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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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之城- 第7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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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你也早点休息,有什么情况随时向我报告。”哈斯德菲离开了帐篷,将一名军官喊到自己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后,后者立刻转身离去。

    “好戏就要开始了”哈斯德菲一面喃喃自语,一面对维尔马的方向投去了一缕冷酷的目光。

    从马沙尔到维尔马之间的直线距离有二百三十五公里,由第十八装甲军和第四十九装甲军组成的两条钢铁长龙一路锐不可挡,只用了三天时间便杀到了富尔达河边,这条河流与西面的四条小河以及无数道高低不等的丘陵一起构成了一道纵横数十公里的天然防线。齐格菲尔德指挥部队在河边停下了脚步,他一面派出空军继续侦察,一面又安排炮兵进行火力试探。然而这一次他却遇到了非常顽强的抵抗,党卫军几乎是寸土必争。当1995年的新年钟声敲响时,国防军依然在富尔达河畔徘徊不前,眼看部队又要打成类似于库尔斯克战役的消耗战,齐格菲尔德急忙下令停止进攻,并召集克勒曼与博洛宁根等人再次召开作战会议,众人在研究了一番当前的局势后,一致认为只有先找出防线的弱点才能起到一点突破,全线动摇的结果,而究竟该把主攻方向选在那里却成为了争议的焦点。维茨拉尔认为应该先从防线中央进行突破,而沙伊德曼却认为从侧翼发动进攻才是最有效的办法,就在两人为此争执不下之际,克勒曼却突然起身打断道:“司令官阁下,如果您愿意采纳我的作战计划,那么突破敌军设在富尔达河畔的防线就只是时间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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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会者的目光立刻聚集到克奈普身上,只见他不慌不忙的走到作战地图前,拿起教鞭指向了富尔达河畔:“司令官阁下,根据空军侦察和我们派出的小股部队带回来的情报综合分析,我们可以确认雷德尼茨将军在富尔达河至维尔马兵站之间共设置了四道防线,其中防御最为坚固的莫过于位于第十六步兵军与第十八装甲军进攻正面的夸德夫利格至奎恩塞尔之间长达六十公里的中央地带。这里集中了将近八个师的兵力,而在其两翼的兵力相对薄弱,总共加起来不到四个师,再加上雷德尼茨将军手中还有一个师作为预备队,其总兵力大约为十二个半师。但是这些部队经过连续不断的战斗也已经大量减员,所以雷德尼茨将军目前能够动用的实际兵力不会超过九个师,这就使我军在敌我双方兵力对比上达到了1。5:1的优势。综上所述,既然我们占据了兵力上的优势,那么一味的进行消耗战反倒会落入雷德尼茨将军的圈套,因为他非常希望利用这最后一道天然屏障来消耗我军实力,所以我认为我军应该改变目前的进攻方式,而两翼佯攻,中央突破的战术则是最好的选择。”

    “既然我们已经知道了党卫军的防线弱点就在两翼,那为什么还要采取佯攻呢?”沙伊德曼突然插言道。

    “关于这一点其实很好解释,”克奈普笑道:“虽然从两翼突破相对而言要容易一些,但是我们也应该看到富尔达河后方还有三条河流,而这些河流上的桥梁基本上都集中在中央地带,如果我们先从两翼完成突破,那么部署在中路的党卫军部队一定会利用这些桥梁迅速撤退到下一道防线,这将会给我军继续带来麻烦,但是如果我军能够完成中央突破,并且抢在党卫军撤退之前控制住这些桥梁,那就能将雷德尼茨将军的主力部队全部包围,这可是一笔很大的买卖啊!”

    “我明白了。”维茨拉尔颔首道:“您的战术意图是在两翼发动佯攻,但是这种佯攻却不能过于激烈,而是要迫使雷德尼茨将军从中路分兵增援,这样就能给部署在中路的部队带来突破防线的机会。”

    “没错。”克奈普笑眯眯地说:“两翼部队既要发动猛攻,还不能把敌人打跑,而是要让他们不停呼救,怎么样,这个战术还行吧?”

    沙伊德曼低头想了一阵,觉得这倒是个好办法,于是他便投了赞成票,而迈特纳与维茨拉尔也站到了克奈普这一边,眼看皮球已经到了自己脚下,齐格菲尔德沉思片刻后便开口道:“既然大家都赞成克奈普将军的计划,那么就照这个想法执行吧。”

    “司令官阁下,感谢您对我的信任。”克奈普先是行了个礼,接着又话锋一转:“不过雷德尼茨将军也是个老狐狸,如果我们不把戏演足,恐怕他是不会上当的,因此我建议把第四十九装甲军重新划归右翼的第十七集团军建制,这样就能造成我军正准备加强两翼攻势的假象,迫使雷德尼茨将军分兵增援。”

    “制造假象我倒是不反对,但是抽走了第四十九装甲军,主攻方向上就只剩下了两个军的兵力,这恐怕很难实现突破防线的目的”

    齐格菲尔德的话还没有说完,沙伊德曼和维茨拉尔就双双站起来高喊道:“司令官阁下,我部全体官兵目前士气高涨,足以完成您下达的任何命令!”

    克奈普心中暗自得意,心想舒伯特果然是个老谋深算之人,竟然一下子就算准了沙伊德曼与维茨拉尔急于抢占头功的心理,接下来只要齐格菲尔德一松口,自己这桩任务也就算是完成一大半了。

    “我毫不怀疑你们争取胜利的信心,但是仅以两个军的兵力去攻击敌军坚固的防线还是太冒险了,而且敌空军至今仍有能力为作战部队提供掩护,所以我不可能同意你们的请求。”齐格菲尔德并没有因为两位将军主动请缨就失去理智,但是这一切却早在舒伯特的预料之中。

    “司令官阁下,仅凭两个军确实很难突破敌军防线,但是您别忘了我们在马沙尔还驻扎着一个步兵军和三个海军陆战队旅,只要您把他们派上来,位于中央的主攻部队就能重新建立起兵力优势啊。”克奈普笑着说。

    齐格菲尔德皱起了眉头,原本他并不打算提前动用预备队,但是如果按照克奈普的计划展开行动,自己手头的进攻兵力又不足,可万一要是预备队上来以后却被雷德尼茨顺手偷袭后方的话,这几十万大军的后路可就被断了,这种左右为难的局面令他很长时间都没能说一句话。

    “司令官阁下,我知道您在担心马沙尔的安全,但是我认为这根本没有必要,因为雷德尼茨将军既然已经把主力部队都集中在了富尔达河至维尔马兵站之间,那就说明他根本没有偷袭马沙尔的计划,所以让庞大的预备队继续留在那里完全是一种浪费。”克奈普假惺惺的提醒道。

    “我赞同克奈普将军的意见。”迈特纳说:“目前种种迹象都表明雷德尼茨将军已经做好了与我军在富尔达河畔展开决战的准备,所以我军确实应该集中兵力打一场大规模歼灭战。”

    “好吧。”齐格菲尔德深吸了一口气:“立刻通知哈斯德菲将军,要他留下少量部队驻守马沙尔,其余部队限于两翼佯攻发起后两日内赶到富尔达河畔与主力部队汇合。”

    “妙极了。”克奈普赞叹道:“让预备队等到佯攻开始后再移动,这就会让雷德尼茨将军误以为我们确实将主要进攻兵力用在了两翼,看来这一仗我们是赢定了。”

    作战会议室里立刻响起了一阵开心的笑声。

    齐格菲尔德此时将目光转向了一直没有开口的博洛宁根,“您为什么不说话,该不会是有不同的看法吧?”

    “不,我只是替第七空降师感到惋惜,由于他们在克洛赛河谷的战斗中拼得太凶,目前仅剩下了不到一个半团的兵力,看来这最后一仗怕是派不上用场了。”博罗宁根叹道。

    “您别担心,说不定我们还指望这一个半团给我们创造奇迹呢。”齐格菲尔德的本意是想安慰博罗宁根,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这番话竟然在不久的将来变成了现实。

    哈斯德菲接到了预备队向富尔达河畔集结的命令后并没有立即组织部队行动,而是让副官找来了卡尔,并且将这道命令放在了他面前。

    “太好了!”卡尔顿时兴奋的喊道:“我们终于要开始行动了!”

    “确实是个好消息,”哈斯德菲微笑着说:“但是很抱歉,这次的任务并没有你的份。”

    “为什么?”卡尔立刻瞪大了眼睛。

    “原因我不想再解释了,但是你要记住,防守马沙尔是件很重要的事情,无论如何也不能出乱子,否则你会被送上军事法庭的。”哈斯德菲板起了面孔。

    卡尔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了住处,总之他的心里充满了被伤害的屈辱,而齐格菲尔德在他心目中也变得如同撒旦般可恨,往日还令他犹豫不决的友情如今却再也无法约束他脑子里那股可怕的仇恨,如果齐格菲尔德此刻出现在他面前,他甚至会毫不犹豫的拔枪怒射。

    1995年1月4日。

    富尔达河畔迎来了一个清冷的早晨,然而战机撕裂空气的尖啸和炮弹雷鸣般的怒吼却再次让这条沉睡了数万年的地下河沸腾起来,到处都是激烈的喊杀声,几乎每一座阵地都在遭遇着血与火的洗礼,整个色雷斯平原都在痛苦的蜕变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唤醒这片大地沉睡已久的灵魂。

    雷德尼茨的司令部里一派肃杀之气,几乎所有人都将目光牢牢盯在了防线中央,虽然第六集团军至今仍只是在进行小规模的牵制攻势,但是谁都知道一旦率领这支军队的那个人高高举起佩剑,那必将是一股排山倒海般的攻势。

    “司令官阁下!”已经熬红了眼睛的克勒曼拿着一纸战报冲到了雷德尼茨身边:“和您事先预测的完全一致,哈斯德菲果然率部从马沙尔出发了!”

    “!”雷德尼茨立刻紧张地问道:“他们在马沙尔留下了多少部队?”

    “只有大约一个半营。”

    “指挥官是谁?”

    “是统帅阁下的儿子,卡尔冯路德维希上尉。”

    “怎么会是他?”雷德尼茨被搞糊涂了:“齐格菲尔德疯了吗?为什么在马沙尔只留下这么少的兵力,而且还派了一个只会纸上谈兵的家伙担任指挥官?”

    “我看他不是疯了,而是过于自大。”库尼贝特晃着脑袋说:“他以为只要能从中央突破并且控制住那些桥梁就能置我们于死地,但是上帝很快就会告诉他究竟谁才是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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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格菲尔德呆在一处防御坚固的工事里注视着对面防线上的动静,尽管头顶不时有炮弹飞过,但是他却始终固定着一个姿势,令身边的军官们都替他捏着一把汗。

    当时针走到1月5日凌晨时,担任佯攻任务的部队纷纷发来战报,称对面阵地上的守军已经连续向雷德尼茨求援,而沙伊德曼和维茨拉尔随后也发来战报称部署在中央地带的守军开始出现向两翼增援的迹象,这个好消息顿时令整个集团军群司令部都沸腾起来。

    “接下来很可能是最后一战了。”布赫霍尔茨颇有些意犹未尽的遗憾:“一旦雷德尼茨分兵增援,防线中央就会出现松动,而埃尔文只要夺取通往维尔马兵站的桥梁,雷德尼茨的部队就插翅难飞了。”

    “您的结论下得有些早了。”克莱门斯一如既往般平静:“我相信雷德尼茨将军不会糊涂到这种地步,所以他一定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

    “对不起,我可能是过于乐观了。”布赫霍尔茨急忙改口道:“但是目前的局势对党卫军确实非常不利,而且雷德尼茨将军稍有不慎就会遭遇全军覆灭的危险。”

    “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结局会是什么,而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静观事态的发展。”克莱门斯说。

    “报告!”一名中尉将一份文件放到了克莱门斯面前:“这是刚刚统计上来的部队实际伤亡数字,请您过目。”

    克莱门斯接过报告一看,眉头顿时皱成了一团。布赫霍尔茨急忙从他手中拿过这份文件,结果也被吓了一跳:“我的上帝!伤亡率已经超过百分之六了!”

    “照这种打法,超过百分之十都有可能。”克莱门斯摇着头说。

    “按照演习规则,我们现在就可以提请演习指挥部下令停止这场演习了。”布赫霍尔茨紧张地说。

    “算了吧。”克莱门斯摇了摇头:“统帅阁下要的是结果,否则这场演习早就打不下去了。”

    “唉,”布赫霍尔茨黯然低下了头,“也许我只能这样安慰自己,用这种方式训练出来的部队已经完全具备了参加实战的能力”

    24小时后。

    “报告!”莱克斯特紧张的冲到了齐格菲尔德身边:“空军报告说敌军开始向两翼增援了,目前被调走的部队已经超过了四个师,沙伊德曼将军和维茨拉尔将军都请示您要不要立即行动?”

    “雷德尼茨疯了吗?”迈特纳吓了一跳:“一下子抽走四个师,这下防线中央不就空了吗?”

    “不要着急,”齐格菲尔德镇静的说:“告诉沙伊德曼将军和维茨拉尔将军一定要耐心等待,在没有彻底搞清楚雷德尼茨将军的意图之前绝不能轻举妄动,另外马上电令哈斯德菲将军,要他的预备队加快行军速度,务必于1月7日凌晨1时前与主力会合。”

    “司令官阁下,您是不是过于谨慎了?”迈特纳皱起了眉头,“党卫军的空军部队并未丧失作战能力,所以他们肯定会发现哈斯德菲将军正在向我们靠拢,而我们如果一直坐等预备队与主力会合后再发起进攻,那么就很可能会让雷德尼茨将军发现我们的真实意图,这样一来他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组织部队撤退,到那时我军就会丧失进攻良机,从而导致前功尽弃。”

    齐格菲尔德没有立刻回答迈特纳的质疑,虽然他也知道庞大的预备队根本躲不过敌空军的侦查,但是从马沙尔防线被攻克的那一天起,一种不安的感觉就始终在脑海中挥之不去,而他却说不清楚这种感觉究竟从何而来。

    “司令官阁下,您在听我说话吗?”迈特纳追问道。

    “再等等看吧。”齐格菲尔德将手一摆,独自一人离开了工事。腓特烈正在外面安心的享受着甜美的草料,一看到主人靠近,便伸出头颅轻轻拱着齐格菲尔德的脸庞,乖巧的如同一只小猫,一点也不像是一匹烈马。

    不知道为什么,齐格菲尔德突然想起了波拿巴,那匹曾经被卡尔视作珍宝的良驹如今已经被主人冷落多日,原因就是因为卡尔骑着它赢得了盛装舞步的冠军,但是却失去了斯特凡妮的芳心,结果卡尔将这一切归咎于波拿巴给自己带来了厄运,竟然一气之下把它扔进了军马运输队,可怜的波拿巴如今只能一面任凭马夫们把沉重的货物扔到自己背上,一面眼巴巴的盼着主人能够带自己脱离苦海。

    “腓特烈,我不知道这一仗最后会打成什么模样?但是我却知道这是一场没有赢家的战争”齐格菲尔德一面抚摸着腓特烈高贵的鬃毛,一面怅然所失道:“政治人物的一个约定却要夺取数万官兵的生命,这样的结局实在是太令人痛苦了。”

    腓特烈似乎是读懂了主人的心事,嘴里居然一个劲的哼哼着,瞧那神态好像是在说:“别难过,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腓特烈,你真的能听懂我的话吗?”齐格菲尔德露出了惆怅的目光:“现在我也只能向你倾诉心事了,至于她”他突然苦笑着摇了摇头,便坐在腓特烈身边一动不动的仰望着远处的火光。

    不知道过了多久,齐格菲尔德突然被人晃醒,他揉着惺忪的睡眼还来不及开口就听到莱克斯特焦急的喊道:“将军先生,我们刚刚接到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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