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你认识这两个孩子?”空军中校急忙问道
“博洛宁根中校,我想这应该是一场误会,来,我给您介绍一下。”阿尔伯特先是把德米雷尔拉到自己身边:“这是德米雷尔弗兰克,他的性格很开朗,每天总是有说不完的话。”
博洛宁根板着脸点了点头。
“这是埃尔文,或许您还没有意识到,其实他就是齐医生的儿子”
“哦!我的上帝!”博洛宁根生冷的面孔上突然绽放出一抹惊喜:“瞧我这脑袋!怎么就没有认出来你呢?”
小齐格菲尔德有些困惑的望着博洛宁根,却怎么猜不透对方这种前后判若两人的表现究竟意味着什么。
“埃尔文,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爬到半山坡上?”阿尔伯特问道。
小齐格菲尔德将整件事情的经过又重新描述了一遍,末了他低着头说:“对不起,我真的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但是我确实不是有意的”
“你胡说!你就是有意的!你是个坏蛋,大色狼!”一个充满委屈和愤怒的声音突然闯进了小齐格菲尔德的耳朵里,他下意识的抬起头,却看到了一张天使般的面孔——她的头发是金色的,如同波浪般随意披散在肩头。高挺的鼻梁下面正撅着一对薄薄的嘴唇。她的一双大眼睛仿佛会说话,正绽放出强烈的愤怒,而长长的眼睫毛也随之不停的跳动,当这一切被上帝完美的分布在一张白皙的脸庞上时,她便成了一朵带刺的玫瑰。
“斯特凡妮,别胡说八道。”阿尔伯特急忙把女儿拉到一边:“埃尔文是在搞军事训练,再说他也不知道你在里面洗澡。”
“爸爸,真正胡说八道的人是他!”斯特凡妮生气的说:“搞军事训练需要蹲在半山坡上一动不动吗?我看他分明是在找借口!”
“!”小齐格菲尔德心里顿时冒起一股无名之火:“你是在说我撒谎吗?”
“没错!你就是在撒谎!”斯特凡妮大声喊道。
“好啊,既然你说我是在撒谎,那你倒是拿出证据来啊!”小齐格菲尔德顺势把手伸到了斯特凡妮面前。
斯特凡妮被小齐格菲尔德这一手搞得有些不知所措,片刻后才生气的说:“我不管,反正你现在必须对我道歉!”
“我刚才已经说过对不起了,难道你没有听见吗?”
“你那也算是道歉?我告诉你,要是你不拿出诚意的话,这件事情就没完!”
“这女孩真麻烦!”小齐格菲尔德心里感到非常恼火,但是嘴上却又不得不问道:“那你说,你想让我怎么做?”
“想要让我原谅你很简单,那就是你必须拿出实际行动!”斯特凡妮的本意是要小齐格菲尔德当众向她本人道歉,但是没成想这却给了后者一个恶作剧的机会。
“好啊,既然你要我拿出实际行动,那我就满足你的要求,一会儿我进去洗澡,你蹲在山坡上看就行了,而且你想看多久都没关系。”小齐格菲尔德一本正经的说。
“你!”斯特凡妮的脸顿时涨得通红:“你耍无赖!”
“喂,你要是不同意的话,我可就走了,到时候你可别说我没有满足你的要求。”小齐格菲尔德刚说完这番话,便伸出舌头对斯特凡妮做了个顽皮的鬼脸。
“我不和你说了!”斯特凡妮哭着跑回了房间,阿尔伯特也没喊住她,只好转过身对小齐格菲尔德苦笑道:“埃尔文,哪有你这样对待女孩子的,传出去就不怕别人笑话你吗?”
“我已经道过歉了,再说我又不是故意的,她还想让我怎么样?”小齐格菲尔德没好气的嘟囔道。
“都说你父亲是个足智多谋的人,看来你也不差到哪去。”博洛宁根笑眯眯的把小齐格菲尔德拉到自己身边:“亲爱的阿尔伯特,我看埃尔文也不是有意的,回头你多安慰一下斯特凡妮,让她别再生气了。”
“您放心吧,我是不会怪罪埃尔文的。”阿尔伯特笑了,“因为在我眼里,他也是我的孩子。”
阿尔伯特的这句话令小齐格菲尔德心中泛起一股暖流,他也因此不由自主的红了眼圈。
“埃尔文,你这是怎么了,好好的干嘛要哭呢?”阿尔伯特急忙俯身问道。
“对不起,我只是很久没有见过您了,所以才会感到特别激动。”小齐格菲尔德想要抹去眼泪,可是却哭得越来越伤心。
“好孩子,别难过了。”阿尔伯特将他抱进自己怀中,“我知道你想家,以后只要有机会,我会帮助你和父母见面的”
“不!我不回家!”小齐格菲尔德如同触电般跳了起来:“我不要去见我父亲,他是个骗子!我这辈子都不要见他!”
“埃尔文,你这是怎么了?”博洛宁根吃惊的喊道:“齐医生可是我见过的最仁慈的医生,他和骗子根本就扯不上任何关系!”
“不,您错了,他就是个骗子!他把所有的真相都瞒着我,让我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如果不是副统帅阁下告诉了我他过去的所作所为,我还会继续无知的认为他就是天底下最好的父亲!”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阿尔伯特同样吃惊的问道:“埃尔文,你快告诉我,副统帅阁下都和你说了些什么?”
小齐格菲尔德把霍夫曼当年告诉过他的那些话原原本本的又说了一遍,阿尔伯特和博洛宁根对视无语,前者一脸惊讶,而后者则怒容满面。
“埃尔文,你就没有想过也许你听到的这一切并不真实吗?”博洛宁根终于忍不住问道。
“您的意思是说副统帅阁下是在欺骗我吗?不,这绝不可能!”小齐格菲尔德高声回应道。
“埃尔文,你误会了。”阿尔伯特急忙道:“博洛宁根中校的意思是说你父亲的经历没有你想象中那样简单,或许你应该和他进行更深入的交流”
“根本就没有这个必要!”小齐格菲尔德怒吼道:“他最擅长做的事情就是编造谎言!就拿他对待我母亲的态度来说吧,我在学院和军营里刻苦训练,整天都想着要用优异的表现来替他赎罪,可是他却根本无视我的表现,反而还故意欺骗她说我已经脱下军装去学医了,您说说看,他这样做是不是非常卑鄙!”
“埃尔文,”博洛宁根沉默良久后,道:“也许我不该这样说,但是你确实应该好好地了解一下你父亲,然后你才有资格去评论他。”
101无形的堑壕(10)()
“我对他的了解已经很透彻了,所以没必要再继续下去了。”小齐格菲尔德固执的说。
“唉。”博洛宁根无奈的叹了口气,便一声不吭的坐在了沙发上。
“埃尔文,时间不早了,你们还是早点回部队吧,不过你们要记住,千万不要把我们刚才的交谈内容泄露出去。”阿尔伯特叮嘱道。
“您放心吧,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小齐格菲尔德点了点头,接着又问道:“对了,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栋别墅里,是不是您的职务又发生了变化?”
“不,这栋别墅是为了方便副统帅阁下外出视察时专门修建的,我和博洛宁根中校都是奉命来向他汇报工作,所以才会在这里遇到你们。”阿尔伯特说。
“那真是太遗憾了,我还以为今后能经常见到您呢。”小齐格菲尔德失望的说。
“只要你好好训练,以后我们肯定还会再见面的。”阿尔伯特在小齐格菲尔德的脸上轻轻摸了一把,眼神中也随即流露出一丝关爱的目光。“对了,听说伊万、比尔还有戴维都和你呆在一起,他们的情况现在还好吗?”
“都很好,只是戴维吗”小齐格菲尔德话刚说了一半,却突然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背后议论戴维,于是他便硬生生的将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戴维怎么了?他是不是病了!你快告诉我啊!”阿尔伯特居然有些紧张。
“没什么,他只是他只是有些不太爱说话罢了。”小齐格菲尔德吱吱呜呜道。
“哦,他没事就好。”阿尔伯特松了口气,“要知道我曾经答应过他的父母一定会照顾好他,所以我说什么也不能失信。”
“唉,阿尔伯特叔叔真是个好心人,只是戴维未必能理解他的苦心。”小齐格菲尔德心烦意乱的想道。
“阿尔伯特叔叔,我们要走了,希望以后很快就会见到您。”德米雷尔担心回去晚了会受罚,于是便拉着小齐格菲尔德离开了别墅。阿尔伯特一直守在门口,直到再也看不到两个孩子的身影才转身走进了客厅。
“博洛宁根中校,我知道您是一番好心,但是埃尔文的情况您也看到了,他根本听不进任何人的劝告,所以您以后再遇到他时,最好不要再提起这个话题了,否则这件事情一旦传进了副统帅阁下的耳朵里,您自己的安全也会受到威胁的。”阿尔伯特说。
“唉,堂堂的第三帝国副统帅竟然要拿一个孩子当工具使,这种事情实在令人很难接受。”博洛宁根不住的摇着头。
“所以我们才要想办法实现和平,否则埃尔文的悲剧就会继续上演。”阿尔伯特说。
博洛宁根默默的点了点头。
“喂,你们两个跑到什么地方去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克拉科夫斯基指着手表生气的问道。
“对不起,我们没有找到最后一个坐标检查点,所以才回来晚了。”小齐格菲尔德低着头说。
“你身为班长,连这么简单的任务都完成不了,我真替你感到丢人!今天晚上不许吃饭,去营房门口罚站!”克拉科夫斯基丢下这句话就气呼呼的走了。
小齐格菲尔德做了个深呼吸,便朝营房门口走去。德米雷尔稍作犹豫,便急忙跟在了他身后:“埃尔文,我和你一起去。”
“你还是回去吧。”小齐格菲尔德说:“既然上士刚才没有提到你,何必跟着我一起受罚呢?”
“别忘了我们可是一组的,所以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受罚的。”德米雷尔笑着说。
小齐格菲尔德心头一暖,顺势给了德米雷尔一个大大的拥抱,“相信我,我永远也不会抛弃你们。”
“嘿嘿,你这句话我可是记住了,你可不能反悔哦。”德米雷尔继续笑道。但是此刻他和小齐格菲尔德都没有想到,若干年后,小齐格菲尔德真的会为了兑现自己的承诺而冲进了一座被重重包围的城市
两个好伙伴来到营房门前,他们站在哨兵身边,腰杆笔直,表情严肃,完全是一副职业军人的模样。依照惯例,他们只需要站到熄灯时间就可以回寝室休息,但是不幸的是,一件意外的事情就在这时发生了。
一辆通往斯特伦霍芬的卡车停在了距离营房大门不远的地方,武装党卫军恩斯特弗莱舍尔上尉带着几名士兵跳下车,蹲在路旁抽起了烟。
转眼间,恩斯特即将在斯特伦霍芬度过第五个年头,枯燥无味的生活虽然早已让他的神经变得麻木,但是却并没有浇灭他内心深处的仇恨,他渴望着有朝一日能够获得复仇的机会,不仅仅是为了自己,更为了自杀身亡的父母。
“嘿,上尉,您瞧啊,前面站的是不是经常上报纸的那个东方小子?”一名眼尖的士兵突然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喊了起来。
恩斯特定睛一看,眼神中立刻燃烧起熊熊的怒火:“果然是这臭小子!”他在心中咬牙切齿的想道:“我所有的不幸都是从遇到这小子后开始的,也许现在就是收拾他的好机会。”想到这里他立刻把手中的烟头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小齐格菲尔德并不知道自己马上又要迎来一场麻烦,他脑子里这时全都是博洛宁根说过的那些话:“为什么总有人说我不了解父亲,难道说副统帅阁下并没有把事情的全部真相都告诉我吗?不,这不可能,他是不会欺骗我的唉,我太冲动了,要是当时能够静下心来聆听,说不定就能搞清楚博洛宁根中校为什么要这样说了。”
“埃尔文!”小齐格菲尔德的耳边冷不丁的传来一声大喊,他吓了一跳,急忙转身一看,发现卡尔和拉尼克正牵着三条爱犬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卡尔,你刚才可把我给吓死了。”小齐格菲尔德忍不住捂住胸口抱怨道。
“嘿嘿,我们是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卡尔兴奋的喊道:“我和拉尼克刚才去找克拉科夫斯基上士为你说情,结果他同意原谅你一次,现在你可以和我们一起回寝室了。”
“真的?”小齐格菲尔德顿时眼前一亮。
“我可没有骗你,赶快走吧,趁着离熄灯还有二十分钟,我们正好可以放松一下。”卡尔一边笑,一边松开了鲁道夫。小家伙这时已经长得非常健壮,它扑到小齐格菲尔德身上,用脑袋使劲拱着主人的身体。
“好了,鲁道夫,别闹了,我知道你想我,走,我陪你去操场上玩一会儿。”小齐格菲尔德乐呵呵的拍着鲁道夫的脑袋——每天临睡前的二十分钟是他们一天中唯一可以自由活动的时间,这个时候他们总是会和自己的爱犬呆在一起,享受一份难得的惬意。
但是就在小齐格菲尔德转身欲走之际,身后却传来了一番不怀好意的讽刺:“嘿,小子,你脖子上的铁十字勋章是从什么地方偷来的?”
“!”小齐格菲尔德猛地转过身,发现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几个党卫军士兵:“请你们放尊重一点,我的勋章不是偷来的,而是靠自己的努力获得的!”
“算了吧!”领头的一个上士满不在乎的说:“要是像你这样的黄皮猴子也能戴上铁十字勋章,那么我养的猪都可以扛枪打仗了!”
“哈哈!”党卫军士兵们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
小齐格菲尔德忍住怒火举目望去,发现这几名党卫军士兵胸前并没有佩戴上铁十字勋章,于是他便毫不客气的回击道:“是啊,我获得这枚勋章是挺让人感到意外的,但是如果按照你们的逻辑,那你们岂不是连黄皮猴子都不如了?”
“小子,你敢骂人!”党卫军上士立刻涨红了脸。
“我这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小齐格菲尔德高声喊道。
“去你妈的!”党卫军上士上去就是一拳。小齐格菲尔德猝不及防,鼻孔里顿时流出了鲜血。
“小子,我看你还敢不敢和我顶嘴哎呦!”党卫军上士突然发出一声惨叫,只见鲁道夫像疯了一样扑在他身上又撕又咬,顷刻间便把这家伙咬的哭爹叫娘。
“好样的!鲁道夫,狠狠地咬这个坏蛋!”小齐格菲尔德在一旁大声叫喊着。其他的几名党卫军士兵眼看同伙吃了亏,立刻抡起袖子向小齐格菲尔德扑来,拉尼克和卡尔想上前劝架,结果反倒挨了几拳,他们的爱犬随即也做出了和鲁道夫一样的举动。一时间,营房门前人的叫骂声和狗的狂吠连成一片,而这种混乱的场面直到科勒尔闻讯赶到现场才算是告一段落。
“你们都疯了吗?为什么要在营房门前打架!”科勒尔冲着小齐格菲尔德大声咆哮着。
“中校先生,这件事情完全是因为他们故意挑衅才造成的”
“闭嘴!难道你不知道军队里严禁相互斗殴吗?”
“他们先动手打了我,难道我就不能还击吗?”小齐格菲尔德气愤的说。
“你眼里还有长官和军纪吗?”科勒尔根本就不听小齐格菲尔德解释:“就算你受了委屈,难道你不知道向上司报告吗?像这样在军营门前大打出手,你把整个第二百八十五步兵团的荣誉置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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