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做用不着您来教我!”齐楚雄的火气越来越大,“您要是真的替那孩子感到担忧,就和我一起出去找他!”
“很抱歉,我对这种事情不感兴趣。”格尔利茨冷冷的拒绝了齐楚雄的建议。
“那什么事情是您感兴趣的?对一位找不到儿子的父亲感到幸灾乐祸吗!”
“我可没有您说的这样无聊!其实我对这个孩子的失踪也很在意。”
“胡说!您要是真的在意,怎么可能还有心思听音乐!”
眼看两人越吵越僵,爱伯斯塔克急忙拦在他们中间,“齐医生,求求您别吵了,这件事情都怪我不好,要是我看好了路易斯,那么就根本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爱伯斯塔克先生,请您放心,就算是挖地三尺,我也一定要找到路易斯。”齐楚雄暂时放弃了与格尔利茨的争吵,转而耐心的安慰起爱伯斯塔克。
“谢谢您”爱伯斯塔克哽咽着说:“在这个世界上您是我们唯一可以依靠的亲人我相信路易斯一定可以平安的归来”
第三百八十一章“路易斯不见了!”(下)()
“我这是在什么地方?”路易斯费力的睁开沉重的眼皮,看到四周一片漆黑。他想挪动自己的手脚,可是却发现自己居然被绑在一块木板上根本不能动弹。一股巨大的恐惧感顿时笼罩了他幼小的心灵,他放声大哭,不停地喊着救命。
“如果你不挣扎的话,一会儿也许会好受一点。”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飘进了他的耳朵,在黑暗的房间里,这声音显得说不出的恐怖。
“您是谁您把我抓到这里来干什么?”由于恐惧过度,路易斯的上下牙床不停地打着冷战。
“哼!”女人冷笑一声,顺手拧开了房间的电灯,路易斯被刺眼的灯光晃得睁不开眼睛,等到他好不容易才适应了光线之后,却被眼前的一切吓坏了!
这是一间没有窗户的地下室,里面充斥着一股防腐剂的味道,靠着墙有一排陈列柜,上面摆放着大大小小数十个透明的玻璃罐,令人恐惧的是,每一个玻璃罐里竟然都泡着一对眼珠。
但是真正让路易斯感到恐惧的事情还在后面,他很快就发现玛格达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手术刀正在向他走来,他拼命扭动身躯,可是却无法逃脱,只好眼睁睁的看着玛格达走到自己面前。
“您您要对我做什么?”路易斯惊恐的问道。
“我要让你为自己的愚蠢行径赎罪。”玛格达冷冷道。
“求求您放了我吧我没有做过任何坏事”
“狡猾的小犹太佬,你当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玛格达用锋利的手术刀抵住路易斯的喉咙,“你偷听了我丈夫和莱曼上尉之间的谈话,然后再跑去向齐楚雄报信,就凭这一点,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偷听的”路易斯绝望的辩解道,但是玛格达根本不听他的解释,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支注射器。
“您要做什么!求求您别杀我!”路易斯被吓得哇哇大哭,可是却没有换来玛格达的怜悯,她抓住路易斯的胳膊,将针头推进了他的脉搏,没过多大一会儿的功夫,路易斯就再度陷入了深深的昏迷。
玛格达将手中的注射器扔到一边,轻轻掰开了路易斯的眼帘,当那双乌黑的眼眸展现在她眼前时,她居然忍不住赞叹道:“多美的一双眼睛啊,只可惜长在一个犹太人的脸上。”她那张令天使都要嫉妒的美丽容颜上随即呈现出一种仇恨的表情,“不,这双眼睛不属于你,它应该呆在我的收藏柜里,我要每天都看着它,就像欣赏一对美丽的宝石。”
锋利的手术刀上折射出玛格达贪婪的目光,她凝视着昏迷不醒的猎物,终于将罪恶的手术刀插进了路易斯天真的眼眸
夜已经深了,可是齐楚雄却始终无法入眠,路易斯的离奇失踪让他感到非常焦急,他恨不得长上一双千里眼,一下子就看到这个天真的孩子如今究竟身处何方。
“您好,齐医生,为什么不早点休息呢?”格尔利茨没有敲门就走进了他的办公室。
齐楚雄眉头微皱,“您把爱伯斯塔克先生和怀特兄弟都安置好了吗?”
“是的,我让他们暂时住在距此不远的一处公寓里,并且告诉他们,路易斯一旦有了消息,我就立即通知他们。”
齐楚雄无奈的叹了口气,他知道今夜对于爱伯斯塔克和怀特兄弟来说将是一个漫长的无眠之夜。
“齐医生,我发现您非常在意这个孩子,我对此感到很好奇,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倒是很想知道您究竟是出于政治上的考虑呢,还是您确实对这些卑贱的犹太人充满同情。”
“这和您有关系吗?”齐楚雄没好气的看了格尔利茨一眼。
“当然有。”格尔利茨并不在意齐楚雄明显带着怒气的回答,“作为您的副手,我必须知道长官心里的想法,这样才能更好的为您服务。”
“在我眼里,人都是一样的,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而且作为一名失去女儿的父亲,我当然可以理解到那种痛苦的心情。”齐楚雄说。
“既然您认为人都是一样的,那您为什么还要帮助统帅阁下修订新的种族条例呢?”格尔利茨步步紧逼,“那上面可是说得很清楚,日耳曼人是这个世界最高贵的民族,这种神圣的血统是其他种族根本无法比拟的。”
“这并不矛盾。”齐楚雄勉强压住心头的怒气,耐心的说:“虽然我心里一直认为人人生而平等,但是在现实生活中,真正的平等是不存在的,所以我必须根据实际情况制定相适应的法律,既要保护日耳曼人的神圣权利不受侵犯,也要让那些原本受到歧视的少数民族活得更有尊严。”
“照此说来,您其实并不是一个乌托邦式的幻想主义者。”格尔利茨微微一笑,突然话锋一转,“但是您心里并不认为日耳曼人的高贵是与生俱来的,这可是严重侵犯帝国传统利益的观点,您难道就不害怕有一天自己会因此受到惩罚吗?”
“侵犯帝国的传统利益?不,作为一名有过特殊经历的人,我可不这样看。”齐楚雄冷冷一笑,道:“把那些可怜的人们送进集中营,剥夺他们作为人的权利,然后再把他们像牲口一样宰掉,这样做确实让某些人的欲望得到了满足,可是却让整个国家背上了野蛮人的骂名,历史已经证明那是一条走不通的路,所以我们的统帅阁下才会下决心改变这种不利的局面。”
“您是想告诉我说,您的所作所为其实都是统帅阁下的意思,只不过是由您来负责具体执行对吗?”格尔利茨的语气明显有些怀疑的味道。
“如果您真想知道,那何不直接去找统帅阁下问个究竟呢?”齐楚雄冷冰冰的反问道。
“艾德斯瓦尔宫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进去的,”格尔利茨对齐楚雄的态度突然变得恭维起来,“我当然不敢怀疑您的话,而且我也知道了自己今后该怎样配合您的工作。”
“知道就好,请问您还有什么事情吗?”齐楚雄下了逐客令。
“没事了,祝您晚安。”格尔利茨还算识趣,立刻离开了办公室。
齐楚雄望着他的背影,心头感到十分烦躁,霍夫曼和罗蒙本来就不好对付,现在又加上了一个格尔利茨,看来自己今后将要面对的困难还真是不少。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抬头望了一眼墙上的钟表,时针已经指向午夜十二点。
“这么晚了谁会给我打电话?”他小声嘟囔了一句,便抓起了电话,“喂,我是齐楚雄,请问您是哪位?”
“亲爱的齐,是我。”电话一端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您好,总理阁下,这么晚了您给我打电话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齐楚雄急忙问道。
“请您马上到我这里来一趟,我有些事情要和您谈谈。”
“好吧,我这就去。”
由于不知道霍夫曼究竟想干什么,齐楚雄在去总理府的路上一直忐忑不安,不过当他走进霍夫曼的办公室时,却发现对方也是一脸焦虑不安的表情。
“我听说在今天的委员会成立仪式上,爱伯斯塔克的儿子路易斯居然神秘失踪了?”齐楚雄刚一坐下,霍夫曼就迫不及待的抛出了这个问题。
“是的,我已经让手下人全力开展搜索,可是却一无所获。”齐楚雄回答道。
“肯定是有人在捣鬼!”霍夫曼一拳砸在了办公桌上,“统帅阁下刚刚接见过他们父子,就发生了这种事情,这绝非偶然!”
“!”齐楚雄心头一惊,他原先一直以为路易斯是偶然走失,却从来没有想过有人会故意将其掳走。
“那么您认为谁会干出这样的事情呢?”
“一定是一些对成立帝国种族和解委员会心怀不满之人干的,那些人还沉浸在以前的生活里,他们认为统帅阁下废除‘最终解决’政策的行为是对元首的背叛,但是他们当面不敢反对,于是就在背地里下手!”霍夫曼越说越生气,“我们现在必须找到路易斯,否则他万一有了什么闪失,统帅阁下的颜面可就丢大了,那些集中营的囚犯们一旦看到统帅阁下连一个小男孩都无法保护,今后还有谁敢相信他所做出的承诺!”
第三百八十二章探视(上)()
“您说得对!”齐楚雄立即赞成道:“这件事情不能再耽搁下去了,必须马上进行。”
霍夫曼是个办事雷厉风行的人,齐楚雄的话音刚落,他就给罗蒙打了一通电话,要求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路易斯。这样一来,齐楚雄焦急的心情暂时平静了一些,毕竟此事已经惊动了霍夫曼,那么想必找到路易斯只是早晚的问题。
“魏格纳将军不久前去了一趟阿尔海姆监狱,结果却令人失望,施蒂尔不但没有听从他的劝告,反而还声称自己绝不会放弃争取幸福的权利,这样一来,我们要想把他救出来可就更难了。”霍夫曼放下电话,又抛出了一个更令人头疼的问题。
“我已经请魏格纳将军暂时不要把这件事情泄露出去。”齐楚雄说,“但是眼下我们的时间有限,如果事情一直拖延下去,那么早晚有一天人们都会知道施蒂尔已经因为和犹太女人相爱而被捕入狱,到那个时候,我们拯救他的计划将变得更加难以实施。”
“是啊,我最担心也是这一点。”霍夫曼说,“由于统帅阁下将弗莱舍尔召回自己身边,结果导致雅利安城内各界对此议论纷纷,很多人都把这件事情视为一场政治风暴的前兆。”
“政治风暴?有那么严重吗?”齐楚雄惊讶的说。
“谣言是非常可怕的,”霍夫曼叹息道:“施蒂尔是我推荐给统帅阁下的,当初我这样做一是为了将弗莱舍尔从统帅阁下身边赶走,二来是想让人们看到统帅阁下虽然出身于党卫军,但是却对国防军非常重视,否则他绝不可能任命一位国防军上尉担任自己的副官。现在施蒂尔以养病为由消失在公众的视野里,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在医院里见到过他,而弗莱舍尔却突然在这个时候回到统帅阁下身边,这难免会让人们认为统帅阁下与国防军之间产生了某种不为人知的矛盾,也就是说,如果我们不尽快让施蒂尔回到公众的视线里,那么谣言的力量就会越来越大,进而影响到帝国内部的稳定。”
齐楚雄听后恍然大悟,不得不暗自佩服霍夫曼的深谋远虑。在经过短暂的思考后,他建议道:“总理阁下,我看是不是让施蒂尔和契尔斯卡娅见上一面,这样我们就能搞清楚契尔斯卡娅是不是因为受到了弗莱舍尔等人的威胁,所以才会违心的说了那些话。”
霍夫曼没有立刻答应齐楚雄的要求,他静静地坐在办公桌后面陷入到沉思中,就这样过了几分钟之后,他摇了摇头,“不行,我不能答应您的要求。”
“为什么不行!”齐楚雄着急的喊道:“难道您打算对施蒂尔见死不救吗?”
“我说亲爱的齐,您最大的缺点就是在关键时刻总是不够冷静。”霍夫曼说:“让他们两个人见面并非难事,但是要想让人相信契尔斯卡娅是受人威胁才会突然与施蒂尔翻脸可就难了,就算她告诉了您事情的真相,但是我们却没有最直接的证人可以证明这一点,除非弗莱舍尔亲口承认是自己在背后捣鬼,否则仅凭她的一面之词,统帅阁下绝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看法。”
齐楚雄一听顿时泄了气,“那您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您可真有意思,”霍夫曼微微一笑,“自从您成为我们的一员之后,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您这样垂头丧气。”
“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有心思开玩笑。”齐楚雄没好气的说。
“好啦好啦,别生气。”霍夫曼笑着说:“都说我们德国人缺乏幽默感,看来您也不比我们强到那里去。”他接着不等齐楚雄做出回答便又说:“我看这样吧,您明天一早以为施蒂尔检查身体为名义到阿尔海姆监狱去一趟,顺便替我转告他,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他出来。”
“太好了!我这就回去准备。”霍夫曼的这个决定顿时让齐楚雄喜出望外,拔腿就向办公室外跑去。
“您先别急着走,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您。”霍夫曼示意齐楚雄回到自己面前,“我最近安排人去布吕克瑙集中营进行了秘密调查,调查结果显示弗莱舍尔为了逼迫契尔斯卡娅就范,的确在那里枪杀过几名女战俘,而且他还唆使莱曼伪造了契尔斯卡娅的死亡证明”
“我就知道契尔斯卡娅不会说谎!”齐楚雄没等霍夫曼把话说完就气呼呼的喊道:“我们还等什么,只要您现在下令让那些见证者当面指认他的罪行,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就一定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很抱歉,事情并没有您想象的那样简单。”霍夫曼摇着头说,“这件事情的见证者分为两类,一是当时在场的战俘,二是参与虐杀战俘的集中营看守,如果让战俘们出来作证,一来弗莱舍尔肯定不会承认,二来统帅阁下也不会相信这些战俘的证词。”
“那就让那些看守们来作证啊。”齐楚雄急忙说。
“这个方案也不行。”霍夫曼摇了摇头,“由于统帅阁下早就下过命令,严禁肆意残杀囚犯,违者严惩不贷,所以这些看守们根本不敢承认自己曾经参与此事,再说她们也害怕自己出面作证后会招致弗莱舍尔的报复。”
“那您可以对她们做出保证啊,只要她们愿意作证,您就可以下令免去她们的罪行。”
“这个计划也行不通,”霍夫曼苦笑道:“弗莱舍尔会向统帅阁下诉苦,说我是在利用手头的权力,逼着看守们故意陷害他,这样一来,情况就会变得更加复杂。”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们究竟该怎么办呢?”齐楚雄感到自己的头快要炸开了。
“我已经说过了,除非弗莱舍尔当着统帅阁下的面亲口承认自己犯下的罪行,否则我们很难改变目前不利的局面。”
“我说!”齐楚雄愕然道:“您认为他会傻到这一步吗?”
“他当然不会这样傻,所以就需要我们想想办法。”
“那您是不是已经想出了对策?”齐楚雄满怀希望的看着霍夫曼。
“很抱歉,”霍夫曼苦笑道:“我暂时还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所以才想着把您找来一起商量一下该怎么办。”
“这件事太难办了,弗莱舍尔苦心积虑要害死施蒂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