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疯了吗!”路德维希怒吼道:“这里是艾德斯瓦尔宫!你们难道想谋杀统帅阁下吗!”
入侵者用一连串密集的子弹回应了路德维希的质问,罗森巴赫不顾一切的将施特莱纳和他推到了石柱后面。“我不要躲起来!”已经沉默了很多年的施特莱纳这时突然像火山一样爆发了:“让那些杂种们来吧!我一定会把他们统统送进地狱!”
“不!”罗森巴赫死死抱住了施特莱纳:“您不能出去!否则第三帝国就完了!”
“施蒂尔!”施特莱纳挣扎着喊道:“就算第三帝国不复存在,我也绝不会把自己的后背亮给他们!”
一阵密集的枪声突然从入侵者背后袭来,路德维希第一个反应过来:“看哪!好像是我们的援军来了!”
“!”罗森巴赫急忙向前方望去,当他看到阿尔伯特正率领着一群国防军士兵与入侵者厮杀在一起时,他的情绪立刻兴奋起来:“太好了!我们有救了!卫兵,跟我上!”
已经节节败退的卫兵们在罗森巴赫的率领下发起了反攻,他们勇敢地与入侵者厮杀在一起,往日那座美丽的花园里如今到处都充斥着激烈的枪弹声和士兵们的惨叫。当枪声渐渐平息时,艾德斯瓦尔宫门前已是一片血海。
一身硝烟的阿尔伯特越过横七竖八的尸体,快步冲到了施特莱纳面前:“我的统帅!您现在还好吗?”
“我没事。”施特莱纳摇了摇头,可是却突然发现阿尔伯特的右肩已经被鲜血染红,他顿时紧张的问道:“你的肩膀是怎么回事?”
“不要紧的。”阿尔伯特笑了笑,“可能是刚才的战斗太激烈,不知道什么时候挨了颗枪子。”
“幸好你及时赶到,否则我们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施特莱纳叹道。
“我刚回到雅利安城就听说有人突然向艾德斯瓦尔宫发起了进攻,所以我就立刻带着一支部队赶了过来,当时我就在想,哪怕我自己拼了性命,也一定要保护您的安全。”阿尔伯特说。
“辛苦你了。”施特莱纳重重的点着头:“快,让医生来为你做一下治疗!”
“现在还不行!”阿尔伯特说:“我要立即组织对战场进行搜查,看看还有没有活着的突袭者,这样才能搞清楚藏在这些人背后的主使者是谁。”
施特莱纳刚要劝阻,但是阿尔伯特却已经如同一阵旋风般转身离去。路德维希见状走到了他身边:“我的统帅,既然敌情已经被排除,那么就请您先回去休息吧。”
“不!”施特莱纳连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这个建议:“我一定要留在这里等待阿尔伯特的调查结果!”
路德维希与罗森巴赫对视一眼后,便双双守在了施特莱纳身边。
大约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后,阿尔伯特才回到了三个人面前,他的肩膀已经被医生进行了简单处理,只是白色的纱布上依然透着丝丝血迹。“我的统帅,所有发起突袭的党卫军官兵都已经被击毙,所以我们无法找到活口来进行审问,但是我发现他们都是‘古兹冯伯利欣根’机械化骑兵师的官兵,而且很多人都与不久前死去的格罗尔曼上尉关系密切。”
“看来这些人一定是对格罗尔曼的死心怀不满,所以才会对艾德斯瓦尔宫发起突袭。”罗森巴赫猜测道。
“但是统帅阁下并没有参与进这件事情,所以就算这些人想发泄不满,也不应该选择这种方式。”路德维希道出了自己的疑问。
“我倒觉得他们就是冲着统帅阁下来的。”阿尔伯特说:“估计他们肯定是得到了副统帅阁下在阿尔特纳突然病倒的消息,再加上统帅阁下过去曾经支持过我养父的和平谈判计划,他们因此担心帝国政府很可能会做出对他们不利的决定,所以才会不顾一切的发动政变。”
“阿尔伯特的话有道理。”施特莱纳颔首道:“只可惜这些人都死了,不然我们一定可以查明事情的真相。”
“总理阁下!”一名神色匆忙的陆军上尉跑到了阿尔伯特身边,将一张被揉的皱巴巴的小纸条递到了他面前:“我们在一名死去的少校身上找到了这个。”
阿尔伯特当着施特莱纳的面将小纸条伸展开,发现上面是一道没有署名的命令:“为了保护全体日耳曼人的利益和捍卫元首的理想,我命令您带领自己的部下们立即夺取艾德斯瓦尔宫,并且将罗森巴赫、路德维希还有克劳柏森全部除掉,如有必要,统帅阁下也可以一并除去!”
“他们简直是疯了!”阿尔伯特气愤的说:“看来这是一场早有预谋的行动,如果不能把主使者绳之以法,他们一定还会再发起反扑的!”
电光火石间,施特莱纳突然想起了当年老克劳柏森将军被逼自杀的悲惨遭遇。“阿尔伯特!”他毫不犹豫的下达了命令:“从现在起我正式任命你为帝国军队临时总司令,并且负责对这次政变展开调查,在此期间你有权以我的名义就地撤换各地军政官员而无需上报,如果发现了政变的主使者,就必须将他们立刻、全部、彻底的清除干净!”
“这恐怕不大合适吧。”阿尔伯特犹豫的说:“我眼下只是帝国总理,而且先前接管帝国军队的做法也只是为了控制突然出现的紧急局面,如果您要我担起这副重任的话,那么外界会怎么看待副统帅阁下?要知道他可是您亲自指定的继任者,应该比我更合适承担起这副重任。”
路德维希微微一怔,但是很快便苦笑道:“阿尔伯特,你还是叫我将军先生吧,这个副统帅阁下的称号对我来说实在是太别扭了,还有,既然统帅阁下要你承担起这副重任,那你就别再推辞了,因为我也觉得目前你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这怎么行呢!”阿尔伯特急忙拒绝道:“这件事情还是由您来亲自处置比较好”
“好了,阿尔伯特,你就别再推辞了。”罗森巴赫插言道:“既然统帅阁下已经下了命令,那么你就应该立刻执行,别忘了你可是在我们说过,当德国军人接到来自祖国的召唤时,他只能回答‘是’!”
阿尔伯特犹豫了很长时间后,方才谨慎的点了点头:“既然您也这样说,那么我就暂时承担起这份重任,不过一旦局势恢复正常,我就会立刻把权力交出来。”
路德维希与罗森巴赫不约而同的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还有一件事情也很重要,”施特莱纳深吸了一口气:“马克西米利安的情况现在怎么样了?”
“我刚刚与埃尔文取得了联系,目前经过进一步的检查后,医生已经确认他患上了脑中风,虽然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他已经没有了彻底康复的可能,恐怕余生就只能在病榻上度过了。”阿尔伯特说。
“如果他稍稍爱惜一下自己的身体,那么也就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施特莱纳深深地叹了口气,“马上通知齐楚雄,要他立刻赶到马克西米利安身边!”
254爱恨情仇(66)()
“!”阿尔伯特吃惊的看着施特莱纳:“您是要让齐医生全力治好副统帅阁下的病吗?”
“是的。”施特莱纳的脸庞上并没有任何做作的色彩:“马克西米利安是因为长年为国操劳而无暇顾及自己的身体才导致突然病倒,所以我必须尽全力帮助他恢复健康,而且在我看来也只有齐楚雄才能做到这一点。”
“可是万一副统帅阁下恢复了健康,以后的局势可就”阿尔伯特没有把话说下去,但是路德维希却听懂了他的意思:“阿尔伯特,我想这一点你用不着担心,既然统帅阁下刚刚命令你接管帝国军队的指挥权,并且负责对本次政变展开全面调查,那么我想你一定可以稳定住局势。”
“好吧,那我这就去安排。”阿尔伯特点了点头。
“你明白就好。”施特莱纳又说:“鉴于目前特殊的局势,我决定让施蒂尔和弗兰茨协助你一起稳定政局,如果你们遇到了棘手的事情,一定要立刻向我报告。”
“是!”三人同时做出了响亮的回答。
“让士兵们清扫战场,记住一定要厚葬我的卫兵们。”施特莱纳低声叹了口气,便转身走进了艾德斯瓦尔宫。路德维希、罗森巴赫和阿尔伯特随后不久来到了一间会客室,前者一进门便直接说道:“阿尔伯特,统帅阁下之所以命令齐去给副统帅阁下做诊断的目的是要确认他是否还能重新恢复健康,毕竟在目前的这种局势下,也只有齐不会在这件事情上弄虚作假,为了谨慎起见,我会亲自陪同齐一道赶往副统帅阁下身边,而你就留在雅利安城处理公务,如果遇到棘手的事情,一定要和统帅阁下进行商议后再做出决定。”
“您放心,凡是您交代的事情我一定会谨慎处理。”阿尔伯特迅速答道。
“弗兰茨的提醒是有道理的,”罗森巴赫说:“副统帅阁下多年来在政坛上几经起伏,却始终牢牢掌控着权力,这不仅仅是因为他有着过人的智慧,更是因为他早已将自己的势力深深扎根于地下世界的各个角落,如果我们想彻底掌控政局,那么就必须慎重行事,绝不能急于求成,否则你的养父的悲剧就会再次上演。”
“这个我明白,所以我脑子里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构想。”阿尔伯特说。
“能说来给我们听听吗?”罗森巴赫忙问道。
“对不起,由于我的想法暂时还不成熟,所以我希望能够进一步完善之后再向你们汇报。”阿尔伯特说。
“这样也好。”路德维希颔首道:“我现在就去和齐会面,希望他不要被这个消息吓倒”
“爸爸,您说山下刚才那阵枪炮声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德国人又开始自相残杀了吗?”路易斯趴在窗户旁不停地向山下张望着,提比莉娅和张梦琪双双捂住胸口坐在他身后的沙发上,唯有齐楚雄依然淡定自若的翻阅着一本医书。
门外的山路上突然隐隐传来一阵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路易斯紧张的打开房门,却看到一大队装满士兵的卡车正朝山上扑来,他顿时恐惧的喊道:“我的天哪!这帮恶鬼们一定是想杀死我们!”
“路易斯!”提比莉娅猛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快!想办法护送爸爸逃出去!”
“往哪逃?”路易斯焦灼的喊道:“通往山下只有这一条路,除非我们插上翅膀,否则根本就跑不出去!”
“难道你要眼睁睁的看着爸爸被他们害死吗?”提比莉娅激动的吼道。
“好了,你们都不要再吵了。”齐楚雄放下了手中的书:“路易斯,去把我的大衣拿来。”
“您要做什么?”路易斯紧张的问道。
“当然是去欢迎客人们的到来。”齐楚雄平静地说。
“不,爸爸!”路易斯大声哀求道:“您赶快去躲起来吧,我可不想再失去一位亲人了!”
“该来的永远躲不过去,”齐楚雄低声叹了口气:“所以我们只有挺起胸膛来面对命运。”
路易斯的嘴唇哆嗦了一下,最终还是无奈的为齐楚雄取来了大衣。张梦琪静静地注视着丈夫将大衣披在身上,“楚雄。”她起身挽住丈夫的臂膀:“我和你一起去。”
齐楚雄对妻子流露出一丝爱怜的目光,两人的手也随即紧紧握在一起。
车队转眼间就停在了齐楚雄的家门外,一名卫队少校径直走进客厅大声喊道:“齐医生,请您立刻做好迎接副统帅阁下的准备!”
“我已经准备好了。”齐楚雄淡然笑道:“如果他想来看我,那我就在这里等着他。”
少校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便一声不吭的离开了客厅。路易斯和提比莉娅相拥在一起,心脏跳得连呼吸都感到困难。
“齐!”路德维希如同一阵旋风般冲进了客厅:“好多年不见了!你现在还好吗?”
“弗兰茨,怎么是你?”齐楚雄露出了一丝惊讶的目光:“霍夫曼在什么地方?”
“别猜了,他们说的那位副统帅阁下就是我。”路德维希笑道。
“这是怎么回事?”齐楚雄急忙问道。
“你呀,在山上过了这么多年与世隔绝的生活,也难怪什么都不知道。”路德维希嘴边的笑容立刻被一抹感伤的目光取代了。
“弗兰茨,是不是山下出了什么事情?”齐楚雄警觉的问道。
“没错。”路德维希颔首道:“副统帅阁下外出视察期间突发脑中风病倒,眼下正在阿尔特纳附近的一家医院里进行抢救,统帅阁下对他的病情非常关心,特意要你立刻赶去为他治病。”
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了,以至于齐楚雄夫妇居然很长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但是路易斯夫妇却手舞足蹈的跳了起来:“好人有好报!恶人有恶报!这就是上帝的力量!若是他犯了罪,就永远别想逃过报应!”
“混蛋!”路德维希身边的卫队军官顿时勃然大怒:“你们是想被枪毙吗?”
“路易斯!提比莉娅!”齐楚雄急忙转身喊道:“你们两个的病刚好,可不要再随便说话了,快,赶紧到楼上的卧室里去休息。”
路易斯夫妇暂时放弃了庆祝,但是当他们走进卧室后,人们头顶的天花板上却传来了一阵快节奏的脚步声,似乎是有人正在尽情释放着心中的郁闷。
“你别介意,”齐楚雄对路德维希苦笑道:“他们只是被压抑得太久了,所以才会变成这幅模样。”
“没关系。”路德维希说:“对于我们而言,这确实是一个值得反思的现象。”
“弗兰茨,既然将军要我去为霍夫曼治病,那么我们什么时候出发?”齐楚雄问道。
“现在就走,我会陪你一起去,至于这些年发生的事情,我会在路上慢慢告诉你。”路德维希说。
“好吧,我去准备一下东西。”齐楚雄拉着妻子回到了卧室,他从床下翻出那个已经很多年没有使用过的针匣,细细擦去上面的灰尘。当他准备离去时,却正好对上妻子幽怨的目光。“梦琪,”他心中顿生歉意:“你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不,你错了。”张梦琪轻轻摇了摇头:“我不会逼着你做出违背医德的事情,但是我希望你能够去和埃尔文见上一面。”
“我知道了。”齐楚雄微微颔首:“你有什么话要我带给他吗?”
“就说我很想他。”张梦琪一语未完便已泪流满面。齐楚雄轻轻咬了一下嘴唇,便抱着针匣与路德维希一道离去
24小时后。
维泽克已经彻底乱了分寸,他在医院的走廊里来回踱步,甚至还不时停下来破口大骂,但是却没有人去理会他,因为除了医生和护士之外,这间医院从里到外的警卫都被换成了齐格菲尔德的部下,而负责现场警戒的指挥官正是梅内特,如果不是阿尔伯特严令不得伤害维泽克,只怕他早就一枪打烂维泽克的脑袋了。
随着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传来,齐楚雄与路德维希的身影出现在走廊上,与往日的轻装简从截然不同,路德维希身边今天多出了很多荷枪实弹的卫兵,而无论维泽克心里此刻有多么的不情愿,他也只好咬牙切齿的跟在两人身后走进了霍夫曼的病房。
嘈杂的脚步声惊醒了霍夫曼,他费力地睁开眼睛,却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居然是齐楚雄,他的嘴唇边不由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似乎是在感慨命运的无情。
没有过多的言语,齐楚雄伸手按住了霍夫曼的手腕,众人的目光此刻全都紧张的聚集在他身上,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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