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历山大,我们还是说点高兴的事情吧。”霍夫曼换上了一副和颜悦色的表情,“您和莱奥妮的婚礼筹备的怎么样了,还有什么地方需要我帮忙吗?”
“您根本犯不着为一场普通的婚礼操心。”罗蒙有气无力的回答说,“我那位未来的岳父显然对她女儿的选择并不满意,从那天晚上开始到现在,他一直没有和我讨论过这件事情。”
“这样一来我就更有必要为您做些事情了。”霍夫曼说,“您和莱奥妮的婚礼将由我亲自筹办,地点就放在圣布鲁芬特大教堂,到时候我将下令所有的政府高级官员必须出席您的婚礼,请相信我,这将是一场空前绝后的盛典。”
“谢谢您的关心。”罗蒙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会把这个好消息立刻告诉我的未婚妻,让她和我一起分享这份喜悦。”
“您总算是露出笑脸了。”霍夫曼微微一笑,接着说:“但是在您举行婚礼之前,您还必须去一趟阿尔海姆监狱,亲口告诉弗莱舍尔他将接受怎样的惩罚。”
“您已经想好该怎么惩罚他了吗?”罗蒙急忙问道。
“是的,我打算把他赶到距离雅利安城以东一千五百英里的罗森滕堡去当一名军需仓库主管,那里虽然荒凉程度虽然比不上斯特伦霍芬,但也是个很不错的流放场所。”
“真是便宜了这个狗娘养的混蛋!”罗蒙恨恨的骂道。
“您放心吧,我永远都不会再让他活着回到雅利安城,罗森滕堡将成为他的墓地。”霍夫曼微微一笑,接着不无惋惜道:“只是这样一来,玛格达也不得不成为他的殉葬品,真是可惜了一个漂亮的美人。”
“我什么时候去向他宣布这道命令?”罗蒙问道。
“越快越好,如果您愿意,现在也成。”霍夫曼说。
“那好,我现在就去一趟。”罗蒙从沙发上站起身,向办公室外走去,但是他没走多久就转了回来,“不好意思,我可以借您的刮胡刀用一下吗?”
“当然可以。”霍夫曼走进办公室后面的套间,从里面拿出一套刮胡刀递到了罗蒙手中。
“谢谢。”罗蒙接过刮胡刀转身离去
“报告典狱长!”一名看守慌慌张张的跑进了卢卡斯的办公室里,“罗蒙局长来了!”
“他在什么地方?”正在看侦探的卢卡斯慌忙把书塞进了办公桌抽屉。
“就在监狱门口站着。”看守说。
“哦,天哪,他事先怎么也不打个电话通知我一下。”卢卡斯飞快地跑出了办公室,来到了监狱门前。
“尊敬的旅队长阁下,您今天来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卢卡斯在行过举手礼之后非常谨慎的问道。
“我是来向弗莱舍尔少校宣布对他的惩罚决定的。”罗蒙接着伸手指向停在监狱门外的一辆黑色梅赛德斯轿车,“他的妻子玛格达就坐在我的车里,为了防止发生意外,请您安排人手看好她。”
“是!”卢卡斯急忙安排几个看守将轿车围得水泄不通。
“走吧,卢卡斯,让我们去给那个汉诺威的酒馆侍者一点颜色看看。”罗蒙见卢卡斯已经将事情安排妥当,便伸手示意他走在了自己前面。
黑暗的地下牢房内此时只剩下了弗莱舍尔一个人,由于阿尔海姆监狱的看守们早就看不惯他的所作所为,所以这些人也就变着花样折磨他,不是好几天不给他水喝,就是给他送来一些变质的饭菜。一向养尊处优的弗莱舍尔哪里吃得了这种苦头,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要不是盼着施特莱纳会再次对他网开一面,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早就一命呜呼了。
“咕噜。”肚肠内传来的饥饿讯号很快就转化成强烈的痛苦,令弗莱舍尔不得不把手伸向面前的几片干面包,那上面已经有了点点霉斑,但是他却狼吞虎咽的把这些面包全部塞进了肚子里,紧接着,他的喉咙里就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
“有人吗?”他捂着依旧饥饿的肚子软绵绵的瘫倒在冰冷的地板上,“给我口水吧,我快要渴死了”
一阵低沉有力的脚步声从牢房的另一头传入了弗莱舍尔的耳中,他很想站起来看看究竟是谁来到了牢房里,但是身体却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使不上,只好躺在地上看着一双擦得锃亮的黑色长筒马靴出现在自己面前。
“刚才是你在要水喝吗?”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脑海。
“您终于来看我了我就知道您不会抛弃我”罗蒙的出现顿时令弗莱舍尔心中燃起了一丝求生的欲望,他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将手伸出牢门的铁栅,死死抱住罗蒙的大腿不放。“求您替我给统帅阁下捎个口信好吗就说我已经知道自己错了,我再也不敢欺骗他了请他饶恕我这一次”
罗蒙对弗莱舍尔的哀求投去一缕厌恶的目光,要不是因为霍夫曼有言在先,他倒真想把这个讨厌鬼一脚踢开。
“去给他拿杯水来。”罗蒙轻轻掰开弗莱舍尔的手,捂着鼻子走到了一边。卢卡斯很快就拿着一杯凉水回到了牢房里,弗莱舍尔迫不及待的抢过这杯水喝了个底朝天,末了还意犹未尽的用舌头舔了好几遍。
“你先出去吧,有事我会叫你的。”罗蒙对卢卡斯摆了摆手。
“是。”卢卡斯转身离去。
“我们来说点正事吧。”罗蒙走进了牢房,盯着弗莱舍尔的眼睛说,“莱曼希望你可以帮助他回到雅利安城与自己的家人生活在一起,而你却藉此机会逼着他伪造契尔斯卡娅的死亡证明,然后把这个俄国女人藏到了他家阁楼上供你淫乐,我当初在接到举报后,本想严肃处置此事,但是我因为爱惜莱曼的才干,所以才会帮助他掩盖此事,可是我却没有想到你们竟然会利用这件事情对我进行要挟,差一点就把我推下了现在的位置!”
“这一定是误会”弗莱舍尔心惊胆战的辩解道:“这都是莱曼的主意,我当时劝过他不要这样做,可是他根本不听”
“闭嘴!”罗蒙一把揪住弗莱舍尔的衣领,掏出手枪对准他的脑袋,“你不要以为莱曼自杀了,所以你干的那些事情就没有人会知道!我告诉你,我今天到这里来就是为了揭穿你丑陋的嘴脸,要是你不把事情给我说清楚,我现在就打烂你的脑袋!”
“我我说”弗莱舍尔吓得浑身直发抖,“这些事情都是我唆使莱曼干的,但是我只是想报复罗森巴赫,根本没想过要把您也牵扯进来”
“哼!真是个十足的傻瓜!”罗蒙松开了弗莱舍尔的衣领。弗莱舍尔顿时倒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脸色变得如同一张白纸。
“我问你。”罗蒙弯下腰,伸手轻轻拍打着弗莱舍尔的脸庞,“如果我可以让你活下来,那么你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吗?”
“我会感激您的恩情还有我会把您当成我最好的朋友”
“我没有兴趣和你这种人交朋友!”罗蒙极为不耐烦的打断了弗莱舍尔的保证,“要是你不能说出我感兴趣的东西,那么我现在就送你去见上帝!”
“我我”弗莱舍尔望着罗蒙阴沉的脸庞,心头突然一颤,急忙改口道:“我会把所有的事情都藏在心里,永远不告诉任何人。”
“还有呢?”罗蒙继续追问道。
“如果有人问起我这些事情,那我就会告诉他们这都是莱曼的主意。”
“聪明人总是能获得意想不到的好处。”罗蒙阴沉的脸庞上终于露出了一丝虚伪的笑容,“走吧少校,外面有人在等你。”
第四百二十八章迟到的“惩罚”(下)()
“是谁在外面等我?”弗莱舍尔下意识的问道。
“走吧,去了你就会明白的。”罗蒙扶着他向外走去。
在强烈的求生欲望刺激下,弗莱舍尔迈着蹒跚的步伐走出了阴暗的塔楼,来到了监狱门前。当一辆黑色梅赛德斯轿车和那些脸色阴沉的看守们出现在他面前时,他的脸上突然充满了恐惧的表情,“不!不!我不要离开这里!我不要死!”
“冷静点少校,现在没有人想要你的命!”罗蒙知道弗莱舍尔这是在害怕自己打算找个地方干掉他,于是他急忙对卢卡斯摆手示意打开车门。
但是令罗蒙没有想到的是,车门刚一打开,玛格达就如同一只出笼的野兽般猛扑过来,揪住弗莱舍尔的衣领,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痛打。“杂种!混蛋!都是你把我害到今天这种地步!我要和你离婚!”
由于没有料到是自己的妻子坐在轿车里,弗莱舍尔根本来不及防范,他的脸上很快就被玛格达抓的血肉模糊,活像是一个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妈的!”在短暂的惊讶过后,弗莱舍尔也发起了反击,他和玛格达扭打在一起,嘴里还不停地发出愤怒的咒骂,“你这个臭婊子!我没倒霉的时候,你天天缠着我不放,现在我进了监狱,你倒想把事情撇的一干二净!我告诉你,你休想得逞!”
眼前的这一幕闹剧令罗蒙有些哭笑不得,原本他还以为这对夫妻会拥抱在一起庆祝劫后余生,可谁知他们一见面就开始大打出手。
“真是一对蛇蝎夫妻。”他在心里为弗莱舍尔和玛格达做了定义。
监狱门前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到了最后几乎所有的看守都跑过来欣赏这对夫妻的决斗。有好事者甚至还在现场下起了赌注——打赌究竟谁会在这场决斗中最终占得上风。
罗蒙本来无意阻止这场决斗,但是他又觉得如果这件事情传出去的话,很可能会影响到施特莱纳的声誉,于是他立刻命令看守们把弗莱舍尔夫妇分开。
弗莱舍尔和玛格达两个人此时遍体鳞伤,身上的衣服都被撕成了碎布条,但是即便如此,两个人还是不停的互相咒骂,他们所使用的粗俗的语言就连那些一向以野蛮著称的看守们都无法忍受。
“够了!”罗蒙终于无法忍受眼前的这场闹剧,而他的怒吼声也立刻让现场安静下来。弗莱舍尔和玛格达齐齐望着他,眼神中不约而同的露出了渴望得到怜悯的目光。
“我现在宣布帝国最高统帅的命令!”罗蒙从口袋里掏出一份盖着公章的文件,“武装党卫军上尉维克多莱曼伙同武装党卫军少校汉斯弗莱舍尔违反军令,擅自将一名俄国女战俘带出集中营,并且窝藏到莱曼家中。事情败露之后,莱曼上尉不但没有主动坦白罪行,反而还唆使弗莱舍尔少校和他一起做伪证,试图蒙混过关。他们两人的上述犯罪行为严重违背了帝国法律,本应受到严厉的惩罚。但是鉴于莱曼上尉已经畏罪自杀,而弗莱舍尔少校业已主动承认自己的犯下的错误,兹决定从即日起免去弗莱舍尔少校代理统帅阁下副官一职,改任为罗森滕堡军需仓库主管,此命令从现在起立即生效。”
“罗森滕堡”弗莱舍尔的嘴唇不停的颤抖,脸色也从苍白转变为死灰,但是玛格达却仿佛得了大赦一般激动地冲到罗蒙面前问道:“旅队长阁下这里面没有提到我的名字,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已经得到了赦免!哦,不,其实我本来就是无罪的,这都要怪我那个该死的丈夫,是他诱使我去犯罪”
“请原谅我不得不打断您的辩解,”罗蒙说,“您干的那些事情其实一点也不逊色于您的丈夫,所以这份惩罚对您同样有效。”
“哦,不,不,不,您一定是在和我开玩笑对吗?”玛格达绝望的看着罗蒙,试图从对方脸上找到一点戏谑的成分,但是她很快就失望了,因为罗蒙的表情看上去根本就不像是在开玩笑。在巨大的失落感面前,她再一次把自己的丈夫选择为发泄的对象,两个人摆脱了看守们的束缚,又开始疯狂扭打在一起。
“真让人受不了。”罗蒙皱着眉头一摆手,卢卡斯和看守们立刻一拥而上,将弗莱舍尔夫妇塞进了轿车。车门刚一关上,司机就立刻发动车辆,向着罗森滕堡的方向疾驰而去,但是即便如此,人们依旧可以听见从远处传来的咒骂声。
“我想这个小人和他的妻子应该再也无法回到雅利安城了,您说对吗?”卢卡斯望着渐渐远去的轿车颇为感慨地说。
“我想很多人都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罗蒙接着改变了话题,“对了,我刚才为什么没有看到阿金霍夫和那两个美国人,你把他们关到什么地方去了?”
“怎么,您不知道这件事情吗?”卢卡斯诧异的看着罗蒙。
“!”罗蒙心头一紧,“快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哦,不久前统帅阁下给我打来电话,命令我把阿金霍夫和那两个美国人移交给齐楚雄”
“你说什么?”罗蒙脸色一变,“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就在莱曼自杀的第二天,怎么,您一点都不知道吗?”卢卡斯问道。
“我要知道还会问你吗!”罗蒙恼火的喊了一句,卢卡斯顿时胆怯的低下了头。
“别低着脑袋不说话!”罗蒙喊道:“你知道齐楚雄把那三个人带到什么地方去了吗?”
“他好像是把这三个人带到了他的官邸”卢卡斯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他知道罗蒙不但做事非常仔细,而且还很讨厌下级在没有得到他允许的情况下就擅自行事,照此看来,今天自己肯定要挨一顿臭骂了。
但是卢卡斯等了半天,却没有听到预想中的咒骂,他不由好奇的抬起头,却发现罗蒙居然用手托住腮帮,俨然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壮起胆子问道:“旅队长阁下,您在想什么呢?”
“你说齐楚雄为什么要把阿金霍夫救出这座监狱呢?”罗蒙的手没有离开腮帮,依旧保持着若有所思的表情。
“他肯定是想把阿金霍夫变成第二个布尔琴科,不过我觉得他这是异想天开,因为那个阿金霍夫简直就是一块坚硬的石头,我看就连上帝也无法让他的脑袋开窍。”
“但是万一齐楚雄要是成功了呢?”罗蒙反问道。
“您认为这可能吗?”卢卡斯怀疑的问道。
“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所以我们必须提早做好准备。”罗蒙将双手背到身后,仰望着头顶上的黑色岩壁,他的神态仿佛一头暗夜中的野狼,正准备呼唤同伴对猎物发起攻击。
“您不打算责备我吗?”卢卡斯刚一提出这个问题,顿时觉得自己很傻,于是他急忙改口道:“我对阿金霍夫和那两个美国人的事情感到很抱歉,我在这里对您保证,今后无论我接到谁的命令都会通知您一声。”
“您没有必要为此道歉,因为统帅阁下的命令是必须执行的。”罗蒙此刻显得很大度,“我不会因为此事而对您产生任何不好的看法,这一点您完全可以信任我。”
罗蒙出人意料的表现令卢卡斯感到非常吃惊,因为在他的印象里,还从来没有见到过对方如此宽宏大量过,他不禁在心里暗自想道:“老天,这家伙心里在想些什么?他难道真的一点都不生气吗?”
第四百二十九章温暖的怀抱()
正当卢卡斯陷入苦思冥想之际,齐楚雄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官邸门前,他小心翼翼的抱着路易斯走出车厢,冲着官邸大声喊道:“弗兰茨!快出来帮我一把!”
“我来了!”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路德维希飞快的冲出了官邸,当他看到爱伯斯塔克和怀特兄弟赫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时,不禁愣了一下,但是很快他就看到了躺在齐楚雄怀里的路易斯。
“哦!上帝啊!”当路易斯身上那一道道伤疤和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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