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多谢你了!”
无晋又问了他一些关于琉球国的情形,这才知道凤凰会已经完全控制了琉球国,国王只是傀儡,国家的一切事务都由宰相来决定,而琉球国的宰相正是陈安邦。
“都督!”
远处传来士兵的喊声,一名士兵气喘吁吁跑来禀报,“凤凰会的船来了,船被弟兄们拦下,人已经上了大船。”
无晋连忙问,“来的是凤凰会的什么人?”
“回禀将军,是一个年轻的女人,她说认识你。”
“女人?”无晋一怔,他又急问:“是个黑皮肤女人吗?”
“不是。是一个很漂亮的,皮肤很白的女人,说是姓虞。”
无晋心中大喜,他大步流星向座船走去,若不是顾着统帅的形象,他便早已飞跑起来。
三百一十五
咚咚的脚步声冲进船舱,“师姐!”他大喊一声,只见一个白影像小鸟般扑进他的怀中,娇躯柔软而温热,无晋欢喜得心都快炸开了,他将师姐紧紧搂着怀中,低头吻住了她丰润柔软的嘴唇,虞海澜思君若渴,她也毫不犹豫献上了自己的红唇。
暴风骤雨般的激吻使他们忘记了周围的一切,仿佛天地间就只剩下他们二人。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恋恋不舍分开双唇,无晋伸手抬起虞海澜的下巴,几个月不见,她白皙的脸庞变得有些削瘦憔悴,但依旧是那么美丽动人,充满了女性的妩媚和娇柔。
“无晋!”
虞海澜将头埋进他胸前,低低地喊了一声,泪水已经忍不住从她眼中涌了出来,声音变得有些哽咽,“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为什么会这样想,你以为我不会来找你吗?”
“不是的。”
虞海澜抬起梨花带雨般的俏脸,泪眼朦胧地望着无晋,“我差点死了,你知道吗?”
无晋一惊,连忙拉着她的手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坐下慢慢给我说。”
虞海澜顺从地点点头,跟着无晋坐下,无晋给她倒了一杯热茶,虞海澜捧起热茶,轻轻地喝了一口,这才缓缓说起了这几个月来的经历。
“我从京城回来后,便去了余杭郡,想在那里找到我的姑母,但我姑母在去年已经病逝,姑父和两个表妹也不知所踪,我只好返回凤凰会,但我一上琉球岛便被陈祈带人围住,陈祈是谁你还记得吗?”
无晋点点头,陈祈就是陈瑛大哥,也是他曾经的大师兄,但他关心的是陈祈要把虞海澜怎么样?
“然后呢?”他心中有点不安地问。
虞海澜感觉到了无晋内心的不安,她便轻轻依偎在他怀中,低声道:“你放心,我依然冰清玉洁,所以我能来找你。”
无晋将她腰搂住,又道:“你继续说,后来发生了什么?”
“陈祈没有任何解释,便将我软禁在自己房中,但我在岛上也有人缘,一名我曾经救过他命的守卫,偷偷地给我一把匕首防身,晚上,陈祈来了,他说他将娶琉球公主为妻,说他非常痛苦,他跪在我面前,求我把身子给他,从此他就不会再来打扰我,我怒斥他无耻,他就像疯子一样扑上来,他却没想到我有匕首,他被我刺伤手臂,那一刻,他眼睛血红,像头发狂的野兽,我把匕首顶住自己胸膛,如果他再上前一步,我就死在他面前,他却说,他宁愿我死,也不准别人得到我,那一刻,我的胸膛已经见血,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急促的钟响,这是琉球岛发生紧急情况才有,他脸色大变,便匆匆离去了,从此便再也没有见到他,也没有人过问我,中间只有黑米来偷偷看过我一次,我便托他把一只金盒给你。”
无晋低头亲了亲她的红唇,将她更深地搂在自己怀中,在她耳畔低语,“以后有我在,没有任何人会伤害到你。”
虞海澜轻轻叹了口气,她闭眼躺在无晋怀中,无晋曾经给过她的那种依靠感又回来了,她再也不想离开他。
“岛上发生了什么事?”无晋又问。
虞海澜点点头,又继续道:“那天晚上,确实发生了大事,我只感觉一夜间,岛上颇不安宁,后来陈瑛告诉我,那天晚上,是陈岛主去世了。”
“陈志铎去世了?”无晋大吃一惊,这么重要的情报,陈安邦居然没有告诉慧能禅师,而且他们就是借口陈岛主腿不好,才要求晋安会在岛上举行,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无晋顿时觉得扑朔迷离。
虞海澜忽然抱住无晋,紧张地说:“无晋,你千万不要去凤凰会,我拼死赶来就是告诉你,你去凤凰会将有生命危险。”
无晋已经悟到了什么,难道是陈安邦想趁机将楚州水军一网打尽,才故意让晋安会在琉球岛举行,也顺便将晋安会也一举歼灭,但他转念又一想,陈安邦想毁掉晋安会很容易,只要密报皇帝,那他们所有人都小命难保,陈安邦参与晋安会也已三十年,他应该不会做出这种绝情之事。
无晋沉思了半晌,又问:“凤凰会现在谁说了算?”
虞海澜低低叹息一声,“这就是我来找你的原因,本来凤凰会是义父说了算,但三天前,琉球国王忽然册封陈祈为大司马、大将军,我虽然已经恢复自由,却怎么也找不到义父,连二叔也找不到,昨天晚上,陈瑛帮我弄到一条船,她告诉我,你们在独山岛,让我来找你,让你千万不要去凤凰会,我担心,义父已经被……被陈祈害了。”
说到这里,虞海澜掩面哭了起来,无晋已经明白了几分,应该是陈家发生了内讧,就是陈安邦离开凤凰会去崂山的那段时间,陈祈趁机夺了父亲的大权。
无晋连忙搂住虞海澜肩膀,低声安慰她,“你不要担心,舅父应该没有事,否则陈瑛也会离开凤凰会,我估计他只是被夺权,暂时被囚禁,陈祈再丧心病狂,他也不敢做出弑父之事,而且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琉球王挑拨陈家内讧,总之一句话,这件事我不会坐视不管,毕竟陈安邦是我舅父。”
停一下,无晋又低声问:“陈瑛知道你和我的关系了吗?”
虞海澜止住悲伤,轻轻点了点头,“我已经告诉她了。”
“那她……是什么发应?”
“她很平静她说你已娶妻,已经和她没有关系了,你说你太花心,让我不要那么傻,可是我知道,她心里还是有你,否则她不会偷船让我来告诉你危险。”
无晋心中苦笑一声,陈瑛说自己太花心了,或许是吧自己对女人的占有欲是很强,只要是自己喜欢的女人,他统统想占为已有。
他擦去虞海澜眼角的泪水,柔声道:“那以后你就在我身边,跟着我,跟我一辈子。”
虞海澜有些害羞地低下头,目光落在他胸前挂的玉相思豆上,原来他一直戴着,虞海澜涌起了难以抑制的感动和爱意,她轻轻抚摸着相思豆,小声道:“我很担心你的妻子不会喜欢一个女海盗,她不会接纳我,实在不行,你就把我养在外面,不管怎么说,我……我愿意做你的女人。”
无晋脸上的苦涩之意更浓了,他索性把虞海澜抱在怀中,在她耳边低声道:“她会接纳你,她是个很宽和善良的女人,我给她说过你的身世,她也很同情你,而且,她就是不准我在外面养女人。”
无晋抚摸着她柔软的身体,又想到了那天在密室内和她紧紧贴在一起的刺激,他心中燃起了欲火,手开始在她身上抚摸。
虞海澜像小猫一样依偎在无晋怀中,心中充满了甜蜜和安全,她忽然感觉到了无晋身体的变化,脸蓦地红了起来,女性的矜持使她要离开无晋的身体,但她却被无晋紧紧搂着,她只好抬起头,哀求似的望着他,“无晋,不行,现在是白天,而且我昨晚一夜没睡,我真的很疲惫。”
无晋心中的欲火化作了爱怜,他没有说话,而是将虞海澜扶起,把自己的被褥和棉被铺好,这才将她抱在怀中,虞海澜明白无晋的举动,她心中感动异常,像只顺从的小猫,任他将自己抱躺在被褥中,无晋将厚厚的棉替给她盖好,又在她红唇上亲了一下笑道:“安心睡吧这是我的寝舱,没有任何人会进来,晚上,我会烧热水,我们一起洗澡,好吗?”
虞海澜羞红了脸,轻轻点了点头,她快乐地叹了口气,慢慢闭上深潭般的美眸,“嗯我睡了,你就在旁边陪我,等我睡着你再走。”
无晋握住她的手,坐在她身旁,过了片刻,他感觉虞海澜传来轻微的、均匀的呼吸,手很柔软,便知道她已经睡着了,这才放开她的手,将棉被替她封好,又忍不住在她长长的眼睫毛上亲了一下,这才离开了自己寝舱,来到隔壁的小会议室。
作为这次演练的主帅,无晋的座船也是整个船队的旗舰,一层分为两部分,前半部分是作战指挥舱以及商议战事的大会议室,而后半部分则是他的私人空间,包括他的寝舱、书房、小会议室以及苏菡等妻妾的房间,而两层是亲兵及周信等人舱室,三层则是船上士兵和船夫的休息舱,最底下一层是牲畜舱和物资舱。
无晋命令亲兵去请周信等人,片刻,周信、江淹、张颜年、慧能禅师先后来到了他的小会议室。
最后一个走进来的是张颜年,张颜年是张崇俊长子,今年只有二十四岁,十四岁便从军,积功提升,现在已经出任都尉将军,统帅西凉军最强悍的五千铁甲骑军,他少年老成,平时沉默寡言,但极富谋略,是晋安会第三代中最佼佼者,他长得颇似其父,虎目宽脸,已经出现络腮胡的迹象。
他虽然话不多,却是无晋最忠心的支持者,在他身后,周延保也走了进来,他父亲周信刚刚和他谈过话,把晋安会的秘密正式告诉了他,他显得有些紧张,还没有完全适应无晋的秘密身份。
这也是无晋要求周信告诉他,他需要周延保能成为他在水军中的左膀右臂。
无晋对他笑了笑,示意他坐下来,众人纷纷坐下,无晋便开门见山道:“刚刚得到琉球岛的秘密情报,来请大家商议一下。”
他沉默一下,又道:“陈家发生了内讧,陈志铎可能已经去世了。”
三百一十六
陈志铎去世的消息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众人面面相觑,半晌,江淹问道:“少主,这个消息可靠吗?”
“是我师姐刚刚告诉我。”
无晋知道众人早晚会知道虞海澜的存在,他也不隐瞒,“我师姐是陈安邦的义女,她昨晚从琉球岛逃出来,告诉我,琉球岛发生了变故,现在是陈祈掌握了凤凰会。”
“那陈安邦的情况呢?”周信担忧地问。
“这个暂时不知,我推断是被软禁了,陈定国应该也一样,这件事应该和陈祈娶琉球国的公主有关,琉球王利用陈家矛盾,挑拨陈家发生了内讧。”
“少主,事情比你想的可能还要复杂。”
一直沉默的慧能禅师开口了,他一直在沉思此事,他缓缓道:“我觉得这件事可能和你有关。”
“大师是说,让我为琉球之主的事情吗?”
“正是!”
慧能禅师低声叹了口气,“天凤去世后,陈志铎异常自责,他给我写过信,他一定要让你成为琉球之主,但我知道陈家内部一直在为这件事闹矛盾,长子陈安邦态度不定,但次子陈定国却坚决不同意,后来你离开崂山去了凤凰会,那是陈志铎的意思,但后来把你送走却是陈家集体的决定,包括第三代,他们不知道你的身份,但他们坚决反对让你为琉球国王,这个时候陈安邦说你担不起琉球国主,也开始偏向把你送走,陈志铎独木难支,最后只得屈服于家族的压力,这都是陈安邦在崂山告诉我,他又说因为你在维扬县和押银路上的表现,陈志铎又想让你担任琉球国主,我估计就是因为这个原因,陈志铎被陈氏子弟禁锢了,但我怀疑他并没有死,只是被他儿孙们禁闭,陈志铎被夺权,凤凰会自然要重新分权,陈祈便在这个时候发动了夺权政变,夺取了他父亲和叔父的大权,掌控了凤凰会,大家认为我的分析如何?”
无晋点点头道:“大师说得很有道理,就算陈祈想杀陈志铎,但陈家其他人未必同意,所以把他架空禁闭的可能性最大,对外则宣称陈志铎病逝,关键是现在,晋安会有没有再开的必要?”
无晋看了一眼众人,他见张颜年沉思不语,便问他,“颜年有什么话要说?”
张颜年一般是三思而后言,他心中也反复权衡了此事,便徐徐道:“我认为既然陈家已经离心,晋安会有没有他们已经不重要了,最早是因为我们希望在东南方向有一支力量,和西凉军东西呼应,所以我们一直很重视凤凰会,可现在,少主已经在楚州崛起,我们现在在楚州拥有的力量已经远远超过凤凰会,凤凰会已经不重要,我们不能因为凤凰会而搅乱我们现有的团结,但陈志铎毕竟是晋安六勇士之一,我们又不能置之不理,我建议索性就利用这次围剿凤凰的机会,铲除陈祈的势力,恢复陈志铎的自由,少主认为呢?”
无晋想了想便道:“可惜这次我准备不足,否则,这一次我们索性就和凤凰会一战,铲除陈祈。”
“不可!”
周信急忙道:“少主可千万不可小看凤凰会的实力,他们虽然军队不多,但非常擅长海战,三十年前,皇甫志率十万水军和五千艘战船进攻凤凰会,那时,凤凰会只有三百艘战船,两千余人,结果凤凰会利用地形困住朝廷水师,又用火攻,将朝廷水师的五千艘大船烧光,现在已经过去了三十年,据我所知,凤凰会的战船已经突破三艘,水师一万两千人,还有两万精通水性的水手,我们没有经验,对这一带的海域也不熟,一但冒冒失失过去,被凤凰会伏击,后果很严重。”
江淹也道:“我赞成周长史的意见,我相信陈志铎和安邦定国兄弟都绝不会对付我们,而陈祈心狠手辣,他会对我们下手,一方面他不知道晋安会的事情,另外一方面,若能彻底击溃楚州水军,他们便可以抢占南方的大琉球岛,这也是皇甫玄德一直担心的事情,因为三十年前,凤凰会和朝廷达成过秘密协议,朝廷不再动兵剿灭凤凰会,而凤凰会也保证不占据南方的大琉球岛,现在朝廷已决定攻打凤凰会,而陈家肯定也想占据大琉球岛,而只有彻底击败楚州水师,他们才有机会,所有我敢断言,凤凰会已经准备就绪,等我们南下入网,这也是虞姑娘冒死来通告少主的意思。”
慧能禅师也缓缓道:“陈家三代人,陈志铎虽有点小私心,但他是忠心于晋安帝,他是真心诚意想扶持无晋为琉球国王,而第二代,安邦和定国兄弟,虽然也是支持无晋,但他们心态已变,他们只愿意借兵给无晋,而不愿意无晋吞并凤凰会,这次要我们去琉球岛开会,他们的目的就是希望和我们达成最后的借兵协议,而不是效忠协议,但第三代陈祈就完全不同,他不但不想借兵给我们,反而想趁机击溃楚州水军,谋取大琉球岛,陈家三代人,少主想怎么取舍?”
无晋沉思片刻道:“我估计除了陈岛主一人外,其他陈家子弟都不会答应把凤凰会给我,这是人之常情,我能理解,但我也不能容忍陈祈的叛主背恩之恶,一旦他知道晋安会的秘密,他肯定会密告皇甫玄德,借皇甫玄德之手把我们所有人除掉,所以我的态度是取第二代和第一代之间,我们希望陈家依然像第一代一样效忠于我,但我也不会夺陈家的基业,这就是我最大的妥协,这一次,我决定暂时放弃和凤凰会的接触,明天我们直接北上,去剿灭白沙会,等开春后,我再来和凤凰会好好谈一谈!”
……
凤凰会所在琉球岛就是琉球国所在的三山岛,琉球国自古就是大宁王朝的附庸之国,在倭寇开始强盛时,琉球国被迫向倭寇臣服,使琉球国变成了倭寇的大本营,倭寇的凶残使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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