跸斩纠薄
“天赐予我仲达,何愁孙策不败!此计与本相之意暗合,传令,三军即日起行,直扑淮南!”曹操听完司马懿之计,异常兴奋。
曹操果断出兵,留吕虔驻守兖州,毛玠驻守徐州,命吕布为先锋,司马懿为军师,领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乐进、于禁、李典等将亲率大军,直扑淮南门户合肥,其意图明显,只要攻破合肥,则淮南首府寿春便将直接暴露在曹操大军面前。
合肥守将孙静,乃孙坚之弟,孙策之叔,麾下有谢旌、谭雄、李异三员副将。当下孙静一面加强防御,一面向寿春孙策告急。
不想曹操奸诈异常,命军士日夜于合肥城下辱骂孙坚祖上及全家女性,孙静怒不可遏,率军冲下城来,与曹操大战,二阵对圆,夏侯惇出马溺战,孙静部将李异应声而出,二十合之后,被夏侯惇刺于马下。李异好友谭雄大怒,纵马而出直取夏侯惇,夏侯渊早飞马而出,接住厮杀。孙静命谢旌出马助战,曹仁接住,四人捉对厮杀,片刻之后,夏侯渊一刀斩谭雄于马下,谢旌见到谭雄落马,心中大惊,手中兵器一缓,被曹仁大喝一声,一刀挥为二段。曹操趁机掩军冲杀,孙静大败,不敢回城,直接向寿春逃去。
曹操也不追赶,传令立即攻城,合肥之兵大部分均被孙静带出参战,城内兵力薄弱,被曹操一举破城,曹操休整数日,留下乐进驻守合肥,然后率军直取寿春。
且说孙静逃回寿春请罪,孙策因其乃己叔而赦之,只是降官三级,令其戴罪立功,孙静拜谢。然后孙策传檄刘备,刘备闻言立即率部赶至寿春,与孙策合兵一处,朝合肥进发。
曹操大军与孙策遭遇于成德之东,两阵对圆,孙策纵马而出,大骂曹操道:“曹贼,淮南孙氏与汝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犯吾境界,妄起兵戈?“
“在下身为大汉丞相,淮南不服王化,不顺朝廷,天子特下诏书,命本相讨平淮南,令其归顺朝廷!”曹操又搬出汉献帝来压孙策。
“呸!天下皆知,曹操命为汉相,实为汉贼,今日在下与大汉皇叔刘备一起,誓将斩杀曹贼,廓清君侧!”曹操搬来皇帝,孙策就搬出皇叔,真是来而不往非礼也!
“曹操,先前占我徐州,现又贪得无厌,欲取淮南,谁与我擒杀曹贼,赏千斤,封万户侯,且将为我大汉中兴功臣!”刘备抛出诱饵,好让别人为其卖命。你自己怎么不去擒杀曹贼?让别人在前面拼命,你来坐享其成,当别人是白痴。
“曹贼,拿命来!”但是这世界就是不缺这样的白痴,刘备话音刚落,糜芳扬刀跃马,直取曹操。
“大耳贼,汝落井下石,趁人之危,夺我徐州,今日在下誓将生啖汝肉,夜寝汝皮!”吕布看都不看糜芳,大骂着纵马迎战,只一合,一戟刺糜芳于马下,接着,纵马扬戟直奔刘备,刘备只知道骂别人夺他的徐州,却不知道骂自己夺吕布的徐州,在他的眼里,自己是大汉皇叔,夺谁的地盘都是应该的,就没想想人家天子还在曹操手里,那曹操岂不是夺谁的土地都可以。说时迟,那是快,刘备的伪君子形象自是忽悠了不少白痴为其卖命,这不,糜芳刚送命,廖化、张达、范疆、刘封四人齐齐而出,四人就像吕布杀了他们父母一样,团团围住吕布厮杀。
看到吕布被缠住,曹操命夏侯惇出战,孙策接住厮杀,夏侯惇身为除吕布外曹营第二猛将,欲斩孙策而速败其军,岂料孙策武艺丝毫不亚于自己,二人大战一百回合,不分胜负;曹仁纵马而出,欲住夏侯惇,韩当早出,接住曹仁大战;夏侯渊又出,潘璋接住大战;李典又出,孙翊接住。
八人激战多时,胜负未分。但是刘备那边早已落败,张达、范疆被吕布一戟一个刺于马下,廖化、刘封均是带伤而逃。司马懿立即命于禁率领一军,与吕布一起追击刘备。由于刘备的逃跑,孙策右翼骤然空虚,司马懿急令曹洪率领一军,直奔孙策右翼,孙策不但武艺高强,而且用兵非凡,立即看出司马懿的企图,当下传令收兵,退兵井然有序。“生子当如孙伯符!”曹操见追袭孙策无望,只得传令收兵,各自扎下大营,双方对峙于平野。
且说刘备忽悠别人非常在行,但是真正让他自己亲自操刀,上阵杀敌,根本不行,岂是吕布、于禁的对手,被吕、于二人一路追击,急急如丧家之犬,逃入驻地狄国县城,据城而守。吕布欲强令攻城,于禁劝阻,因为他们都是轻骑追击,没有攻城器械,又没有后勤保障,万一孙策派一援军趁己方粮尽,与刘备前后夹击自己,那就将陷三军于死地,如何向丞相交代?吕布听完认为有理,在城下大骂刘备一通之后,退军而去。而刘备是出了名的脸皮厚,岂会在意吕布的骂声,看到敌人退兵而去,方才松了一口大气,当下又恢复了假仁假义的面目,立即出榜安民,声称击败曹军,吕布退兵,又为糜芳、张达、范疆发丧,好收取民心。
“仲达,我军与孙策对峙于此地,终非长久之计,可有破敌良策?”曹操本来以为淮南区区一郡,纵然是个大郡,也肯定不是已经拥有中原五州的自己之对手。没想到孙策智勇双全,良将之才,竟让自己无计可施。
“丞相莫急,在下为何令于禁将军与吕布齐追刘备?刘备野战,远非吕布之敌,然以刘备之性,定会逃回驻地,坚守不出。然以吕布之性,定会强攻,纵然攻得刘备,亦是两败俱伤。在下令于禁随行,以于禁将军之性,定会劝吕布撤兵而回,吕布回军之日,便是击败孙策之时!”司马懿果然太奸诈了,将所有人都算计进去了。
“仲达之谋,天衣无缝,堪称某之陈平也!”曹操听到司马懿早就安排好了破敌之计,非常兴奋。
数日之后,吕布、于禁终于率军而回,期间孙策也曾前来溺战,但是曹操传令任由孙策辱骂,严令坚守不出,违令者军法从事。吕布、于禁回营,休整一日之后,曹操传令立即出战孙策。吕布出马溺战,孙策挺枪跃马,直取吕布,裆的一声,霸王枪对上了方天画戟,孙策素有小霸王之称,武艺高强,当下双方你来我往,大战五十回合,不分胜负。但是,他究竟只是小霸王,并非真正力可举鼎的霸王项羽,面对当世第一猛将吕布,七十合过后,渐渐不支,但孙策不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愚蠢之辈,见到吕布精神倍增,知道自己不能抵挡,飞马奔回本阵。吕布性起,当先领军冲杀,孙策虽败回本阵,然战争并非一人之力,其治军严谨,深通兵法,阵脚不乱。吕布率领本部兵马冲杀而来,孙策立即驱军迎战,双方激战多时,吕布士卒伤亡巨大,孙策兵马亦疲。曹操于阵前观之,立即指挥三军冲锋而来,夏侯惇、夏侯渊居中,曹仁、曹洪在左,于禁、李典在右,吕布见曹操来援,精神倍长,努力向前,孙策不能抵抗,大败而逃。曹操趁机占据成德,然后乘胜追击,直抵寿春城下。
寿春城池高大,且与西舞阳成为掎角之势,西舞阳守将朱治,乃孙坚旧部,为孙氏死忠。曹操虽然团团围住寿春,然一时之间不能取胜,而狄县刘备还时而前来骚扰。
于是,曹操采取司马懿之计,围而不攻,然严阵以待,朱治、刘备数番来援,均为曹军击溃,如此围城半年,城中粮尽,树皮草根皆被争相而食,曹操于城前大喊投降者立即给其吃粮,因此,不断有兵卒夜半逾城而降。
孙策对于司马懿这招釜底抽薪深感无力,于是,不得已而打开城门,率军出城,与曹操决战。曹操先是命吕布与其激战,趁其双方均是伤亡惨重之时,伏兵四起,夏侯惇、夏侯渊、曹仁、于禁等人四面杀来,孙策全线崩溃,退守城内,曹操尾随而至,城上欲放箭阻挡,但是又怕误伤孙策,因此,竟被曹军一拥而入,孙策率军与曹操巷战,然大势已去,最终于太守府被曹军重重包围,孙策本来还想等着朱治、刘备前来救援,但是司马懿大声告诉其,朱治前来救援,被曹洪伏击,早已败回西舞阳,而刘备亦被李典伏击,退回狄县。孙策彻底绝望,欲拔剑自刎,被孙权极力拦住,最后在张紘、薛综、严畯、程秉四人的劝说下,投降曹操。曹操大喜,亲自扶起孙策,任其为平南将军,仍领旧部,并随自己赶赴许昌晋见汉献帝,孙策拜谢。
接着,孙策传檄西舞阳朱治,朱治闻孙策已然降曹,痛哭半晌,于城头竖起降旗,将城交割与曹操,然后率部回归孙策部下,曹操亦不阻拦,随后淮南各县浚道、全椒、阴陵、滁县、下蔡、平阿、当涂、义成、钟离、安丰、戈阳、汝阴、新蔡、新息等地望风而降,曹操彻底攻取淮南、豫州全境。
接着曹操挟兵锋之盛,率军直扑刘备驻地,原属北江夏的狄县。刘备在原江夏江北之地的驻地有狄县、西阳、鄧县、平春四县,而四县之中狄县城池最为高大,因此刘备选择了狄县作为驻地,然四县之民早就被朱信迁至江南,虽然孙策后来进行了一些努力,但是仍然人口稀少。刘备权衡再三,觉得自己以现在的四县之力绝非曹操对手,因此,果断弃城而逃,向西投奔张绣而去。张绣正愁襄阳的江北五县人口被朱信迁走,虽然自己做了一些措施,但是仍然人口稀少而烦恼,恰巧刘备来投,因此立即将新野、樊城等原襄阳的江北五县划归刘备驻守,刘备拜谢。曹操赶至,发现刘备已经远遁,便据住四县,任命县令,然后撤兵回许昌而去,此战曹操消灭中原唯一可与之抗衡的孙策,现在除了宛城张绣,中原已经全部纳入曹军版图。
话分二头,就在曹操攻占淮南、迫降孙策、驱逐刘备的同时,朱信则采纳蒯越之议,攻取东三郡。所谓东三郡,是指名义上所属汉中的上庸、房陵、西城三郡,地势险恶,重山叠嶂(从东到西有秦岭、大巴山,武当山,巫山),北境有沔水相通,分别以堵水和筑水连通沔水。东三郡丛山环抱,四塞险要,号为山郡。在地理上自成一体,内部往来频繁,对外则是易守难攻。汉中与东三郡主要倚赖沔水连通,而沔水水量和水势无常,船顺流较易,逆流则很困难,所以并不十分便利。东三郡东西跨度长,即使属于汉中管辖是也鞭长莫及,虽然名义上属于张鲁名下,然与汉中各自为政,东三郡是横跨益荆的枢纽,历史也证明,刘备的横跨益荆战略是失败的(他没有完全按照诸葛亮的战略,重兵驻守东三郡),因为即使关羽不败死,只有在汉中、东三郡,襄阳连成一体的情况下,刘备才有机会问鼎中原。当时关羽攻拔襄阳是很好的进攻防守(先不管他自己是怎么想的),因为东三郡是当时兵进中原的重要途径;又可从汉中顺水而下,一直航行到江东,其重要性不言而喻。而当时刘备没有将东三郡处理好,造成东三郡这个战略枢纽的丢失,这是一个很大的失误。而东三郡的丢失注定了蜀国永远只能龟缩川中。建安24年,刘备命刘封、孟达分别从汉中、秭归进入东三郡,此时刘备占据汉中以慑秦川,关羽攻襄阳以震宛洛,刘封、孟达据东三郡一带以为策应,这正是最佳的横跨益荆的形势。东三郡曾经一度成为三方的关注,孟达投降魏国,曹丕高兴得立即合东三郡为新城郡,让孟达统一管理,并时以骏马、金珠赐之,曾同辇出入,封为散骑常侍;关羽败死后,孙权曾许周泰为汉中太守,同时期,陆逊自秭归遣将攻房陵太守邓贤。但由于地理原因,孙权无法长期对东三郡产生很大作用的。在蜀国大好形势下,刘备急于称王,对当前形势没有作出正确的判断。没有继续关注东三郡,先以刘封牵制孟达,造成二人不和,又未在东三郡布置重兵,次而造成关羽无援败死。随后东出三峡,再而失去东三郡,终于只有龟缩川中了。纵然诸葛有济世之才,也终究只有劳民伤财,去完成一些无法实现的诺言罢了。
东三郡如此重要,朱信决定率先拿下,蒯越提出三郡之中房陵太守蒯祺乃其侄,其妻乃诸葛亮之姊,蒯越决定亲自说其来降,诸葛亮亦提出与蒯越同行,朱信欣然从之,并命张郃、徐晃随行保护二位军师。半月之后,蒯祺举房陵而降,朱信闻之大喜,即命蒯祺为武卫都尉,让其跟随蒯越左右,保护蒯越安全,房陵太守则改由诸葛瑾出任,蒯祺拜谢,携妻子赴襄阳就任。
沿着沔水而上,筑阳、杨县一线为最前线,其中筑阳已有吕蒙派丁奉修建水寨,进驻水军据守,筑阳城诸葛诞也是加高了城墙,如此房陵反而成为了后方,因此,东三郡防御北方,其实只要守住杨县、上庸、西城三城即可。
朱信命郝昭为主将,留赞为副将,并从庐江调来关平,亦为郝昭副将,贾诩为军师,从房陵出发,西击上庸,东三郡被称为是山郡,自然山地为多,因此,此战朱信命沙摩柯率凌统、蒋班领无当飞军以助攻东三郡。上庸太守申耽,乃上庸贵族,历史上出了名的墙头草,先附张鲁,再从曹操,又事刘备,复反降魏,可谓反复无常。其弟申仪驻守杨县,部将李辅驻守竹溪县,与上庸互为犄角之势。
郝昭接到将令之后,立即率军朝上庸进发,上庸被称为山郡,地势险要,郝昭行军半月,方才抵达上庸城下,扎下大营休整一日,同时让留赞加强夜巡,严防敌军前来劫营。
翌日清晨,关平于城前骂阵,将申氏从申公豹开始骂起(亏他想的出),一直骂到申耽兄弟,申耽勃然大怒,打开城门,纵马而出,挺枪直取关平。
“来得好!”关平大喝一声,双腿一夹酱鬃马,手舞大砍刀,迎战申耽。二人大战二十回合,申耽大败而回,他没想到关平这么年轻竟然武艺如此了得,刀法丝毫不乱,他其实也不是完全愤怒于关平的骂阵,本想欺关平年轻,欲斩将以慑敌军,没想到自己反而不是关平的对手,当下逃回城内,紧闭城门,坚守不出。关平赶至城下,城上矢石如雨,兵不能进,关平大呼可惜,退兵回到大营。
郝昭无法,只得下令攻城,轰的一声,霹雳车首轮发射,上庸之敌只觉得犹如地动山摇,巨大的火石凭空而下,首当其冲的几个士兵顿时被砸为肉泥。东三郡与外界很少联系,首次见到霹雳车,吓得屁滚尿流,纷纷逃窜,乱成一团。接着第二、第三轮炬石又是如雨点般落下,打得上庸之敌胆颤心惊。但是上庸山路难走,不利运输,因此炬石弹数量有限,轰击几轮之后,终于哑然失火了。
城头上庸之敌在霹雳车停止攻击半晌之后,方才敢纷纷露出脑袋查看,然后纷纷回到自己岗位,准备继续守城。但是,厄运又来,数十架床弩一齐发射,上庸之敌做梦也没想到世上竟有能射如此之远的弓箭,而且力道奇大,甚至有的利箭射入同胞身体之后尚自从后面飞出。他们彻底吓呆了,这是一群什么敌人,用的什么武器,为什么如此恐怖。床弩不比霹雳车,弹药量要多得多,整整射击半日,方才停止,城内之敌已然丧胆。
接着,郝昭指挥士兵开始攻城,就在上庸敌军准备迎战之时,霹雳车突然再次开火,这次仅仅只有二轮轰击,但是抛射出的并不是炬石,而是装满石垩粉的石垩弹,砰砰之声不断,石垩弹不论是否砸中敌军或者落在城头,均是石垩粉铺天盖地的挥洒而出,城墙之上顿时石垩飞扬,上庸敌军纷纷被石垩粉入眼,顿时眼被灼伤,不能视物,惨叫连天。
吕公车缓缓而进,郝昭、留赞、关平、沙摩柯、凌统、蒋班等人皆是身先士卒,令己军士气高昂,而城墙之上的上庸敌军已然丧胆。士气一高一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