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副统帅阁下这样做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觉得自己已经无法挽回局势,继续留在政坛上反倒容易成为被人攻击的对象,所以就主动交权,以此来换得自己的平安,而第二种可能性则是他是想借此机会对您进行试探,一旦他得出了您同样支持与敌人进行和平谈判的结论,那么他就会立刻离开雅利安城,到外地去谋划反击行动,而且依照他的个性来看,我认为第二种可能性最大。”克劳柏森说到这里突然用力的拍着大腿,“所以我们不能就这么轻而易举的上了他的当,一定要想办法把他控制起来。”
“您说的这些我也想到了,所以我才会让他去梅因波尔,那里虽然也是个不错的疗养场所,但是地势偏僻,通讯不便,一旦出现意外,我们可以随时切断他与外界的联系。”施特莱纳说。
“这样做远远不够,”克劳柏森接着又道:“我们还应该派兵把梅因波尔包围起来,并且严禁任何人出入,这样就可以有效的阻止副统帅阁下在暗中对自己的追随者进行遥控指挥。”
施特莱纳凝神不语,尽管他知道要想实现和平就必须排除强硬派的阻挠,但是采取这种方式来对待霍夫曼却让他从内心深处感到了一丝愧疚。
“我的统帅,眼下我们的计划已经进入了最关键的时刻,所以如果您同意的话,我想让另外两个人也加入我们的行列。”克劳柏森说。
“他们是谁?”施特莱纳暂时放下心中的愧疚,转而关注起克劳柏森的建议。
“一个是我的养子阿尔伯特,另外一个是第二十七步兵团团长亨特中校,他们都非常可靠,您完全可以放心。”
“阿尔伯特倒是个不错的小伙子,但是那个亨特却经常发表强硬言论,我很担心您是否有足够的把握证明他没有问题。”施特莱纳皱眉道。
“请您放心,亨特表面上的态度虽然非常强硬,但是实际上他一直倾向于通过和平的方式来解决帝国的未来,而且他这个人做事非常谨慎,如果让他来负责监视霍夫曼的话,就一定不会有问题。”
“您的意思是”
“如果我们直接派兵包围梅因波尔,这就会引发强硬派的恐慌情绪,甚至是促使他们采取同归于尽的做法,所以我们只有采取在暗中监视霍夫曼的做法,我的建议是在梅因波尔建立一所专门培养少年士官生的军事院校,由亨特中校担任校长,阿尔伯特出任他的副手,他们两人名义上是要在梅因波尔筹建军校,但是实际上却肩负着监视霍夫曼的任务,这样一来,我们就能暂时稳住强硬派,进而继续推行我们的计划。”
“好吧,既然您肯定亨特中校没有问题,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照您的建议去做吧。”施特莱纳点了点头,接着又问道:“对了,哈特中校和那些被捕的军官们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好的不得了。”克劳柏森笑着说:“那些军官们全都否认自己和那份计划有关系,哈特中校的态度最为坚决,他不但否认了所有指控,而且还声称所谓的自己装扮成吕贝克的鬼魂吓人一事纯属有人恶意诬陷。”
施特莱纳微微颔首,在一番短暂的沉默后,他又道:“有件事情我不得不提醒您注意,那就是不要让任何人知道齐楚雄也曾经了解过我们的计划。”
“我的统帅,您说齐医生为什么始终不肯加入我们的行动呢?”克劳柏森一提起齐楚雄就感到非常苦恼:“要知道我们所追求的目标同样也是他的心愿,可是他拒绝我的态度是如此的坚决,我甚至可以感觉到他内心深处没有任何犹豫”
“他已经老了,恐怕早就没有了过去的雄心壮志,再加上他身边现在还有埃尔文,所以难免会变的顾虑重重。”施特莱纳说到此处不由轻声叹了口气:“既然他并不情愿和我们走到一起,那我们也不要再去打扰他的安宁了。”
克劳柏森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眼眸中却闪烁着一丝惋惜的目光
1981年7月5日,雅利安城。
帝国总理府今天又迎来了一位新的主人,陆军上将奥古斯特冯克劳柏森成为了施特莱纳手下的第三任帝国总理,而他的内阁几乎全部由温和派成员构成,就在临时内阁的就职典礼结束后不久,坊间便开始有传闻说新一届帝国政府已经准备与美英苏法等国展开和平谈判。强硬派对此自然感到非常恐慌,很多人纷纷试图与霍夫曼取得联系,但是霍夫曼却在这个敏感时刻选择了前往梅因波尔疗养,而所有试图与他会面的人全都吃了闭门羹,一时间,关于霍夫曼实际上已经处于被软禁状态的消息不胫而走,这顿时又加剧了强硬派的恐慌心理。
三天后。
阿尔伯特和亨特走进了克劳柏森的办公室,后者个头不高,眼神里透着一股军人特有的精明。克劳柏森刚一见到他们就从办公桌后面站起了身:“你们来得正好,我这里有一项非常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们去完成。”
“您打算让我们去做什么?”亨特直截了当的问道。
克劳柏森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拉着两人离开了总理府,钻进一辆轿车直奔郊外而去。阿尔伯特和亨特意识到这次的任务肯定不会轻松,于是一路上便都保持了沉默。
三个人在半个多小时后来到了郊外的一处河滩旁,克劳柏森仔细观察了一番四周的动静,确定自己没有被跟踪后,这才压低声音道:“听着,由于我要告诉你们的事情非常隐秘,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够发誓绝不将自己知道的一切泄露出去!”
阿尔伯特与亨特紧张的对视了一眼,便双双对克劳柏森发誓道:“是的,我们愿意发誓绝不将自己知道的一切泄露出去。”
“很好。”克劳柏森点了点头:“你们听好了”随着他将自己的计划娓娓道来,阿尔伯特和亨特都显得格外惊讶,而后者的脸庞上始终带着一丝紧张的表情。
“我们的计划已经得到了一位大人物的支持,而这次行动的成败将直接关系到生活在地下世界里的数百万德国人未来的命运,除了取得成功,我们没有任何退路,所以你们必须拿出百分之百的勇气来完成我交给你们的任务!”
“爸爸!”阿尔伯特激动的说:“我早就盼着这一天到来了,请您快下命令吧,我简直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去战斗了!”
克劳柏森对阿尔伯特投去一缕欣慰的笑容,能够在晚年得到这样一个品德优秀的养子,他觉得这就是上帝对自己的恩赐。
“总理阁下,您能告诉我您所说的那位大人物究竟是谁吗?”亨特突然谨慎的问道。
45风云突变(3)()
“很抱歉,亨特,虽然我现在还不能说出这位大人物到底是谁,但是这个人百分之二百的支持我们的行动,而且只要有了他的支持,我们的计划就已经成功了一半!”
“听起来很不错。”亨特点了点头,接着又问道:“那么齐楚雄知道我们的计划吗?”
“你干嘛要问这个?”克劳柏森微微一怔。
“请原谅,我并没有别的意思。”亨特急忙解释道:“我只是认为这项计划要想取得成功,抵抗组织的支持是必不可少的,所以我才想搞清楚这一点。”
“很遗憾,这件事情我并没有告诉齐医生”
“为什么?”阿尔伯特打断了父亲的话:“难道您不打算获得抵抗组织的支持吗?”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克劳柏森说:“一来盖世太保对齐医生监视的很严,我虽然有机会和他见面,但是真要讨论起这些事情来却有泄密的危险,二来自从当年的那场暴动被镇压下去后,齐医生就再也没有和抵抗组织取得过联系,他究竟能不能推动抵抗组织与我们展开合作因此也就成了一个未知数,考虑到以上两点,我最终不得不把齐医生排除在这项计划之外。”
“我认为您应该动员齐医生加入我们的行列,虽然他这些年来一直处于被囚禁的状态,但是他在抵抗组织和非日耳曼人中间却依然有着极高的威望,只要有了他的支持,必然能够增强这项计划成功的可能性。”阿尔伯特着急地说。
“我的孩子,你还年轻,有些事情不是光靠想象就可以做到的,而且眼下我们已经没有时间再去考虑齐医生的问题了,你作为亨特中校的副手,必须全力以赴的协助他完成好监视霍夫曼的任务,否则等待我们的必将是灾难性的结局!”
阿尔伯特无奈的叹了口气,便不再言语,而亨特这时反倒不像刚才那样紧张了,他对克劳柏森说:“请您放心,我和阿尔伯特一定会认真的完成好这次任务,就算霍夫曼插上了翅膀,我们也绝不会让他飞出梅因波尔。”
克劳柏森满意的笑了,在与亨特认真讨论了一番具体的行动方案后,三个人又回到了总理府。亨特拿着一纸在梅因波尔筹建少年士官学校的命令匆匆离去,但是阿尔伯特却没有跟上他的脚步,而是留在了克劳柏森的办公室里。
“阿尔伯特,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克劳柏森问道。
“爸爸,自从埃尔文意外受伤后,我就在他身上发现了一些与众不同的事情,首先是齐医生居然从来没有向他讲述过自己过去的经历,而霍夫曼也对他充满了兴趣,甚至还多次命令我要努力培养他对军队的兴趣,我怀疑这是一种有预谋的行为,所以就一直不让他过多的接触抚养所的孩子们,只是有时候霍夫曼的命令催的急了,我才不得不做一些表面文章来应付一下,但是即便是这样,他却依然对成为一名军人有着强烈的向往,我为此感到很内疚,却不知道该怎么向您解释这件事情。”
“这些事情我都知道了,”克劳柏森说:“这也不是你的错,要知道埃尔文毕竟还是个孩子,就算有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也是可以理解的,而且只要我们实现了和平谈判的计划,他和那些抚养所的孩子们就可以过上真正自由的生活,到时候他也一定会改变自己的想法。”
“您这么说我就放心了。”阿尔伯特先是露出了一丝如释重负般的笑容,接着又不无遗憾道:“只可惜这次齐医生没有参加我们的计划,要不然我们就更有把握取得成功了。”
一想起齐楚雄那种没有任何妥协余地的态度,克劳柏森就禁不住愁容满面:“是挺可惜的,而且你知道吗”他刚想告诉儿子齐楚雄对此事并非一无所知,却突然想起了施特莱纳的命令,于是他叹了口气,便硬生生的把想说的话又收了回去。
“爸爸,您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阿尔伯特对养父投去一缕探询的目光。
“好了,我的孩子,我这里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了,所以你还是赶快去帮助亨特中校做事吧,要知道你们的任务并不轻松,一定要小心谨慎,千万不要出现任何差错。”克劳柏森迅速转移了话题。
“是,总理阁下,我绝不会辜负您的期望。”尽管阿尔伯特似乎对父亲这种含糊不清的态度仍有些疑虑,但是他却没有再追问下去,在行了一个庄严的军礼,他便快步走出了办公室。
三天后。
“你说什么!亨特竟然派兵把我们围了起来!”布劳恩站在一栋戒备森严的别墅门前对着一群侍卫暴跳如雷:“那你们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让他们赶快滚蛋!”
“对不起,将军先生。”一名侍从徒劳的辩解道:“我们已经提出了抗议,但是亨特中校却说他得到消息称有人准备在筹建军校期间搞破坏,为了副统帅阁下的安全起见,他这才派兵加强了附近的戒备”
“放屁!我看他这是想把我们困在这里!不行,我现在就去找他!”布劳恩拔脚欲走,身后却突然传来了霍夫曼的声音:“奥托,你要去什么地方?”
“当然是去找亨特论理!”布劳恩大喊道:“一个小小的中校竟然放肆到了这种地步,我看他真是疯了!”
“我看没有这个必要。”霍夫曼微笑着摆了摆手:“要是他不这样做的话,来找我的人一定会踏破门槛的,所以我倒觉得这是一个难得让我彻底清静下来的好机会。”
“副统帅阁下,您难道一点都不觉得这是个阴谋吗?”布劳恩就差没说霍夫曼是个老糊涂了。
“阴谋?不,奥托,你把这件事情想得太复杂了。”霍夫曼笑眯眯的晃着脑袋:“走吧,和我一起去下盘棋。”说罢,他不等布劳恩做出反应就把对方拉进了别墅
“齐,近来雅利安城里可是和风尽吹,到处都是宣扬和平谈判的声音,而那些强硬派这些日子却不见了踪影,这反倒让我的心里感到很不安,似乎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路德维希盯着放在自家客厅茶几上的一张人民观察家报发起了呆——那上面有一行非常醒目的标题:“战争?也许还有第二条路!”
“自从罗蒙自杀后,我看你这段日子就一直没有好好休息过,要是情况再这样持续下去的话,只怕你的神经会变得更加紧张。”齐楚雄淡然笑道。
“不,我是没有休息好,但是这完全不妨碍我思考问题。”路德维希起身在客厅里来回不安的徘徊着:“从罗蒙自杀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来看,克劳柏森将军显然早就预谋多时,但是反观副统帅阁下这边却步步后退,甚至是被软禁在了梅因波尔,这可一点也不符合常理。”
“那么你认为什么样的局势才算正常呢?”齐楚雄问道。
“我也不敢贸然下结论,但是我认为强硬派不可能对目前这种局面无动于衷,他们一定会采取反击措施,而现在的问题就在于谁也不知道这种反击什么时候会到来,所以统帅阁下的态度就显得至关重要,不过令人费解的是,他至今也没有对关于是否与敌人展开和平谈判的辩论发表意见,这似乎也预示着他正在观望,而不到最后一刻,他是不会做出决定的。”路德维希说。
“弗兰茨,要不是亲口听到你这些颇有见地的分析,我还以为你早就对政治漠不关心了呢。”齐楚雄笑道。
“我是想做个旁观者,但是既然有些事情想躲也躲不过去,那倒不如早作打算。”路德维希幽幽的叹了口气后,突然盯着齐楚雄的眼睛说:“齐,如果这次城里发生了大事,你会不会被牵扯其中呢?”
“弗兰茨,关于这个问题我想借用你刚才说过的那句话,既然有些事情想躲也躲不过去,那么我当然也要早作打算,不过我的选择却是让自己彻底的置身事外。”齐楚雄说。
“你当真愿意这样做吗?”路德维希诧异道:“这可一点也不符合你的性格。”
“人是会变的,再说我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应该考虑到梦琪和埃尔文,她们跟着我已经失去了自由,所以我不能再让她们付出更多了。”
“齐,你告诉我,在你去艾德斯瓦尔宫的那些天里,克劳柏森将军有没有和你说过些什么?”路德维希犹豫良久,终于搬出了心头的疑问。
“他想通过和平的方式回到家乡,而且据说这也是很多人的心声,为此他希望获得我的帮助,但是我当时就拒绝了他的请求。”齐楚雄说。
“你为什么要拒绝他的请求?是不是因为你有着不能对人明说的苦衷?还有,罗蒙的死是不是也和这件事情有关系?”路德维希又抛出了一连串追问。
“弗兰茨,克劳柏森将军不久前在组建临时内阁时曾经希望你能够担任卫生部长一职,但是你当时为什么要拒绝他的建议呢?”齐楚雄不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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