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方才看清楚,褪去少女青涩的“兼美”化身是多么的炫目。林妃一边在心里口水滴滴的扫视英莲,一边不由自主的想到若是这当口的薛蟠再看见湘莲和英莲小两口会不会烦恼到底应该纠缠哪一个呢?应该会吧!毕竟那是一个如同太上皇一样没节操的双插卡,而且比太上皇还没有下限的是,他还偏好强抢。
英莲脸皮薄,被这种肆无忌惮的打量羞的脖子都红了,热腾腾的蒸汽以肉眼可见的形式冲头顶飘散,林妃摸着下巴无良的想:如果她仍旧不收回目光一直看下去的话,这位英莲小姐是不是就要变成烤莲了?而且还是那种底部微糊的黑红色。
好不容易躲开了堪比X光的扫射,英莲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撑起一年多来柳湘莲宠爱出的底气,尽量笑的镇定:“慧玉郡主大驾光临令寒舍蓬荜生辉,只是下处究竟简陋了些,还望郡主海涵。”柳湘莲一直跟绯玉保持亲密联系,自然知道他家妹妹荣封郡主的喜讯,事实上,要不是那段时间英莲不巧染了风寒,湘莲一准儿跑到京中去恭贺。不过也正是因为英莲,使他错过了结识贾宝玉和秦钟等一干风流小弱受的机会,当然,比较幸运的是,错过了薛蟠有可能发起的第二次纠缠,此乃小不幸之中的大幸。至于最大的那个不幸——尤三姐,因为贾珍被贬的缘故,连出现的机会都浮云了,估计这会儿已经委委屈屈跟着下嫁给皇粮庄头张某某儿子的二姐去面朝黄土背朝天了吧。
林妃恢复了郡主应有的翩翩风度:“柳姑娘客气了。”英莲的爹娘一直没找到,柳湘莲出于某种不可告人的急迫心理,擅自给英莲冠名了夫姓。话说他难道就没有想过柳姑娘这个称呼听上去更像他女儿而不是童养媳吗?林妃一边暗自疑惑着,一边跟在局促的英莲身后走进了客房。
与此同时,远在姑苏也出现了相同的一幕——“林大嫂”紧张兮兮的跟在明显面色不快的林大哥身后,哭唧唧的叫道:“你要相信我啊,真的不是我叫父皇去妃妃家里度假的啊!真的不是啊,我发誓,真的真的不是啊!”林大哥从鼻孔“哼”出响亮的怀疑,加快脚步把死拖着他腰带不放手的皇小受拽的踉踉跄跄。
自打回了老宅之后已经连续十一天被“亲亲媳妇”撵到外屋睡躺椅的林二哥十分小人的落井下石道:“就算不是你叫太上皇去的,可是你总该知道他会去吧,可是你却什么都不告诉我们,直到收到妹妹的来信才知道,原来可怜的妃妃,不但不能回家祭拜亡父,孤独一人留在京城却也不得清净,还要兢兢业业的伺候你那挑剔的老爹,啧啧,这叫什么?屋漏偏逢连夜雨?还是茅散却遇雪上霜?”
“林大嫂”释放莫须有的王霸之气:“没你的事儿,少插嘴,有那闲功夫去哄绛玉吧!哼,再怎么说朕也能睡到床,你呢?凉椅舒服不?”
林二哥反唇相讥:“至少我们在同一间房间,你呢,鬼鬼祟祟绕了半个园子,堵到大哥洗澡了没?”
“哼!”两人对视一眼,背后升腾起无形的小宇宙,山崩与海啸的恢弘结合,领域与领域激烈碰撞,周围的空气都被他们搅的一塌糊涂了,深觉此二人十分丢脸的林大哥冷酷的甩袖走远。
好不容易凭借传说中的帝王之气辅助加成瞪赢了小叔子的皇嫂大人伤心的发现他斗争的对象居然没有站在一边关注他的胜利,没有人欣赏的成功有何意义?皇嫂顿时成了霜打的茄子,蔫头蔫脑的目视二叔屁颠屁颠的去纠缠三叔,在挨了两记用情至深的脚踹(参考打是亲骂是爱情到深处用脚踹)之后,终于死皮赖脸的捏到了小嫩手,皇嫂顿感伤感如潮,滔滔涌来将他吞没。
委屈的对着小嫩手跑回房间里,才刚摆好姿态准备把自己蒙在被子里悲伤一回合,一阵犹如火烧屁股般的疾跑就把他千辛万苦酝酿出来的情绪打散的一干二净,“咣当”一声,夏炳忠仓惶的身躯随着脆弱的门扉一同扑到皇帝大人的靴子前边:“皇皇皇皇皇上,大事不好,太上皇他,太上皇他……”悲催的夏公公被悲催度紧少一成的戴公公送来的十万火急鸡毛信吓短了半截舌头
“太上皇”三个字便是皇上的紧箍咒,动听度虽然远小于“林殷玉”三个字,但威力去大了不止十倍,惊慌的皇上一把薅起夏炳忠,恶狠狠的摇晃着咆哮道:“皇父他老人家肿么了?又肿么了?”相同的恐惧吓卷了皇上原本吐字清晰的龙舌。
夏炳忠送上一抹虔诚的同情:“启禀万岁,太上皇他老人家,他老人家……”咬咬牙,早说晚说都是他的活儿,拼了:“他老人家启程往姑苏来了。”
“什么?”皇上大惊失色:“不行啊,快拦住,绝对不能让皇父来啊!”
夏炳忠同情加倍:“回皇上,怕是拦不住了。太上皇他老人家带着慧玉郡主都已经走到金陵了,现正在林二爷那位结义兄长柳二爷的陪同下一起往姑苏来呢。皇上,快拿主意吧!早则明晚,迟则后天,太上皇就要驾到啦!”
“啊啊啊啊啊!这不是真的,夏炳忠,朕命令你,告诉朕这不是真的!”皇上抓狂了,老爹在京中欺负林家妹子也就算了,好歹他还能捞个不知者不罪的宽恕,可是堂而皇之的拽着人家妹妹跑到人家家里来耀武扬威,他敢发誓,林老二绝对会把不敢朝太上皇发泄的愤怒全转移到他头上,想起被绯玉生生坑死在小黑屋里的皇长兄,皇上突然前所未有的意识到:他着实是在用生命搅基啊!
夏炳忠可怜巴巴的望着不靠谱的主子:“万岁爷啊,如果奴才说不是真的就真能不是真的的话,那么奴才拼着欺君也会说,可是主子,您明知道这不可能啊!快想办法吧主子,再晚,太上皇就进门了!”
皇上一把一把的往下薅头发,歇斯底里的嚎叫道:“叫人去挖护城沟,填上硝石火龙油……”
夏炳忠一茶杯砸到皇上脚边:“主子醒醒,现在是白天。”
皇上一屁股砸在椅子上,双手捂着脸:“虽然这么做真的真的很无理、很无情、很无义、很无耻……”皇上还在排比,夏炳忠早已跳着脚蹦起高老:“主子爷,奴才求您了,您再拿不出个主张来,您就无颜见林学士了。”皇上猛然睁大龙目:“虽然这样真的很无理取闹,但是,顾不得那么多了,夏炳忠,立刻去把刚来那会儿跑出来窜场的那什么二大叔三大婶四老太爷五舅老爷之流全拎过来,朕就不信了,一个胡搅蛮缠贾史氏就能搅得皇父头昏脑涨,这么一群胡搅蛮缠加在一起还愁不能把他搅和回宫吗?啊哈哈哈哈,朕真是太聪明了!”
夏炳忠极度纠结,他不知道该不该无情无义的提示皇上:这种完全不具备执行性的指令,貌似皇上还无权做主吧!真的不需要去请示林学士吗?还是说,皇上他真的那么热爱腰疼的感觉?!
☆、95摆平上皇的座谈会
皇上的妙计粉碎在林二哥轻描淡写的请缨中:“区区太上皇,还不足以奉上如此丰厚的礼包;待我去会会。”皇上小心肝一颤:怕的就是你出手;战绩太辉煌有木有?出一回手,交待进去一个皇子;捎带手搭上一个皇后;这还是据说因为伤病以致身体虚弱没有发挥全力的结果呢,你要是马力全开,朕加皇父两个还不够下酒的呢!
皇上摆出一脸灿烂的笑容拼命拒绝:“不不不;绯玉你歇着;皇父的无礼要求,有朕来对付就好了;你没事干就去哄绛玉好了。寒山寺的枫叶正红;干嘛不去逛逛?寺里的素斋也不错,前儿我和你哥哥去,还有主持亲手炮制的莲心茶呢,比护国寺的还香,你去试试?要不去太湖泛舟也好,还能钓鱼,那里的银鱼味鲜质嫩,于身体也好,钓些上来,借着新鲜让船家烹调一回,岂不美哉?”皇上鼓起三寸不烂之舌,拼命游说绯玉出门,最好十天八天别回来,等他忽悠走皇父再说。
绯玉挑眉,虽然很不喜欢眼前身在林家心在宫中的皇嫂不分“里外”的偏袒娘家,但是不可否认的,他提出的郊游计划很让人心动,尤其是在他已经拐着大哥逛完并顺便升华完感情了以后,绯玉就更加动心了。不过收拾太上皇神马的,也很让人动心啊!绯玉抬起右手,把肘支在桌子上,用手背托着下巴左右为难,到底是和绛玉宝贝外出培养基情好呢,还是留在家中恶整太上皇来发泄没法顺利拐到绛玉的愤懑好呢?哎呀呀,两者皆我所欲也,为难呐!
很快他就不用为难了,因为选项提早登门了。
皇上一脸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阴霾,死死的瞪着把自己无限缩小拼命塞进墙角里的夏炳忠:“你不是告诉朕,皇父最早也要明晚才到吗?那外边站得是谁?”
夏炳忠的声线尖的像蝙蝠:“回主子,外面乃是慧玉郡主。”
皇上定定的看了他半晌,突然“桀桀”两声怪笑出来:“行啊,学会避重就轻了,夏炳忠,出息了啊!”
夏公公充分发挥演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爬到皇上脚边,一把抱住龙腿干嚎道:“奴才有罪,奴才知罪,皇上赎罪。”
皇上一脚把夏公公蹬出七百二十度转体:“知罪的后面不应该接罪该万死吗?”
夏公公嚎啕:“奴才不想死,奴才还得留着小命伺候主子呢!”
“哈哈哈,夏炳忠,你真是越来越像戴权了,连他那套撒泼打滚颠倒黑白胡搅蛮缠都学的像模像样啊!”太上皇大笑着跨步而入,对着正在撒泼打滚颠倒黑白胡搅蛮缠的夏炳忠宽容的微笑,皇上连吐槽的力气都快风干了:到底皇父您幼年时期受了什么打击才会有这么扭曲的口味啊?戴权那套一哭二闹三上吊,不是您老人家纵容乃至教唆出来的吗?
不过纵容戴权是有特定条件的,他在做大内总管的时候,宫里有一个天底下最不省心的皇后天天想着指手画脚,搬财弄权,用一般方法根本搞不定,就得拼谁更不要脸。可是再把这一套传授给夏炳忠就很让人郁闷了,当今皇后“贤良淑德”、“温柔平和”、“公平公正”、手段高超,因此,一个惯于撒泼打滚颠倒黑白胡搅蛮缠的大内总管接班人完全没有存在的必要。可惜,在过去三十年中,夏炳忠的属性已经被戴权扭曲的定了型,改不过来了,皇上只能容忍,或者赶紧再培养一个总管二号,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不过眼下的问题不是培养新总管就能解决的,就算他能耐得住性子培养一百二十个德艺双馨的总管也无法抵挡他伟大老爹的突发奇想,面对站在林如海牌位前不超过二十尺的地方笑得震耳欲聋完全不拿自己当外人的老爹,可怜的小皇帝深深为自己难以预计长短的小命感到忧伤。
无力的抹了把脸,皇上认命的起身给酷好替自己拉仇恨值的老爹行礼:“给皇父请安,皇父微服出巡,怎么也不给儿子说一声?皇父龙体贵重,白龙鱼服在外不宜太久,何况又只带了这么点儿人,还是尽早回宫才是上策。”
太上皇毫不在意的挥挥手:“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不要大惊小怪的像个女人。寡人年轻的时候常这么跑来跑去,嘛事也没有。”皇上深深吐槽:不但没事,还艳遇成群,运气好到让人真想狠狠踩两脚。
对儿子的妒忌毫不知情的太上皇热心的询问基情培养成果:“你和林小子怎么样了?吃到嘴了没有啊?”皇上瞬间内牛:吃是早就吃到了,可是主语和宾语有颠倒。太上皇见儿子低着头扭手不答,以为他没吃到,其实他也真的没吃到,于是太上皇生气了:“看那小子外表挺精挺灵的,怎么恁地不开窍?要知道,一朝帝王能看上他那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怎么还敢拿腔拿调的?难不成他是在玩欲拒还迎的把戏?皇儿啊,你听寡人的,这种事,一定要掌握主动,心里再怎么喜欢,表面上也要装的风轻云淡,最好再有几个亲密暧昧的让他着着急,这时候顺水一推舟,那就十拿九稳了。”太上皇不遗余力的传授经验,谆谆教诲的让皇上内牛一片片:朕不拒光迎送上门去求人家吃还得看人家心情呢,要再敢往外发展一条腿,那就九死一生了。
太上皇苦口婆心讲了半日,就是听不见儿子的附和,顿感十分无趣:“真没用,寡人纵横花丛数十载,你怎么就学不到一成呢?”
皇上奋力维护破碎的自尊心:“皇父您老纵横的是草场吧!而且您老那块地不是已经荒了很久了吗?”
这一回轮到太上皇恼羞成怒了:“至少寡人有过曾经,你有吗?”皇上做深情状:“一心一意不好吗?”
太上皇赏了儿子一记白眼:“我看你是没本事三心二意。被林小子吃的死死的吧!呿,看你那没出息劲儿的,以后别说是寡人儿子,丢人!哎,我说你个笨蛋不会是下边的吧?”
皇上瞬间炸毛:“怎怎怎怎么可能?朕是上边的,昨晚还在上边呢,刚下来。”殷玉如果在场,应该会愿意出具证明表示他没有撒谎。只不过,在上边也可以有很多种上法。
被侍寝经验为零的太上皇显然想不到那么深远,他只注意到儿子说昨晚才下来,那就表示他已经吃到了嘛!太上皇很满意,拍着儿子的肩膀鼓励道:“这不是很好嘛,就这样,〖TXT小说下载:。。〗一鼓作气,争取回京前让他神魂颠倒,再也离不开你。”言罢,神清气爽的得瑟出去调戏柳湘莲小朋友了,哎呀呀,柳彪的后代还是有相当不错的嘛,看着赏心悦目,调戏起来也是身心舒泰,就是可惜了他有个小童养媳挺碍事的,偏那碍事的小丫头还挺识趣又老实,软糯糯的让人不好意思下手,要不花点心思把他骗给儿子当后宫该多好。太上皇感叹英莲的逆来顺受,她要像林小丫头似的,表面恭顺内里乖滑,顺毛摸着舒服,斗起气来也畅快,果然,他还是喜欢会咬人磨牙乱蹬腿的小动物。太上皇摸着下巴洋洋得意:地位高贵却心地善良到愿意容忍小动物们在眼前挥爪子的人还有第二个吗?!
被太上皇逼到挥爪子的小动物——林妃正在大吐苦水:“大哥,你绝对想象不出来太上皇有多么的挑剔、多么的傲慢、多么的xx……”
丹玉好奇的追问:“xx是什么?”
林妃头也不回道:“你确定我说了你能懂?”
丹玉脖子一缩,嘟起小嘴缩回赫玉身后,赫玉伸出手,一下一下拍小狗似的轻拍他低落的小脑袋。林妃从眼角瞥见,打了个激灵,努力移开了视线。
绯玉一手不断骚扰绛玉,一手摸着下巴表现正直:“你能否接受我们把太上皇对你的摧残转嫁到他儿子头上?”
林妃眉毛一挑:“首先要确定,转嫁过去的是痛不欲生还是欣喜若狂。如果是前者,我更希望他发生在太上皇头上,如果是后者……”她没有把话说完,因为她相信阴险狡猾的二哥绝对能够理解隐藏含义。
不过正义凛然的大哥显然无法理解:“你们要弑君吗?”
绛玉正在专心致志掐绯玉腰的手猛地一滑,“嗷”的一声,绯玉捂着遇袭的屁股跳了起来:“不要打它的主意,上下关系是绝对不可逆转的。”
彤玉一茶杯盖丢到两个胡闹的哥哥面前:“打情骂俏回屋去,不要在这里碍别人的眼。”
绯玉毫不客气把茶杯盖丢回去:“贾小三没来你就拿我们撒气啊,想得美,从来都是爷拿别人撒气,还没谁有胆量跟爷叫板呢。当然,绛玉你例外,我跟谁叫板也不可能跟你叫板。”最后一句急转而下,谄媚的不忍淬睹。
赫玉叹了口气,从什么时候开始,每次家庭会议开到最后都会变成茶话会,一点儿正经事也商量不出来,摇摇头,拈起一块菊花佛手酥递到傻乎乎瞪着大眼睛看哥哥弟弟打闹不休的丹玉嘴边:“别光喝茶,小心伤胃,来,吃点儿东西垫垫肚子。”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