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你放心,照你现在的恢复情况,再过几天这种现象就可以结束了。”
“太好了。”小齐格菲尔德失落的心情终于得到了一丝安慰,“对了,阿尔伯特叔叔,我爸爸妈妈为什么不能来看我呢?”
“他们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所以没有办法来看你,不过听路德维希将军说,你妈妈每天都在为你祈祷,希望你能够早日恢复健康。”阿尔伯特笑着说。
一提起妈妈,小齐格菲尔德情不自禁的红了眼圈,“都是我不好,要是我不乱跑的话,妈妈也就不会为我担心了。”
“好了孩子,成长的道路上总要遇到一些考验,所以你也没有必要把这件事情想得太严重。”阿尔伯特笑眯眯的在小齐格菲尔德的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还记得我说过要送给你一件神秘的生日礼物这件事情吗?”
“当然记得。”小齐格菲尔德眼前顿时一亮。
“这份礼物今天晚上你就可以见到了,不过在此之前你可不要忘了按时服药啊。”阿尔伯特从口袋里掏出药瓶在小齐格菲尔德面前晃了一下。
小齐格菲尔德愉快的接过了药瓶,而心情也早已迫不及待的插上了翅膀。
几个小时过去后,“地心之光”终于闭上了眼睛,小齐格菲尔德怀揣着期待的心情跟着阿尔伯特来到了广场中央的高台上,但是他很快便失望了,因为四周一片漆黑,连个人影都没有,更别提生日礼物了。“阿尔伯特叔叔,您这是在拿我开心吗?”他不由自主的撅起了嘴。
“别着急,亲爱的埃尔文,你的礼物马上就会出现的。”阿尔伯特笑了笑,便用力拍了两下巴掌。片刻后,黑暗的营地深处突然传来了一阵震耳欲聋的歌声:
万人空巷
路已清空
是突击队在线上
国社党字旗
是人民的唯一希望
期待自由
和面包的理想
小齐格菲尔德不由自主的竖起了耳朵,他便很快从歌声中分辨出一阵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听上去似乎是有很多人正朝这里走来。尽管黑暗中的脚步声总会带给人们一种恐怖的感觉,但是小齐格菲尔德此刻却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因为他的心思已经完全被这阵歌声所迷惑,他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个充满诱惑的新世界,那里的一切都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总之他的心情随着歌声在不停地起伏,而体内也传来了一阵阵难以解释的躁动,似乎自己的命运从今以后将和这首歌紧紧结合在一起。
密集的脚步声突然停在了高台下面,而那种震耳欲聋的歌声也在这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正当小齐格菲尔德还在回味刚才的感觉时,整个营地突然打开了灯。
“哇!”小齐格菲尔德情不自禁的张大了嘴——他脚下的广场上此刻已经站满了人,而且里面还有许多张熟悉的面孔——伊万、德米雷尔、勃兰特但是真正令他感到惊奇的却不是自己又见到了这些新朋友,而是他们身上的装束——所有的孩子们今天都穿上了一套崭新的军装,脚上还套着锃亮的马靴,尽管他们的军装上既没有肩章也没有领章,但是套在他们头顶的钢盔两侧却都印着一个非常醒目的“”字。
“阿尔伯特叔叔,他们这是要做什么?”小齐格菲尔德紧张的拉着阿尔伯特的衣袖。
“今天是我们已故元首的诞辰,每年这个时候我们都会举行一场盛大的纪念活动,而今年的这个日子更具有代表性,因为所有的抚养所里年满十二岁的孩子都会在这一天成为预备役人员,他们将继续接受更为专业的军事技能训练,六年后当他们年满十八岁时,其中的优秀者将会被直接送进帝国军队服役。”
“也就是说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当上军人了?”当小齐格菲尔德从阿尔伯特那里得到肯定的答案后,他又继续问道:“那些被淘汰下来的人怎么办?难道他们以后就真的不能再成为军人了吗?”
“即使不能成为军人,他们也会有事情做,比如说去当农民或者是工人,反正每个人都必须学会为国家服务,因为在整个集体的利益面前,个人始终是微不足道的。”阿尔伯特说。
“这辈子不能成为军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小齐格菲尔德小声嘟囔道:“反正要是我的话肯定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阿尔伯特闻言只是微微一笑,却突然大声向台下喊道:“孩子们,准备迎接命运的挑战吧!”
广场上此时又响起了一阵沉闷的鼓声,伊万、德米雷尔、勃兰特还有戴维分别手持一面“”字旗的四角走到了队伍的最前面,孩子们的目光齐刷刷的落在这面血红色的旗帜上,每个人的眼神中都写满了一种掩饰不住的激动。
“手执此旗,在全能的上帝面前,我们发誓永远忠于帝国元首阿道夫希特勒钢铁意志的继承人弗里德里希冯施特莱纳将军,我们将用生命捍卫自己的誓言,我们将毫无条件的、自愿的执行他的一切命令,盟旗为证!”
随着孩子们跟随阿尔伯特大声宣读这段誓词,小齐格菲尔德的内心深处突然间有了一种要奔赴战场的冲动。他的心里燃烧着一股非常强烈的渴望,把他的五脏六腑不,是整个人都推向了一种狂热的情绪,似乎只有穿上那套军装才能拥有一个完美的人生。
孩子们这时已经宣读完了誓词,而他们的注意力此时也齐刷刷的集中在小齐格菲尔德身上,从他们每个人脸上那种兴奋的表情来看,他们似乎是在等待着一个激动人心的时刻到来。
“埃尔文,瞧啊,你的生日礼物来了。”阿尔伯特伸手指向台下,小齐格菲尔德急忙举目望去。几乎就在同一瞬间,台下的孩子们手里突然多出了许多张他们亲笔书写的标语,尽管这些标语笔迹各异,长短不一,但是几乎却都透着对小齐格菲尔德的崇拜。
“生日快乐!我的英雄!”
“埃尔文,你就是我的上帝,我简直爱死你了!”
面对着那些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感激,小齐格菲尔德突然感觉到一种强烈的责任感在心中来回激荡,似乎自己命中注定将要成为台下这些人的保护者。
“阿尔伯特叔叔,您相信这个世界上有梦想吗?”
“我当然相信,只是你能告诉我你的梦想是什么吗?”
“我想成为一名元帅,带领他们攻克这个世界上所有坚不可摧的堡垒,让我的名字以征服者的形象被永久的铭记在史册上!”
“呵,你的口气可真不小!”阿尔伯特笑眯眯地说:“真要是有那一天的话,我也会为你感到自豪的。”
“那一天会来到的,阿尔伯特叔叔。”小齐格菲尔德把自己的拳头握得紧紧的,“因为只要是我想做成的事情,就没有人可以阻止我取得成功!”
阿尔伯特诧异的望着小齐格菲尔德,因为他无法相信这样的话是从一个十岁的孩子口中说出来的,但是当他明白自己并不是活在梦中时,他却微笑着摇了摇头
30山下的世界(30)()
夜深了,但是施特莱纳却毫无睡意,而是徘徊在宫殿外的花园里久久不愿离去。“我的统帅,时间已经不早了,您也该休息了。”一名侍从不得不善意的提醒着他。
“今天是元首的诞辰,所以我怎么也睡不着,因为只要我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当年离开柏林时的情景和他对我说过的那些话。”施特莱纳的眼神中里充满了对往事的痛苦回忆。
“我的统帅,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您就不要去过多的回忆了,毕竟人总是要向前看的。”侍从安慰道。
“唉。”施特莱纳低声叹了口气,“对了,马克西米利安那里有消息吗?”
“有的。”侍从说:“副统帅阁下刚才还从疗养地打来电话,说自己的身体正在逐渐康复,要您不用为他担心。”
“罗蒙呢?他最近在干什么?”
“总理阁下最近一段时间正在各地进行视察,据说他每天只休息两三个小时,其他的时间全部都在工作。”
“我知道了。”施特莱纳点了点头,便回到了艾德斯瓦尔宫,但是他刚走到自己的卧室门口,身后却突然传来了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他转过身,却看到克劳柏森正匆忙跑到自己面前。“这么晚了,您来找我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他向对方露出了诧异的目光。
“我在家里睡不着,脑子里总是想起从前的事情,我猜您大概也和我一样,所以就干脆过来找您喝一杯。”克劳柏森笑着说。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找个地方好好地聊聊吧。”施特莱纳摇头一笑,便和克劳柏森一道去了自己的办公室。侍从为两人拿来几瓶啤酒后,就识趣的关好门离去。
“您要的东西我已经准备好了。”克劳柏森并没有举起酒杯,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了几张纸递到了施特莱纳面前,
施特莱纳接过这几张纸认真看了起来,稍许后,他的手突然间抖了一下,接着便迅速找出一个打火机将这几张纸烧成了灰烬。克劳柏森在整个过程中始终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的凝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看来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愿意一直在这里生活下去,也许我们是应该好好考虑一下帝国的未来了。”施特莱纳的声音很小,而且眼神中还透着一股挣扎的味道。
“我的统帅,其实您和我一样都知道战争是没有希望获胜的,那不过是在德意志的历史上再增添一笔羞辱,所以我希望您能够认真的考虑我的建议,趁早做出正确的选择。”克劳柏森压低声音道。
“这些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就难了,”施特莱纳叹了口气:“当年我为了让齐楚雄活了下来,不得不顺着马克西米利安的意思让很多我并不喜欢的人控制了帝国政府的关键部门,而这些人现在个个干得都很出色,如果没有合适的理由就撤换掉他们的职位,肯定会引来一场轩然大波,到时候我们的处境只会变得更被动。”
“我们目前遇到的困难是挺多的,但是您也应该看到积极的一面,比如说通过我们这些年来的努力,很多中下级军官已经对战争的残酷性有了很清楚的认识,他们也认为如果能够通过谈判就能达到回归故乡的目的,那也不失为一种很好的选择。”
“但是您也要看到强硬派的实力仍然占着上风,而且他们也绝不会允许任何试图与敌人进行谈判的努力”
“在我看来这并非是真正的困难!”克劳柏森突然打断道:“如果发生了某种意外事件,那么我们就能有机会对强硬派展开清洗!”
“您想做什么?”施特莱纳紧盯着克劳柏森的眼睛。
“我们可以先从这个人下手,只要他一倒,必将在强硬派内部产生连锁反应,而这种反应也正是我们所需要的。”克劳柏森话音刚落,就用手指蘸着酒水在茶几上写下了一个人的名字。
“您有把握取得成功吗?”施特莱纳死死盯着桌面上的那个名字。
“只要您愿意支持我采取行动,那么这个人肯定会为自己的傲慢和无知而付出代价!”克劳柏森的眼神一如既往般坚定。
在一阵长久的沉默后后,施特莱纳终于伸手把那个名字从桌面上徐徐抹去,“我们都老了,再也不能随便挥霍自己的人生了”
没人知道这天晚上施特莱纳和克劳柏森之间究竟都说了些什么,总之第二天一大早侍从们就发现施特莱纳突然卧床不起,他浑身上下直冒虚汗,头疼的简直就像快要裂开一般,他一会儿痛苦呻吟,一会儿又大发雷霆,但是更为可怕的事情还在后面——几乎所有匆忙赶到他身边的医生们都无法准确的判断出他到底得了什么病,而整个艾德斯瓦尔宫也因此陷入到一种巨大的恐慌情绪中。
罗蒙在第二天的傍晚接到了施特莱纳要他立刻赶回自己身边的命令,但是命令上却并没有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带着一种困惑的心情,罗蒙乘坐飞机连夜赶回了了雅利安城,但是当他终于气喘吁吁出现在施特莱纳的身边时,却还是被自己看到的这一幕惊呆了——卧床不起的施特莱纳这时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威严,他此时看起来和那些病入膏肓的老人们没什么区别,苍白的脸庞上没有一丝血色,薄薄的嘴唇里不停地发出痛苦地呻吟,甚至就连眼神都变得黯淡无光。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是怎么照顾统帅阁下的,为什么会让他病成这幅模样?”罗蒙忍不住对侍从们发起了脾气。
侍从们沉默了许久,终于有人站出来胆怯地说:“对不起,总理阁下,因为前天是元首的诞辰纪念日,所以统帅阁下的心情不是很好,到了晚上又和克劳柏森将军坐在一起多喝了几杯,结果昨天早上就病倒了”
“蠢材!统帅阁下的年龄大了,不能随便饮酒,这一点难道医生们没有告诉过你们吗?”
“这些我们都知道,但是统帅阁下的脾气您是知道的,要是他想做的事情就没人可以阻止”
“住口!我不想听这种没用的解释,赶快去把医生找来!”罗蒙把眼睛一瞪,侍从们立刻胆战心惊的离去,不一会儿的功夫,两名医生就来到了罗蒙面前。
“你们告诉我,统帅阁下到底得了什么病?”
两名医生互相对视了一眼后,其中一人谨慎的说:“我们可以到外面谈谈吗?”
罗蒙心头一沉,立刻跟着医生们离开了卧室。三个人刚一走进一间会客室里,刚才开口的那位医生便谨慎的说:“总理阁下,依据我们目前的诊断结果来看,统帅阁下应该是因为饮酒过度后又不慎着凉,结果诱发了过去的一些旧疾,这才导致病情不断加重”
“我不想听这些专业的医疗术语,我现在只想知道你们究竟能不能治好他的病!”罗蒙打断道。
“对不起”两名医生突然间同时低下了头:“我们肯定会尽最大的努力来进行抢救,但是您也应该做好最坏的打算”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罗蒙突然瞪大了眼睛。
“您也知道的,统帅阁下已经七十多岁了,在这个年龄段突然出来这么多并发症,对任何一个老人来说都非常危险”
“少废话!你们必须尽一切努力进行抢救,否则我就要你们的好看!”罗蒙勃然大怒道。
两名医生胆怯的搓着手,其中一人在犹豫了半天后,终于小心翼翼提出了一项建议:“总理阁下,也许有个人可以帮助我们挽救统帅阁下的生命,只是不知道您是否愿意让他接手这项工作”
“别啰嗦,快告诉我这个人是谁?”
“这个人就是齐楚雄”
“住口!”罗蒙没等医生把话说完就在两人面前挥起了拳头,“我看你们是不敢承担责任,所以才想把事情推到齐楚雄头上!”
“我们绝对没有这样的意思!”两名医生几乎同时摆着手:“我们只是考虑到他过去一直担任统帅阁下的保健医生,对统帅阁下的身体状况非常清楚,再加上他曾经有效地治愈过统帅阁下的旧疾,所以我们才会提出这个建议。”
罗蒙暂时陷入了沉默,尽管他也知道两名医生的建议其实很有道理,但是他无论如何也不想接受这个建议,因为对方一旦因此获得了赦免,那么自己和霍夫曼多年来的努力势必要功亏一篑,而这样的结局是他无论如何也不想看到的。
“总理阁下,眼下时间对我们来说非常宝贵,为了挽救统帅阁下的生命,我们斗胆请求您将统帅阁下病危一事立即转告副统帅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