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上帝要把这么残酷的命运安倒我的头上”玛格达又开始了不停地哭泣。
“亲爱的,请你相信我,”弗莱舍尔看到妻子不再发火,便主动过来将她搂在了怀里,“你是我这辈子唯一真心爱着的女人,无论我走到何方,我的心将始终和你连在一起。”说罢,他便低下头深深地吻着玛格达。
起初玛格达还在反抗,但是没过多久她就紧紧地搂着弗莱舍尔的脖子,两个人贪婪的缠绕在一起,疯狂的索取着对方的身体
一番云雨后,玛格达终于抵挡不住疲倦的侵蚀,在弗莱舍尔的怀中沉沉睡去。弗莱舍尔望着妻子那张熟睡的脸庞,心里却有些烦躁,虽然他仍然沉浸在“征服”娜塔莎的喜悦中,但是只要一回到玛格达身边,他总觉得自己这样做似乎有些坏良心。
“一个男人要是一辈子只能和一个女人度过,那该是件多么愚蠢的事情啊。”他用一个荒唐的理由让自己烦躁的心情暂时得到了安慰,接着他便抓起了床头的电话,伸手快速拨了一串号码:“喂,布尔琴科今天有什么异常举动吗?”
“报告少校,他这段时间一直在教训那帮小兔崽子,昨天在训练场上有个小子没按他的要求去做,结果他一耳光把那小子的门牙都给打掉了。”
听到部下的报告,弗莱舍尔沉默片刻后,又问道:“那么他和那些孩子们之间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交流?”
“没有。”话筒另一端的回答很干脆,“他整天都摆着一副面孔,那些小兔崽子们只要一看到他就两腿打颤,根本别提去和他说话了。”
“嗯这倒真有意思。”弗莱舍尔狡诈的小眼睛连着转了好几圈,“听着,给我继续盯紧他,只要他一有异常的举动,立刻向我汇报。”
“是,我明白!”
弗莱舍尔放下了电话,低头看了一眼玛格达,发现妻子睡的很沉。他摇头微微苦笑,便闭上了眼睛,但是却怎么也睡不着,他索性披上军装来到楼下的客厅里,点燃一支香烟陷入了长时间的沉思。
在缭绕的青烟中,一个微弱的亮点在漆黑的客厅里忽明忽亮,弗莱舍尔歪躺在沙发上,陷入到了遥远的回忆中,从他跟随施特莱纳踏上这个神秘的地下世界,再到自己这些年来跌宕起伏的人生,他突然觉得一个人的生命实在是太短暂了。“有人说这个黑暗的世界就是地狱里的天堂,说这话的人肯定是个疯子”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又仰头吐了出来,“地狱里没有天堂永远都不会有”
736千钧一发(1)()
1962年7月15日,凌晨3点,苏联境内某海军基地。
夜深了,但是整个码头却灯火通明,一艘艘庞大的运输船四周布满了岗哨,而当海风吹过时,人们耳边除了可以听到信号旗呼啦啦的响声,还能听到一阵阵搬运机械发出的沉重喘息声。站在远处望去,一件件笨重的货物被运上了船,而且每件货物上都蒙着厚厚的帆布,看上去显得说不出来的神秘。虽然距离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已经过去了17个年头,但是战争的阴云却始终笼罩在整个世界的上空,因为自从丘吉尔在美国发表了那篇著名的铁幕演说后,冷战这个恐怖的字眼就再次成为了悬挂在人们头顶上的达摩克勒斯之剑。美苏两强在以彼此庞大的核武库保持所谓恐怖平衡的同时,却从未停止试图在对方防线上打开一个缺口的努力。他们就像是一对走上角斗场的剑手,正在耐心地等待着对方犯错的时刻到来。
一阵微咸的海风吹乱了运输船长列昂尼德罗曼诺维奇卡西亚诺夫的头发,他是个老水手,在十几年前的那场战争里,他曾经在一座海边要塞里勇敢的和德国人展开了战斗,那场战斗据说非常惨烈,当增援部队赶到时,却发现只有他一个人奄奄一息的躺在死人堆里。这场战斗为他换来了一枚苏联英雄勋章,而死里逃生的他似乎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困难,无论上级交给他什么样的任务,他都会毫不犹豫来上一句:“胜利属于苏维埃!”
但是今天卡西亚诺夫却显得有些紧张,他不停地在甲板上走来走去,手里的烟也始终没有断过,熟悉他的人都感到很好奇,但是由于众人都在忙于搬卸货物,所以谁也没有去刨根问底。
不知不觉中,夹在卡西亚诺夫手中的烟头已经燃烧到了尽头,当他感觉到一阵剧痛时,手上已经被烧出了一个大包。
“真他妈的该死!”他朝落在甲板上的烟头狠狠地踩了几脚,便沉着脸朝舷梯走去。
“上校同志,您要去什么地方?”卡西亚诺夫刚走到舷梯旁,一名卫兵就拦住了他。
“我失眠的老毛病又犯了,所以打算去军官俱乐部喝上两杯。”卡西亚诺夫说。
“对不起。”卫兵说:“根据上级的命令,你们现在不能下船。”
“这是他妈的谁下的命令!”卡西亚诺夫这句话刚一骂出口,就觉得有些滑稽,因为这道来自克林姆林宫的命令早在三天前就已经传达给了执行任务的每一位官兵。
“上校同志,您还是回自己的船舱里休息吧。”卫兵迅速朝左右看了一眼,便小心翼翼的提醒道:“现在基地里到处都是克格勃的人,他们要是听到了您刚才的话,一定会很不高兴的。”
卡西亚诺夫顿时没了脾气,只好苦笑着摇了摇头:“中士同志,我船舱里的酒已经喝完了,你能替我去给军官俱乐部打个电话吗?”
“还是要找哈巴罗夫吗?”卫兵一下子猜出了他的心思。
“是的,请你让他再给我送些酒过来。”卡西亚诺夫说。
“您可真有意思。”卫兵笑着说,“船舱里放着很多酒,可是您却只喝哈巴罗夫亲自调制出来的伏特加。”
“老习惯了,改不了。”卡西亚诺夫摇了摇头,便扭头向船舱走去。
卫兵快步跑下了舷梯,来到了距离码头不远处的一个岗哨里,他抓起电话,快速拨了一串号码,好半天后,电话里传来了一个睡意正浓的声音:“谁呀这么晚了还要打电话”
“尼古拉菲奥洛维奇,我们的上校同志希望您能够给他送点酒过来。”卫兵笑眯眯地说。
“唉,又是这个讨厌的家伙。”电话的另一端显然很不喜欢这个苦差事。
“这可是专属于您的荣耀啊,”卫兵开心的说:“谁不知道卡西亚诺夫上校有个怪毛病,那就是每次出海执行任务前,必须要喝上几杯您亲自调制的伏特加,不然他总觉得自己浑身上下不自在。”
“行了,我知道了。”哈巴罗夫不耐烦的挂断了电话,年轻的卫兵吐了吐舌头,便迅速跑回了自己的岗位
一个多小时后,伴随着一缕黎明到来前的曙光,在基辅战役中丢了一条腿的前陆军中士尼古拉菲奥洛维奇哈巴罗夫费力的推着一辆小四轮车来到了运输船上,卫兵帮着他把调配好的酒送到了卡西亚诺夫的船舱里。
“列昂尼德罗曼诺维奇,”哈巴罗夫一看到卡西亚诺夫就颇为不乐意的喊道:“下次您再需要我为您服务前最好提前打个招呼,我可不喜欢总是被人从舒适的被窝里叫醒!”
“很抱歉,下次我一定注意。”卡西亚诺夫露出了带着歉意的笑容,。接着便主动把放在小四轮车上的好几箱伏特加酒搬到了自己的床边。“要是没有您的这些酒,这次出海恐怕我连睡觉都成问题。”
“您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去做吗?”哈巴罗夫颇为不耐烦的打了个哈欠,看起来他一定很想赶快回到床上。
“嗯我这里还有几个空酒瓶子,麻烦您帮我带下去吧。”卡西亚诺夫从自己的床下拖出了一个纸箱子,细心的卫兵伸头一看,发现里面果然装满了空酒瓶。
哈巴罗夫二话不说,就将纸箱扔到了小四轮车上。“再见,列昂尼德罗曼诺维奇,祝您这次出海一切顺利。”他拉着卫兵离开了卡西亚诺夫的船舱,但是两个人谁都没有发现放在四轮车上的纸箱边角被人用黑色水笔点上了一个非常不起眼的符号。
卡西亚诺夫目送着卫兵和哈巴罗夫离去,随即他的目光便落在了放在床边的箱子里,这是哈巴罗夫按照他的口味特意调配的,里面除了伏特加之外,还添加了好几种其他的酒。
卡西亚诺夫弯腰掏出了一瓶伏特加,他打开瓶塞,一股浓烈的酒香顿时扑鼻而来,“这酒真难喝。”他突然皱起了眉头
几个小时后,装着空酒瓶的废纸箱和其他垃圾一起被运到了远离海军基地的一座垃圾处理场,一群工人们耐心的对垃圾进行分类处理,那个做了记号的纸箱很快便被一个工人翻了出来,他颇为麻利的将纸箱撕成数片,在他的同事们眼中,这不过是一种处理垃圾时的常用手段,但是却没有人注意到他悄悄地把一小片纸箱碎片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时间又过去了几个小时,当这个工人回到自己的家里,将纸箱碎片放进了特制的药水里之后,一串谁也看不懂的文字便显露了出来,虽然这个工人自己也不明白这段文字意味着什么,但是他却非常麻利将这段文字用微型相机拍了下来,接着便将胶卷藏进一双穿破了的皮鞋后跟里,送到鞋店进行修理。当他穿着修好的皮鞋走出鞋店时,微缩胶卷已经装在一位商人的口袋里登上了前往莫斯科的班机。但是这还不是胶卷最终的目的地,它在莫斯科又转机飞往瑞士,当商人在洛桑的机场休息室里惬意的品尝咖啡时,有人便悄悄的把胶卷从他手中取走,这一次胶卷没有再进行长途旅行,因为它所承载的内容已经变成了经过特殊加密的无线电波,传送到了西德境内慕尼黑郊外的一栋别墅里,当这座别墅的主人看到这份辗转千里的情报时,顿时露出了一缕豺狼般阴险的目光。
“苏联人不仅要在古巴建立导弹基地,而且还打算把核武器也运到古巴,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如果我们能够把握住这个机会,那么不用我们动手,美国人和俄国人就会打得头破血流,这对于我们的复仇计划来说,可是件再美妙不过的事情了。”
一想到这种美妙的前景,这栋别墅的主人——木材商人格奥尔格埃克哈特就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狂喜,立刻跑进别墅的酒窖里,他按动墙壁上的开关,走进了一间被巧妙地隐藏着墙壁后面的小屋里
现在,让我们将视线再次转回到雅利安城,八年的时间过去了,随着地下世界人口的持续增多,这座黑暗的地狱之城也显得比以前更有活力了,大街上人头攒动,商店里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物品,而一向被严格控制的食品也开始破天荒的敞开供应,这一切都似乎在向人们暗示着第三帝国正在向着它既定的目标大步前进,而且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力量能够阻挡它。
但是这些繁荣的景象却只是表面现象,只要有人离开雅利安城,他们就会发现那些原本早就应该建设好的城镇如今却还是一片不毛之地。军队的情况则更为糟糕,很多士兵一觉醒来却发现自己的长官已经被盖世太保关进了监狱,而罪名就是在背后恶意攻击施特莱纳,没有遭殃的军官整天活得胆战心惊,因为他们不知道倒霉的时刻什么时候会降临到自己头上,他们无心组织部下训练,整天只是不停地祈祷上帝保佑自己不要被一个恶棍给盯上。
这个恶棍就是约瑟夫克拉迈尔,这几年他的势头越来越强劲,不但处处和霍夫曼对着干,导致整个地下世界的建设陷入了一种停滞的状态,而且他还指使盖世太保四处探听消息,只要听到有人发表对施特莱纳不满的言论,他就会毫不客气的将对方扔进监狱,这些年已经有不少人死在了他的手里,很多人对此敢怒而不敢言,只好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诅咒着他。
与自己气势汹汹的副手相比,霍夫曼这些年却一直过着低调的生活,他很少在公开场合露面,凡是遇到重大会议和活动时,他也是尽可能把这些事情交给克拉迈尔去做,而自己则躲在办公室里看书。时间一长,他便给人们留下了自己已经被克拉迈尔给架空的印象,很多人因此选择对他敬而远之。
不过霍夫曼这样做并非真的是打算去过一种与世无争的生活,而是在耐心的等待机会。在他看来,眼前的一切虽然很糟糕,但是只要自己能够把握住机会,照样可以重新获得施特莱纳的信任,到时候再收拾克拉迈尔也不迟。但是他却没有想到,这个机会竟然会来自遥远的古巴
737千钧一发(2)()
1962年7月18日,雅利安城。
这一天奥托布劳恩起得很早,这倒不是说他平日历来如此,而是因为他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居然一夜都没有睡着。在匆匆吃过早饭后,他小心翼翼的回到卧室,望了一眼依然在沉睡的妻子还有他那刚出生不久的儿子维泽克,心里面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就在一个月前,几乎就在维泽克降生的同时,玛格达也为弗莱舍尔生下了一个儿子,小男孩被取名叫恩斯特,当时前来祝贺的人群几乎踏破了医院的门槛。不过,这些人却全是冲着弗莱舍尔来的,至于自己吗,一个跟着落魄总理的小副官自然不会受到众人的关注。
布劳恩的妻子拉莫娜是个容易嫉妒的女人,当她看到人们掂着大包小包的礼品争先恐后去向弗莱舍尔献殷勤时,她就忍不住向丈夫发起了牢骚。布劳恩虽然感到很不耐烦,但是却也没有办法让妻子闭上嘴,只好愁眉苦脸的当起了听众。
“也许以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试着这样安慰自己,可是却换来了一声苦笑。是啊,八年前他就是这样安慰自己,可是八年后,一切还是老样子,看着昔日的同僚们一个个获得晋升,可是自己却仍然原地踏步。
“算了,还是先去总理府看看吧。”他俯下身在妻子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又把儿子的小手塞进了被子里,然后才带着一肚子的烦恼离开了家,驾车前往帝国总理府。
布劳恩的家位于戈培尔大街197号,再往前走不远,就是克拉迈尔的办公地。这是一栋非常气派的现代化办公楼,里面的装修非常奢华,几乎可以和艾德斯瓦尔宫相媲美。这里每天都人头攒动,除了很少的一些公务人员外,剩下的人几乎都是来巴结克拉迈尔的,他们总是借助各种理由要求和克拉迈尔见面,有时甚至会在克拉迈尔的办公室门外等上好几天,去尝试获得和他面对面进行谈话的机会。如果运气好的话,他们就能被满足自己的愿望。当然,要做到这一切,没有钱是万万不行的。
今天的情形也不例外,布劳恩远远地就看到一群人正围在把门的卫兵面前,七嘴八舌的央求对方放自己进去,而卫兵的表情看起来很不耐烦,似乎很讨厌这群人。但是布劳恩知道这只是表面现象而已,因为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往卫兵口袋里塞上几十马克钞票,而卫兵也会很识趣的把他们领进副总理的会客室等待。据说在这里站岗的卫兵一天的收入甚至比一位上校一个月的收入都要多。
“妈的,这帮腐败的家伙,早晚会遭报应的!”布劳恩隔着车窗狠狠地骂了一句,便飞快的驾车冲过克拉迈尔的办公地,把那些求职者和卫兵都甩在了身后。
渐渐地,帝国总理府的轮廓开始出现在他眼前,这栋老式的五层建筑虽然在如今的雅利安城已经显得很破落,但是布劳恩每次只要一看到这栋老式建筑,心里面总会产生一丝亲切感。他把车停在总理府门前,径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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