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有他解决不了的问题吗?”我有些疑惑如果李廷业的事情连他老爸都解决不了,我恐怕也没办法了,毕竟我跟人家不是同一个档次的人,李政明在本市谈不上手眼通天可各方面的头头脑脑都要给他几分面子的。
“他当然解决不了,因为这件事……这……”他面色突然变得更加苍白,就象一张白纸,嘴唇哆哆嗦嗦的说不下去了。
“慢慢说!别着急,”我见他神色慌张到了极点,身体竟止不住的发抖,好奇心大起。
他哆嗦了半天颤巍巍的说道“其实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了,我母亲去世的早是父亲把我带大的,后来他……他……自从我父亲又结婚后我就住校了,平时也不怎么回家。直到今天……到今天……她打电话来告诉我父亲病重,我急急忙忙赶到医院可是……可是……”他可是了半天说不下去了。
我插嘴道“也就是说你后妈对你不好,现在你父亲又重病所以你想不开?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吗!”
“不是的,他的病……太可怕了。太可怕……”张廷业脸上肌肉抽动,满脸都是恐惧。
我一时间啼笑皆非,大半夜吧我叫来就是这件事,医院里重病区的患者可怕的多了,我就曾见过一个肝腹水的病人,他浑身骨瘦如柴但肚子大得惊人,几乎每天都能从里边放出一脸盆的黄水。
“你不要难过,现在医学这么发达总有办法的,不要担心,”我只得安慰道,
张廷业猛地跳起来大喊道“不是的,你见过就知道了,我没有说谎,”说罢他不由得我分说拉起我的胳膊
喘着粗气叫道“我求你,你跟我到医院看一眼,我们在谈好吗?”
我真是哭笑不得,我又不是大夫难道李政明一见到我病就会好吗?但李廷业发抖的双手牢牢的抓紧了我的胳膊,用力之大以至他的手指关节都以泛白。我见他如此郑重其事心里也大是好奇,到底什么样的病能把李廷业这个大学生吓成这样!当下我用力挣脱他的手说道“我可以陪你去,但你的答应我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张廷业用力的点点头。
反正也睡意全无就当时医院一夜游吧!我自己嘲弄自己,穿戴整齐和他出了门在街头拦了一辆出租车飞奔去了医院。
已经是深夜两点多了,整个医院里静悄悄的,幽暗的灯光加上刺鼻的消毒水味道,阴暗的走廊里空荡荡的不见一个人,不能不让人感到后背一阵的发冷。
向李政明这样的企业家当然是特护病房,值班的是一个年轻的实习医生,当他听说我们要去看望李政明时,居然吃惊的把病例簿掉在了地上,扶着眼镜颤声说道“对不起!这是个特殊病例除了家人和专职大夫谁也不能见”说话间能感觉到他的语气中也充满了恐惧。
我的心里一阵乱跳,连医生都害怕的病症究竟是什么样的病!我心里没底了,倒不是说我胆小,什么事情别人说了许多遍可怕你马上就要见到了你会不会紧张。
“我是他的儿子李廷业,这是探视卡,请让我们进去”说着李廷业递过一张卡片,实习医生看看了卡片又仔细的看看我们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说道“你们可以去,在右边第三间我就不陪你们了”看样子打死他,他也不想和我们一同进去。
我们一前一后进了病房,今天晚上没有月亮房间里黑洞洞的,隐约看见前方不远处有张床,离开床上边一米左右有一片黑影,好像一个人被吊在了床的上边,床的四周围围了一层塑料布,一大堆叫不上名的仪器围在床边,黑暗中闪动着诡异的红光。我后退几步用手在墙上摸索着想找到电灯开关在哪!正在这时我身后的张廷业打开了灯,房间中顿时灯光大作。
怎么形容我当时的恐惧,我就觉得魂差点冲体而去,脑皮一阵发麻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眼前这个东西实在太吓人了,原谅我用东西来形容因为怎么看他也不像个人,他的四肢已经看不见了连在了一起,浑身都是一个个拳头大小透明的脓包,可以清楚地看到里边黄色粘稠的浓液在不住的滚动好象开了锅一样。没有脓包的地方都是一道道溃烂的裂口在不断的冒着黄水,头部已经看不出五官了,也全都是一个个的脓包,只有顶上的头发还能证明这是个脑袋,怎么说呢!他就象一截满是脓包溃烂的*,被从天花板伸下来的几条绳索吊在半空中,床边的仪器上一道表示心跳曲线还在有力的跳跃着,表示他还是个活人。
我觉得胃里一阵翻涌忍不住就想吐出来,当时我肯定是傻了,愣愣的站在那里连跑都忘了,直到张廷业拽着我离开病房我才回过神来, 但那种头皮发炸的感觉还是强烈的袭来,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身子发软迫切的需要喝点酒安神,张廷业好象知道似的,拽着我离开医院就近找了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饭店。
我一口气连灌了两三杯酒才觉得稍稍舒服了些,这才记起刚才实在是太失态了,我歉意的对张廷业苦笑了一下说道“对不起,我实在没想到会是那种程度。”
张廷业也抿了口酒苍白的脸色有了一丝血色,他说道“没什么!你比我强多了,我第一次见到时当时就晕了,是两个护士把我抬出去的,”
“那个真的是你父亲?”“就像你看到的他就是我父亲!”“医生怎么说,是什么样的病,能可怕到那种程度?”“不知道,医生也束手无策,从没有这样的病例,”
在酒精的作用下我渐渐安下神来,看了看四周由于已经是深夜了,除了我们俩就是两个昏昏欲睡得服务员,我压低声音说道“那么!你怀疑是你继母搞得鬼”
“你觉得用什么办法能把人弄成那个样子!”他斜着眼睛看着我,脸上满是讥讽。
实际上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是啊!什么办法能把人搞成这种样子,恐怕最厉害的生物化学武器也做不到吧,我没理会他的讽刺说道“他的病是可怕但总不能你就不活了吧?”
“你不知道!”张廷业声音颤抖着说道“听人讲我爷爷当年也是死的不明不白的,很可能也是得了这种怪病死的,时间久了也没几个人知道了。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种病遗传我也会那样死去的,如果以后会以那种方式死,我现在还不如自杀算了”说道最后他又叫了起来,两个打盹的女服务员迷惑的看过来,以为我们又是喝多了闹事的。
听完他的话我也是心里一阵的发毛,忍不住盯着他的脸想看看有什么不同,张廷业被我看的也是发慌他急忙用双手摸自己的脸嚎叫着“我脸上有什么?是不是变了”我忙按住他的手低声说“别嚷嚷,什么都没有!相信我什么都没有”确实眼前的张廷也除了过分早熟没什么和别人不同的。
我觉得不能在这里待着了,饭店的服务员已经开始注意我们了,如果事情传出去就糟了,我急忙付了帐截了一辆出租车回到我的公司,一路上我们谁都没有说话,都在各想各的心事。
“今天你就在这里凑合一宿”我把沙发拼成一张简易的床,让他躺下。
“你觉得我能睡得着吗?”他苦笑了一下说道,我一想也确实是这样“其实你也只是猜测不见得就是遗传病,我们不知道的东西太多了,最起码我就知道核武器爆炸时的核辐射就有可能造成这种样子,不相信你去看看日本被原子弹炸后的照片,没有他这么厉害但也不差到那去”
“你觉得我父亲的病是核武器弄的?”李廷业一脸的不屑一顾。
“我没说一定是,我们对未知的东西了解得并不多?我感觉你父亲得的并不是一种病”话一出口李廷业浑身一震,急急得问道“ 你怎么知道那不是一种病?”
“很简单连大夫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你瞎担心什么,也许是某种病毒,或是某种化学毒剂,现在只是没有查到而已!”我只是好心的劝慰他,李政明的病固然可怕但也不见得就是会遗传的,没想到他低头思考了片刻,突然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缓缓的说道“那好我委托你来调查这件事情,不管结果如何我希望你能替我保守秘密!这些钱请你一定收下,其实也没多少钱,都是父亲给我的零用钱!”
我感到一阵的好笑,我纯粹是实在闲得无聊随口乱说的,没想到他还当成正事来办了,零花钱能有多少,我不屑的拿起支票顿时眼睛瞪得溜圆,乖乖!这个一字后边是几个零啊!真是财大气粗啊,零用钱都有一万块。
我笑笑了把支票放在桌上说道“帮你忙没问题反正最近也没什么事情,但这钱你还是留着上学用吧”说心里话以我眼前的处境实在很需要钱,但李廷业感觉老成看起来也就是个半大孩子,拿他的钱怪怪的。
李廷业叹了口气“我什么都缺,唯独不缺钱,律师找我谈过话了,我父亲的遗嘱把他大部分财产都留给我了,只要你能帮我查清楚十万五十万我都可以给你。”
我吃了一惊看来这次真的走运了,如果真让我查到有什么隐情的话岂不是要发一笔横财,想到这里我也就不虚情假意的推辞了。我们又聊了一会,大概的情况也了解了,再新的东西只有靠我去找了。基本上这个李廷业对于家里的情况完全不了解,因为继母的缘故他有两三年没回家了,中间都是他父亲给他打个电话问问情况送些钱来,两人都很少见面,看来有钱的人家也有钱解决不了的事啊,至于别的那就是一问三不知了。
“你先回家吧,我仔细的考虑一下明天搜集一下资料再联系你,”我说道,李廷业在纸上写下了他的手机号码递给我,语气诚恳的说道“韩先生,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可以信任,希望你真的能帮帮我!我现在真的很无助,”说完不容我回答他转身出了门。
我急忙起身想去送他见他已经坐上一辆出租车飞驰而去,不由的心里一阵酸楚,这个孩子是幸还是不幸呢!我说不上来,他有个有钱有势的老爹却享受不到家庭的一丝温暖,他这个年纪有这么多钱肯定朋友也不少,但当他真的需要朋友的时候我却没看见一个人和他在一起,也许当今的社会就是这么现实吧。
第三章 遭遇泼妇
我迷迷糊糊的回到家本想好好想想明天要怎么办,谁知道迷迷糊糊竟然睡着了,难得早上杨重早早把我叫了起来,我揉揉眼睛还真的以为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昨晚上去了?半夜还没见你回来,你可不能对不起我们家兰子啊?”杨重煞有其事的说道,
我真是哭笑不得了,他怎么就老是把我和他妹妹扯到一块去,“我说杨重同志别说我不敢高攀你们家杨兰警官,就算我有那个心人家杨警官也瞧不上我啊!”我笑道
“那可难说,她对谁都凶巴巴的,怎么就对你从来没凶过,这说明她喜欢你嘛!”杨重还是喋喋不休的唠叨,我干脆不理他自顾自的洗脸刷牙,“你听我的准没错,再说兰子也不错啊,除了凶一点还是十全九美的”他还在不住口的絮絮叨叨,我实在忍耐不了了大声吼道“你就不能给我安静点,去买早点去等会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杨重一看情形不妙赶忙溜了。
我简单的把昨天晚上李廷业的情况说了一遍,讲到李政明时想起他那个样子忍不住一阵的反胃,口中的半个鸡蛋就要吐出来,杨重笑嘻嘻的调侃道“妹夫你是不是有了啊!清早就开始有反映了” 我骂道“见你个鬼,你去医院看看要是你没反应我就服了你了,下辈子我把妹妹嫁给你”杨重不以为然的说道“有那么可怕吗?不就是几个脓包嘛,缺胳膊断腿我见的多了,”
“行!有机会我一定让你亲自看看,”我接着说“事我已经接了定金也拿了,等会你去找辆车咱们先去拜会一下他的继母,我总觉得这个女人肯定有问题。
“定金!!!多少!拿来我看看,”杨重的眼睛冒出了绿光,我抄起最后一根油条笑着说“你想都别想,吃完了赶快干活去”
看到杨重找来的那辆车我目瞪口呆,居然是一辆北京吉普还是敞篷的,车身上锈迹斑斑少说也有十几年历史了早应该报废了,我怀疑的问他“这个东西是汽车吗?你是不是忘了把驴牵来啦!,”杨重不高兴的说道“不要钱的,你就将就一下吧,有本事你也买一辆啊!”我满肚子气,不过也没办法只好上了车,按李廷业给的地址在一阵震耳欲聋的隆隆声中我们杀奔他家,一路上惹来众多的围观群众,大家一致认为这是一辆拖拉机。
李政明的豪宅果然名不虚传,一栋二层的小洋楼,偌大的院子还有一个小花园,光从外边看也是富丽堂皇。我轻轻按了下门铃,随着一阵犬吠声,一个四十岁左右脸上涂着厚厚一层粉底的中年妇女出现在可视门铃的屏幕上,我遂不及防被吓了一跳,心说这女人也太夸张了,一张嘴涂的血红象刚吃过死人一样,这要是晚上突然出现还不吓死几个啊,我暗自瞎琢磨,就听那女人冷冷的说道“你找谁?”
“我是李廷业的朋友韩昊乘,请问您是王碧霞吗?”她的名字是李廷业告诉我的。那中年妇女哼了一声说道“他不在”说完居然关闭了门铃让我吃了好大一个闭门羹。我只是愣了一下这人好没礼貌,但杨重的暴脾气上来了,他不管三七二十一铛的一脚踢在门上,却不料那门异常地结实,他一时吃疼抱着脚坐在了地下,但那声巨响也惊动了房间里的人,随着一阵脚步声铁门吱的一声开了条缝,一个彪形大汉探出头来叫道“干什么呢!找死啊,当心我放狗咬死你”我不由的大怒真是有恶主就有恶仆啊!我冷笑了两声说道“狗不是已经出来了咬人了嘛!就不用在叫唤了吧”那大汉一愣马上反应过来,一张脸涨得通红噌的跳出门来挽袖子就要动手,别看他块大我还真没把他放在眼里,要不白当兵了。
那大汉迎面一拳直奔我的面门,我轻轻的让过他的拳头反手抓住他的手腕,使劲一扭用了个标准的擒拿手,一个回合那家伙被我结结实实拧在地上动弹不的,嘴里象杀猪似的嚎叫起来,杨重乐颠颠的走上前来说道“你不是要咬人嘛?你咬啊!咬啊!”。
“你们想干什么?快放手不然我报警了!”王碧霞从门里走了出来,跟在他身后的居然是她刚才说了不在家的张廷业,我松开手拍拍衣服上的土,其实什么也没有,只不过电视上不都这么耍酷嘛!嗯,感觉还不错。那汉子从地上爬起来直喘粗气看样子是不敢再找我麻烦了。我走到王碧霞对面讽刺道“李公子这么快就回来了,真是神速啊!”李廷业急忙说道“阿姨!这是我朋友来找我的,”“哼!”王碧霞转过身显出一个巨大的屁股一扭一扭的走回屋边走还边说“什么人都往家里领,要是来了土匪我看你怎么办!”,“你!……”我正要说话,李廷业一把抓住我的胳膊面带哀求的说道“她就这个样子,别和她计较了,”我一时语结看着李廷业可怜巴巴的表情,也不好发作了。但杨重可是个嘴里不饶人的主,他高声叫道“你怎么知道我们就不是土匪,告诉你我就是土匪,不过……”话没说完我一把捂住他的嘴低声说“从现在起我不让你说话你不准吭声,不然你就给我回家去。听明白没有?”杨重被我捂着嘴只得用力点了点头。
只是一个小插曲但让我清楚地了解到李廷业为什么那么少年老成,有这样个后妈谁想不早熟都难,换成谁恐怕也得躲出去,真搞不懂李政明是不是精神上有什么缺陷!
李家的客厅没有一百平房也不差到那去,一套全欧洲样式的家具却在墙上挂满了国画,显得土不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