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赶快回去吧,”格尔利茨低头看了一眼手表,“要是被人发现我们两个一直呆在山上,却不知道在讨论些什么,这件事情要是传到了霍夫曼耳朵里,他很可能会对此产生疑心的。”
齐楚雄点了点头,便和格尔利茨一道下了山。一路上,两个人就今后的行动方案再次交换了意见,他们一致决定在没有合适的机会出现前,暂时停止一切抵抗活动,并且也不再发展新的成员,以避免“光明天使”遭到盖世太保的破获。
齐楚雄和格尔利茨两人已经对未来做出了初步的规划,而在雅利安城的一栋别墅里,还有一个人也做出了规划,只不过这种规划却充满了复仇的味道。
“总理阁下,罗蒙太太有事求见。”布劳恩在霍夫曼的办公室门外毕恭毕敬的报告着。为了安抚布劳恩在罗蒙的计划中所受到的伤害,霍夫曼刚刚将他晋升为少校,并且还让他做了自己的副官。
“哦,快请她进来。”霍夫曼放下手中的一份文件,从办公桌后面起身来到门前。莱奥妮这时也刚好走到门前,她刚一看到霍夫曼,就高高举起了右臂。
“你好,亲爱的莱奥妮。”霍夫曼握住她的手,轻轻吻了一下她的手背,“今天来找我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尊敬的总理阁下,”莱奥妮对霍夫曼露出了迷人的笑容,“自从我当上全德妇女联合会主席以来,就一直承蒙您的关照,我今天来就是特意向您表示感谢的。”
“呵呵,这算不了什么。”霍夫曼松开莱奥妮的手,将她引到沙发边坐下,“要喝点什么?我这里有咖啡,还有白兰地。”
“那就麻烦您给我来杯咖啡吧。”莱奥妮笑着说。
“请您稍等。”霍夫曼扭头吩咐布劳恩去煮咖啡,趁着等待的空闲时间,他坐到莱奥妮身边,和她聊起了天。
“总理阁下,”在一番寒暄后,莱奥妮迫不及待的道出了自己的来意,“我今天来有件很重要的事情想请您帮忙,您可一定要给我这个面子啊。”
“哦,说说看,是什么事情需要得到我的帮助。”霍夫曼笑着说。
“是这样的,自从我上任以来,就一直想着该怎么履行好自己的职责,尤其是协助统帅阁下做好种族和解这项工作,我想来想去,决定先从自己做起,所以我打算请您允许契尔斯卡娅到我的部门里去工作。”
“!”霍夫曼微微一怔,“这就是你来找我的目的吗?”
“当然了,”莱奥妮按照自己事先编好的一套说辞讲道:“虽然不久前我和她发生了一点冲突,但是我回到家里仔细一想,觉得自己这样做很不好,因为我们的元首曾经说过,日耳曼人作为这个世界上最高贵的民族,应该拥有比任何劣等民族都要完美的品质,而我那天的做法显然没有体现出我们日耳曼人宽广的胸怀,所以我想我应该为此做点什么。”莱奥妮说完这番话,就悄悄观察着霍夫曼的反应。
“那你打算为此做些什么呢?”霍夫曼虽然仍旧保持着笑容,但是表情却在不经意间变得有些僵硬。
莱奥妮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微的变化,她以为霍夫曼肯定会毫无保留的支持自己的做法,于是便急不可耐的说出了自己的要求:“我想让她到我身边当一名秘书,这样一来,不但解决了她的工作问题,还可以让我们彼此之间进行更多的交流,甚至还能成为种族和解的标志”
“我不同意您的做法!”霍夫曼突然打断了莱奥妮的喋喋不休。
“为什么?”莱奥妮顿时愣住了。
“契尔斯卡娅在和罗森巴赫一道被流放前,已经被统帅阁下宣布成为雅利安人,所以您和她之间并不存在所谓的种族和解,至于说到对她今后的安排吗,我觉得还是让她留在家里为罗森巴赫多生几个孩子才是最重要的事情”霍夫曼说到这里时用一种明显带有警告意味的目光瞟了莱奥妮一眼,“说到这里,我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您一点,作为全德妇女联合会的主席,您最重要的工作应该是号召妇女们为帝国多生孩子,而不是去关心一个小小的军官妻子。”
莱奥妮一时语塞,但是她又不甘心让自己好不容易想出来的复仇计划就此胎死腹中,在一番思考后,她又继续纠缠道:“总理阁下,您完全可以相信我的诚意,我这次真的是很想与契尔斯卡娅化解以前的矛盾,所以还希望您给我一次机会”
“化解矛盾的方式有很多种,并不一定非要天天呆在一起。”霍夫曼说,“您可以去找她赔礼道歉,也可以在适当的时候邀请她去家里做客,当然了,我这只是建议,具体要采取哪种方式还是要由您亲自决定。”
莱奥妮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在霍夫曼这里碰了个软钉子,她一时气急,竟然脱口喊道:“您这是在故意偏袒那个俄国女人!凭什么让我成为被人们嘲笑的对象,可是她却能过上自由自在的生活!”
“要是我记得不错的话,”霍夫曼微微一笑,道:“您刚才还说过您打算真诚的向她表示道歉,怎么才过去这么短的时间,您就把自己的话给忘了个一干二净呢?”
“我!”莱奥妮那张涂满脂粉的脸庞这时因为愤怒而呈现出一派令人心悸的红色,“我不管!反正我就是要让那个女人吃点苦头!”
“胡闹!”霍夫曼脸上的笑容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罗森巴赫这次回来是得到了统帅阁下的特赦,而且不久之后肯定将会再次得到重用,您在这个节骨眼上却想着要去找他妻子的麻烦,如果这件事情被统帅阁下知道了,这必将影响到他对您的看法!”
莱奥妮一听到这句话,顿时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垂头丧气的盯着自己的脚尖,再也没有了刚才的狂躁。
“其实您根本没有必要和那个女人一般见识。”霍夫曼虽然也知道想要摆平两个女人之间的恩怨绝非易事,但是为了不让莱奥妮惹出麻烦,他还是扮演起了说服者的角色。“在我看来,和罗森巴赫相比,亚历山大才是您最合适的配偶,而且他也毫无保留的爱着您,有这样一位丈夫陪在您身边,我想您应该感到满足了。”
“我想念亚历山大”霍夫曼的话触动了莱奥妮的心事,“他现在孤身在外,到处都是敌人的眼线,要是他被发现了我我以后可怎么活下去啊”她说着说着竟然痛哭失声。
“好了好了,别难过了,请相信我,亚历山大不会有事的。”霍夫曼拿出纸巾递到莱奥妮面前,“快点擦干眼泪吧,别让人看到您这副哭哭啼啼的模样,这会让您受到嘲笑的”
“您要的咖啡来了。”布劳恩笑眯眯的走进了办公室,将一杯热腾腾的咖啡放在了莱奥妮面前。但是他很快就发现办公室里的气氛有些不太对头,因为莱奥妮竟然在用纸巾抹泪,而坐在她身旁的霍夫曼也是一脸阴郁。
“他们本来就把我看成是一个笑话!”没等布劳恩搞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莱奥妮就突然又发起了脾气,“那个下贱的俄国女人抢走了我的未婚夫,而您竟然还帮着她说话!我真搞不懂,难道在您心里,我连那个俄国婊子都不如吗?”
“莱奥妮!”霍夫曼顿时拉下了脸,“你不要胡思乱想,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
“我才不稀罕呢!”莱奥妮突然抓起面前的咖啡杯狠狠地摔在地板上,然后就哭着跑出了办公室!
594地狱里没有天堂(13)()
“这个女人想干嘛?”布劳恩望着一地的玻璃碎片,脸色登时变得很难看,“她以为这是在自己家里吗?”
“算了,我们犯不着和她一般见识。”霍夫曼转身回到办公桌后面坐下,“你马上安排人手加强对契尔斯卡娅的保护,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莱奥妮和她见面。”
“这可真有意思,”布劳恩忍不住埋怨道:“您什么开始关心一个俄国战俘的命运了?”
“她现在是德国军官的妻子,所以我必须保证她的安全。”霍夫曼说完这句话,突然解开了军装领口的扣子,“今天的天气可真热”他抓起桌面上的一份文件,不停地扇着风,看上去好像真的无法忍受室内的温度,但是实际上,办公室内的温度却只有区区的十五六度。
布劳恩望着霍夫曼那副罕有的焦躁模样,突然冷不丁的说了一句:“我要是罗森巴赫的话,就不会天天和齐楚雄呆在一起,因为这不会给自己带来任何好处。”
霍夫曼闻言先是一怔,接着便苦笑着摇了摇头,“奥托,看来你现在是越来越聪明了。”
“我真不明白!”布劳恩的火气噌的一下冲上了头,“您为了保住罗森巴赫的性命没少费心思,甚至还不得不对齐楚雄窝藏契尔斯卡娅的罪行视而不见,可是罗森巴赫从头到尾竟然没有对您表达过任何感激之情,这种事情想起来就让人生气!”
“好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以后谁也不许再提。”霍夫曼不耐烦地把手一摆,“你快去看看,今天下午我们都有什么安排?”
“是。”布劳恩无奈的转身离去,只剩下霍夫曼一个人留在办公室里发呆,谁也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么,人们只能从他那张永远都捉摸不透的脸庞上隐约感觉到一丝无奈。
“总理阁下!不好了,出大事了!”刚刚离开没多久的布劳恩突然惊慌失措的冲进了办公室!
“慌什么!”霍夫曼没好气的瞪了布劳恩一眼,“有什么话就不能慢慢说吗?”
“是是”布劳恩连着做了几个深呼吸,才好不容易稳住紧张的情绪,“我刚刚接到来自阿森滕堡和乌尔默的紧急电报,那里的囚犯们不但拒绝交出自己的孩子,并且还因此发起了暴动!”
“哦!”霍夫曼问道:“参与暴动的有多少人?”
“据初步统计,阿森滕堡那里大约有七百人左右,而乌尔默则有两千人之多!”
“嗯”霍夫曼沉吟道:“阿森滕堡虽然参与暴动的囚犯并不多,但是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都是有着丰富作战经验的俄国战俘,战斗力不容小视,而乌尔默那里人数虽然多,但都是一些普通的平民,没有什么战斗力,相对来说好对付一些。”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布劳恩着急的说,“驻扎在这两个地方的守军目前都已经被囚犯们击退,如果我们不立即采取措施,这种暴动就有迅速蔓延的可能!”
“不要着急,让我好好地想一想。”霍夫曼站起身,围着办公桌来回走了几圈后,嘴边突然露出了一缕诡异的微笑。“啊我倒要看看你这次还能使出什么花招来”他在一番喃喃自语后,便趴在桌子上迅速草拟了一道命令。
“奥托,你马上拿着我的命令去总参谋部,让他们立刻执行。”
布劳恩急忙接过霍夫曼手中的命令,朝上面匆忙扫了一眼,谁知不看不要紧,这一看他顿时愣住了!
“您这是想干什么?”布劳恩惊讶地喊道:“让一个没有任何指挥作战经验的人去镇压骚乱,这不是在开玩笑吗?”
“该怎么做用不着你来教我!”霍夫曼仿佛根本没有听到布劳恩的担忧,“马上执行我的命令,否则延误了部队出发的时间,你可是要被送上军事法庭的!”
“是。”布劳恩无奈的转过身,带着满腹的疑惑离开了办公室
现在,让我们将目光暂时离开令人感到压抑的帝国总理府,回到洋溢着快乐气息的里宾特洛甫大街13号。路易斯、埃里克、提比莉亚还有克劳斯和贝克一道在客厅里堆起了积木,由于从来没有和这么多的孩子在一起玩耍,克劳斯显得异常兴奋,他一会扑到妈妈的怀里尽情撒娇,一会又和小朋友们打成一片,整个官邸里到处都可以听见他天真无邪的笑声。
或许是受到了孩子们的感染,爱伯斯塔克在汉娜的帮助下,在厨房里有说有笑的为一大家人准备着晚饭。罗森巴赫与路德维希这对老朋友也忙里偷闲,在餐桌上下起了国际象棋。
“弗兰茨,”汉娜将一碟子黑面包端上了餐桌,“都这么晚了,齐医生怎么还没有回来,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别瞎说!”路德维希没好气的瞪了妻子一眼,“你也不想想看,他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我们这些人还能平安无事的坐在这里吗?”
汉娜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便转身回到厨房里给爱伯斯塔克继续打起了下手,而路德维希也和罗森巴赫在棋盘上展开了更为激烈的厮杀。
“哈哈!你的王后归我了!”罗森巴赫一招不慎,被路德维希偷袭成功,棋局也随即分出了胜负。“嘿嘿,下次可别在我面前吹嘘自己是棋坛高手了,否则一定会让人笑掉大牙的。”路德维希拿着对手的王后,得意的笑个不停。
“有什么了不起的,”罗森巴赫虽然输了棋,但是嘴上却并不服气,“有本事我们到真正的战场上去比试一下,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我看你是没有这个机会了,”路德维希冲罗森巴赫做起了鬼脸,“等到我们的军队有机会再次走上战场时,恐怕我们两个已经躺在坟墓里了。”
路德维希讲的是一个在雅利安城里很流行的冷笑话,他本想逗罗森巴赫开心,但是结果却适得其反——罗森巴赫默不作声的瞅了他一眼,便闷闷不乐的站起身,向着客厅走去。
“嘿,施蒂尔,你在生我的气吗?”路德维希急忙追上了罗森巴赫。
罗森巴赫扭头看了路德维希一眼,“弗兰茨,”他的语气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忧郁,“我不想一辈子活在这座城市里,哪怕它是人类历史上最大的奇迹。”
路德维希一时语塞,突然想起了自己年迈的母亲,可怜的老人不但至今仍不知道自己的儿子还活着,而且恐怕也没有机会再次相聚。一想到这里,他的目光也黯淡了下来。
“叮咚。”客厅里突然传来了一阵悦耳的门铃声。
“肯定是齐回来了,”罗森巴赫努力克制住心头的酸楚,朝路德维希的肩头拍了一把,“走,我们一起去迎接他。”
门开了,但是走进来的人却不是齐楚雄,而是布尔琴科,他显然没有想到给自己开门的人竟然是罗森巴赫。在极为短暂的惊讶后,他迅速与罗森巴赫互致军礼。
“罗森巴赫上尉,您是什么时候回到雅利安城的?”布尔琴科问道。
“我刚回来还不到三天。”罗森巴赫很快就做出了回答。“对了,您是来找齐的吗?”
“是的。”布尔琴科看起来一副很无奈的样子,“自从齐医生伤愈之后,我就要求回到原部队继续服役,但是总参谋部却说已经有人接替了我的职位,我又要求去别的地方服役,但是他们又说目前没有空闲的职位,最后我问他们什么时候可以让我重新回到部队,您猜他们是怎么回答我的?”
“他们肯定会说:‘请回去等通知吧,我相信您的心愿一定会被满足的。’”路德维希抢着答了一句。
“您猜的可真准。”布尔琴科笑着说:“看来您一定是和我有过相同的遭遇。”
“总参谋部里的那帮家伙最擅长的事情就是打官腔,”路德维希说,“说出来也许您都不敢相信,他们中的很多人从来就没有上过战场,所以我们从来也不指望这帮家伙能带领我们打胜仗”
“我说弗兰茨,你还是赶快管管你那宝贝儿子吧,他简直要把这间官邸变成垃圾堆了。”罗森巴赫突然冷不丁的打断了路德维希的牢骚。
“!”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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