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萦大清- 第6部分

“也是个可怜孩子，唉。”皇上突然的落寞让人一惊，我忽然想起前几日乾隆皇帝的记实录，那里写过乾隆皇帝的父亲顺治爷，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他登基的时候大概只有八岁，也许是我的经历触动了他小时候的事吧。

“皇上。。。”德妃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皇上抬手拦住了她的话头。

“好了，什么也别说了，孩子叫什么名字？”好一阵后皇帝突然开口。

“回皇上的话，奴婢叫冷莫言。”

“好一个冷莫言，好名字啊。这样吧，今天朕高兴，朕就收你做干女儿吧。赐名。。。”

“回皇上的话奴婢有个小名叫做嫣然，不知可否赐名嫣然？”我忽然想起我以前的名字，唐嫣然，有多久没有人这么叫过我了，叫我的人我已经全部都丢了，爸爸、妈妈、莫峰、队友，全都不见了，一个都没有。那一刻我忽然想起往事，眼泪不自觉地就流了下来。

“可是想家了？”看到我流泪，皇上就这么问出了口。

“回皇上的话，奴婢是想起奴婢的娘了，以前娘总是叫奴婢嫣然嫣然的，所以不免有些伤怀了，请皇上恕罪，奴婢失态了。”

“没关系，就按你说的办吧，朕从今日起认你做女儿，但由于品级原因，也因为你已经嫁给老四了，不能封为格格，就封你做郡主，赐名嫣然郡主。”众人哗然，没想到堂堂一国之君竟然听了一个身份不高的人的话，但我心里却异常平静，似乎这一切都属自然，而从此刻起众人看我的眼光也截然不同，而四阿哥的其他福晋眼中我看到了警惕，是啊，莫名其妙的就受到了赏赐，对她们的身份地位是一个极大的威胁。

“哟是嫣然郡主啊。”我正在御花园中闲逛，为了清静并没有与他人同行，可还是听到了别人在叫我的名字，不经回头，发现是今天一直盯着我看的女人，是那个让我看到眼里有恐惧的女人。

“你好，我是，请问您是？”

“大胆，这是十三阿哥的福晋，你一个侧福晋怎么能这么问？”那个女人身边的下人开口说道，我不由的皱皱眉，怎么着没规矩，刚想开口。

“闭嘴，现在你是和一位福晋还是郡主在说话，怎么允许你放肆，马上道歉。”十三福晋看到我皱眉，便开始教训自己的下人。

“奴婢错了，请四福晋恕罪。”既然已经开口道歉了，咱也不能太过分了不是。

“四嫂好，第一次见面，以后大家要常来往。”

“好的，欢迎来府上长坐。”人家抛出了橄榄枝，咱就得接着，毕竟没有过节总不能给人摆幅臭脸看吧。

“妹妹如果没事我就先走了。”总是想起她恐惧的眼神，还是有多远躲多远吧。

“既然嫂子有事我就不打扰了。”

“以后见，告辞了。”听到这话我转身就走。

“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嫂子很眼熟呢，看来我们真是有缘呢。两年了，他屋里有你好多画像呢。”

“什么画像？”正待我要追问十三福晋已经走远了。什么画像，什么两年，我听得一头雾水，让我无从查起。两年前难道十三阿哥就和冷莫言认识？可是第一次见面的画面犹在眼边，那时并没有以前认识的痕迹呀啊。不知所云。。。。

“福晋，您让奴婢好找，四爷说时间差不多了，该回府了，请您跟奴婢回去。”四阿哥的贴身下人过来找我，于是我只好回去了，四阿哥对于我今天的一切是什么态度，是悲是喜还不能盖棺定论，毕竟今天的一切有些太不寻常，太不合乎常理了。

“好知道了，带路吧。”

往事

“啪。”这是今天四阿哥在我这打碎的第三个杯子了，上午四阿哥上完朝回来后就进了书房，并没有来我这里，下午突然听冷儿说太子爷来了，这让我十分诧异，自从我回到这里以来，从未见过出十三阿哥以外的阿哥主动来访，更何况是年长于四阿哥，身份地位又比四阿哥高的阿哥。可是据说连一个小时还不到就传出了争吵，没过多久太子也就已经走了。

“爷，可是有人惹着你了，您消消气，伤了身子就不值当了。”无奈的看着四阿哥，其他几个福晋一看爷来了我屋，知道了争吵的事，每个都等在前厅，可是四阿哥正在气头上，下令把所有的下人也赶了出去，只留下我一个人伺候。

“你难道不悲伤，难道不难过？”四阿哥一句话说得我莫名其妙，悲伤什么？就因为他和太子爷吵架？

“回爷的话，奴婢认为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再难过也是徒劳无功的，奴婢只想往前看，以后的日子不悲伤也就是了。”

“好一个以后不悲伤就是了，虽然奶娘没有养过你一天，但也不至于这么薄情寡义吧？嗯？”

“啊，咳。”原来会错意了，可是奶娘是谁？跟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悲伤？

“走带你去个地方，说着四阿哥带着我走进了言屋里的一间房子，和上次我见到的一样，到处是我的画像。”

“爷。。。”

“你真的忘了吗？这也是你娘啊，四阿哥抚摸着画说。”他一句话惊得我说不出话来，这些画不是我，那是谁？奶娘？是四阿哥的奶娘？可为什么也是我娘？等等也是我娘，当初四阿哥说答应我娘好好照顾我，难道就是画中这个人？

“你看，你很奶娘长得这么像，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让你看样东西。”说着，四阿哥把我带到了一副空白的画布面前，接开后是一张老旧的画卷，上面是一个长得和我一样的女人抱着一个孩子。

“你看，这是你娘，她没有照顾过你多久，只是在你五岁的时候照顾过你几天而已。”

“这是四爷吗？”我看着画像里的人问道，我很迷茫，我并不清楚我古代的娘，就连冷儿跟了我那么久也只说不知道，而来到古代后也从没听人提过我那个爹，所以我根本无从得知。

“是啊，是我小时候画的，剩下的也是奶娘在照顾我期间我画的，而那边都是我想奶娘时候画的。”看着四阿哥一脸温柔的样子让我不禁奇怪，他说起来就好像在说他自己的娘一样，而并不是他口中的奶娘。

“你也知道，我并不是由额娘养大的，出生没多久就过继给了孝懿仁皇后，我一直很尊敬额娘，虽然不是亲生的但却也没有让我受过半点委屈，就连奶娘也是额娘亲自为我挑选的，而自从额娘过世后，就一直是由奶娘照顾我的起居生活的。”

“爷。”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我对这段历史并不清楚。

“说起来你和我第一次见面，还是在额娘去世前没多久的事呢，那时候奶娘经父皇的允许带我出宫游玩了，那时候是你爹把你送到了我们住的地方，奶娘一见你就嫣然嫣然的叫，我以为时间长了你忘记了，没想到你还记得，还让皇阿玛封你为嫣然郡主。”看着四阿哥回忆往事，我就这么静静的听着，我从来不了解这段历史我很想知道这一切。

“爷那时候的我是什么样的？”

“你？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一脸戒备，看着奶娘过来抱你，竟然躲开了，还不停的问奶娘是谁，甚至一直的反抗，就连奶娘说是娘以后你还是不肯靠近，那时你才五岁，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没有小女孩的天真，反而就像一个随时攻击的攻击者，后来我才知道，你那个酒鬼老爹一喝醉就打你，你经常遍体凌伤，你的潜意识里额娘就和爹一样，把你当做了一个发泄工具。奶娘后来劝了你好久你才肯安静下来。”

“那时的我恨您吗？”

“恨，怎么不恨，当你知道娘和爹是不同的，就开始恨我了，因为我的存在，你不能和娘在一起，还要忍受父亲的打，而我却得到了奶娘全心全意的照顾，怎么能不恨呢？”

“那后来呢？”

“当我看到你怨恨的眼神我就发誓会照顾你，把我所从你那拿走的一切都补偿给你，我还记得我和奶娘说回宫后跟额娘说要你进宫，让你可以跟奶娘一起生活，奶娘抱着我和你哭了好久，说她这辈子知足了。”

“可爷最后没有带我进宫。”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替冷莫言不值，很想替她打抱不平。

“是啊，原本行程是半个月的，结果七天**里传来消息，说额娘不好，要我赶紧回宫，我那时不知道为什么不好，于是赶紧回宫，而奶娘给了你爹一笔钱，让他好好养育你，过段时间再来接你进宫。”

“那再后来呢？”我并没有听出哪里的衔接有问题，为什么最后我没有进宫？

“我回到宫里后，额娘已经是油尽灯枯的时候了，只是嘱咐了我一番后就去世了，而额娘对奶娘说，说我是个苦命的孩子，自小就跟着额娘生活，远离自己的亲娘，以后奶娘就是我的娘，要精心尽力的照顾我，不可有马虎，奶娘当即就表示，当年奶娘的命是额娘给的一定会照顾好我的，可是由于丧礼的事接你进宫的事就推迟了，当奶娘终于得到父皇的允许，准备接你进宫的时候，却发现你已经不知去向了，你被你爹不知带到哪里去了。”

“那四爷后来是怎么找到我的？”

“那时我看到奶娘终日以面洗泪，于是便加派人手寻找你和你爹的下落，可是却一直了无音讯，直到十二年后奶娘去世都未找到，这也让我终身遗憾，一年后有人禀报说你要见我，但我见到的却是你爹，那时候他因为欠了一堆赌债，忽然想起了你娘，故而来找，只可惜那时奶娘已经死了，我想要把你留在我身边，于是我替你爹还了赌债，给了他笔钱让他远走高飞。”

“爷谢谢您。”听到这里我只有出声道谢了。

“你不必谢我，如果不是我，你也许不会过得那么苦，我记得你刚进府的时候是以丫鬟的身份进来的，看着你能熟悉的干好每一样杂活就知道，在外流浪的时候一定干过不少活，没少吃苦。你知道吗？我犹记得当年我问你是否愿意嫁给我的时候，你所说的，一句奴婢不愿让我无法忘怀，当我问你为什么的时候，你还记得你怎么说的吗？”

“嗯，爷，奴婢不想说。”我可不记得说过什么，就当不好意思说算了。

“你说，奴婢感谢四爷的收留之恩，但奴婢永远记得是谁让奴婢变成这样，奴婢虽感激但也恨您，而且恨大于爱。我当时只能说是无法面对，那时候我把你带到言屋已经两年了，那年你已经是十八岁了，早已过了嫁人的年龄，可是你却只愿守在我为奶娘建的言屋里，过着和奶娘当年一样的生活，每天不出门，只是在屋里干些杂货，府里几乎没有人知道你的存在，就像奶娘一样，当初福晋嫁过来多年后也不知道奶娘的存在，只以为言屋是我偶尔休息的地方。你和奶娘是那么的相近，我也习惯了像往常一样，如果有烦恼或者不解就去你那坐坐，不需要说些什么，只要坐在言屋就感觉很轻松。”

“那我为什么又嫁给了四爷？”

“因为我想娶你，我明明在你眼中看到了日久生情，明明看到了我对你一样的感情，可你却抱着恨不愿放手，我只好强硬的娶你，我坚信我一定可以软化你。只是没想到你是那么的反对，新婚的那夜就和我大闹一场，我一气之下就把你打发到别的院子里，不允许你住在言屋，不允许你在守着奶娘，等你求我的那天，只是没想到到最后还是我没忍住。”

“爷，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当李姐姐知道我要回到言屋是为什么那么激动？”

“当初你由一个丫鬟突然变成了侧福晋，她们当然会有压力，当知道我把你赶出言屋后都松一口气，结果我又让你回来，证明我还是宠你的，当然会激动。”

“爷，你对我还是当初的感觉吗？”

“傻瓜，感觉当然会不一样。”四阿哥的话让我心中莫名的紧张。

“我现在更爱你，看着你为我一点一点的改变，我们变得更有默契，这些都让我欢喜。”四阿哥一脸温柔的看着我，心中无限温暖，而我和四阿哥脸上都充满了笑容。

“娘，您看着吧，我和爷一定会幸福的。”躲开了四阿哥准备吻我的唇，无比认真的对着画像说。莫峰那个我深爱的男人，今生不能嫁给你是我最大的遗憾，如果有来生就让我补偿你吧。现在的我想抓住这份幸福，我也很爱很爱这个男人，虽然感情不是我建立的，但是我经营的，我一定会让他长长久久下去。

“等一下，爷，您今天不高兴不是因为太子爷？”

“谁说我是因为二哥了，今天是因为是奶娘的忌日才会心情不好，跟二哥没有关系，以后别瞎猜了知道吗？”

“爷，知道了，只要爷平安就好。”

“莫言，我也一样，只要你幸福就好。”就这样，今天我得到了我想要的幸福。

受罚

今天天气不错，听到四爷不能早回来，于是决定禀报那拉福晋一声，然后去看小诗，算算日子，自从上次她怀孕到现在已经七月有余了，大概已经怀孕九个月了，马上该生了，这时候应该是她最难熬的时候吧。

“言儿，你要去十四阿哥府我也不拦你，顺带带我的好就是了。”

“谢福晋，您的话我一定带到。”

“言儿是不是爷太宠着你了，最近你总再往府外跑，身为爷的附近，咱们就应该安安静静的待在院子里，每日想好怎么把爷伺候好，这才是作为一个妻子应该做的。”

“是，莫言知道了，福晋。”其实福晋知道每次出去我都是和四阿哥一起，以前有四阿哥在前面顶着，福晋自然不能多说什么，这次不同，是我自己要出去的，自然少不了被数落，不管怎么样至少福晋同意让我看小诗了，先过了今天再说。

“小诗，我来了。”

“姐姐来了，快过来吧。”呼的站在了原地，现在的小诗和上次见到的有很大的差别，上次的她脸上充满了笑容，可是现在的她却没有当初那份神韵，脸上虽然因怀孕略有浮肿，但我更多看到的是愁云惨雾。

“小诗，你怎么了？是不是十四爷对你不好，为什么你看起来这么难过？”

“姐姐，我就知道瞒不过姐姐的。”说着小诗就哭了起来，一下子弄得我不知所措起来。

“小诗，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你倒是说话呀！”我急得要死，可是小事却一直在哭说不出话来，我只能干着急没办法。

“姐姐，爷不爱我了，我要怎么办啊？”

“什么？”听到这话我整个人都惊了起来，小诗为什么会有此一说？难道他知道十四阿哥以前有喜欢的人了？

“爷在我怀孕五个多月的时候说，我身子重，为了让我能好好休息，就不在我房里歇了，刚开始我也没有觉得什么不对，可是半个月后爷从外面带回来一个女人，收了做小妾，现在也每天都歇在她屋里，现在她也怀孕了，爷却还是歇在她屋里。”听着小诗的讲述我心中已是一片愤怒，当下只得是安慰小诗，大概过了两个小时小诗也困了，我便看着她睡着，待小诗睡着后我便退了出来。

“你们爷回来了吗？”我问十四府上的小厮，我一定要问清楚，不可以让小诗这样不明不白的输。

“回福晋的话，也已经回来了，在傲风姑娘的屋里歇着。”

“傲风？就是你们爷新找的那个侧福晋？”

“回福晋的话是的。”

“前面带路，我找你们也有事。”

“福晋，恐怕没这规矩吧。”那小厮犹豫了，他知道我是从谁房里出来的，为什么如此怒气大发，他若引我去见十四阿哥只怕会引祸上身。

“立刻带我去，不然我就自己找了。”

“四福晋，爷请你到傲风姑娘的屋里一坐，说有事要说与您。”正待我发做的时候，十四阿哥的贴身随从过来禀报，这是我听到大家都松了一口气，而我也顾不得许多，直接去找十四阿哥了。

“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