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蘋无语地瞪了她一眼,骂道:“我以为猪就够蠢了,没想到你比猪还蠢啊!”
霍昭昭顿时气急,叫道:“你一个奴婢竟然骂我,你找死……”
她转向一旁捏着笔不动的主薄叫道:“这位大人,我刚才说漏了,蔚明珠去我宫里的时候,就带了这个宫女,就是她把毒药塞给我的,她威胁我说不把毒药下到梅子糕里就杀了我……”
白蘋气得脸都红了,这哪是猪,分明就是疯狗,逮谁咬谁啊!
“我让你胡说八道……”白蘋身形一闪,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就掠到了霍昭昭面前,一个耳光就甩在了她脸上。
李渚反应过来刚想上前阻拦,白蘋已经闪回到了蔚明珠身后,傲慢地对李渚说:“我只是教训一下她,不会要她的命的,杀人灭口这种事我不会做,你急什么!”
李渚见霍昭昭脸都肿了,一缕血丝顺着唇角滑了下来,他沉了脸对蔚明珠说:“娘娘,管好你的奴婢,再有下次,本将军不管她是谁的人,一定会以伤害证人的罪名交给黄大人处理的!”
蔚明珠懒洋洋地看了他一眼,才转向白蘋说:“白蘋,狗咬了你一口,你犯不着去咬狗一口报仇,由着她说吧!反正咱们做的正行的端,就算皇上来了,也不会只听她一面之词冤枉人的!”
“是,奴婢冲动了,谢娘娘教诲!”白蘋狠狠瞪了一眼霍昭昭。
霍昭昭拱着嘴,却说不出话来。众人只看到白蘋打了她一巴掌,却不知道白蘋用了多少力,这一巴掌打的她牙根都松动了,脸上的肌肉痛的要命,喘口气都觉得撕裂般的疼,哪说的出话来。
地牢里总算安静了,蔚明珠坐着,开始还不觉得有什么,可是坐了两柱香时间,就觉得身上直冒寒气,地牢里难闻的气味一阵阵钻进鼻尖,让她有种想呕吐的感觉。
她忍了一会,却越来越难受,身子不自觉地抖颤起来。
白蘋留意到了,赶紧上前扶住她问道:“娘娘,你怎么了?”
“冷……难受……”蔚明珠才说完一阵恶心的感觉就涌了上来,她一把推开白蘋,就弯腰在一边吐了起来。
李渚呆住了,这是怎么回事啊!
咏月见蔚明珠脸色发绿,就急叫道:“白蘋,这里空气太糟糕了,娘娘一定是受寒了,快把她带上去……”
白蘋一听就上前扶起蔚明珠说:“娘娘,我带你上去!”
蔚明珠吐得全身没力,依在她身上点了点头,白蘋就扶着蔚明珠起身,刚要走,李渚挡在了前面,沉声说:“黄大人交待了,娘娘要留在这等皇上的旨意,不能离开!”
“滚开,你算什么东西?没见到娘娘难受吗?”白蘋火大地一掌拍了出去。
李渚一闪,气急地叫道:“娘娘,末将是奉命行事,娘娘要是不管管你的奴婢,末将就得罪了?”
蔚明珠又是一阵难受,只觉得再呆一会就要晕过去了,见李渚拿鸡毛当令箭,也火了,吼道:“李渚,本宫就算有罪,在没查明之前你凭什么限制本宫的自由?本宫说要逃了吗?本宫难受,要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难道也不行吗?有本事你现在就杀了本宫,否则别阻挠本宫……白蘋,出去……呕……”
蔚明珠话还没说完又一阵干呕,还没吐完身子就往一边歪去。
白蘋一见慌忙揽住了她的腰,带着就往台阶走。
李渚迟疑了一下又拦了上来,这下,白蘋气不打一处来,叫道:“咏月,你把娘娘带上去,我就看看谁敢拦!”
咏月上前见蔚明珠已经晕了过去,索性弯腰拦腰将她抱起,就掠向台阶。
李渚冲上来拦截,白蘋双手一振,以手为刀就砍了过去,两人斗在了一起。
霍昭昭见咏月已经把蔚明珠带到了台阶上,顾不上嘴痛就叫道:“快抓住她们,蔚明珠要畏罪潜逃了!”
黄大人的侍卫和李渚的下属互看了一眼,就追了上来。
咏月还没上完台阶就被人拦住了,后面的衣裙不知道被谁抓住,她一时不上不下,抱着蔚明珠急得不知所措。
正在这时,外面有人叫道:“皇上驾到……”
咏月一听,精神一振,往后一个后抬腿就踢了过去,身子却往前,只听哗啦一声,裙子被撕裂了,她踉踉跄跄地往前一扑,及时稳住了身形就带着蔚明珠纵到了石阶上。
宗政墨跟着黄大人走了进来,咏月还没看清人就叫道:“皇上,娘娘晕过去了,这几个奴才不准娘娘上来透气……”
她话还没说完,后面的追兵又扑了过来,咏月刚才一跃就用尽了力气,还没顾得上喘气被这一扑就带着蔚明珠往前跌去。
宗政墨眼尖,一扫就看到蔚明珠脸色苍白地躺在她怀中,此时也顾不上了,往前一掠,一手带了咏月一把,一手就把蔚明珠搂进了怀中。
那几个追兵扑空,收势不住就向宗政墨撞了过来,宗政墨凌空跃起,脚尖一扫,只听噼里啪啦,几个追兵还没站稳就被他全踢了下去,轱辘轱辘地顺着台阶滚了下去。
宗政墨无暇顾及询问这是怎么回事,低头看到蔚明珠脸色发青地昏在自己怀中,就抱紧她叫道:“咏月,快去请太医,朕先带娘娘回宫!”
咏月答应着赶紧跑了,宗政墨顾不上黄大人,一施身形,就抱着蔚明珠往她宫里掠去,来往做事的太监宫女愕然地看着一道明黄色的身影掠过,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让皇上着急成这样。
黄大人张口结舌,也不知道怎么会弄成这样。
下面,白蘋和李渚还在打,等黄大人反应过来下去看时,李渚被白蘋打的步步败退,没等黄大人叫停,白蘋就先跳出圈子,冷冷地扫了李渚一眼说:“我还要赶回去看娘娘怎么样了,黄大人,我们要是真有罪,黄大人尽管到娘娘寝宫带人……我们决不会逃的!走了!”
她鄙视地扫了一眼李渚,飞赶着回宫。
李渚气急败坏,却拿白蘋没办法,只好看向黄大人询问:“黄大人,现在该怎么办?”
娘娘有喜脉了
黄大人苦笑,没想到把皇上请来皇上二话没说就把皇后带走了,如今之计,只有去禀告太后娘娘了!
黄大人这边去禀告孝懿太后,宗政墨这边已经把蔚明珠放在了床上,燕子见蔚明珠出去一趟回来就变成这个样子,急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出去一会就昏了?”
宗政墨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见蔚明珠昏迷不醒,就道:“燕子,你去看看御医来了没?”
燕子赶紧出去看,才走到门口就见咏月拖着御医孙大人冲了进来。燕子看到咏月裙子被撕破露出了大腿,赶紧让她先去换衣服,自己拉了孙大人先进去。
孙大人看到宗政墨,气都来不及喘就跪了下去:“臣参见皇上!铋”
“免礼,爱卿赶紧过来看看皇后怎么了?”宗政墨避到一边,让孙御医上前。
孙御医半跪在榻前,喘过气才把手搭在了蔚明珠手腕上。
这时,白蘋也赶到了,看到宗政墨沉着脸坐在一边,就悄悄地站在一旁南。
燕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拉了她出去询问,白蘋三言两语地把经过说了。
燕子一听气急地骂道:“那女人是白痴啊,这样诬陷娘娘对她有什么好处?”
白蘋冷笑道:“娘娘当然不会有事,我看她这次要把霍大人害死了!”
两人来不及感叹,担心蔚明珠又走了进去,一会咏月换了衣服也赶了过来,三人站在一旁盯着孙御医。
孙御医又换了一只手,确定后才放开蔚明珠的手腕,整了整衣服给宗政墨跪了下去,笑道:“臣给皇上贺喜了,娘娘这是有喜脉了……”
啊,不止宗政墨愣住了,三人也愣住了。
宗政墨呆了一下,忽地倾身抓住了孙御医的手,厉声问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孙御医被他捏的手都要断了,怔怔地看着宗政墨,怎么皇上不喜欢这消息吗?
白蘋、燕子也被宗政墨这态度弄得莫名其妙,娘娘有喜,这不是好事吗?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声轻微地响动,咏月站在门边,眼睛一扫就看到了翠棠悄悄退出去的身影,她心一动,拉了拉白蘋的衣服低声说:“翠棠在外面偷听……”
白蘋立刻就往外掠去,不管宗政墨是什么意思,她只知道在主子没发话之前,决不能让翠棠把这消息走露出去。
她掠出门,就见翠棠急急地往宫门外跑去,白蘋抬眼,看到那边李渚带了几个侍卫正往这边过来,一急,两支银针就飞了出去。
银针射在了翠棠腿上,翠棠一个踉跄就栽到在地,白蘋脚一动就掠到了她身边,假装气恼地叫道:“让你办点事怎么这么毛糙,摔到了没?”
她说着一支银针又插到了翠棠耳边,翠棠翻了个白眼就晕了过去。
“来人……翠棠妹妹摔到了腿,把她扶下去休息!”白蘋一声令下,混进来的自己人就会意地上前把翠棠扶了下去。
白蘋刚站起来,李渚就走到了她面前,狐疑地看了看被两个宫女搀进去的翠棠,不客气地问道:“怎么回事?”
白蘋傲慢地一扬头,冷笑道:“李小将军,什么时候你权利大到连皇后娘娘宫里的事也要管了?你问问自己,你配吗?哼……”
她也不解释,径直对其他宫女说:“好好守着门,孙御医在给娘娘治病,任何人都不能打扰!如果惊扰了孙御医,你们都是死罪!”
“是……奴婢们会好好守着门的!”几个宫女异口同声地说道。
白蘋一甩头走了进去,李渚阴沉着脸看着她的背影,一个小小的宫女,不就仗着蔚明珠的势力才会如此嚣张吗?一会等太后来了,看她还怎么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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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宗政墨确认了蔚明珠真的怀孕后,迅速冷静下来,扶起孙御医说:“爱卿,是朕冲动了,娘娘有喜,朕很高兴!一时失态,爱卿别介意!”
孙御医一颗心才放了下来,笑道:“皇上这是双喜临门啊,臣替皇上高兴呢!理解……理解……皇上,臣刚才给娘娘把脉,娘娘身体有些虚弱,待臣给娘娘开个温补的方子调养一下就没事了!”
“那就辛苦爱卿了,咏月,先请孙御医出去喝茶,朕一会要好好赏赐孙御医!”
咏月会意,上前道:“孙大人请……”
孙御医跟着咏月走了出去,宗政墨对燕子招了招手,燕子会意地走近,宗政墨沉声说:“娘娘怀孕的事吩咐咏月她们,谁也不准说出去,这宫里有不干净的人都处理了,务必要保证娘娘的安全!”
“皇上放心,奴婢知道怎么做,就算让奴婢死也不会让娘娘和小皇子出事!”燕子坚定地说道。
“嗯,朕先出去和孙御医打个招呼,娘娘这边你看着点,朕一会再来。”
宗政墨吩咐完就走了出去,外面孙御医已经开好了方子,见宗政墨出来就起身双手呈上,宗政墨看了看就道:“孙御医,这方子不会让人看出娘娘怀孕吧?”
孙御医愣了一下,问道:“皇上……你这是什么意思?”
宗政墨淡淡一笑道:“孙御医,朕不瞒你……宋贵妃现在中了毒还昏迷不醒,朕是怕娘娘这孩子也有人惦记着,所以,朕暂时不想让人知道娘娘怀孕的事,孙御医能为朕保守这个秘密吗?”
孙御医半辈子都在宫里侍候,宫里的争斗他什么不清楚啊,闻言就跪下道:“臣愿意为皇上保守秘密,娘娘只是身体羸弱,感染了风寒……臣再给娘娘开个治风寒的方子,等风寒好了,再用这药方调理就行,不会惹人怀疑的!”
见孙御医如此识趣,宗政墨就放了大半心,又叮嘱道:“孙御医,出了这道门,希望娘娘这事就烂在你肚子里,就算朕的母妃和孝懿太后问你,你也要如此回答,决不能泄露出去,明白吗?”
“臣明白,皇上放心吧,臣绝对不会说出去的!”孙御医识趣地说。
孙御医刚开好方子,白蘋进来禀告,说孝懿太后已经到了门口,她不敢阻拦,进来问皇上的意思。
宗政墨眼一眯,来的好快。
“娘娘醒了没?”
“回皇上的话,奴婢去看过了,娘娘还没醒!”
“那朕出去看看!”宗政墨起身走了出去。
刚到门口,就见鬼姑带了黄大人和李渚一起走了进来,宗政墨眼睛中闪过一丝不悦,不管怎么说,蔚明珠就算有罪,这罪还没查清前还是他的皇后,鬼姑这也欺人太甚了吧!
“太后,你这是?”宗政墨声音里也没掩饰自己的不悦,冷冷扫过黄大人和李渚,两人都有些心虚,暗自想跟进来是不是逾越了。
鬼姑才不管他们怎么想,先声夺人:“皇上,黄大人负责审理宋贵妃的案子,本宫想问问皇上,黄大人不是说皇后涉嫌给宋贵妃下毒,这案子还没审请,皇上就把人带回来是什么意思,难道想包庇皇后?”
宗政墨皱了皱眉,道:“太后,刚才皇后在地牢里晕了过去,朕把她带回来让御医看看,这有何不妥?黄大人案件都还没审理清楚,太后怎么就知道皇后一定有罪呢,怎么就说到朕想包庇她呢?黄大人,娘娘现在昏迷不醒,不能配合你查案,你先去审静妃,等娘娘醒了,朕会让人差你过来问话,如果查明真是娘娘指使下毒,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朕决不会偏袒!”
黄大人一身冷汗,看了看鬼姑,才斗胆地说:“皇上,刚才淑妃招供,说娘娘宫里藏了一块玉石,这玉石是破案的关键,还请皇上准许臣搜查娘娘寝宫!”
“玉石?什么玉石?”宗政墨刚才被黄大人请过去,黄大人只说蔚明珠指使霍昭昭下毒,却没说这玉石的事,闻言疑惑地问道。
黄大人只好把霍昭昭说的话都禀告给宗政墨,宗政墨听了剑眉倒竖,竟和蔚明珠一样的想法,如果自己养了这样的女儿,一掌拍死她算了,免得连累父母。
这玉石是他参与换的,霍御史也是他要保的人,这霍昭昭什么都没弄清楚就反咬了蔚明珠一口,这不是把自己也拖下水吗?
“皇上,既然皇后昏迷不醒无法问话,何不允许黄大人搜查呢?要是搜出了玉石,就证明霍昭昭所言确实,是受皇后指使给宋贵妃下毒的……皇上,宋贵妃还怀了你的皇儿,你就忍心她含冤受累吗?”鬼姑冷冷地说。
宗政墨沉吟了一会,才说:“现在皇后昏迷不醒,黄大人一搜查不能不惊扰皇后,若是黄大人能搜查到罪证,朕也无话可说。若是搜查不到,那不是冤枉了皇后吗?这样吧,反正如果玉石在皇后宫里也跑不掉,黄大人就和李将军在宫外等候,等皇后醒了,朕会让她配合黄大人搜查的!”
鬼姑急了,叫道:“皇上,这样不妥吧,玉石虽然跑不掉,却能被毁掉,万一皇后毁了……”
“太后,毁了也有渣,只要玉石在皇后宫里,朕相信黄大人一定能找到……太后刚才不是说了吗?宋贵妃怀了朕的皇儿,太后是她的义母,还是赶紧操心找人把宋贵妃救醒,免得宋贵妃中毒太深一尸两命……这边的事就不劳太后费心了,交给黄大人吧!”宗政墨沉下脸说道。
鬼姑见宗政墨对自己如此语气,心下不悦,目光凌厉地扫过宗政墨,见他眉间毫不掩饰地露出一丝阴狠,身上那种王者的霸气尽显,让鬼姑都有些不寒而颤,自己触碰到了这徒弟的底线了。
她怎么就忘记了,这徒儿早已经不是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吟寒,而是南齐之帝,自己对他下了蛊就把他推的和自己越来越生分了,要是真惹怒了他,他和自己拼个玉石俱焚也是他能做出来的事……
她心念一转,想到自己要做的事,就决定暂时忍下这口气,起身说:“既然皇上这样说了,那哀家就先回去看宋贵妃……黄大人,这里就交给你了!”
鬼姑一走,黄大人和李渚抵挡不住宗政墨的强势,只好退了出去。
两人退到宫外,互相看看,都有些沮丧,这不能进去只能在外面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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