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牺牲确实毫无意义,但是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们的野心才造成的!”国家主席迅速指出:“如果当年的独裁者能认识到继续躲藏在地下世界也不可能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那么也就不会有今天的这场战争,而那些所谓为国牺牲的德国士兵们此刻应该安享着幸福的生活,而不是沦为当权者侵略野心的牺牲品。”
“您的意思是说,我们当年就应该走出地下世界投降,而且眼前的这场战争我们也不可能赢得最后的胜利吗?”齐格菲尔德问。
“历史已经无数次证明了正义的力量,这一次当然也不会例外。”国家主席说。
“我们征服美国用了不到三个月,击败整个北约也不过半年的时间,俄国人虽然强大,但是也仅仅只支撑了一年多,试问这样的力量又有谁能击败?”拉尼克尖锐的反驳道。
“国虽大,好战必亡!”国家主席加重了语气:“请您记住,决定战争胜负的力量就蕴藏在人民心中,尽管你们看起来不可一世,然而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这些反抗的力量虽然看似渺小,但是总有一天会变成星火燎原,让你们尝到失败的滋味。”国家主席说。
“德国不会失败”齐格菲尔德变得像拉尼克一样喃喃自语:“我们一定可以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古人云,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你们既想通过战争手段来抢夺利益,又幻想着让人们接受被你们统治的事实,这条路根本走不通,而且无论你们如何否认,所谓的第四帝国仍然是一个日耳曼人占据统治地位的独裁国家,而名义上的种族平等也不过是洗脑教育的结果,这样的国家在国际上毫无信誉可言,只能通过武力手段来强迫其他国家接受自己的存在,但是失去了人心的支持,等待你们也只能是毁灭的结局。”国家主席语重心长道。
面对国家主席义正辞严的反驳,齐格菲尔德突然感到心中一阵迷茫,似乎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一直坚持的那些想法正在摇摇欲坠,以至于他脑海中再次浮现出那些痛苦的回忆,还有他一直不愿意面对的事实。
“元帅先生,”国家主席为齐格菲尔德斟满了一杯酒:“您曾经在中国生活了二十多年,完全有资格对我说过的话做出一番评判,而且我相信您追求和平的心愿是真诚的,所以中国政府也愿意在公平正义的基础上继续与你们保持接触,但是这种接触绝不能以牺牲任何一国利益为前提来进行交换,否则我们只能遗憾的关上谈判的大门。”
“阁下,如果关上了谈判的大门,是否就意味着中国和第四帝国将处于战争状态?”齐格菲尔德终于问出了自己最担心的问题。
“元帅先生,即使中国没有参战,你们也不可能笑到最后。”国家主席给出了答案。
“我们已经和多个交战国政府达成了继续接触的协议,就连美英俄法四国都在协议上签了字,这一切足以成为和平的保障!”齐格菲尔德急促地说。
“我知道您想告诉我,这些国家签字的原因是他们对中国能否打败第四帝国信心不足,但是我要告诉您另外一件事实,这些国家的首脑在签字前都和我们进行过深入的交流,我告诉他们,如果第四帝国真的有和平解决问题的诚意,那么我们高举双手欢迎,如果这只是一场阴谋,那么我们同样是他们最坚强的后盾!”
这一番话令齐格菲尔德目瞪口呆,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成功的找到了一条打开僵局的通道,却没有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其实早在对手的意料之中。他无奈的端起酒杯,却只品尝到了酒精的苦涩。
一场宴请在忐忑不安的气氛中落下了帷幕,齐格菲尔德步出中南海的一刹那,深深呼吸了一口北京的空气,这里面不仅有故乡的味道,还有一丝隐藏在远处的硝烟。拉尼克此刻已经钻进了轿车,沉默不语的闭着眼睛,似乎是在回味刚刚发生的一切。
“元帅先生,”国家主席的声音让齐格菲尔德停下了脚步:“一个人如果能够站在公正的立场上为人民谋取利益,那么他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受到欢迎。”
“谢谢,”齐格菲尔德有气无力的说:“我会把您的这句话转告给元首。”
“不,”国家主席笑了:“我这句话是送给您的。”
齐格菲尔德惊讶的望着国家主席,片刻后他行了一个端正的军礼,便钻进轿车,消失在了北京的夜色中
两天后。
德国代表团来到了北京首都机场,他们将在这里踏上归途,随员们忙着将各种行李运上飞碟,而齐格菲尔德则与张志刚站在一起,做着临行前的告别。
“志刚兄,这趟中国之行让我感触颇深,尽管促成和平一事任重道远,但是却也让我对当前的局势有了更深入的认识,等我回到国内,一定会向元首详细汇报。”
“戈飞,此去一别,下次再见面时你我虽不知是敌是友,惟愿你不忘初心,为和平做些真正的贡献。”张志刚说。
齐格菲尔德点了点头,又道:“小雪始终不愿意和我一起离去,也只好麻烦你帮忙照顾好她们母子还有我那年迈的岳父,无论日后何时相见,这份情谊我会记在心里。”
“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所以你只管放心去吧。”张志刚说。
齐格菲尔德怅然叹了口气,对候机坪上送行的队伍投去一缕渴望的目光,他多么希望能够看到那一张熟悉的面孔,然而留给他的却只有失望。
机身涂着“”字的飞碟呼啸着飞上了天空,然而就在这一刹那,一个小女孩却挣脱了母亲的双手,哭泣着在跑道上追逐着远去的父亲:“爸爸!你一定要回来啊!”
候机坪的人群中,秦雪泪流满面,然而她不会想到当自己再度和丈夫重逢时,他的身份已然是侵华德军最高司令官
309梦一场(38)()
2018年5月2日,柏林。
飞碟舱门徐徐打开,随即呈现在齐格菲尔德面前的是一派热闹非凡的场面——军乐队奏响雄壮的胜利进行曲,停机坪上挤满了欢呼的人群,而最引人瞩目的是舒伯特的到来,他守在舷梯下,满脸笑容的望着齐格菲尔德,这场面和欢迎一位凯旋而归的英雄毫无区别。
“我的元首,”齐格菲尔德来到舒伯特面前的第一句话就是:“很抱歉我没能从北京带回您想要的东西。”
“不,埃尔文,你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今天的你就是德意志的英雄。”舒伯特说。
“但是我没能打消中国人的顾虑,这就意味着战争的风险依然存在。”齐格菲尔德说。
“既然我们并不打算和中国发生战争,那么所谓的风险也就不会存在。”舒伯特说。
齐格菲尔德一面若有所思的点着头,一面悄悄将目光投向了跟在自己身后的拉尼克,后者此刻不敢直视舒伯特,手指却在紧张的拨弄着胸前的钻石骑士十字勋章,而这一幕恰恰证明了他的猜测。
回到了元首府,齐格菲尔德与拉尼克一道向舒伯特汇报本次中国之行的成果。当谈到两人与中国国家主席共进晚餐时,舒伯特显得兴致勃勃:“拉尼克,你对这位中国最高领导人有什么看法?”
“他的身上充满了一种强大的力量,这种力量源自于高度的自信,而并非是盲目的自我膨胀,在他面前你会感觉到自己的渺小,也许我不该这样说,但是他绝对是一个可怕的对手。”
拉尼克的这一番表态顿时让舒伯特在不经意间皱起了眉头,然而短短的一秒钟过后他便让微笑回到了自己的嘴角:“真希望能够有机会与这位中国领袖见上一面,我想这一定能够引起全世界的瞩目。”
“关于这一点,我可以单独与您谈谈吗?”齐格菲尔德说。
拉尼克诧异的看了齐格菲尔德一眼,便不安的低下了头,而舒伯特在短暂的犹豫后同意了他的请求。
拉尼克关上房门的一刹那,齐格菲尔德直接凝视着舒伯特的眼睛:“阿尔伯特叔叔,请您告诉我,为什么要让拉尼克在中国做那些事情?”
“你已经知道了?”舒伯特有些惊讶。
“不,我只是猜测,但是您的回答已经证明了一切。”齐格菲尔德说。
舒伯特沉默片刻后,用带着歉意的口吻说:“埃尔文,我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还请你理解我。”
“我不明白!”齐格菲尔德愤怒了:“既然您派我们去中国的目的就是为了实现和平,但是您为什么又让拉尼克在中国人面前进行赤裸裸的威胁,这样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做法是不是太无聊了!”
“我知道这样做对你们很不公平,但是在我解释原因前请你先看看这个。”舒伯特将一份有着密密麻麻签名的文件递到了齐格菲尔德面前,后者接过来一看,不多时便露出了震惊的目光。
“这就是现实,”舒伯特说:“就在你们前往北京没多久,超过四百位军队将领和国社党地方领袖联名上书要求中止与中国的接触,而他们的理由是第四帝国绝不能向一个布尔什维克国家低下高贵的头颅,否则我便没有资格成为帝国元首。”
齐格菲尔德没有吱声,眼睛却一直看着文件上的签名,只见许尔勒、雷德尼茨等人的名字赫然在列,由此可见“阿尔伯特”的确面临着内部的强大压力。
“于是您就暗中命令舒伯特在公开场合对中国发起挑衅,但是您为什么就没有想过要和我沟通这些事情,也许我们还能找到更好的解决办法。”齐格菲尔德说。
“我当然想过,但是我知道你绝对不会同意这些人的要求,而这只会让内部的矛盾不断激化,所以我只好让拉尼克做了那件事情。”舒伯特叹气道。
“他们一定非常高兴对吗?”齐格菲尔德质问道。
“是的,不过我知道这只是一种表面上的满足,而他们真正想要的是对中国百分之百的征服。”舒伯特说。
“这是绝对不可能办到的事情!”齐格菲尔德激动地喊道:“如果他们真正了解中国的实力,就一定不会有这种愚蠢的想法!”
“耐心点,我的孩子。”舒伯特露出了宽厚的笑容:“目前我虽然遇到了一点小麻烦,但是事情还没有糟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而且我已经想出了解决问题的办法。”
“您想怎么做?”齐格菲尔德急忙问道。
“对于中国,我们暂时先采取一边接触,一边压制的做法,例如允许雷德尼茨等人发表强硬言论,同时在边境线上举行中等规模的军事演习,但是私下里你要将这些信息提前告诉中国人,以求获得他们的谅解;然后我们要尽快在巴尔干半岛实现真正的和平,毕竟只有让全世界看到我们的真诚,世界各国才能相信我们这一次不是在玩弄阴谋;同时我还会逐步调整军队和党内的人事,当支持和平的力量能够对主战派形成制约时,我们才能真正的避免战争。”
齐格菲尔德郁闷的心情在这一刻得到了些许放松,因为舒伯特并没有刻意回避他的质问,而且还给出了合理的解释,这让他再次看到了和平的希望。
“对不起,阿尔伯特叔叔,我刚才的态度有些冲动,请您原谅我的无知。”
“没关系,埃尔文。”舒伯特笑着说:“其实该道歉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就让这些事情都过去吧,我一定会全力支持您。”齐格菲尔德接着又道:“对了,我还有一个请求,希望您能够允许我和被滞留在莫斯科的俄看守内阁总理卡波奇卡先生会面。”
“为什么想见他?”舒伯特微微一怔。
“我在和卡西莫夫总统会面时,他提到了要让卡波奇卡先生回到自己身边的要求,所以我想这也许是一个能够和俄罗斯达成进一步谅解的渠道。”
“好吧,我同意你的请求,而且卡波奇卡随时都可以离开,不过你必须说服他这样做。”舒伯特说。
“为什么?”齐格菲尔德一愣。
“当初他留在莫斯科就是为了设法拖延我军的进攻速度,从而为俄军争取反攻的时间,结果这个任务却没有完成,所以他当然没脸去见卡西莫夫。”舒伯特说。
“我明白了,”齐格菲尔德颔首道:“那么我一定会兑现自己的承诺,让卡波奇卡回到卡西莫夫身边。”
“那就提前祝你好运,”舒伯特随手拿出了一份文件:“戴维那边也传来了好消息,以色列人终于同意与我们进行接触,我已经告诉戴维,我们对以色列没有野心,而且如果时机成熟,我还会亲自到耶路撒冷向在二战中被无辜屠杀的犹太人进行道歉。”
“如果您能够做到这件事情,那必然会改善第四帝国的形象!”齐格菲尔德顿时兴奋起来。
“埃尔文,第四帝国要改变的地方确实太多,然而在目前的环境下我们也只能继续保持耐心,否则步子走的太快,只会让我们面临越来越多的阻力,而且我还要告诉你,也许在某些人眼中,非日耳曼族裔只是用来满足野心的炮灰,但是在我心中从来不会这样想,因为你们也是最好的德国人,相信我,埃尔文,你的付出和努力一定会收到回报,第四帝国不会灭亡,而世界的和平也将得到保证。”
带着舒伯特这一番“真诚”的表态,齐格菲尔德精神抖擞的离开柏林来到了莫斯科,在克里姆林宫原先属于卡西莫夫的办公室里,他终于见到了一脸阴霾的卡波奇卡,几句简短的问候后,他直接切入了主题。
“总理阁下,我代表德国政府通知您,您现在随时都可以离开莫斯科,而且卡西莫夫总统也非常盼望着您能够早日回归。”
“我不知道这样的回归是否还有意义?”卡波奇卡显得有气无力:“我的国家已经失败了,而我也没有完成总统先生交给我的任务,如果我回去的话,立刻就会淹死在人们的唾沫星子里。”
“为什么要这样悲观?难道为俄罗斯效力不是您一直以来的梦想吗?”齐格菲尔德说。
“为俄罗斯效力当然是我的梦想!”卡波奇卡对齐格菲尔德露出了仇恨的目光:“但是如果没有你,俄罗斯现在已经成为了胜利者!”
“很抱歉,即使没有我,俄罗斯也不可能击败德国。”齐格菲尔德微微一笑,接着道:“自从苏联解体后,俄罗斯的实力就一直处于衰退状态,尽管卡西莫夫总统上台后有了一些改善,但是仍然无法与前苏联时代相提并论,换句话说,你们的胃口倒是不小,只可惜手中只拿了一根细棒子。”
卡波奇卡叹了口气,便一言不发的望着窗外,眼中还泛着点点泪光。
“总理阁下,其实我刚才说这些也不是要羞辱您,因为我始终对俄罗斯人民保卫祖国的英勇行为心怀敬意,而且战争也并非解决问题的唯一手段,如果您愿意,那么我希望您能够回到卡西莫夫总统身边,为德国与俄罗斯实现和平做些事情。”
面对齐格菲尔德真诚的语气,卡波奇卡却显得非常愤怒:“够了!我绝不会做你们的走狗!俄罗斯虽然打了败仗,但是俄罗斯人民绝不会屈服,我们会战斗到底,直到将俄罗斯从你们的野蛮统治下彻底解放!”
“阁下,我正是希望看到俄罗斯彻底解放的那一天,所以才会坐到您的面前”
“您不觉得自己的解释很可耻吗?”卡波奇卡尖锐的讽刺道:“您在斯大林格勒杀死了整整一百五十万俄罗斯人,现在却在我面前大谈和平!不过我一点也不奇怪,因为对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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