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明珠一见他的样子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你就这点出息啊,还怎么做大事,我真是被你气死了!”
凌羽脸更红了,拖着蔚明珠的手说:“明珠,你别生气,我一会就去丐帮看。武祐敢背叛你,我杀了他帮你出气,好吗?”
“行了,丐帮的事你别管了,我自有安排!你还是好好做你的新郎官吧!如果有人问起你和武祐的事,你就说年少无知,想出风头就教了武祐几天,其他的一概不知,反正你都三年没回帝都了,也不会有人怀疑!”蔚明珠交待完就想走。
凌羽急道:“你要去哪啊,你还没和我说这几天躲在哪呢,安全吗?要不你跟我回家算了,我们再想办法!”
蔚明珠挣脱他的手,也不想瞒他了,就指了指礼堂说:“凌羽,你为了你的家人娶冷银屏,同样,我也有我必须做的事,不瞒你说,我这几天在五皇子府上,他答应我会帮我救我家人的,所以你不用担心了!”
“什么?”凌羽脸色顿时变了,指着她:“你……你和五皇子……你……难道你要嫁给他?”
蔚明珠点了点头,一语双关地说:“他是我最好的选择!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明珠……”凌羽不知所措,带了几分委屈地问道:“你不要我了?我虽然没有五皇子的权利,可是我答应你,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家人的,你给我点时间好吗?”
蔚明珠烦躁起来,正不知道该怎么让他明白他和宗政墨的差距时,就见礼堂那边躁动起来,她这边可以看到是宫里来人引起的,一时就想到了太后和宗政麟身上,顾不上再和凌羽废话,一把拉了他说:“出事了,先过去看看!”
两人一前一后走回去,才到台阶下就见宗政墨走了出来,看见她就对她使了个眼色,蔚明珠赶紧甩下凌羽跟了上去。
“太后薨了!”宗政墨只简单地说了四个字,一出门就上马往宫里赶去。
蔚明珠和魏星几个侍卫紧紧跟着,蔚明珠骑在马上,脑子里全乱了。按前世,太后还不该死啊,怎么这么快就薨了?那是不是一切都要乱了呢!
***
等赶到宫里,就见宫里已经换下了灯笼,挂上了白幡,到处都是素白,宫女太监混乱地跑来跑去。
蔚明珠跟着宗政墨直接来到了太后的寝宫,皇上和皇后已经在了,各宫的嫔妃都换上了孝服,宗政墨一到,就被许公公拉去换孝服,蔚明珠和魏星一等侍卫不能入内,只好等在了外面。不一会,才成亲的宗政飏和萧暮雨也换下了喜服匆匆赶了来,蔚明珠一见暗暗庆幸婚礼举办的及时,否则两人就有的等了。
宗政墨换好孝服出来,蔚明珠见他一身素白,头上也戴上了孝带,却丝毫不影响他的气质,反而让他有种脱尘的感觉。
蔚明珠见他和宗政飏一起走进了寝宫,她们不能进去,只能在外面等着,也不知道里面的情况怎么样,隐隐约约听到了争吵声。
过了好一会,才见皇上阴沉着脸先走了出来,宗政墨也跟了出来,和皇上一前一后往御书房走去。
蔚明珠和魏星几人就远远跟着,一路过来,就见侍卫增加了,她暗想皇上有没有被太后的死吓到啊,同样是中了毒的人,兔死狐悲,皇上惊吓之余就是马上杀了宗政麟也不过分。
只是宗政麟会束手待毙吗?
太后薨了,这消息一定马上就传到他耳朵里,他不想束手待毙就该有所动作了。
皇上和宗政墨进了御书房,一会,凌将军和一干重臣都被召见,蔚明珠在外面等着,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就越来越心焦,好不容易等皇上和众臣商量好葬礼的事,都过了午膳时间。
皇上就留在御书房用膳,宗政墨和一干大臣去御膳房用膳,蔚明珠也跟了去,想找机会和宗政墨交流一下,可是他身边都是人,唯一去茅房的机会还有凌将军跟着,让她根本找不到机会交流。
好不容易用完膳,大家各自忙去,宗政墨才带了他们几个去宸妃的宫殿小歇一下,以应付晚上的守灵。
蔚明珠一进宫门就拉着宗政墨急道:“阿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太后突然就薨了?”
宗政墨示意魏星他们出去守着,才拉着她坐下说:“听父皇说,是太子急着找人给太后解毒,可能方法不对,太后顶不住就没了!现在太子和皇后都嚷着要皇上杀了宗政麟给太后报仇呢!”
不容选择
“那皇上的意思呢?”蔚明珠急急地问道,此时她倒不是关心宗政麟的死活了,虽然这样让他死太便宜了他,但是如果能迅速把蔚家人救出火海,怎么都好。
“无凭无据,父皇怎么能这样就杀了他!”宗政墨揉了揉眉心,有些疲惫地说。
“阿墨,宗政麟不会这样束手待毙的,他一定知道太后没了,你们要防备他狗急跳墙啊!还有太子,皇上这样护着宗政麟,他如果不满,就会有所动作。”蔚明珠无法告诉他,前世太子就是在葬礼上逼宫,只能委婉地提醒。
宗政墨看到她焦急的样子,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说:“你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一会我找机会和父皇说,先把蔚将军放出来,其他人也会让人好好照顾的,你要是嫌宫里乱,就先出宫等着吧!”
“我不去,让我留在宫里吧!”蔚明珠想第一时间就知道朝中的动态,免得等着受煎熬罘。
“那你自己小心点!”宗政墨又和她聊了几句,才把魏星叫进来,吩咐他们做好准备。
正说着,皇上差人来叫宗政墨过去御书房,宗政墨就匆匆走了。
蔚明珠和魏星他们又跟着去站岗,也不知道皇上在里面和宗政墨说些什么,半天都不见宗政墨出来,蔚明珠站的无聊,才发现侍卫也不是那么好做,真不知道魏星他们一年一年是怎么坚持下来的欹。
好不容易等到宗政墨出来,蔚明珠就两眼期待地看着他,宗政墨也不看她,带着几人远离了御书房,才拿了一块令牌和一道圣旨递给蔚明珠说:“你去天牢把蔚将军带出来吧,先到我府上等着,有事我会让人通知你的!”
蔚明珠大喜,一把抓过令牌和圣旨攥在手中,似乎这就是蔚家的生机,只要父亲没事,其他人也会很快没事的。
“胡中兴,你和五小姐一起去!”宗政墨交待了胡中兴,就带了魏星走了。
蔚明珠拿着令牌,立刻和胡中兴一起出宫,胡中兴先回府,召集了二十多个侍卫,才和蔚明珠一起秘密赶到天牢,两人找到了看守天牢的辛将军,出示了令牌和圣旨就顺利地把蔚将军提了出来。
蔚明珠一见父亲的样子就把手抵在了唇边,短短几日,父亲老了许多,两鬓头发都白了,身上衣裳破破烂烂,血迹斑斑,伤痕纵横交错,看的她心疼无比,很想上去抱着他大哭一场。
“蔚将军,请跟我们走吧!”胡中兴出面,拿了一袭斗篷上前包住蔚将军,就搀扶着他想往外走。
蔚廉用却不动,漠然地看了看他,才说:“我家人呢?”
胡中兴当了辛将军的面不好解释的那么详细,就说道:“蔚将军放心,他们都会有妥善的安排,蔚将军先走,出去了我们再细说。”
蔚廉用想了想,就不再抗拒,蔚明珠一见赶紧上前搀住他另一只手,和胡中兴一起把他搀上了马车,蔚明珠也跟着上了马车,她强忍着没有马上和父亲相认,就这样直到进了五皇子的府邸。
蔚廉用下马车时认出了这是五皇子的府祗,也没说什么,坦然地走进了胡中兴给他安排的房间。
蔚明珠赶紧让胡中兴给他送去了热水,自己让白蘋出去买药,等蔚廉用沐浴完,她才走进去给蔚廉用处理伤口。
她含着眼泪把蔚廉用的伤口都清理好,覆上药包扎好,又侍候着他穿上衣服,才往他面前一跪。
蔚廉用诧异地看看她,他一直以为这小侍卫是五皇子的侍卫,也没注意,此时见她跪在自己面前一言不发就疑惑了。
白蘋识趣地收拾了药和蔚廉用换下的脏衣走了出去,把房间留给了这对父女。
蔚明珠见她出去了,才哽咽着给蔚廉用磕了三个头,抬头看着蔚廉用说:“父亲,我是珠儿……对不起,是我给蔚家惹了祸,父亲,你惩罚我吧!”
蔚廉用顿时就呆住了,看着这张陌生的面孔,虽然不是自己的女儿,声音却是她的。
他一时又怒又气,恨不能一脚就把她踢翻,暴打一顿……如果这是在他下到天牢的第一天见到蔚明珠,他一定会这样做的!
只是时过境迁,在牢里蔚瑾瑜又劝过他,他此时已经不那么恨蔚明珠了。
蔚瑾瑜解释了蔚明珠为什么要修地道的事,他是这样说的:“父亲,珠儿年纪小,又好动,她经常被父亲禁足,小孩子贪玩就修了条地道偷溜出去玩,这不能怪她。父亲你就别和她计较了……蔚家出事前,她已经对我坦白了,还告诉我蔚家位高权重,易惹人妒,万一出了什么事,也方便我们逃走……我本来想禀告父亲的,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又这么突然……”
蔚瑾瑜当时可以从地道逃跑,只是看到父亲和老祖母都被抓了,他怎么可能一人逃走,就选择了留下来和蔚家人一起入狱。
“珠儿人虽小,做事却很有分寸,父亲,你就放心吧,没抓到她是件好事,她一定会想办法把我们都救出去的!”
蔚瑾瑜的话让蔚廉用生出了一线希望,在朝中混了这么多年,见识了不少冤案,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地道的事只是一个引子,归根结底还是自己手中的兵权为蔚家人惹了灾难啊!
蔚瑾瑜这样说,他就将希望寄托在了蔚明珠身上,这丫头年纪虽然小,可是见识不凡,这次回来还没多久,就惹得几个皇子相争,没有一点本事,又怎么可能呢!
此时在五皇子府上见到她,如果蔚廉用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白活了。
一时脑中就乱成了一片,他以前不看好五皇子,也没和他有过什么密切的接触,五皇子这样帮蔚家,不是蔚明珠做了什么又是谁呢!这个女儿,什么时候和五皇子有了交情,才让蔚家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还帮蔚家呢!
蔚廉用胡思乱想着,忘记了蔚明珠还跪在跟前,许久,他清醒过来看到蔚明珠眼巴巴地看着自己,恨意就全没了,叹了口气说:“起来说话吧,要跪等你祖母她们出来还少得了你跪吗?”
蔚明珠赶紧磕了一个头就起身站着,惴惴不安地说:“父亲你别担心,祖母她们不会有事的,五殿下说会让人好好照顾她们的,相信用不了多久,我们一家人就能团聚了!”
蔚廉用点了点头,才问道:“你和五皇子是怎么回事?”
蔚明珠脸一红,哪敢和蔚廉用说自己以前就和宗政墨有了联系,还一起做了几年生意,就讪讪地说:“前些日子去游山,飞燕不是暗算五皇子吗?当时五殿下帮了我。蔚家出事那天,我被宗政麟的下属绑架是五皇子救了我。后来听说蔚家出了事,五皇子就把我藏了起来,我求五皇子救你们,他答应了,所以这些日子我都是和五皇子在一起!”
“就这么简单?”蔚廉用哪是那么好骗的人,怀疑地看着蔚明珠。
蔚明珠苦笑,摸了摸鼻子讪讪地说:“我……我答应嫁给他,还答应救出父亲就说服父亲支持他做太子……五皇子估计没人用,就答应了!”
这些话半真半假,蔚廉用虽然知道不全是实情,可也没办法戳穿她,转念一想,说不定五皇子还真是因为这两个原因救蔚家人呢!就自己骗自己地相信了。
“父亲,现在朝中的局势由不得我们选择了……”
蔚明珠把最近发生的事都告诉了蔚廉用,得知太后没了,四皇子又被软禁在宫中,蔚廉用就懂了自己这时候被放出来的用意,脑子里就转开了,蔚明珠说的对,蔚家的确没有选择的余地了,自己家人的性命还攥在皇上手上,不为皇上卖命,蔚家就真的完了。
一时蔚廉用对皇上是又气又恨,自己一辈子为皇上卖命,蔚家一家人都为皇上辛苦奔波,皇上却把蔚家当成了一条狗,需要的时候耐心哄着,不需要的时候一脚踢开,现在危急了又想起了蔚家,出尔反尔折腾蔚家,这样的人值得他卖命吗?
蔚明珠看出他的纠结,就趁机劝道:“父亲,别想太多了,我知道你觉得冤屈,可是人在屋檐下,又怎么可能不低头呢!当务之急先把蔚家人救出来再说,以后父亲如果不想再做将军,就告老还乡吧!有我在,能保蔚家无忧。虽然不敢说能保一世,只要蔚家不再担任重职,相信就算以后换了别人做皇上,也不会为难蔚家的!”
蔚廉用叹了口气,他自己倒是看透了,可是蔚家其他人能看透吗?荣华富贵拥有了能轻易说放手吗?特别是,如果蔚明珠坐上了太子妃之位,以后蔚家就是皇亲国戚,蔚家的人会甘于急流勇退吗?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就如蔚明珠所说,当务之急还是先把蔚家人救出来。
***
蔚明珠安顿好父亲,魏星就来了,让她立刻进宫,说宗政墨找她。
蔚明珠赶紧带了准备好的药材跟魏星进宫,她还想着是不是皇上要让她解毒,等见到宗政墨才知道不是这么回事。太后的死真吓到了皇上,他现在根本不愿意轻易尝试解毒的方法,就怕落到和太后一样的结局。
蔚明珠就无语了,皇上这是不相信自己啊!
“父皇的意思是让你把师父找来……可是鬼姑不愿意进宫!”宗政墨有点烦躁,鬼姑的意思是让他把蔚明珠交给她,她才愿意出手帮忙,只是宗政墨在没弄清鬼姑为什么一定要蔚明珠之前,不想轻易把蔚明珠交出去,他总觉得鬼姑瞒了自己一些事,这些事都是关于蔚明珠的,不弄清楚他不想顺从鬼姑的意思。
“你先敷衍着父皇吧,等我再想办法说服师父!”
宗政墨把蔚明珠带到了皇上的寝宫,陪着她走了进去。
皇上歪在龙榻上,精神不是很好,蔚明珠看他一副油尽灯枯的样子,对他也说不上是同情还是恨了,都到了这时候,他还牢牢地把大权抓在手中,这有意思吗?
“父皇,明珠来了!”宗政墨拉着蔚明珠上前禀道。
皇上怀疑地看了看蔚明珠,才懒懒地说:“明珠啊,听墨儿说你能帮朕解毒?你给朕说说,朕中了什么毒,要怎么解?”
蔚明珠上前磕拜,得了皇上的恩赐起身才说:“皇上,明珠听五殿下说皇上身体衰弱,疑是被下毒,具体是什么毒还不清楚,皇上请容许明珠给皇上检查一番再做定夺!”
他要拖,那她就帮他拖吧,反正急的人不是她。
皇上颌首恩准了,蔚明珠就半跪在榻前帮皇上把脉,装模作样了一番才说:“皇上这毒和当年我哥一样,都是体内丹砂过多,这不是没有解药,只是不能操之过急,要慢慢解毒才不会伤到人!”
皇上现在就是怕和太后一样的结局,闻言就问道:“怎么慢慢解毒呢?”
蔚明珠就把想好的三种方法告诉了皇上,由他自己选择,一种是食疗,所用的材料都是平时的吃食,可以组合起来,安全但效果缓慢。一种是用熏蒸的方法,药材辅助,通过熏蒸大量出汗达到排泄毒素的目的,还有一种就是以毒攻毒,以极霸道的药物彻底清理身体内的毒素。
三种方法都能达到解毒的效果,只是她的建议是选用第一种方法,先调理皇上的身体,等强壮了再选用第二种方法。
蔚明珠给皇上把脉时已经心知肚明,按皇上现在的身体,根本等不及选用第二种方法就驾崩了,这样说只是给他一个心里安慰而已,也为宗政墨赢得时间。
她的建议一说,皇上闭着眼睛,半天不表态,似在掂量该用什么方法。
蔚明珠看向宗政墨,宗政墨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两人就静静地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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