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小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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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小皇帝- 第1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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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历史终于翻开了不平凡的一页,这个进步的意义足以让任何一人为之瞠目结舌。

    二人眼光一碰,眼底全是难以置信的狂喜与惊奇。忽然不约而同的奔出来,从百人队前边二个军兵手中夺过枪,也不用瞄准,就空中放了一枪之后,一同放下枪来,转过头望着含笑的朱常洛,二话不说,转身跪倒:“殿下神机妙想,我等敬服!”这个时候,似乎只有用这一句话才能表达心中的敬服。

    而这个时候朱常洛正在讶异的瞧向孙承宗:“老师改变就是变三为二?”

    “不错,微臣先前按照殿下所传法子训练,觉得有些不对劲,若是火绳枪,因为发射繁琐,用三段射击法或许不错,可想到殿下那次试枪,我忽然觉得不如改成两段射击法更好,也更简练一些。”开口后的孙承宗眼睛闪光琅琅而谈,说到兴起时,从地上拾起一根树枝,在地上划起图来,边指划边讲,将自已参悟出来一套攻防方略就地演划出来。

    屏气宁神静听的朱常洛看得很明白,孙承宗是根据京师三大营设计的这一套攻防方法,简单的说就是遇到战局之时,先由神机营的火枪兵在前,五军营步兵在后,负责原地防守,由火枪进行远程打击,再等敌军突围接近后,步兵和火枪兵交换位置,这时候再由骁骑营骑兵出马分左右两翼,尽可能斜向对方主阵冲击。这样三大营互相结合,以正辅奇,必能战无不胜,攻无不可。

    一气呵气说完心中所想后,孙承宗手中树枝咯嚓一声断成两截,朱常洛已经忍不住拍手叫好!

    麻贵和熊廷弼互相对视,看着立在面前的两个人,麻贵和熊廷弼二人不约而同长声叹了口气。对他们这种姿质高绝的人来说,甘居人下的这个滋味肯定不好受,可不能也不得不承认,对于朱常洛和孙承宗二人确实是心悦诚服的甘拜下风,没有第二句话可说。

第270章 阋墙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损兵折将败我军威灭我士气,你还有脸回来!”鸭绿江明军驻扎中军大帐内传来一声愤怒咆哮,怒气冲天的李如松据案向下俯视,与平时镇定自若相比,此刻的他眼底已被怒火烧红,全然一派野兽吃人一样的凶狠,而本来该上座的辽东经略宋应昌却在一旁侧座上稳稳的坐着,静静的打量眼前情形,却没有说话。

    帐下跪着的正是从朝鲜溃逃而回的祖承训,这位踏上朝鲜国土,当着朝鲜国主和朝鲜领议政大臣柳成龙的面喊出“当年我曾以三千骑兵攻破十万蒙古军,小小倭兵,有何可怕!”这样壮烈口号的辽东副总兵,最终他的轻敌被血的教训逼着他将这句豪言壮语吞了回去,只是教训着实惨烈无比。他虽然是活着回来,可是付出的代价极为惨痛,带去三千精英连死带伤几近二千余人,副将史儒力战而死。

    跪在地上的祖承训一声也不敢吭,正应了败军之将不敢言勇这句话,回想入朝之后发生种种,尤如浮生一梦。他长年带兵和蒙古诸部在边界征战,熟悉各种战事战法。尽管入朝后,朝鲜时任领议政大臣柳成龙见明军数量稀少,便隐晦的和他说日本军兵不但人多还颇为凶悍,需要小心对待。别看祖承训嘴上狂妄不羁,他既不是白痴更不是傻子,还不至于狂到认为自已真的可以拿三千胜敌十五万。

    走时特地面授机宜让祖承训明白,李如松派他前来先行一步的目的就是为了先震慑,试探对方的虚实和反应,为之后大部队渡江入朝开个好头。针对这个情况他的算盘打得比较精,觉得自已前冲一下,若是能拿下几个城池,这先锋第一功自然是光采无比。同样若是见风不好,也可即时调头,立足防守绝对没有问题。更何况在他的心里,一直认定倭寇就是一群穷疯了的傻缺,他们在大明抢了几十年,如今抢不到了就盯上了朝鲜,强盗的目的就是为了抢点财物,这样的军兵贪生怕死,毫无战斗力可言。

    事实上好象真的和他想的一样,祖承训这一路猛攻,受到的反抗几乎没有,一如势如破竹般的高歌猛进,一直打到平壤城门前,祖承训自信心已经空前暴涨,只要拿下平壤,这援朝第一功稳拿定了!没有丝毫的犹豫,一马当先带兵直冲入城。

    没有一声呐喊,没有一声狂呼,进城之后迎接明军的只有喷火的枪口和雪亮的刀光。直到这个时候,祖承训才明白已经掉进了敌方设置简单的陷阱,先前步步顺利就是对方等待的这个机会,这样的谋略和耐心让他一颗心冰凉而绝望,这才省悟到自己从一开始就在犯错,这一路步步顺昨竟是一步步走向败亡。

    “末将轻敌冒进,才有今日大败。不但葬送了二千多兄弟的性命,也丢了大明朝李家军的脸。祖承训没脸再见老伯爷和将军,任凭将军以军法处置,祖承训心甘拜领,不怨不悔。”

    回过神来的祖承训脸如死灰,伏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静等李如松发落。李如松恨铁不成钢的瞪着他,这援朝第一战本以为派出祖承训可以来个当头彩,却没有想居然挫了士气成了笑柄!若不是看在祖承训是跟着父亲多年的老人,李如松真的有种冲动,很想把他拖出去砍了他的脑瓜用他的鲜血祭旗。

    倒是坐在一旁的宋应昌抬起头看了祖承训一眼,见他不推不诿,直承其罪倒是有些意外。等他侧眼看到李如松一张脸涨得通红,正是骑虎难下的时候。宋应昌在心里冷笑一声:自从领兵入朝以来,这位二世祖骄横跋扈,果然如同传说中一样目无余子,妄自尊大,从没有将自已这个辽东经略放在眼中,难怪他力压石星,而保举自已来做这个辽东经略,也许早就存了心将自已当个傀儡。

    一念及此,宋应昌顿觉一股无名火烧,脸上虽然不动声色,可是眼神冷酷中微带些讥诮。

    “宋大人,依你看祖承训该如何处置?”

    听到这一声,宋应昌怒火瞬间破胸而出!这那里是问自已的意见,这完全是打算让自已背黑锅!尽管心里已经气炸,但宋应昌不是个莽撞人,他知道就凭自已是无法奈何李如松,鸡蛋碰石头的结果就是自已决计没有好下场。

    沉思了片刻,宋应昌开口道:“若以军法论,祖承训当斩!”

    就算早有思想准备,梗着脖子的祖承训还是浑身一震,瞬间脸如死灰。当然和他一起变脸的不止他一个人,还有李如松,先是瞬间黑了脸,然后从鼻中冷哼一声,见宋应昌不为所动,脸色越发变得难看。这一切都没能逃得过宋应昌的眼底,眼看火候已到,再搞就是过犹不及的时候,宋应昌开口接着道:“但念在此时战事末开,丧了士气已是大忌,若再斩首大将,于战不吉,于势不利。依本座之意,可先将祖承训收入大牢,至于他这次损兵折将失利之罪,就等圣上的旨意罢。”

    本来李如松的脸色已经和缓很多,可在听到圣上二字,顿时有些古怪,斜眼冷笑道:“大人动作好快。”

    说话听音,锣鼓听声,从他这一句话中足以听出好多内容的宋应昌再也忍不住,冷笑一声:“本座是辽东经略,逢事上达天听,乃是理所应当份内之事,莫不成将军以为本座是在胡做非为不成?”

    军政不合,两大巨头的冲突导致这大帐之内气氛顿时变冷,眼看就要闹僵的时候,忽然帐外闯进来一个人,笑嘻嘻道:“大哥,朝鲜国主命人送来几坛烧酒,我闻着味道不错,有功夫咱们兄弟俩喝一杯?”

    一听这个声就知道正是当今左军指挥官为副总兵李如柏。李如松和宋应昌一齐皱起了眉头,却又都有一些释然后的轻松,

    李如松喝道:“身为左军统领,大战就在眉睫,还敢谈什么喝酒,先出去领三十杀威棒吧。”

    一边和宋应昌打过招乎,李如柏笑道:“大哥莫要吓我,不说眼下咱们还不到出兵的时候,要打起来,别人不知你还不知道么?想当初咱们兄弟跟着爹出征的时候,你看到过我那次有贪生怕死过么?”他这个人一向嘻皮笑脸,极难正色说句实话,见惯了他嘻皮笑脸的混不吝模样,这一正言厉色,让在一旁宋应昌很是刮目相看,忽然见他一双好眼黑白分明,那有半点平时无赖惫懒,不知为什么,宋应昌心里忽然就是一动!

    一时被兄弟说得语塞的李如松倒没有什么话好说,片刻后哼了一声,正要再说,宋应昌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淡淡站起身来:“事情暂时就这么定了罢,先将祖承训收入大牢,等渡江入朝之后,让他戴罪立功就是。”

    李如柏大喜,眼底脸上全是欢喜之色,几步上前对着僵在地上祖承训就是一脚,笑骂道:“咱们李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丢人现眼的家伙,还不向宋大人谢恩。”一身大汗的祖承训如蒙大赦,感激的看了一眼李如柏,听话的谢过李如松,又谢宋应昌时,不料宋应昌摆手不受,只淡淡说了一句:“祖将军还是先谢过你家二爷吧。”

    李如柏眼神变化,但脸上依旧那种众人熟悉的混不吝样子,可是背转身后,眼底有光一闪即逝。

    帐外进来人将垂头丧气的祖承训带走后,宋应昌冷冷起身,淡淡道:“事情已了,本座回帐休息,二位将军慢慢喝酒罢。”一个酒字余韵悠长,到最后居然还拐了个弯。李如柏笑嘻嘻毫无所觉,李如松却是尴尬到不行。

    看宋应昌离去的背影,李如松绷着的脸这才放了下来,看着兀自颤动起伏的帐门,忽然冷笑道:“原以为是个锯口剁嘴的闷葫芦,却原来是个藏着爪牙的老虎,倒是我小看他了。”李如柏没有说话,似乎有些心神不定,刚才他分明看到宋应昌撩开帐门走的那一刻,冲着自已露出了一丝奇怪之极的笑……

    及时回过神来李如柏笑了一笑,一双黑白分明的好眼眨了几下,语气诚恳道:“这个宋应昌倒是个明白事理知情识趣的人,大哥日后在有人场合时多给他几份面子就是了,咱们大明一向以文御武,这些文官有些傲娇酸气也是正常,我看他为人倒还不错。”

    对于兄弟的劝告,李如松没等听完已经拉下了脸,轻斥道:“你懂得什么!父亲与我生平最恨这些穷儒腐丁,全都是些追逐利之辈!至于这个宋应昌,应该知道他能当上辽东经略那是我抬举他,若是识相,这场天大的战功就分他一些,若是不识趣,当年宁夏总督魏学曾就是前车之鉴。”说完又皱眉瞪眼向李如柏道:“你以后和这些人走得远一些!”

    无缘吃了一顿排揎的李如柏低下了头,嘴里诺诺连声,低头着意示伏软。看着投在地上的影子,李如柏的嘴角忽然漾出一个无声冷笑……如松如柏如桢如樟如梅,从小到大的五兄弟在父亲的眼里,好象只有李如松一个人是他的亲儿子,父亲唯独相信和器重的永远只有他一人。自已从十四岁上战场以来,冲锋陷阵,每战在前,浴血重生,却从来得不到来自父亲和兄长的一分应得的重视。在这个自以为是的大哥的眼中,自已好象永长不大的弟弟,只要有他在,自已似乎只能扮演一个乖乖听话的角色。

    或许李家儿子太多,实在是太拥挤了些……当冷笑变得无比灿烂时,李如柏已经抬起了脸。

    看来这场朝鲜战事来得正是及时,李如柏的眼已经变得闪闪发光,听说日军那个小西行长很厉害,只是不知自已这位天之娇子一样的大哥比起来,那个更厉害一些?抬起的脸上笑容已经变得真诚自然,口气也是恭恭敬敬,只不过声音却带上几分洞悉世情的苦涩:“从打小起,我就知道我不成器,只有跟着大哥才会有出息,大哥说怎么样,我就怎么样就对啦。”

    见李如柏伏软,李如松满意的出了一口气,声音放缓:“你知道就好,要不是这次左军副总兵如何能轮到你的头上。”

    心里一阵发紧,隐在袖子里手背上青筋突突乱跳,脸上却越发笑得见牙不见眼:“大哥的提携我心里有数,兄弟豁上这条命,也要帮助大哥马踏朝鲜驱除倭寇,到时咱爹这个一品宁远伯,少不得由你来袭了。”

    指着李如柏哈哈大笑,李如松响亮的笑声中有着说不尽的志得意满,“你啊,果然是井底的哈蟆只能看到巴掌大的天!”说到这里霍然站起,一掌拍到案上,“朝鲜一战关系重大,无论如何也要拿下来!只要成功,咱们李家得到的岂是一个小小宁远柏的爵位可以比拟!”

    说完这一句,李如柏蓦然发现兄长的眼神中尽是渴望之极的光,沉浸在对未来怅想中的李如松却没有发现,他的兄弟李如柏正在侧面静静看着他,眼底全然一片若有所思,眼睛忍不住潮湿闪亮,却用极诚恳的语气说道:“如柏恭祝大哥心想事成,马到成功!”

    李如松手一挥:“传令下去,七天后,我要亲自带兵跨江入朝!”

    李如柏二话不说,应了声是,麻利转身出去。

    出帐后沉着脸快步疾走,走出好一段路后霍然止住脚步,蓦然回头遥望中军大帐,眼神如电般遽然生光。

第271章 提醒

    流火暑月不只有炽岩熔石的高温,也有倾盆瓢泼的大雨。慈庆宫里,朱常洛推开窗户,看着窗外刚才还是黑压压的天,转眼就是风起云涌,雨丝纵横摇曳织成一片雨幕,怒力冲刷着这个并不干净的世界。

    从城北大营回来已经已有一月,自从燧火枪在神机营正式列装之后,京师三大营的建设正式完毕。在朱常洛看来,这支耗尽他心血精力建立的三大营就是象一柄名师铸就的绝世利刃,一经出炉便是华美璀璨,寒锋冷锐,可是也只有创造他的人知道,眼下的它虽有千锤百炼后的锋锐无匹,却差了那一点点的火候。

    在血与火的战场上,一支军队在协同作战时能否做到默契的配合,发挥出的力量会大得不可想象,十五万人的军队对于幅原辽阔的大明朝说来,算不上什么,但只要配合的好,足以将一倍的将力扩大到几倍,甚至更高。纵观历朝史上记载,以弱胜强的战例比比皆是。当然要做到这一点,除了艰苦的训练,还需要真正的上战场去走个来回。只有经过一番血火洗礼,京师三大营才会真正的褪变成为虎狼之师。

    对于三大营的人数分配和统率人员朱常洛也动了一番脑筋,做为这支十五万人军队的缔造者和建设者之一,孙承宗理所当然的成为了三营都指挥使。

    做为主力战队的五军营以十万人高居首榜,由带兵经验丰富的老牌名将麻贵负责;其实这个人选朱常洛更属意于另外一个人,可惜这个人现在已经在朝鲜战场上。

    正式受封为骁骑营指挥使的熊廷弼终于明白了,当初太子为什么坚持要他进入李成梁部下做一名铁骑营副将的真正用心,如今由他来负责骁骑营,正是现学现用,分毫不差,毕竟辽东铁骑的能力不是吹出来的,代表了当下骑兵中最高水平。

    这次骁骑营意外的只分到两万人,这样的分配即出乎人意料,又在情理之中。最少孙承宗、麻贵,包括熊廷弼是这么看的。但在大多数人看来,从明朝建国立极以来,骑兵重甲一直都是战场的主要战力。这种精锐战队来去如风,战力剽悍,即便敌方有箭矢之凌厉,长刀之勇悍,也完全没有抵抗余地。唯一的缺点就是培养这样的军队时间周期长,且代价昂贵。

    神机营从建立至现在可以称得上是精挑细选,万里挑一,虽然到现在为止声名不显,可是在军营核心几人中没有一个不知道,这支战队在今后的战场上,将会绽放何等样耀眼的光茫。做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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