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尔法的叫声立刻变得如同野兽一般,划破了凝重的夜色,但是,这却丝毫无法影响绑架犯手中那稳定的军匕。
一笔一划,绑架犯都是如此的稳定而细致,每一划之后,他都会用沾有药物的棉球将涌出的血液擦去,然后等待血液凝固后再继续刻下去,哪怕维尔法的叫声是如此的凄凉,哪怕维尔法的眼神是如此悲惨,哪怕维尔法的表情是如此的扭曲,都无法动摇他的专注和继续下去的目标。
罪有应得(It’s your Karma!)这几个单词,足足花费了有十几分钟,才清晰的在维尔法那白皙的肌肤上刻画完毕,而此刻的维尔法,已经几乎如同死去一般,只有“嗬嗬”的声音在喉头咕哝着,而绑架犯却似乎没有看到一般,只是专注的欣赏着自己的杰作,久久的盯着,盯着。
此刻的维尔法,恨不能立刻就这样被对方给杀死,也好过受到这样无穷无尽的折磨,但是,她却并不知道,接下来的痛苦却更加惨烈。
欣赏完自己杰作的嫌犯,掏出了一只红色的麦克笔,在罪有应得的周围,画出了一个简洁却精致的红色方框,然后,只见他慢条斯理的,沿着这事先划出的红线,开始缓慢却细致把维尔法那用刀刻了字的前胸肌肤动起了手。
维尔法因痛苦而发出的尖利的叫声听在耳边异常的刺耳,但是嫌犯却丝毫没有堵住维尔法嘴巴的意思。
锋利的军匕,在白色与红色之间灵活且游刃有余的移动着,维尔法前胸的白色,渐渐的被红色所取代……
终于,整片的肌肤被割下,而维尔法,也彻底的奄奄一息了。
满满的几桶汽油很快被均匀的洒在了木桩周围的木柴上,绑架者将最后的空桶扔开后,拿着维尔法的认罪书站在女人的面前,庄重的宣读着对女人的审判:“州议员特莉萨·维尔法,在就职期间,利用职位之便,引诱并胁迫众多女大学生以供利益相关者使用,并在事情败漏后,利用自己的权利与金钱对自己所犯的罪行进行遮掩,遭到被害者控告后又做出对被害者要挟逼迫甚至试图灭口的罪恶行为,现罪犯对于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现在宣判对其制裁:火刑,立刻执行!”
嫌犯取出了一个打火机,拇指的一个滑动,红色的精灵立刻在夜空中开始跳动。
嫌犯轻轻一扔,红色精灵投入木柴堆的瞬间,熊熊的火光立刻“腾”的一下就冲破了夜空,即使奄奄一息中也在不断求饶的维尔法很快被火焰包裹,凄厉的惨叫仿佛划破了夜空,被焚烧的人体在火中不断的抽搐,变形,释放出滚滚的浓烟……
东方的天空慢慢露出了鱼肚白,随着黎明即将到来,这一场残忍的杀戮终于落下了帷幕。
☆、第37章 CASETWO罪有应得03
二零一四年十月十三日,清晨六点三十分。
BAU的一行人正在返回匡提科总部的飞机上沉睡。
浅睡中的霍齐,是被电话的震动声给惊醒的。
铃声刚刚震动,霍齐便立刻本能性的清醒了过来,拿起手机的同时,他又看到了那个再也熟悉不过的号码。
稍稍皱眉,霍齐还是接起了电话:“这里是霍齐。”
“抱歉,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不过,事情紧急,你们暂时不得不先调转航向了……”
“怎么了吗?”早就已经醒来的罗西将一杯香气四溢的咖啡放在了霍齐的面前。
“恐怕我们暂时不得不调整一下航向了。”刚刚挂断电话的霍齐并没有立刻端起这杯咖啡。
“发生了很严重的事吗?”同样被霍齐手机的震动声惊醒的摩根和瑞德也凑了过来。
“大家都过来吧。”霍齐看向已经梳洗过的*和蕾娜,“恐怕这一次,我们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一个人最伤心的事无过于良心的死灭,一个社会最伤心的现象无过于正义的沦亡。——郭沫若
看到大家坐好并人手一杯咖啡后,霍齐打开了笔记本,接通了与加西亚的连线。
电脑画面内的加西亚也是一脸的倦容,尽管她已经用浓重的彩妆将黑眼圈仔细的遮掩了过去,但是眉间眼内的倦意却因此而显得更加醒目了。
“宝贝儿,今天的你可真的是更加光彩照人了。”看着加西亚的样子,摩根不禁莞尔道。
“好吧,我的黑…天使,我就把这个当做是对我的夸奖吧。”刚刚还有些无精打采的加西亚有些激动了起来,“但是,老大,我们这样是不是有点太过了。我现在不是在抱怨,只是想要吐槽一下我们的时间安排,我知道我们没法左右那些该杀的家伙想要犯案的冲动,但是他们起码稍稍错开一下时间也好吧,就算他们犯案了,我们的上头是不是也可以稍稍考虑一下我们的感受,要知道,我们大家可是刚刚经历了一个如同炼狱般的灾难四日,他们就不能够给我们哪怕一点点的缓冲时间让我们稍稍休整一下嘛……”憔悴的加西亚似乎有些神经质了。
“加西亚。”霍齐温柔的打断了加西亚的絮叨,“抱歉。”
“OK,OK,我知道我僭越了,但是,老大,你是知道的,刚刚的一切我并没有恶意的。”加西亚意识到了自己刚刚的失态。
“没关系的。”霍齐并不在意。
*和摩根对视一笑。
“抱歉,我亲爱的家人们,我不得不又给你们带来一个不幸的消息。”加西亚推了推眼镜框,深吸了一口气,“就在你们为了上一个案子奋战的昨天,一个更加疯狂的家伙犯下了另外一个让人难以忍受的罪行:弗吉尼亚州州议员特丽萨·维尔法,被某个不知名的变态给烧死了。”
说话间,加西亚已经将火刑现场的资料以及维尔法的相关资料发送到了在座的所有人的平板上。
“特丽萨·维尔法?!就是那个被控胁迫大学生卖…淫的维尔法吗?!”罗西有些稍稍的震惊。
“对,就是她没错。”加西亚更正到,“更准确的说,是那个被控胁迫大学生卖…淫并以此贿赂上层,但是前天晚些时候已经无罪释放的州议员特丽萨·维尔法。”
“她竟然能够脱罪,真是没天理了。”*皱眉。
“没有直接证据,旁证没有形成证据链,再加上完美的无直接参与证明,一个躲在幕后操纵一切的人,关键时刻只要找个人顶罪,然后找上一堆名头大得吓死人的律师,一切就会平稳度过了。”摩根头也不抬的说到。
“这句话,是‘罪有应得’吗?”瑞德的注意力立刻被那张钉在树干上的皮肤的照片所吸引。
“It’s your karma吗?好奇特的用词。”蕾娜看着那张照片,竟然没有丝毫不适的感觉,“加西亚小姐,这块刻有It’s your karma的皮肤,是从维尔法女士的身上剥下的吗?”
“已经验证过DNA了,是从维尔法身上割下的。”加西亚本能性的将目光从照片上移了开来,“蕾娜,麻烦你能不能把这张照片稍稍移开一下。”
“哦,当然。”注意到了的蕾娜赶快将照片从屏幕前移开。
“谢谢。”加西亚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抱歉,不管多少次,我总是没有办法适应这些。”
“我明白。”蕾娜微笑以对。
“罪有应得?一般不应该是Your deserve it。吗?”*,“这是语病吗?或者对方对英语并不熟悉吗?”
“KARMA,这是一个外来词,来源于梵语的Karma和巴利文的Kamma,与它类似的英文是deserve。在遥远的中国,一般将这个词翻译为‘业’。”瑞德对着稍显迷惑神情的大家解释到,“业有三种含义:一者,造作;二者,行动;三者,做事。在佛陀未出世之前的古印度,人们对业的解释为‘做事情’。 他们认为因为有欲,故有种种的欲向与*,我们的意念就有意志与方向,因为有欲向就会造业,有业故有果报。”
“这些是没错了,但是,这个词对一般人来说,是很少会被拿来用的。”蕾娜陷入思索。
“就只有这样吗,宝贝儿?”摩根看向加西亚。
“当然不止如此,”加西亚继续说道,“在前一个星期和上一个星期的周末,分别有两名男性受害人亚度尼斯·邓肯和卡里尔·麦克戴斯的遗体被警方发现,而他们遗体的胸口上,也都刻有这句It’s your karma。”
“那两个男人不是被烧死的吗?”罗西抬头。
“亚度尼斯·邓肯是被活活电死的,而卡里尔·麦克戴斯则是被硫酸灌入体内后引起的内脏衰竭而死。”加西亚强忍着要吐的冲动,“他们的资料也都已经发给你们了。”
“三名受害人,分别是两男一女,邓肯是黑人,麦克戴斯和维尔法是白人,凶手在受害人的选择上似乎并没有什么偏好。”*翻资料。
“一个28岁,一个50岁,一个42岁,年龄跨度也没有任何特别的集中点。”摩根补充道。
“亚度尼斯·邓肯的职业是股票经纪人,卡里尔·麦克戴斯的职业是老师,特丽萨·维尔法是州议员,职业上也没有相关性。”霍齐看向电脑屏幕,“加西亚,这三个人平时的生活轨迹有什么交集吗?”
加西亚:“抱歉,至少现在并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这个观点,不过,我仍然在全力搜索中。”
“三个人的居住地也分别在市区的不同地点,邓肯在市中心,麦克戴斯在城郊,维尔法在填海区的别墅,而三人失踪的推测区域都在不同的地点,看来对方似乎对自己的行动很有信心。”蕾娜:“不过,这三起案子的犯案时间都在固定周末,也许这跟嫌犯的工作性质和工作时间有关。”
摩根:“又或者这个时间段对他来说有特殊的意义。”
瑞德提问:“受害人都是什么时候发现失踪的?”
“他们的家人都没有报失踪,”霍齐看着面露疑惑的瑞德:“但是,几乎在警方确定的距离他们失踪时刻的四十八小时之内,他们就已经遇害了。”
“我看看,据警方确认,邓肯似乎应该是在酒吧附近失踪的,因为警方在酒吧附近的停车场发现了他的车;而卡里尔·麦克戴斯则无法确定失踪的地方和方式,只能够通过他家人的证词判断,他应该是在跟家人发生争吵后不久失踪的,因为按照当时的时间安排,他应该在离家后的半小时,与他的律师有个见面的议程;而至于特莉萨·维尔法,一切不详?!这是什么意思?!”摩根皱眉。
“他们的家人对他们的失踪和遇害调查并不特别配合。”霍齐说道,“特别是特莉萨·维尔法,在她律师团的授意下,警方几乎无法进行任何正常的调查取证。”
“他们这是疯了吗?!”罗西摊手。
霍齐表示理解:“因为事情都已经被媒体捅了出去,现在无论在报纸上还是网络上,到处都在讨论这个案子的案情,所以他们家属的压力也非常大。”
“三名受害人除了死亡方式不同之外,他们在死亡之前都遭受了过度折磨,而且使用的都是电刑。”蕾娜翻看法医报告,“不过,弃尸地点倒是稍有不同,前面两个男性受害人都是抛尸在诺福克以西三区为中心半径三公里之内的地方,而只有维尔法这个女性受害人并没有在受害后的抛尸行为,难道说,女性受害人对罪犯来说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也可能是,他更希望人们看到处刑的结果本身。”*补充蕾娜的观点,“在受害人受尽了折磨之后,还要选择截然不同的三种方式来杀害他们,这本身就已经很能够说明什么了。”
“加之尸体上都在胸口刻上了It’s your karma,同时,就在他们遇害当日,都有一封用被害者的血液所写的‘自白书’用快递送到了三家当地发行量最大的报社处。除了维尔法的刻字被割除并钉在火刑现场外围的树干上这点外,罪犯在行为模式上出奇的一致,甚至于连刻字的位置这个细节都没有任何的差池。”罗西皱眉,“他这是在标榜自己正义之士的身份吗?”
“快递员难道什么都没有看到吗?总不会是空气或者隐身人把快递交给他们的吧。”*不解。
霍齐:“快递员都是突然从背后被挟持,然后不等他们看到什么,罪犯就已经把快递和打印了地址的纸条塞到他们的包中,在留下话并威胁后,对方很快就消失了。”
“加西亚,关于三名受害人,有什么更具体的资料吗?比如说,他们是否都有过什么不太光彩的过去。”罗西追问加西亚。
“维尔法就不用说了,而卡里尔·麦克戴斯,也是从一宗校园虐待案中刚刚脱身不久。”加西亚几乎是瞬间回复。
“麦克戴斯是不是也无罪开释?”霍齐问道。
“没错。”加西亚的回答干脆利落,“而至于亚度尼斯·邓肯,现在暂时还没有找到什么特别明显的劣迹。”
摩根:“鉴于这个邓肯就是第一个受害人,恐怕知道他的某些事情也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现在看来,这是很明显的‘正义使者’连环杀手。”瑞德打开了话匣子,“出于罪犯本人的某种价值观,他按照自己的模式来寻找他判断中的逃脱了法律制裁的‘未被制裁者’,然后对其予以制裁。就像1974年的‘风城审判官’大卫·伊凡特,四十年代中作案时间横跨了足足有二十年的‘波士顿判官’卡斯特·波尼亚,都是这种类型的代表。这种类型的连环杀手,都有极强的自我意识,他们极度的自信且以自我为中心,而这种意识与感觉,使得他们无法分清什么是自己,什么是其它。”
“上帝视角。”蕾娜点头。
“对,就是上帝视角。”瑞德继续说了下去,“从他们自己的角度看来,他们跟其他的杀人犯截然不同。其他人只是出于私欲的杀戮,是罪恶的化身,而自己则是主持正义,替天行道,这种高尚的荣誉感会彻底的抵消他们对于杀戮本身的罪恶感,从而让他们的行为变得无所顾忌。他们会认为,社会中因为某些原因产生了种种不公,而某些偶然引起的事件会被他们归做政府的不作为或者执行者的疏忽和纰漏,而这时,他们会认为自己才是唯一能够让这种不公的情况消失的唯一选择。这种出于自认为的‘正义感’的特殊想法,使得他们在犯下罪行的过程中无畏且毫无悔意。强烈的自我意识,会让他们追求极致的关注,任何来自媒体或公众的夸奖乃至小小的认同,都会令他们原本爆棚的自信与意识更加自我膨胀,从而更加坚定的认为自己的行为正确无比,而来自对立面的批评和忠言,则会被他们认为仍然还有不公存在,需要他们更大力度的行动来排除这一切。而正是这两种想法的交织,使得他们陷入了一种无法脱出的轮回,让他们永久的沉溺其中,无法自拔,直至自我毁灭。”
摩根:“现在还只是一个星期一个人,那这么看来,罪犯的行为和认知应该只是处于初步阶段。”
*:“但是谁也不能够保证,他的犯罪频率会不会突然加大。这种事情本来就很容易被媒体关注,更何况,维尔法之前的案件一直处在媒体的漩涡中央,要想让消息完全保密根本就是不可能的。而只要消息登上媒体,罪犯的信心和行为就会立刻得到鼓舞,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会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了。”
霍齐:“加西亚,之前诺福克地区有过跟这次类似的案件吗?”
加西亚的回答坚定无比:“没有。”
霍齐:“扩大搜索范围至全国。”
“稍等片刻。”加西亚,“结果仍然是空白。”
“现在看来,对方犯案模式中唯一固定的,就只有那封通过快递员送到媒体的自白书以及那句刻在受害人胸口上的‘It’s your karma!’了。虽然我们并没有办法立刻确定亚度尼斯·邓肯有过什么样的过去,但是从后两个受害人现有的共同点来看,对方的目标应该是对有疑点的脱罪者,尽管我们还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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