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姨娘后台也硬,她原是右丞相李赦的三嫡女,自幼被养在了江宁侍候李赦的父母。
蔚廉用去江宁赈灾时遇到了李婉纱,李婉纱对他一见钟情,此时蔚廉用已经娶了蔚夫人,李婉纱自愿做小也要嫁进蔚家。
她进门不到一年就给蔚廉用生了一个儿子,让蔚老夫人乐得嘴都合不拢,这比起蔚夫人进门两年才生下蔚瑾瑜强多了,等她再生下蔚敬明就更受老夫人宠爱了,她专门在蔚夫人的对面给二姨娘建了个院子,言下之意就是二姨娘和蔚夫人平起平坐。
这虽然威胁了蔚夫人的地位,奈何蔚夫人自己身体不好,进门七年中才生下了蔚瑾瑜和蔚明珠,府中的事务她有心管而力不足,只好默默地退让了。
蔚瑾瑜病了这么多年,就算病好了也一时无法改变这些事,叹了口气说:“娘那边和我情况差不多,我已经让安嬷嬷小心她的饮食了,只是人多手杂,防不胜防,我看要想个什么办法把娘送到姥爷家才行!”
蔚明珠一听就摇头说:“姥爷家在千里之外,以娘的身体不适宜千里奔波,还是先留在家里养病吧!”
蔚瑾瑜苦笑道:“你可能不知道吧,过两天爹就要送我到国子监学习了,我这一去根本无法顾家,不把娘和你送走,我怎么安心!”
蔚明珠挑眉笑道:“哥,你就放心去吧!这里有我照顾娘就行了!你放心,珠儿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懵懂无知的孩子,我会好好照顾娘的!”
蔚瑾瑜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苦闷道:“哥怎么放心呢!你还是个孩子,蔚敬之和蔚敬明都不是省油的灯,还有他们那个狠毒的母亲,把你们留在这,就等于留在一群狼群中,哥怕一走就再也见不到你们!”
这丫头留不得
“哥,我不是孩子了,我都十二了!我有能力保护自己的,你就安心去吧!去到好好学习,别给我丢脸,我等着哥出人投地帮我们扬眉吐气呢!”蔚明珠自信地说。
蔚瑾瑜看着她,小妹眼睛发亮,小脸还没展开,却没有那种孩童的稚气,充满了一种难以言说的光华。想到她竟然把自己绑着去求医的那份强硬,他微微有些宽心。
这小妹是长大了,以前只知道捉弄下人,任性胡为,现在懂得了思考,隐忍,这是好事吧!
“你啊,以后也多长点脑子,别再惹祖父祖母生气了,少做些惹人笑的事,名声要紧啊!”蔚瑾瑜耐心地劝道。
“哥,我懂的!我答应你,以后决不再让你操心!”蔚明珠乖顺地点了点头。
前世的自己心高气傲,仗着嫡女的身份和父亲的宠爱飞扬跋扈,现在想想,很多事都是二姨娘放纵和蔚飞燕怂恿的,为的就是败坏她的名声,好让世人都以为蔚家嫡女蛮横骄纵,从而衬托出蔚飞燕的知书达理,温婉贤良。
“嗯,你懂事就好!”毕竟是孩子,蔚瑾瑜也不忍心再责怪她,指了指她的胸口说:“神医给你吃了补血药,她让我转告你,只要好好休息,你很快就没事的!她说她答应你的事会做到的……珠儿,你要求她做什么了?”
蔚明珠一喜,却装作无事地说:“我就是让她医好你!其他没什么!”
不是她不相信哥哥,而是怕哥哥反对,毕竟这时代,女子学医是不入流的事,神医没有收她为徒弟之前,她暂时不想让哥哥知道。
蔚瑾瑜也没防备她有这些小心思,和她说了几句话,见易红端了粥来就起身告辞了。
易红殷勤地把他送了出去,眼里的爱慕之意蔚明珠看在眼中,冷冷一笑,这丫头一心想往上爬,这是看上自己哥哥了?
冬竹鄙夷地扫了她一眼,把粥端过来喂明珠,一边说道:“小姐,易红这丫头留不得了,让她去煮碗粥,她跑去二姨娘房里半天才出来,一定是向二姨娘打小报告去了!”
蔚明珠斜了她一眼,冬竹就是直肠子,什么话都藏不住,前世就因为这个得罪了蔚飞燕,有一年冬天被李婉纱罚跪在雪地里一夜,后来就落下了腿疾,一到阴天就疼得要死。
可就算这样,当她有危险时,她还是奋不顾身地替自己挡了一剑,被腰斩了,一想到她凄然惨死的样子,蔚明珠就深深内疚,发誓这辈子一定要好好善待冬竹,一定要让她有个好归宿。
“小姐,过两天就是老夫人的寿辰了,听说宫里还要派人来向老夫人祝贺呢!我听二夫人房中的丫鬟说几个皇子都要来呢!老夫人一高兴,请来了裁缝要给几个小姐和公子做衣服呢!现在在前面热闹着,小姐你不去看看热闹吗?”易红进来就热心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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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袍也不会动心
蔚明珠一听她的话就沉下了脸,自己在禁足,易红却怂恿自己跑出去争衣服,如果是以前的自己,一听这事绝对会傻乎乎地跑去,可惜现在的自己又怎么会上这种当呢!
别说就是几件好看的衣服,就是外面放了凤袍,她也不会动心了!
“小姐,你不去吗?再晚的话好布料都被几个小姐抢光了!”易红见她不动,就起劲地怂恿道。
冬竹看不下去了,嘲讽道:“易红,你这怀的是什么心思啊?你不知道小姐现在被禁足吗?你让她出去,被老爷知道的话不是要加重处罚吗?”
易红偷偷看了一眼蔚明珠,见她面无表情,心里有些紧张,这小姐从醒过来就变了一个人似的,让她看也看不懂!
可是想起二姨娘的交待,她只好装作无意地说:“哦,我忘了!可是小姐,你救了大少爷,就算出去了,老爷看在这一点上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去吧,选块漂亮的衣料,等几位皇子来就可以穿得漂漂亮亮的!不能让六小姐她们抢了你的风头啊!”
“行了,我胸口痛,懒得动,你们都出去吧,我要睡一下!”蔚明珠胸口的确很痛,说完就滑下去躺着。
冬竹见易红还想说什么,就拖着她出去了。
蔚明珠两眼大睁着,唇角挂了一抹冷笑,宗政麟也要来吗?
她在心里算了一下时间,前一世的这一年,宗政麟还是个不受宠的皇子,冬猎时和皇上一起狩猎,救了皇上才让皇上对他另眼相看。
也就是从这一年开始,他才正式进ru军营,从而培养起了自己的势力,有了和几位皇子一争天下的资本。
蔚明珠盘算着,还有三个多月才是冬猎的时间,她要赶紧养好伤,说服父亲带她去参加冬猎。宗政麟能做的事她也能做,她一定要抢在宗政麟前面救下皇上,让宗政麟继续做他不得宠的皇子,郁闷死他!
想到自己的伤,她起身把裹在胸口的纱布一条条剥开,看到才微微拱起的小胸bu中间有一道棱形的伤口,伤口不大,却很深,一动就疼得她浑身是冷汗。
她强撑着包好伤口,又躺了下来。
这么说,是这道伤口换了自己的一条手臂了?
她一时想不通神医为什么刺伤了自己,只能暗暗庆幸自己保住了手臂。
有手臂就好,以后不但要跟着神医学医,还要跟父亲学武,这样才能把前世害自己惨死的几个渣人都赶尽杀绝!
死很简单,她要让他们在死前好好享受一下生不如死的滋味!
前世他们有的她都要夺去,他们没有的她也不会让他们得到!
蔚明珠越想越冷静;前世自己太自负了,懵懵懂懂就葬送了自己一生,这次决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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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其所好
蔚明珠又躺了一天,觉得精神好多了,就起身在院子里走动走动,松松筋骨。
她院里有四个贴身丫鬟,三个打杂的,加上乳娘顾嬷嬷,就没其他人了。这点排场对于一个将军府的嫡小姐来说太寒酸了,蔚明珠也不在意。
人多嘴杂,如果不是怕惹人怀疑,她宁愿只要冬竹胭脂侍候自己就行了。
冬竹见她出来,就体贴地搬了一把椅子让她坐在屋檐下晒太阳,边说:“小姐,顾嬷嬷今天该回来了,小姐你想到要送给老夫人什么生辰礼物了吗?等顾嬷嬷回来让她去买!”
蔚明珠前世大大咧咧的,从来不把这些事放在心上,这一世可不能再这样糊涂了。
蔚家家规甚严,蔚廉用是次子,蔚明珠的大伯战死沙场后蔚廉用就是家族中的族长,他又是个孝子,能得到祖父祖母的欢心的话,她和哥哥和娘亲才会有好日子过。
所以,蔚明珠就算不喜欢祖母的偏心,为权宜之计,也不得不好好想想要怎么讨好祖母为自己所用。
她坐在椅子上懒懒地晒着太阳,边回忆前世自己和祖母相处的那段时间她的喜好。
祖母冯氏出生名门望族,一生娇贵,珠宝首饰这些见得多了未必稀罕,再说她的月银也不够给她买什么好的首饰。
送什么好呢?
蔚明珠想了半天突然眼睛一亮,宗政麟做皇上时,宋茹丹的父亲曾经带回一个西洋画师,给宗政麟画了一幅油画,当时百官都说难看,宗政麟却奉如至宝,让人装潢了挂在了御书房的正上方。
每次她去远远看到都觉得栩栩如生,她从小好动,不喜欢练字就爱画画,见宗政麟喜欢就跟着西洋画师学了半年,画的牡丹连西洋画师都称赞不已,说她很有天赋。
何不用这门手艺换取祖母的欢心呢!
蔚明珠想到这就让冬竹取了纸笔来,把自己要用的材料都写上去,让冬竹去买。
冬竹看着纸上一大堆原料,有些莫名其妙,疑惑地问道:“小姐,买这些做什么啊?老夫人会喜欢吗?”
“放心吧,她一定会喜欢的!”
蔚明珠自信地笑道。老夫人年事已高,却不糊涂,掌管了将军府近五十年,虽然借年老体衰退下去,可实际上将军府的用度开支她都一清二楚。
二姨娘只是担了一个虚名而已,真正要用到大钱,还要老夫人首肯。
一个这样恋权的人,心里一定是很虚荣的,如果能投其所好,给她画一幅寿图挂在祠堂里,还怕她不喜欢吗?
冬竹买回原料,蔚明珠就关在屋子里开始调料作画,易红探头探脑进来几次想探听虚实,都被她撵出去了。
易红就向冬竹打听她到底在做什么,可惜西洋画师是在十年后才出现,冬竹就算想告诉她,也不知道小姐具体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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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胎不吉利
到了老夫人寿辰这一天,蔚瑾瑜帮蔚明珠求了情,蔚廉用就放蔚明珠出来给祖母过寿,过完寿继续禁足。
蔚瑾瑜就带了小厮桑子亲自过来带蔚明珠到前院,顾嬷嬷给蔚明珠挽了一个双髻,让她换了一套水粉色的衣裙,裙角袖口绣着紫色的蝴蝶,虽然不是新的,却很整洁。
蔚明珠看看镜中的自己,虽然还没正式发育,已经有点小美人的趋势了。白皙细腻的瓜子脸儿上明珠皓齿,眉弯唇红,微翘的鼻子灵动秀气,虽然没有倾国倾城之色,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珠儿……”蔚瑾瑜走进来,看到她正对着铜镜顾影自怜,就笑道:“我家珠儿都长成大姑娘了!真不知道以后谁那么幸运能把你娶回家!”
宗政麟……蔚明珠在心里撇撇嘴,无法告诉哥哥自己早已经嫁过一次了,而且死得很惨!所以她这辈子决不会再轻易把自己嫁出去。
“哥,你也不错啊!”蔚瑾瑜解了丹砂的毒精神了许多,只是脸色还有些苍白。他穿了一袭宝蓝色的锦衫,看成色是新做的,衬得他更白,翩翩少年已经有玉树临风之资了。
哥都十七了,如果身体健康早该娶亲了,蔚明珠这次改变了蔚瑾瑜的命运,就很好奇哥哥会娶个什么样的女人。
兄妹两一起去请了母亲出来给祖母拜寿,蔚夫人看一双儿女如此乖巧,心情也好多了,撑着病体带两人去正厅给老夫人拜寿。
去到正厅已经站满了人,三叔父、四叔父还有大伯父的遗孀一大家人都到齐了,二姨娘正主持着局面,忙着招呼众人。
蔚明珠一见就嘲讽地一笑,自己娘亲还没死,二姨娘就迫不及待地以正室当家主母的身份主持局面了,这还真是不知廉耻。
只是今日主要的目的是讨好老祖母,此时和她争礼仪只会惹老祖母不高兴,蔚明珠就暂时忍下了这口气,和蔚瑾瑜一人一边扶着蔚夫人站着等仪式开始。
大伯母自从丈夫战死沙场,就一直守寡,本来是蔚家当家主母的地位也因为膝下没有儿子被剥夺了,她生了两个女儿,大女儿嫁给了通州判使,这次怀了第二胎临近生产就没来拜寿。
小女儿蔚余妍和蔚明珠一般大,因为母亲没有地位,被几个叔父的孩子经常欺负,性格就变得很懦弱,怯怯地躲在大伯母身后偷偷地看着众人。
三叔母丈夫在上书房做事,她自己本身也是名门闺秀,父亲是侍中郎,她给三叔父生了一儿一女,女儿比蔚亦莲比蔚明珠大了二岁,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今天带出来也是想在众多公子中觅个良婿。
四叔母家长子今年十五了,下面则有一双孪生兄妹,老祖母听信民间传言,说鸳鸯胎不吉利,四叔母一生下这对儿女时她就让四叔父溺死女娃,是四叔母跪着哀求四叔父才留下了这对孩子。
煽风点火
四叔母跪着哀求四叔父才留下了这对孩子。也因此,老祖母就一直不待见这两个孩子,硬说迟早四叔父会被这两个孩子克死。
蔚明珠眼一扫,把几位堂兄妹的穿着都看在了眼中,除了蔚飞燕兄妹三人和自己哥哥穿着新衣,其他的都不是新衣,很明显,二姨娘这次是阳奉阴违了。
三叔母也发现了这一点,阴沉着脸站着,她一个正室的夫人,嫡亲的儿女都没享受这样好的待遇,李婉纱一个侧室,膝下的庶子庶女却比自己的儿女穿的好,她怎么咽得下这口气呢!
蔚家还没分家,家里的财产都是共有的,凭什么李婉纱能动用家里的钱为几个儿女添新衣,她三房就只能看着呢!
蔚明珠一看她的脸色就知道有好戏看了,自己不方便出面,却不妨碍她煽风点火,看三叔母脸色难看,就装作无意地拉着蔚亦莲悄声问:“大姐姐,你怎么没做新衣啊!我听我的丫鬟说祖母过寿前几天就找绣娘给每人都做了新衣,我被禁足就没了,难道大姐姐也被禁足了吗?”
蔚亦莲一听就双眼冒火,她根本不知道这事,今天出来一看,蔚飞燕穿着最近京城里最流行的羽纱衣料,粉红色的裙子上绣满了小桃花,衬得她像桃花一样娇艳。
相比之下,自己这套去年过年做的衣裙就显得黯然失色了。
蔚家临近及笄的姑娘就是她了,她的风头都被蔚飞燕抢走,一会那些来拜寿的公子皇子,谁还看得到她呢!
蔚亦莲越想越恼火,转头出去找自己的丫鬟,拉着她附耳说了几句。
蔚明珠看着她的背影一笑,猜也猜得出来一向善妒的蔚亦莲会做出什么事了。她也不在意,只是一转头,却看到旁边的宾客中,一个青衫少年正不客气地瞪视着她。
凌羽……蔚明珠怔了一下,这少年是卫将军的长子,母亲早逝,凌将军把侧室扶成了正室,他这个嫡长子就过上了庶子的生活。性格越养越桀骜不驯,凌将军都很头疼,自己教不好就把他踢给了蔚廉用,指望好友能帮自己教好这个孽子。
凌羽今年十六,到蔚廉用帐下倒是很刻苦,蔚廉用也很欣慰,让他做了贴身侍卫,也好栽培他。
前世蔚明珠和凌羽就没什么交情,看他和蔚飞燕兄妹三人走得很近,就把他当成了自己的敌人,平时连话都没怎么和他说过。
此时见他瞪自己,她也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不过一个毛头小子而已,她蔚明珠加上前世的年龄都三十多了,还会怕他不成!
凌羽哪会想到一个毛都还没长齐的丫头敢和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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