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保密,不过您以后会明白的。”齐格菲尔德脸上露出了一缕自信的笑容。
哈索没有再问下去,但是他同样笑得很开心
在经历了将近八个小时的休整后,武装党卫军终于又发起了进攻,但是这一次他们却扑了个空——第六集团军早已在夜色的掩护下悄然撤去,只留下了几道空荡的防线。
克勒曼阴沉着脸走在深浅不一的堑壕里,心里不停的埋怨克莱门斯谨慎过了头,如果不久前趁势发起追击的话,说不定就能一举击溃第六集团军,结果现在对方跑的无影无踪,而部队又要花费力气去重新锁定目标。
“将军先生,司令部的命令来了。”莱因哈特出现在了克勒曼面前——自从军校毕业后,在父亲的暗中帮助下,他成为了“施特莱纳”师的一名少尉作战参谋。
“念吧。”克勒曼并没有伸手去接命令。
“是。”莱因哈特立刻打开了命令:“命令你部立刻向东展开搜索攻击,与友邻部队之间的距离不得超过十公里,并且加强与空军的联系,一旦发现敌情迅速上报。”
“克莱门斯将军小心过头了!”克勒曼不高兴的说:“要是昨天我们没有停止追击的话,说不定早就击溃第六集团军了,那还用得着像现在这样四处寻觅敌军的踪迹!”
“听说克莱门斯将军是担心我们会在追击途中遭遇埋伏,而且我们的空军由于遭受了重大损失,没办法为我们提供更多的空中保护,所以他才不得不下令停止追击。”莱因哈特说。
“哼!”克勒曼恼怒的说:“这都怪明希豪森上次打了败仗,不然克莱门斯将军也不会这么谨慎!还有警卫旗队师那个参谋长卡希尔也是个窝囊废,居然被一个小小的少校吓得屁滚尿流,真是想起来都让人感到羞耻!”
莱因哈特在一旁犹豫了一下,才对克勒曼说:“将军先生,虽说我也很讨厌齐格菲尔德,但是平心而论,那小子也确实有点本事,所以您最好还是小心点。”
“?”克勒曼微微一怔,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对了,你和那小子在一起呆了好几年,肯定对他很了解,快给我说说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这个人无论是学习还是训练都很刻苦,凡是认准的事情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而且他还很会收买人心,甚至可以让仇人变成朋友,更重要的是,他脑袋里的鬼主意特别多,总是能在最不利的局面下摆脱困境,所以任何一个轻视他的人到头来肯定会为此付出代价。”
“布劳恩少尉,你这口气听起来和卡希尔将军没什么两样,该不会是串通好了来吓唬我吧?”克勒曼不悦道。
“对不起,将军先生。”莱因哈特紧张地说:“我只是想让您尽可能真实的去了解齐格菲尔德,绝对没有吓唬您的意思!”
“听起来这小子是有点本事,但是我从来都不会被人给吓到!”克勒曼不耐烦的把手一摆:“快去传达命令,通知部队开始搜索攻击!”
莱因哈特不敢多嘴,只好转身去传达命令,但是他心里却有些怪怪的,总觉得好像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样。
在克莱门斯的统一部署下,三个党卫军师开始齐头并进,由于他们之间的距离一直保持的很紧密,所以第六集团军并没有寻觅到展开歼灭战的机会,只好一路后退,避免和党卫军正面交锋,连日来的战况极为平淡,反倒是勃洛宁根的空军第五联队打得有声有色,基本掌握了巴特霍姆地域的制空权,这不仅导致武装党卫军的空中侦察变得十分困难,也迫使克莱门斯不得不抽调大量防空部队用于保护后勤补给线。
第六集团军的指挥官们对空军的战果非常羡慕,总想着要去创造战机,但是齐格菲尔德不但不理睬他们的建议,反而还下令继续向东撤退,眼看着部队就要进入阿尔巴诺河沿岸的水网地带,很多指挥官终于忍不住提出了抗议,虽说他们并不愿意承担演习失利的责任,但是让一个小小的少校来指挥演习一事还是让他们感到大失颜面,眼下他们终于找到了发泄的机会,于是便一股脑的跑去向罗森巴赫告状,要求他立刻收回齐格菲尔德的指挥权。
罗森巴赫对此事的态度非常简单,他下令立即召开作战会议,并且让齐格菲尔德当众解释部队不停后撤的原因。维尔纳对此感到十分紧张,作为最早发现齐格菲尔德才干的人之一,他其实一点也不希望自己的学生遭遇质疑,但是事已至此,他也只好在心中暗自为齐格菲尔德捏了一把汗。不过,当齐格菲尔德走进会议室时,他却忍不住第一个笑出了声!
164无形的堑壕(73)()
将军们目瞪口呆的注视着齐格菲尔德,只见他身着巴伐利亚当地的民族服饰,头上戴着一顶软毡帽,左手拿着一根钓鱼竿,而右手则提着一条盲鱼——这是地下世界的特有生物,由于长期生活在不见光的河水深处,这种鱼的视力完全退化,只能凭借嗅觉来捕食,不过它的味道却很鲜美,深受人们的喜爱。
“齐格菲尔德少校,我们现在要召开作战会议,你打扮成这幅模样算怎么回事?”罗森巴赫皱眉道。
“嘿嘿,演习马上就要结束了,您还不允许我轻松一下吗?”齐格菲尔德笑着说。
“少校!”维茨拉尔生气的说:“眼下十几万追兵整天跟在我们屁股后面,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我可没有开玩笑。”齐格菲尔德一本正经的把手中的鱼摆到了会议桌上:“瞧,这条大鱼马上就要成我们的盘中餐了。”
“你说的这条鱼是指明希豪森吗?”维尔纳的反应很快。
“不!”齐格菲尔德出人意料的摇了摇头:“这次换人了,我们改打克勒曼!”
齐格菲尔德一语惊人,顿时让会议室里变得鸦雀无声,维茨拉尔好半天后才回过来神:“我说!”他生气地指着墙上的作战地图:“你还是先说说该怎么把这十几万追兵甩掉吧!”
“好啊,那我就说说看!”齐格菲尔德来到挂在墙上的巨幅军用地图下,随手拿起了一根教鞭:“诸位,眼下武装党卫军与我们之间一直保持着八十公里的距离,由于我们的空军掌握了制空权,所以导致他们无法通过空中侦察来确定我军主力位置,这就等于让他们变成了一条盲鱼,而克莱门斯将军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为了避免部队在敌情不明的情况盲目出击,他一直让自己的三个师保持齐头并进,而且这三个师之间的距离也很紧凑,这就使我军最初的构想一时很难实现,所以我们必须给他们撒点诱饵,这样才能让这条大鱼自己游过来。”
“哦,这么说,你又要修改原先制定的作战计划了?”罗森巴赫顿时来了兴趣。
“没错。”齐格菲尔德指着地图继续说道:“目前党卫军的基本态势如下:处于南翼的是克勒曼将军的‘弗里德里希冯施特莱纳’机械化步兵师,位于中央的是明希豪森将军的警卫旗队师,而位于北翼的则是库尼贝特将军的‘骷髅’装甲师,克莱门斯将军的司令部及其直属部队目前正和这个师呆在一起,如果我们要想诱使克勒曼将军进入陷阱,那么第一步就要想办法让警卫旗队师和‘骷髅’师与克勒曼将军的部队拉开距离”
“请等一等!”第十六步兵军军长冯沙伊德曼将军突然打断道:“按照常规,我们在进行大规模运动歼灭战时首先应该选择的是实力最弱的对手,而‘骷髅’师相比起其他两个党卫军师来说也更符合这个条件,可是你却偏偏放过了这个师,而把歼灭的对象放在了实力最强的克勒曼身上,如果你不能说明这种反常行为的理由,那么我绝对不会同意你的计划。”
“我就知道您会问这个。”齐格菲尔德看上去一点也不紧张:“不错,从理论上来看,我军确实应该先打‘骷髅’师,但是从实际角度出发,这却是一个错误的看法,因为克莱门斯将军的司令部就和这个师呆在一起,如果我们对该师发起进攻,那么另外两个党卫军师一定会全力增援,到时候我军就会陷入腹背受敌的困境,而先打警卫旗队师同样存在这个问题,但是如果我们把歼灭的对象换成克勒曼,那事情就会发生完全不同的变化,由于他和明希豪森之间的关系一直都很紧张,所以一旦他被包围,明希豪森肯定不会全力相救,而库尼贝特就算想来增援,他中间还隔着一个明希豪森,这就给了我军更多的时间用来歼灭克勒曼。”
“你凭什么断定进攻警卫旗队师时克勒曼一定会全力增援呢?”沙伊德曼继续问道。
“道理很简单,根据我目前掌握的情报来看,克勒曼将军一直对没能成为警卫旗队师师长一事耿耿于怀,所以一旦明希豪森被包围,他肯定会立刻全力解围,因为只有这样做才能证明他比明希豪森更适合当这个师长。”齐格菲尔德胸有成竹道。
沙伊德曼仔细一想,也觉得对方的话有些道理,但是他依然有些不太放心:“要是明希豪森将军没有如你所料采取消极增援的话,那你的计划不就泡汤了吗?”
“嘿嘿!”齐格菲尔德又一次露出了标志性的笑容:“我当然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为了保险起见,我已经下令弗兰克少尉和布尔琴科少尉化装成党卫军混进警卫旗队师的营地,而他们的任务也很简单,就是四处宣扬克勒曼将军打算以这次演习为跳板把明希豪森将军赶下台!”
“噗!”罗森巴赫忍不住笑出了声:“埃尔文,明希豪森遇到你算是倒大霉了。”
已经紧张了很长时间的会议室顿时因为罗森巴赫的这句话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而所有对齐格菲尔德的质疑也暂时退去了
一周后。
摆在克莱门斯面前的是一副令人不安的局面,由于空军在演习初始就遭遇重创,再加上还要保护漫长的补给线以及为进攻部队提供空中支援,能够用于空中侦察的飞机少之又少,只有趁着对方空中巡逻的间隙才能冒险出来溜达一圈,而派出去的小股侦察部队也总是一去不回,这样的侦察结果自然可想而知——演习已经进行了十天,但是党卫军却始终无法锁定第六集团军主力位置,这也使得克莱门斯拿着大棒却无从下手。渐渐地,一种急躁情绪开始在全军上下迅速蔓延,克勒曼更是三番五次的请求克莱门斯允许他自行搜索目标,尽管这个要求被一再拒绝,但是克莱门斯自己也很清楚,若是不能在短时间内找到第六集团军主力的位置,部队的士气就会在漫无边际的搜索中消失殆尽,而这绝非他想看到的事情。
“总参谋长阁下,卡希尔将军来向您汇报战况了。”一名参谋打断了克莱门斯的沉思。
“让他进来吧。”克莱门斯揉了一下眼睛,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疲惫。
卡希尔走进帐篷,一眼就看到了密布在克莱门斯眼中的血丝:“总参谋长阁下,您已经连着熬了好几天了,再不休息的话,身体会被搞垮的!”
“我不要紧,先说说您那边的情况吧。”克莱门斯摆手问道。
“一切还是老样子。”卡希尔叹了口气,“空军方面的侦查毫无结果,而地面搜索部队也同样一无所获,眼看着我军就要逼近阿尔巴诺河,我真担心这又是一个设计好的圈套。”
“您是在担心我们一旦过了河,第六集团军的主力就会从背后杀出来切断我们的补给线对吗?”
“是的。”卡希尔心中的烦恼都写在了憔悴的脸庞上:“一旦这种情况发生,我军就必须掉头强行渡河进行反击,不过这样一来肯定会造成重大伤亡,而且河流水网地带也将严重限制我们的机动性,倒是第六集团军却可以在岸上以逸待劳,等到我军筋疲力尽时再发起进攻。”
“要是您的猜测完全正确的话,那么我们在度过阿尔巴诺河之前将不会遇到任何有组织的抵抗,这恰好符合当前的情况。”克莱门斯对这一点也感到非常不安。
“报告!”参谋拿着一份刚收到的战报跑进了帐篷:“库尼贝特将军发来战报,他的左翼警戒部队在试图夺取一座阿尔巴诺河上的桥梁时与第十六步兵军主力交上了火,目前战况非常激烈!”
“哦!”这一突发情况顿时吸引了克莱门斯的注意,他急忙取过战报,仔细阅览一番后,又俯下身对着地图研究了一番:“卡希尔,这件事情您怎么看?”
“如果这一情报属实的话,那么就会出现另外一种可能,因为从地形上来看,阿尔巴诺河上的主要桥梁基本上都集中在库尼贝特将军的作战区域内,而第六集团军若想利用河川地带实施防御,就必须把主力集中在这一线,并且不能轻易放弃这些桥梁,否则我军一旦顺利过河,局势就会变得对他们非常不利。”
“我也这样认为。”克莱门斯说:“利用天然地形进行防御将使我军无法发挥机动性上的优势,这远比在平原地带实施阵地防御更为有效,而且他们的计划还不止这些,一旦我军在强渡过程中遭遇重大伤亡,那么就算过了河也未必能对他们构成威胁,照此看来,齐格菲尔德这小子还真不能小看。”
“为了安全起见,我认为我们应该让库尼贝特将军向敌军发起更猛烈的攻击,如果对方真的打算利用河流地带实施防御作战的话,那么他们一旦作战失利,就会迅速炸毁桥梁,反过来说,假如他们只是进行象征性的抵抗后便迅速撤退,那我们就可以断定这一定是个陷阱。”卡希尔分析道。
克莱门斯沉思片刻后,便下达了作战命令:“第一,立刻派部队对我军两翼和后方展开侦察,确认有无敌军大部队活动的迹象,第二,命令库尼贝特将军加强进攻,并且随时上报战况,第三,空军要不惜一切代价摸清楚河对岸的情况,第四、情报部门要加强对无线电的监控,一定要设法确定敌军司令部的具体位置,第五,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准擅自行动,违令者军法处置!”
克莱门斯做完了战术部署,但是心情却没有丝毫放松,反而变得更加紧张,就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不过,此刻最烦恼的人却并不是他
165无形的堑壕(74)()
夜深了,但是明希豪森却始终无法入眠,虽然连日来毫无收获的搜索行动让他的心情变得越来越焦急,但是让他感到痛苦的事情却不止这些——就在不久前他还被人誉为德国军界一颗耀眼的明星,但是现在他却已经沦为了众人讽刺的对象,就连很多过去非常崇拜他的官兵如今都对他产生了怀疑心理,而这一切恰恰是因为齐格菲尔德的出现。
“等着瞧吧!早晚有一天我会把那臭小子踩在脚下的。”明希豪森拿起一瓶白兰地,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在酒精的刺激下,他摇摇晃晃的离开了帐篷,开始亲自检查部队夜间警备情况。
由于有了第二轮演习的教训,警卫旗队师改进了警备措施,官兵们在经历了一天的奔波后,晚上终于可以睡个好觉。明希豪森走在密密麻麻的帐篷中,听到耳边不时传来官兵们均匀的鼾声,烦躁的心情不由稍稍轻松了一些。
一个多小时下来,明希豪森检查完了各处的警备情况,眼见没有任何异常,他便打算回去休息,但是当他从警卫营的帐篷附近经过时,却意外地听到有人正在议论自己,他不由悄悄的停下了脚步,将耳朵贴在了帐篷上面。
“我说,最近这段时间咱们师可真倒霉!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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