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李毓隐隐觉得父亲也不是诚心想帮太子,只是以父亲的想法,现在朝中就蔚家,凌家,凌家没有女儿,如果能把李素淇送进宫,帮着李家站稳了,蔚家也不足为虑,到时这个太子留不留,还的看李家的意思……
李毓一想到父亲这隐晦的意思,就有些胆战心惊,这是谋反啊,如果功败垂成,李家就完了。他自己没有做皇上的野心,想着自己的儿子也懵懵懂懂,如果做了皇上,有那个实力坐稳江山吗?
而且还有四皇子虎视眈眈地等着重新杀回来……李毓就懂了父亲的良苦用心,与其现在帮什么根基都没有的七皇子,还不如沉住气静观其变,让几个皇子斗来斗去,斗到两败俱伤的时候,李家来个渔翁得利,岂不是更好!
而且,自己初到帝都,也可以趁他们内斗的时候培养自己的势力……
***
皇上可没时间等,让李毓把人带走就迫不及待地问道:“墨儿,医圣可以帮父皇解毒吗?”
宗政墨现在对皇上可没多少亲情,把晏启叫来也是应应景而已,听到皇上问,就对晏启说:“晏先生,你来帮父皇诊治一下吧!”
晏启上前半跪在榻前帮皇上把脉,事先宗政墨已经对他说了皇上的病情,也和他商量了对策。
晏启装模作样地把了半天才说道:“皇上中了丹砂的毒,这毒已经沉淀在皇上的心肺中,解是有解毒的方法,却不能操之过急,以免皇上的身体受不了,皇上如果相信草民,草民给皇上开几个方子慢慢调理,有一个多月时间就能解毒了!”
皇上经过太后和王家兄妹的事已经有了经验,如果晏启一来就说马上能帮他解毒他可能还不会相信,现在晏启说一个月能解毒,他倒信了七成,就高兴地说道:“那晏先生就留在宫里亲自帮朕解毒吧,如果一个月后毒全解了,朕封你为太医院院首,官至三品!”
晏启对做官没兴趣,只是不顺着皇上的意思又怕皇上起疑,就磕头谢恩,心里暗腹诽,你能不能活一个月还是问题呢!到时我留不留还是我师兄说了算。
晏启留在了宫里,当晚就开始给皇上熬药,他针对皇上虚弱的身子用了一些吊气的补药,皇上又找来其他太医看了没问题,才放心地吃了,第二天起来就觉得身子清爽了许多,也有力气了,大喜,从此就相信了晏启,对宗政墨也不像以前防备了。
再加上晏启进谏,让他少操劳,多休养,皇上为了活命,对晏启的话言听计从,再加上现在帝都只有宗政墨一个靠得住的太子,只要自己牢牢地握住兵权,宗政墨也翻不到哪去,就试着放了一些权力给宗政墨,自己只是在大事上做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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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政墨留下晏启,就送黄罔出宫,两人在宫门前分手,为了避嫌也没多少寒暄就各自走了。
魏星他们解除了禁令,已经跑来宫门前等着宗政墨,一行人前往宗人府接蔚明珠和宋茹宜。
宗人府的官员已经得到了消息,把蔚明珠和宋茹宜都放了出来,暮兰一出来就得意洋洋地对蔚明珠说:“蔚明珠你等着,你在牢里威胁我的事我一定会告诉吟寒哥哥的,你就等着被休吧!”
蔚明珠一笑:“那我就等着吧!看看你到底有多厉害!”
宗政墨来到时,暮兰一见就哭哭啼啼地扑了上去:“吟寒哥哥,你总算来接我了,你要帮我报仇,蔚明珠她在牢里打我……我身上全是伤,好痛!”
宗政墨扶住了她,淡淡地说:“先回宫找御医看看吧,天快亮了,本宫还要去给暮兰公主送葬,等晚点再回来看你!”
“吟寒哥哥!”暮兰还想说什么,宗政墨就叫她的侍女长将她先送回宫,自己带了蔚明珠回府。
蔚明珠一身臭气,宗政墨也不嫌弃,上了马车就将她搂在怀中问道:“受罪了没?”
蔚明珠笑道:“没,就是住的丑了点!宗人府有你的人吧,都没提审过我们呢!”
宗政墨一笑:“本宫还没倒,他们怎么敢提审你呢!你放心吧,以后有好一段时间没人敢打你们的主意了!”
“王贵妃的事了结了?”蔚明珠还想着会在牢里呆几天呢,没想到呆了两天宗政墨就搞定了,让她都仰望了。
“本就是个跳梁小丑,又何足为虑。”宗政墨淡淡地把发生的事都告诉了蔚明珠。
蔚明珠笑道:“王贵妃也太性急了吧,等皇上立了她做皇后再来陷害我们,那不是更稳妥?”
“她是怕皇上突然驾崩不好控制局面,想趁我还没坐稳太子的位置就把我推下去……这里面还有李家的推波助澜,可惜她赔了自己也没弄明白,她是被人利用了!”
宗政墨眸光有些冷,如果自己没实力扭转了这个局面,王贵妃扶宗政飏做了皇上,这宗政家的江山只怕不久的将来就改姓李了。
李赫……别以为你这次不出手本宫就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想要江山,那就放马过来吧!
蔚明珠也是聪明人,虽然宗政墨没说明,她一想也知道了,握了宗政墨的手说:“他也是在利用你呢!李家现在还不足以和宗政麟对抗,他退一步估计就是想坐享渔翁之利,阿墨,你要小心,如果他觉得不能控制你,他会对你下手的!”
“嗯,我知道!”宗政墨拍拍她的手说:“那是以后的事,你现在该操心的是今天的葬礼,莫行风已经知道暮兰就是蔚明珠了,他进不了大牢抢人,一定会再想办法的……”
两全其美
“嗯,我知道!”宗政墨拍拍她的手说:“那是以后的事,你现在该操心的是今天的葬礼,莫行风已经知道暮兰就是蔚明珠了,他进不了大牢抢人,一定会再想办法的……”
蔚明珠伸了伸舌头,自己没那么大吸引力吧!不过她也想到了,莫行风如果知道了自己就是蔚明珠,那本《医经》一定也是他的目的肫。
“阿墨,让我和他谈谈,反正那本《医经》在我手上也没多少用,给他也没什么,让商榷……”
她话还没说完,宗政墨就打断她说:“我的事不用商榷管,你别插手,晏启已经说会帮我想办法了!”
蔚明珠怔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这毕竟是宗政墨的隐疾,他这是不想丢人丢到莫行风面前吧!脸微微一红,她赶紧乖顺地说:“好吧,我不提这事,让他帮着对付鬼姑总行了吧!”
宗政墨沉吟了一下,这次倒没反对,莫行风的人都能把鬼姑逼得躲出了帝都,要是有他牵制鬼姑,自己也能专心对付李赫这些不服自己的人摩。
“与虎谋皮,终究冒险,你自己小心!”他交待道。
“嗯,你放心吧!我会注意的!”蔚明珠点了点头。
等回到墨府,李渚还守在墨府,他已经知道了宗政墨进宫的事,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宗政墨,又盯了一眼蔚明珠,就冷冷地带兵走了。
蔚明珠哪管他,回到宗政墨的卧室就让人送了热水来,好好泡了一个澡,就休息了。
宗政墨却没有休息的时间,回到墨府天都亮了,他把魏星,周啸天叫进书房,安排了出殡的事,等一切安排妥当,内务府的人也到了。
‘暮兰’的出殡仪式开始,在礼部官员的主持下,暮兰的灵柩被送往皇家皇陵,宗政墨带人一直送到了皇陵。除了宗政飏,其他几个皇子都赶来相送,虽然暮兰这个公主存在感很弱,毕竟都是他们的皇妹,大家给皇上面子还是要装一下。
二皇子和三皇子对昨天晚上宫中发生的事都绝口不提,似乎根本没注意到似的。可是宗政墨又怎么会不知道,生在皇家的人,谁是简单的,宫中多少都有自己的探子,不说只是一种保护自己的手段而已。
等灵柩下葬,宗政墨看到暮兰的碑立起,舒了一口气,以后世上已经没有暮兰这个人了,暮兰想用真面目见人估计还有一番折腾。他对这个倒没什么担忧,留给鬼姑自己去伤脑筋吧!
从皇陵回来,看到御林军查抄了王振远和王家,上百人都被判了斩立决,御林军押送着王家的人前往大牢,三日后问斩,一路上有很多百姓围观。
宗政墨站在路边,看着他们从自己面前走过,对于王家兄妹,他没有任何同情心,身在皇家,他很小就知道弱肉强食的道理,昨晚如果自己没实力扭转局势,今天被押送刑场的就是自己。
他唯一遗憾的是,那些家眷和小孩,他们何错之有,只不过生在了王家,就要受如此的牵连。
他叹了口气,转身要走时,看到了人群里的宗政飏,宗政飏眼睛都红了,在对面矛盾地看着他。
宗政墨回视着他,这个七弟一直和他很亲,大大咧咧的没有什么居心,如果不是他的母妃有野心,他领了封地回去做自己的逍遥王爷不是多好。
昨晚皇上盛怒之下将他的封地换成了长洲,比原来的封地小了十倍,宗政飏此去,想卷土重来估计是不可能了,如果能安分守己,倒也衣食无忧,只是,他会安分守己吗?
宗政墨看着他,宗政飏一夜之间似乎长大了,从前如果遇到这样的事,他早就冲动地劫人了,现在能沉稳地不动,这份冷静就不容小窥。
宗政墨在心里叹了口气,移开了眼睛转身走了。不管宗政飏如何恨他,他都无愧于心,他如果能安分守己,他会保他一辈子平安。如果他还想报仇,他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五哥……”宗政飏见他走了,不管不顾地冲了过来,叫道。
宗政墨停住了脚步,这声五哥叫的他心里一软,回头看着宗政飏。
“一百六十四人……”宗政飏指了指那被押送的囚犯,颤声叫道:“五哥……你就这样铁石心肠?”
宗政墨眸光就冷了下来,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五哥,我母妃和舅舅陷害太子妃,罪有应得,我不为他们求情,可是你看看,我那些小表弟小表妹,他们还那么小,什么都不懂,你……你就忍得下这个心让他们都送死吗?”宗政飏激动地
tang说着就掉下了泪。
宗政墨淡淡地说:“这是父皇下的令,你如果不想他们死,何不去求父皇呢!和我说,有用吗?”
“你是太子,现在父皇最听你的话,你帮我去求父皇放过他们好不好?”宗政飏说着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五哥,我求你了,你就帮帮他们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和你争什么,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周围的百姓都看了过来,周啸天和魏星皱了皱眉,一使眼色,宗政墨的侍卫全部围了过来,挡住了那些百姓的目光。
宗政墨无语地看了一眼宗政飏,许久才说:“小七,昨晚如果你母妃成功了,今日被送到大牢的就是我,蔚家全家,宋家全家,你觉得你母妃会放过我们吗?”
宗政飏一愣,似乎没想过这个问题。
宗政墨叹了口气说:“就算我能帮你保下他们,你想过他们又会有什么样的命运吗?”
阴谋篡位,这罪名可不是一般的罪名。就算宗政墨能保下这些无辜的人,他们也不可能留在帝都,男的被流放或者终身为奴,女的会被卖到窑子里或者做军妓。
宗政飏岂会不知道这道理,可是想着歹死不如赖活着,所以才跑来求宗政墨,他还存了一丝侥幸,希望宗政墨能说服皇上,允许王家的人都跟着他去长洲封地,想以自己的能力庇护他们。
宗政墨看穿了这一点,就毫不留情地说:“你别想带他们去长洲,父皇不会给你这样的机会的……你留下他们,可能你七王府的人也会跟着全部送死,小七,这就是皇家……”
“我不管,我不要他们死,五哥,你就帮帮他们吧!以后让我给你做牛做马都行!”宗政飏不顾一切地叫了起来。
宗政墨无语了,沉默了许久才说:“起来吧,你先回去,我进宫替你求求情,看能不能留下几个小的!”
宗政飏失望地看着宗政墨,却也知道这已经是宗政墨最大的让步了,王家这么大的罪行,能留下几个年幼的表弟妹已经是皇恩浩荡,他如果还不知足,只怕最后只会一无所获。
“谢谢五哥!”宗政飏磕了三个头才起身。
宗政墨点点头,看着他黯然地离去,心里有些伤感,这三个头,算是诀别了吧!宗政飏以后再也不会叫自己五哥了!
宗政墨叹了口气,转头走了,他没看到,凌羽在对面酒楼上看到了这一幕。
凌羽冷冷一笑,捏紧了酒盅,宗政墨,你不过就是生在皇家,命比别人好一点而已,你凭什么可以掌控别人的命运。你等着,终有一天,我会让你尝尝被别人掌控命运的滋味……
凌羽捏碎了酒盅,似乎也捏碎了别人强加在自己身上命运的桎梏,他一直看着王家一家被押送走,直到大街上的百姓三三两两地走完,才从酒楼回凌府。
进门遇到了凌将军,凌将军一见他就皱眉问道:“你那媳妇是怎么回事,进门几天了都关在屋里不出来,也不给你母亲请安,她到底有什么不满?”
凌羽一笑说:“父亲,银屏生病了,我早已经禀报了母亲,母亲没和你说吗?等过几天她病好了,我会带她给父亲母亲请安的!”
凌将军皱了皱眉,才说:“这才进门就生病,还真是娇生惯养,行了,你就让她好好养着吧!对了,你什么时候启程?”
“就这几天了!”凌羽陪笑道:“父亲,我这次去可能两三年不会回来,我想把银屏也带去,和父亲说一声,父亲你就准了吧!”
凌将军皱眉:“这不合规矩,怎么行呢!被兵部的人知道,你会被弹劾的!”
凌羽笑道:“没事了,这事我已经和冷大人说了,银屏有个亲戚在那边,去到她也不和我住一起,就住亲戚家。父亲,我也是为你考虑,银屏在家,母亲要分心照顾她,我带走的话,母亲就可以全心全意地照顾弟弟了!银屏和我一起,也许明年就能让父亲抱上孙子了!”
凌将军就迟疑了,凌羽和冷银屏才新婚,如果凌羽现在走了,冷银屏还没受孕,那自己想抱上孙子还不知道何年何月呢!又听凌羽说已经禀告了冷大人,有岳父帮他遮掩打点,也不会有什么大事,就点了头。
凌羽得到了父亲的许可,就走进了自己的小院。
院里,冷银屏的几个丫鬟一见他就战战兢兢地上前施礼,凌羽冷冷地扫过她们,就推门走了进去。
冷银屏睡在床上,门窗
都关的严严的,凌羽一进来就闻到一股臭味,冷冷一笑,往椅子上一坐,就叫道:“冷银屏,起来侍候本将军,躺着装死啊!”
冷银屏一听他的声音就抖索了一下,挣扎着爬了起来,拢了拢衣服,遮住了满身的伤痕才起身走过来,跪在凌羽脚边低声说:“爷,奴婢给你捶腿!”
她低垂着头,轻轻地给凌羽捶着腿,凌羽看她蓬头垢面,眼皮浮肿,顿时就来了气,一脚就踢了过去,骂道:“你寒碜谁呢?弄出这副鬼样子给谁看?”
冷银屏被他一脚踢到胸上,往后一倒就嘤嘤地哭了起来。
这一哭更惹凌羽生气,俯身上前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冷笑道:“你夫君我还没死呢,你嚎谁的丧?给我闭嘴!”
冷银屏被吓的哭声顿时没了,战战兢兢地看着凌羽。
凌羽更是厌恶,想起了蔚明珠,那丫头从来就不会这样哭哭啼啼,更不会有这样狼狈的样子,越想就越恨宗政墨,凭什么他把自己喜欢的女人抢了去,却把这个不知道廉耻的女人塞给自己呢!
没错,凌羽从那天知道冷银屏逃婚跑去哀求宗政墨收了自己后就对冷银屏充满了厌恶,娶进门不但不碰她还一直折磨她,拳打脚踢是家常便饭,第一晚就把冷银屏折磨得想自杀。
凌羽当然不会容她自杀,威胁她敢自杀就把她和宗政墨的丑事抖出去,让冷大人无脸见人。
冷银屏被吓住了,再不敢提自杀的事,被凌羽虐待也不敢声张,忍气吞声地侍候着他,只想着凌羽过几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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