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羐儿的嘴角斜翘了一下,她向来都自认为是一个报复心极强的人,这该死的郝教授不是想玩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吗?好,她孟羐儿便来一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孟羐儿只是笑了笑,说道:“郝教授,不得不说,你还真是个有意思的人。怎么?因为做了亏心事,害怕被我拆穿吗?”
“你……”郝教授一时语塞,紧接着他就意识到,这是孟羐儿下的一个套,如果郝教授心急,就中了她的奸计。
“呵呵……别以为这样我们就会中计,亏心事我这辈子都没有做过!”郝教授大义凛然地说道。
“哈哈!”孟羐儿嘲讽地大笑了两声,摇摇头看向那具女尸,问道:“你信吗?”
那具女尸扯了扯嘴角,答案已经写在了僵硬的脸上,她没有说话,说话对于她来说,只是一件不得不做的时候才会去做的麻烦事。
孟羐儿收起了笑容,没有再给郝教授无聊辩解的机会,她张口说道:“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你们这些做教授的,都有一些特殊爱好吧,比如你,郝教授,你喜欢把尸体当作器具进行研究,可是,研究的恐怕不只是医学方面的东西吧?”
郝教授和女尸都不知道孟羐儿想说什么,只是睁圆了眼睛,等她下面的话。
孟羐儿微微一笑,面孔转向女尸说道:“你难道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吗?比如……身体的某些部位,比以前宽松了?”
说完这句话,夜色中的孟羐儿脸都红了,只有她清楚她句话说的是多么隐晦。
草丛中的众人面面相觑,孟羐儿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啊?什么宽松?她是脱了水的,会缩……”
郝教授的话还没有说完,孟羐儿却是目光一凛看向老教授,说道:“因为脱水,所以缩了吧?缩了之后用起来更舒服了吧?”
孟羐儿此言一出,躲在草丛中的李明浩就捂着嘴偷笑了起来,草丛中的其余人不明就里,纳闷地看了一眼李明浩,又转过头去继续看孟羐儿。
孟羐儿的内心其实是羞涩的,但为了激怒那个狡猾的教授,让这两个怪胎内斗,她也是豁出去了,说的话越来越直白:“郝教授的夫人几年前就去世了,虽然已经是六十多岁,没有老伴还是很难过的吧?别的教授都喜欢跟女学生玩耍,可是据我所知,郝教授在这一点上,倒是非常正派的人呢。”
郝教授微微点了点头,要不是脸上和衣服上全都是血,还真是有些衣冠楚楚的模样。
“可惜啊……”孟羐儿扯起了一边嘴角,嘲讽地说道:“郝教授您还是耐不住寂寞呢!”
孟羐儿说罢,特意朝郝教授那边走了两步,身体微微前倾,笑道:“尸体好玩吗?尤其是,那样一具漂亮的尸体?”
孟羐儿一边说着,一只手就指向了那具女尸。
那具女尸“心”里一惊,疑惑地晃了晃脑袋。
“你胡说八道!”郝教授的脸一下子就涨得通红,他从来就没有在那方面做过什么僭越的事情,他郝教授除了对学术研究有热情,对其他的事情根本就无所谓,他连活生生美艳艳的女学生都没兴趣,又怎么可能喜欢什么女尸!
“呵呵,我有没有胡说八道,这位‘美女’最清楚。”孟羐儿转过身去,朝那具女尸走了两步,眼神定定地看着那具曾经是个美丽姑娘的女尸,满眼都是真诚和同情,问道:“你难道真的没有感觉下^体有什么异样吗?你生前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姑娘,死后又怎么能忍受得了这个?这样的……被人当作实验器具也就罢了,身体被人……那样……真的可以吗?”
孟羐儿的声音仿佛有魔力一般,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到最后,只有那具女尸才能听得到那渐渐靠近的私^密的声音。
“你不要胡说八道!我绝对不是那样的人!我发誓!”郝教授急了,他向前跨了两步,面红耳赤地想为自己辩解。
“发誓?你的灵魂都不在了,心甘情愿做僵尸,还有什么誓言可言?你自己觉得可笑吗?”孟羐儿冷哼了一声,回过头,眼神如剑。心甘情愿做僵尸这件事,她是在女尸与郝教授的对话中,推理出来的,把未确定的事拿出来作为冒险的筹码,这就是孟羐儿,一个果敢的孟羐儿。
那女尸却是“嗬嗬”怪笑了两声,扭了扭脖子,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才、不、会、在、意、那、种、事、情!反、正、已、经、死、了!”
那女是并不介意,这让孟羐儿有些意外,但却没有特别意外,毕竟,比起孟羐儿,同为同类的郝教授更有信任的价值。
而孟羐儿,只是想要在这些毫无营养的闲聊里面得到小道士的消息而已。如果是上来就张口问起那件事,她一定早就被郝教授当作食物了,所以,闲聊是必须的。有句话说得好,废话是人际关系的第一步。
郝教授看到女尸是站到他那一边的,也就放心地舒了口气,他略显得意地看着孟羐儿,说道:“怎么,我们的辩论手没有话可说了吗?”
孟羐儿很放松,笑嘻嘻地走回那个等边三角形站位的一个角上,看着郝教授,说道:“反正时间还长,拖延对我来说也没有什么好处,不如我们聊聊天吧!”
草丛中的众人听到这句话,都有些疑惑,孟羐儿这丫头到底是要做什么?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聊得来的女尸“姑娘”,聊上瘾了?
道长最为着急,虽说已经在郝教授口中得到了小道士没事的消息,但他心里还是放心不下,更何况,那被藏在挎包里的尊灵罗盘,从孟羐儿走之前开始,已经好半天没有闪过蓝光了。
“好、啊!”那女尸却是由衷地开心,她生前也是个爱聊天的姑娘,自从死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和谁好好聊过天了,就算她想和谁聊天,估计这副鬼样子也会把别人吓得半死。现在难得有一个不怕死的傻丫头肯跟她聊天,她当然求之不得。
孟羐儿的眼神中毫无恐惧,她的脸面对着女尸,似乎对郝教授完全不在意。
郝教授很无奈,宵夜被人打断也就罢了,食物不见了也就罢了,被这个姑娘污蔑一同也就罢了,这姑娘还莫名奇妙要跟他聊天,这是要做什么?
郝教授怎么也想不通这个姑娘要做什么,他干脆张口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干脆直说好了!”
孟羐儿冷笑了一声,看向郝教授说道:“今晚,你们两个还会放过我吗?”
郝教授一愣,摇了摇头,孟羐儿又回过头看了看女尸,那女尸艰难地耸了耸肩膀,发出“噶啦噶啦”的声音。
孟羐儿笑了,说道:“那就是了,反正注定要死了。能多活一秒钟也是赚的!反正你们也一样闲着没事,聊聊天好了!”
“你还真是特别啊!”郝教授由衷地夸赞道,然后又由衷地建议道:“其实你可以喊救命的,也许会有人赶过来救你!”
孟羐儿礼貌地说了句“谢谢”,接着说道:“我想,他们的速度应该没有你们快,我何必折腾呢。干脆聊聊天好了,死也要死得有意义不是吗?”
孟羐儿眼神很坚定,有种大义凛然的神情。
尽管郝教授刚刚被孟羐儿的羞辱过,但他似乎已经为孟羐儿的勇敢和淡定所折服了,竟然也找了一块干净的石头,坐了下来。
孟羐儿满意地点了点头,看着郝教授说道:“贵公子还好吧?在精神病院的日子应该不好过,他是个孝顺的孩子,郝教授你还真是有福气。”
郝教授被孟羐儿提到郝林,忍不住叹了口气,摇摇头说道:“林林是个好孩子……我害了他……”
“他知道真相了吗?”孟羐儿追问起来。
郝教授摇了摇头,说道:“那孩子只当我有异食癖,没想过是因为那该死的尸毒。”
“尸毒?什么尸毒?”孟羐儿故意装作不明白的样子,惊讶地问道。
郝教授一愣,意识到自己的话说多了,他眼珠转了转,略微一犹豫,又觉得跟孟羐儿这种将死之人说这种话也没有什么大碍,他“嘿嘿”笑了两声,说道:“要是别人,我才懒得跟他说那么多,但是你,的确是跟别人不一样,反正你也快死了,我不介意跟你讲一讲。”
孟羐儿点了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
郝教授笑了笑,说道:“其实,你也是个人才,你这种心理素质,我还真的不舍得吃掉你,不然你也加入我们好了!”
孟羐儿表情未变,只说了两个字:“好处?”
“好处嘛……”郝教授顿了顿,组织了一下语言才说道:“你们女孩子,恐怕没有几个不喜欢长生不老的吧!”
“长生不老?像她一样吗?”孟羐儿随手指了指那具女尸。
女尸有些生气,不服气地说道:“我、已、经、死、了、好、不、好!不、许、开、玩、笑!”
郝教授皱起了眉头,白了一眼女尸,烦躁地说道:“着什么急啊!上头不是说了,你可以恢复原来的样子嘛!”在郝教授的眼里,这种死而复生的人就算复活也不能被称为“人”了,所以,他打心眼里瞧不起这具女尸,尤其,这女尸是自杀的,这种不热爱生命的年轻人,没有什么可以瞧得起的。
“哦?越来越有意思了啊!不仅可以复活,还可以恢复原貌,加入你们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孟羐儿表现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
“真的吗?有兴趣加入我们吗?你以后可以跟着我!”郝教授很兴奋,他像个传^销人员一样积极想拉孟羐儿入伙。每一个老师都喜欢孟羐儿这种聪明的学生,更何况她又是这么勇敢和巧言善辩,倘若能为郝教授所用,必然能助他一臂之力,不管怎么说,至少要比这脑笨体残嘴也贱的女尸强上几倍。
“嗯!”孟羐儿点了点头,说道:“不过,至少你要告诉我,你们是怎么回事吧?”
郝教授眼睛眨了眨,还是有些犹豫。
孟羐儿笑了笑,说道:“放心好了,如果我成为了你们的一员,自然不会说出去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如果我不愿意成为你们的一员,那你们就吃掉我好了!”
孟羐儿说得轻描淡写却又很有道理,郝教授再也没有疑问,反正,背后的主人已经跟他说过要对外人保密,既然孟羐儿即将成为“自己人”或者“死人”,那就无所谓了。郝教授需要一个助手,就算这尸毒能让他突破身体的极限,年轻几十岁,但毕竟这副肉体已经年逾花甲,不可能比得上年轻人灵活。
郝教授整理了一下语言,开始说起这件事。
一个月前,郝教授如往常一样,吃过晚饭就回了寝室,跟儿子郝林打过电话,确定他在实验室并且不过来睡觉之后,老人孤独地打开了电视机,一个人窝在床上看电视。
“现在的年轻人,看的都是些什么玩意!”郝教授皱起了眉头,电视里不是脑残的偶像剧就是聒噪的娱乐节目,没有什么是有营养的,他们这种六十多岁的老年人,也只能守着新闻和戏剧频道看一看了。
晚上七点半的青城市医学院,天色还没有太黑,毕竟现在是夏天,白天的时间会长一些。
郝教授胡乱地按着遥控器,一个顺眼的节目都没有,正在此时,一个公益广告硬生生地拽住了郝教授的眼球。
那是一则关于关爱老年人的广告,情景是在春节,一对年迈的老夫妇做了一大桌子的好饭好菜,就等着儿孙回来团圆,然而一个电话过来,老夫妇叹着气坐在了饭桌旁。
郝教授看到这里,忍不住的满心苍凉。(未完待续。)
第二卷 僵尸校园(57)()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几乎每个人都有失去至亲的一天,这是无论怎样有钱有权的人都改变不了的命运啊。
人生啊,总是太短暂,如果能够长生不老该多好啊!
郝教授坐在床上,盯着电视机天马行空地想着,感慨着人生是多么短暂,而自己,已经是年过花甲,很快就是一只脚踏进棺材里的人了。
老教授坐在床上伤感得就像是青春期的失恋少女,想着想着,竟然老泪纵横起来。
窗外的夕阳只剩下了一抹红,伴着星星点点的城市光亮,看起来是如此凄凉和孤寂。
郝教授独自伤感着,继而百无聊赖地关掉了电视。
整栋教职工宿舍楼都没有什么动静,第二天就是周末,年轻的老师们都出去放纵了,离家近的回家过个周末也是一种幸福。只有他,原配妻子早已去世,年轻的第二任妻子只会花钱和任性,正值青春期的孩子就在自己学校里却很难见到面,他连个像样的家也没有。
郝教授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踱着步子走到了窗户前面,他一把拉开了窗帘,紧接着,就愣住了。
窗外有个“人”,正一脸惊诧地盯着他的脸看。
“啊!”郝教授惊叫一声,“哗啦”一下子又扯上了窗帘,惊魂未定地靠在墙壁上,心脏扑通扑通狂跳。
这可是三楼,正常人怎么可能趴在三楼的窗外。
“没看见……没看见……没看见……”郝教授不停地在心里自我安慰着。
“砰砰!”窗外那个“人”却是直接敲响了窗户。
“额……”老教授不知所措,他隐隐地感觉到——命不久矣。
“开窗户吧老头!不然我就踢碎玻璃吃了你!”那个怪人压低声音威胁道。
郝教授心里一惊,浑身上下都哆嗦了起来。
“快点啊!再不快点我踢玻璃了啊!”窗外的那个怪人已经没有了耐心。
郝教授还在犹豫,那个人已经没有了耐心,他砰的一脚踢在了玻璃上,玻璃并没有碎,但郝教授的胆快被吓碎了。
“别别别!我开!我开!”郝教授战战兢兢地打开了窗户,又卸下了用来防盗的金刚网,放那个人进来了。
“你……你是谁啊……”郝教授躲在墙角里,远远地看着闯进来的这个人。
只见此人一身黑色休闲装,外面诡异地套着一条长袍,面目长得还算清秀,就是身体特别瘦弱,脸色也特别苍白,和他一身黑色的装扮形成了极大的反差,嗯……总的来说,就是奥利奥的既视感。
“我啊?”那个人“嘿嘿”笑了两声,神秘地说道:“我是来救你的人!”
“救我?我怎么了?”郝教授不明就里。
那个人又是两声神秘的笑,说道:“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无影,是……一个神秘组织的成员。喂!放心好了,我们不是邪教!不用往后躲……好吧,我也不会杀了你的……不用抖……哎你没有心脏病吧,别吓死了啊……好吧……”
无影面色扭曲,他已经无语了,这老教授明显一副很害怕的样子,更不用说信任他了。
无影用了很长时间才把老教授安抚下来,他在心里狠狠捏了把汗,真不明白今天自己怎么有这个闲心跟这糟老头子闲扯,难道说自己真的是良心发现,觉得这个空巢老人可怜,所以想陪陪他?
“呸!呸!”无影在心里狠狠地啐了自己几口,他们这种邪^教组织,好意思谈什么良心吗?真是可笑!
无影“恶心”发现,直接从怀里掏出了那一团黑漆漆的尸种,撒手想要让它“自由飞翔”。
“年轻人,这是什么啊?能不能让我研究研究?”郝教授抓起了旁边的老花镜,兴奋地戴在脸上,认认真真盯着黑气看了起来。这团黑漆漆的东西好像有生命一般,不停地悬在半空中蠕动着、扭曲着,圆滚滚的看不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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