峻岭,来到了哥哥被囚禁的山头,一进门他便看到了维泽克仰面朝天的坐在沙发上,怀里还紧紧抱着自己的妻儿,三个人的脸庞都变成了惨绿色,一看就知道是服了剧毒。

    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当这一幕真正出现在自己眼前时,莱因哈特还是忍不住嚎啕大哭,曾几何时,他还幻想过哥哥入主艾德斯瓦尔宫的盛大场面,但是如今他却只能对着一具冰冷的尸体痛苦的哭泣。

    “死因已经查明了,是你哥哥买通了看守,从山下带来了一种非常有效的毒药,只可惜那个该死的看守已经畏罪自杀,否则我一定会扭断他的脖子。”

    这个熟悉的声音令莱因哈特停止了哭泣,当戴维那张带着一丝幸灾乐祸表情的脸庞出现在他眼前时,他却冷静的出奇:“谢谢您告诉了我这一切,祈祷上帝能够宽恕这个看守罪恶的灵魂。”

    戴维微微一怔,没有看到莱因哈特发狂的一幕令他心中很是不甘。“起初还有人怀疑毒药是您提供的,因为这样一来,您就会和自己试图叛变的哥哥再也没有了任何关系,但是我可不这样想,因为我知道就算是条畜生,他也不会杀死自己的亲人。”

    周围的人都因为戴维这番极具挑衅的话绷紧了神经,然而莱因哈特再一次令戴维失望了,因为他居然恭敬的弯下了腰:“谢谢您对我的信任,因为我确实没有任何理由杀死自己的哥哥。”

    戴维的眼中闪过了一道寒光,但是很短的一瞬间过后,他便换上了一副悲伤的表情:“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也感到非常难过,希望您多保重身体,不要再让我担心,另外,元首本人对此事非常重视,已经下令要厚葬布劳恩副总理。”

    “布劳恩家族哪怕只剩下最后一个人也依然会忠于元首。”莱因哈特说着这番言不由衷的话,心中愤怒的火焰却比阿尔卑斯山还要高。

    维泽克突然自杀身亡的消息在整个地下世界不胫而走,欢呼声自不用说,有些人甚至还为此在石头上刻下他的名字,然后再扔到豪勒河里泄愤,但是在一群目光敏锐的人眼中,这件事情却并不寻常。

    博洛宁根、哈索、维茨拉尔和维尔纳相约来到了雅利安城郊外一处僻静的别墅,名义上他们是在一起打牌解闷,但真正的目的却是要聚在一起商讨日耳曼民族的未来。

    “你们说说看,维泽克为什么会选择在这个节骨眼上自杀?”哈索率先提出了疑问。

    “一定是有人不愿意让他上法庭与起诉者对质,所以才选择了杀人灭口。”博洛宁根说。

    “那么这个人会是谁?”

    “说不准,但是许尔勒的嫌疑最大!”

    “你们都错了,”维茨拉尔插言道:“我认为最有可能杀死许尔勒的人应该来自艾德斯瓦尔宫!”

    房间里的三双目光顿时集中在维茨拉尔身上。

    “难道你们都没有发现吗?”维茨拉尔继续说:“自从那个人上台以来,他的许多言行和从前简直判若两人,原先我还以为这只是强硬派在背后施压的结果,但是当我发现很多强硬派已经在暗中把他奉为领袖时,我就知道自己判断错了。”

    “没错!”维尔纳接过了同僚的话:“这些年他几乎摆平了所有反对他的势力,就连一向狂傲自大的党卫军都乖乖的听从他的命令,他现在的权力和威望甚至已经超过了帝国首任元首,只要是他想做到的事情,就没有不可能的。”

    “所以我才认为这件事情是他在背后指使的结果,”维茨拉尔又道:“虽然维泽克早就已经成了一个无权无势的囚犯,但是他毕竟是奥托布劳恩将军的长子,而且还是政府前任副总理,如果没有得到艾德斯瓦尔宫的允许,一般人根本就不可能把毒药带进那栋别墅!”

    “我看他们这样做的原因只能是一个,那就是切断部分非日耳曼族裔官兵为埃尔文伸冤的通道,因为唯一能证明埃尔文有发动政变企图的人就是维泽克,他现在一死,就等于是没了人证,而法庭却可以借机宣布此案无限期推迟重审。”哈索气愤地说。

    “这哪里是追求和平的节奏,分明是想再来上一场世界大战!”博洛宁根喊道。

    “或许这是一场早就布置好的阴谋,只是我们谁都没有发现罢了。”维尔纳叹道。

    “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难道就这样消极等待吗?”哈索追问道。

    “我们都将老去,而活着回到故乡享受平民生活的希望却越来越渺茫,这种痛苦的煎熬简直令人无法承受,但是眼下我们根本没有实力与他抗衡,更何况就算我们想扭转局势,也必须先掌握足够的证据,所以我们眼下只能选择忍耐。”维尔纳说。

    “我现在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傻,”维茨拉尔自嘲道:“要是当初我们没有全力以赴的去镇压齐医生带头发动的起义,那么也许我们已经站在故乡的蓝天下了。”

    “别开这种玩笑,就算你能站在蓝天下,那也是呆在监狱里。”哈索说。

    “那样也好过我们今日的处境,”博洛宁根说:“我们住在一座用各种残酷的法律建造起来的城市里,说着言不由衷的谎话,做着自己不情愿做的事情,即使放个屁也要担心后面是不是跟着一群盖世太保,若是这样活一辈子,那还不如高举双手去当个俘虏,至少在临死前还能看见一抹灿烂的阳光!”

    “据说罗森巴赫将军在临终前曾经有过一番感叹,他说从表面上来看,当年的那场起义是我们赢得了胜利,但是如果静下心好好想想,你就会发现我们输得连底裤都不剩。”维茨拉尔感叹道。

    将军们都沉默了,因为他们谁也没有想到“阿尔伯特”上台后会是这样一种糟糕的状况

    两年后。

    齐格菲尔德依然没有离开鄂尔多斯,在巴特尔的陪伴下,他又结识了许多新朋友,汉、藏、蒙、回、维吾尔这些人工作不同,经历不同,性情也不同,但是他们和巴特尔一样热爱自己的祖国,每当看到电视上宣传国家又取得了新的成就,他们个个都兴奋的像个孩子。

    与几年前相比,齐格菲尔德显得更为成熟,主要表现在他与身边朋友的沟通方式上,如今的他更愿意把自己当成是一个中国人,他变得更有包容心,也懂得了放下才是人生最大的收获,但是每当比尔出现时,他又会让自己变成彻头彻尾的德国人,对中国人的一切都颇为不屑,但是在这种被逼无奈的身份转换背后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却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这天傍晚,齐格菲尔德与朋友们相约一起吃饭,酒过三巡后,不知道是谁抛出了民族团结这个话题,顿时引来一番激烈的争议。

    “最近几年不知道是怎么了?这网上老有人骂我们藏族人不讲卫生,还说什么我们个个都想搞分裂,这话听起来就气人!”。

    “可不是嘛,虽然有些维族人确实想搞分裂,但是我们绝大多数维族人还是拥护国家的,结果那帮害人虫不服气,对汉人同胞打打杀杀不说,竟然还把毒手伸到了维族同胞的身上,甚至连小孩子都不放过,这样的人简直太可恶了!”

    “我们汉族人也不太平啊,这网上整天都有人在挑动地域攻击,什么东北狗、河南猪、广西猴子总之他要不把不同地域的网友挑拨急了他就不罢休!”

    “这算啥玩意儿啊!”巴特尔气呼呼的对齐格菲尔德说:“齐大哥,你在国外读过洋墨水,你说说看,这人家都说互联网是个好东西,但是我怎么觉得这味道不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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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身边那几张气愤的面孔,齐格菲尔德平静地说:“以前没有互联网时,大家获取信息的渠道主要是报纸和电视广播,但是传统媒体最大的弱点一是不能及时反映时政新闻,二是发布新闻时往往看不到读者的反应,但是互联网却没有这种限制,只要你会上网,就能在第一时间发布最新的热点事件信息,甚至还能在新闻下方迅速发表评论,并与持有不同观点的网友展开激烈的辩论,仅从这一点来看,互联网媒体取代传统媒体只是个时间问题。”

    “可这网上一天到晚都是吵架的,看着就让人心烦啊!”巴特尔说。

    “这正是互联网的一大特色,也是它的致命弱点。”齐格菲尔德又道:“由于在网上发表言论可以不使用真名,所以有些别有用心的人便可以利用这一点来造谣生事,而看到这些谣言的网友未必个个都有分辨是非的能力,那么一旦谣言传播开来,社会上就会出现恐慌情绪;而挑动民族纠纷和地域攻击也是一种新兴的攻击手段,目的就在于让整个社会充满仇恨,人与人之间互不信任,并最终破坏整个中国的传统文化体系。”

    “真有这么厉害吗?”巴特尔倒抽一口凉气。

    “这只是开头,接下来某些国家还会向中国的年轻一代不遗余力的灌输西方价值理念,这主要是通过互联网和电影、书籍来完成,一旦年轻人接受了西方的思维方式,那么某些国家便可以通过他们轻而易举的控制中国的未来,这是一步很大的棋,目的就在于不让中国迅速强大,从而避免红色中国威胁到某些国家的利益。”

    “搞这些玩意的国家真不是东西!”巴特尔恨恨地说。

    “当今世界已经不像过去一样热衷于动用武力来解决问题,多数国家已经开始信奉软实力,而美国通过经济文化等手段拖垮苏联这一战例已经被奉为经典,所以他们有理由相信这一招对中国同样管用。”齐格菲尔德说。

    巴特尔还要张口,旁边却有人说:“少说两句吧,兄弟,你这喝白开水的命,干嘛要去操中南海的心呢?”

    “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巴特尔气呼呼地说:“要是每个中国人都像你这样想,那不是只能等着人家骑到咱们头上吗!”

    “巴特尔说得对,”齐格菲尔德赞许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所以我们不能把这些社会现象总看成是国家的事情,只要每个人都行动起来,那么就算外人再怎么折腾,也不可能破坏国家的发展。”

    发牢骚的人顿时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还是齐大哥说话有水平,来,咱干一个!”性格豪爽的巴特尔又端起了酒杯。

    一群人坐在一起海侃一阵后,便各自分手回家。齐格菲尔德独自一人漫步在夏夜的街道上,尽管身边人流如潮,然而他的眼眸中却悄悄浮起一丝孤独的目光。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还要在鄂尔多斯呆多久,就像他不知道该如何婉拒秦德胜的美意——秦雪确实是个开朗漂亮的姑娘,无论谁娶了她都会迎来一片羡慕的目光,但是他偏偏没有这种想法——在他心里,秦雪就像是自己的妹妹,而他的责任就是代替秦风照顾好她。

    前方出现了一条小巷,巷口有一家理发店,门头上挂着一盏粉红色的灯,齐格菲尔德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脑袋,觉得自己是该理发了,于是他便暂时放下郁闷的心情,快步走进了理发店。

    “大哥,您需要什么服务?”理发店内的灯光也是粉红色的,几个浓妆艳抹的女郎一看见齐格菲尔德便围了上来。

    “我想理发。”齐格菲尔德说。

    “那就到里面先洗个头吧。”一位穿着暴露的女郎将齐格菲尔德领进了内室,只是房间里没有理发设施,却摆着一张单人床。

    “这里不是理发店吗?”齐格菲尔德顿时皱起了眉头。

    “大哥,来都来了,就别装正经了。”女郎关上房门,一只手搭在齐格菲尔德的肩头,另一只手直接抓着齐格菲尔德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脯上。

    “对不起,小姐,请你自重。”齐格菲尔德急忙抽回自己的手。

    “大哥,别不好意思吗,只要你愿意,我这里价钱可以打折的。”女郎顺势抱住了齐格菲尔德的脖子,后者猝不及防,居然被她一下子推倒在床上。

    “你误会了!我可没有那种意思!”齐格菲尔德正想把女郎推开,房间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女人的惊呼声,紧接着房门便被人推开,明晃晃的手电筒一下子照到了他脸上。

    “不许动!我们是公安局的!”

    喊声来自一位女警,但是她的声音却令齐格菲尔德心头一颤,而当他终于看清楚女警的面容时,两人立刻都愣住了。

    “怎么是你?”秦雪直勾勾的盯着齐格菲尔德,一双美丽的大眼睛里立刻冒出了熊熊火焰。

    妖艳的女郎这时早就蹲在床边瑟瑟发抖,齐格菲尔德心中暗自叫苦,却只能摊开双手说:“你误会了,我刚才什么都没有做”

    “你做没做自己心里最清楚!”秦雪二话不说就给他戴上了手铐:“走,跟我回去接受调查!”

    “跟你回去接受调查可以,但是你必须说清楚我究竟犯了什么罪?”

    “当然是嫖娼!”秦雪怒吼道。

    “小雪,你不能没有根据就乱说话!”齐格菲尔德生气的说:“我愿意用自己的名誉作担保,我绝对没有嫖娼的举动。”

    “少废话!”秦雪说:“你的名誉值几个钱!用来担保不嫌丢人吗?”

    “你可以怀疑我,但是你不能侮辱我!”

    “事情是明摆的,我一进门就看到你和这个女人滚在床上,难道这还不能说明一切吗?”

    齐格菲尔德欲哭无泪,心想自己哪根筋不对了,为什么偏偏要走进这家理发店,现在真是浑身长满嘴都说不清楚了。但是他这一沉默不当紧,秦雪更加肯定自己的判断了,她气呼呼的把齐格菲尔德带回了派出所之后,就立刻展开了审讯。

    “你的姓名?”

    “你知道的”

    “闭嘴!赶快老实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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