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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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阀- 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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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话后,勃然大怒道;“什么?杀马!你知道”话未说完。突然咬紧牙关,狠狠盯了药师一阵,一声冷哼,直下城楼而去。对于女真士兵来说,马不但是代步的工具,更是最为犀利的武器。金军纵横天下靠的是什么?不仅仅是剩悍的作风,很大程度上,依赖无坚不摧的骑兵。如果没有了战马,女真还是女真么?更不用说,杀马对士气那是多么严重的打击!        看着四周之人陆续离去,郭药师立在城上,木然地望向城外宋军,忍不住哀叹一声。想上次屯兵黄河之北,自己过浮桥至紫金山劝降守军。见过徐卫一次,那时只惊讶于他的年轻。谁曾想,这小贼竟然有如此手段!眼看大好形势毁于一旦,惜哉,痛哉,,        就在郭药师立于滑州城头叹息,仅距他三箭之地外,宋军营寨中,折彦质正召集姚平仲、宗泽、杜充等人商议军务。对于签书相公连日围而不攻,宗泽姚平仲等人都深感不解,尤其是姚平仲,立功心切,数次面见折仲古,要求作为先锋,第一个登上城头!折彦质嘉其壮志,但未予许可。姚平仲因此忿忿不平,认为彦质妒贤忌勇,折家有意打压姚家。折仲古听到他这种言论,也不加理会。        “签书相公。围城日久,再不战,恐军心涣散,士气流失!”中军大帐里,各将皆按剑而坐,独姚希晏长身而立,情绪激动。        他话音方落。又有一人,约莫四十五六模样,身长约有七尺,瘦弱,面皮泛黄,脸颊深陷,双目凸出,着绯红官袍,应是五品以上官员。起身道:“相公既统大军,当思君父在帝阙日夜盼望捷报,如此迁延,恐非为臣之道。”这顶帽子扣不得轻!        折彦质看他一眼,未作反应。        此时,但见一位老者起身,年过六旬,身长仅六尺,须发半白,背已佝偻。一双眼睛似也浑淡不清,对着折彦质一揖。斯声道:“签书相公围而不攻,想是自有道理,但官兵盼战之心日切,若不善加抚慰,恐生怨言。”这位。便是宗泽,宗汝霜。        折彦质甚觉无奈。帐下文武多达二十余员,却无一人能明白其中道理么?正这么想着。突然看到立在帐帘之下一将,他人皆面带怨气,独他半眯着眼睛。心中一动,便以手指之,问道:“此何人?”        帐内文武侧首视之,宗泽答道:“回相公,此乃我帐下壮士,姓岳,名飞,字鹏举。相州汤阴人。”                yxg。cc  @_@   小  说        

    第一百七十四章 初露锋芒

        行唐质听了,便问岳飞现居何泽回答说,他干咋勤王,这岳飞便来相投,其人性沉稳、寡言语、有胆略、知兵法、尤其武艺精熟,臂力过人,无论是与金兵战,又或是与贼攻,皆飞驰于前,勇不可挡。王师进抵河南时,他引百十骑为踏白。往滑州城下窥探,有金军悍将带数十骑来袭,战不数合,被飞一枪刺于马下,叙功而补“承信郎”        帐内文武乍一听“承信郎”:字,顿时哗然!五十三等军阶,岳是最末一等。从九品。那脸颊深陷,双目凸出之人姓杜名充,原是沧州知州,金军攻破城池时南逃,入磁州暂避,宗泽起勤王之师,他随军南下。此时听宗泽介绍完岳飞后,颇为不快道:“签书相公聚文武议事,在座皆京河要员,量一武夫,安能为伍?速速退去罢。”        帐内文武多有附和者,却无一人替岳飞说上半句,宗泽见状,正欲遣飞自去。却听折仲古道:“哎,朝廷用人之际,官家数度下诏求将,倘果如宗泽所言,此人当为良将之材,诸君何必在意官衔高低?”        言毕。也不管帐内文武不悦,冲岳飞道:“你且过来答话。”        岳飞在一从长官轻蔑目光的注视下泰然而前,但见其身形魁伟,极是有力,生的四方脸,头大额宽,两颊甚丰,最突击的,莫过于他眼睛一大一折彦质细看他形容,暗呼一声惭愧,先前以为他半眯着眼睛,必是心里有思。现在才知,人家天生大小眼”        “卑职岳飞,见过相公。”岳飞抱拳道。        骑虎难下。既然已经把人家叫过来,装装样子也得问上一问。折彦质点点头。问道:“宗知州夸赞你有胆略,知兵法。我且问你。现如今滑州之事当速攻,亦或缓攻?”        岳飞还来不及回答,姚平仲已不满道:“签书相公何以轻大将而重小卒?”        “希晏休恼,但听无妨,若他说得不对,再轰出不迟。”折彦质笑道。姚平仲一声冷哼,按剑而坐,直盯着岳飞。倒要看看他能说出朵花来不。        也不知是不是刚刚投身行伍,没见过这么大的阵势,岳飞垂着头,沉声道:“卑职人言轻微,见识浅陋,不敢在诸位长官面前妄言。”        宗泽看了折彦质一眼,劝道:“鹏举不必自谦,直说就是。”        岳飞受他鼓励,思索片刻,这才道:“以卑职愚见,当缓攻为        。        姚平仲最听不得这话,何况还是从一个从九品低级武职口中说出,身形一动,又耍起身喝斥。泥人尚且有几分土性,何况枢密长官?折彦质不等他站起来,突然一掌拍在面前帅案上!帐内文武顿时肃然!        “卑职闻城内有金军三万余,即使此辈粮草已尽,不擅守城,然其性剩悍;艺精熟,若我军强攻,虽必胜,恐怕也要付出相当代价,且非旦夕之间能够成功。金人上番南侵,强取太原,时太原城内兵不过数千,却坚守半年多。因此,莫如深挖沟壕,围而困之,待其内乱,而后一鼓可定。”        岳飞说罢,帐内文武虽不以为然,折彦质却大感惊奇。        岳飞的意见,正是他的想法!金军擅长奔袭野战,如今却放弃自己的长处,而龟缩于城内,这是对方自取灭亡!但虎死架不到,若此时强取,我军伤亡必重。不如等上一等。等你把粮食吃光。把马杀光,把树皮录光。看你三万人还能吃什么!        “狂言之徒也敢称知兵法?粘罕大军已破洛阳,往东京而来!你可知道?若不能尽快了结滑州之事,倘若粘罕兵至,岂不并功尽弃?”姚平仲嗤笑道。        岳飞又对他一揖,答道:“卑职闻得西军二十万赶来勤王,粘罕必然有所顾忌。”        “你懂的甚么?此等军务大事”姚平卑正要斥责,忽见一士卒奔入帐内报道,说是枢密院官员自东京而来,传达枢密相公军令。        折唐质脸色一变,他已经猜到来人之意。必是朝廷催促攻城。暗叹一声;挥手道:”请。”        一文官昂然入内,折彦质一看,原来是张淡。二人虽然私交甚厚,但这是中军大帐,只谈公事,不叙私情。因此张俊上前行了礼,他方才问道:“枢密相公有何命令?”        张俊朗声道:“其一,大军围城多日,因何只围不攻?官家及朝中执宰甚是关切,请签书相公速速进兵。其二,徐指挥使驻防京西,以阻粘罕,但虎捷乡军兵微将寡,朝廷恐其有失。特命从滑州调兵八千,战将两员。一为杨再兴,二为”语至此处,顿上一顿,继而问道“军中可有一将,双目一巨一细?”        他方说完。突然发现帐内上上下川记目先聚向处,似乎在看他身旁点人六侧首瞧,别娶列,纹位不就是大小眼么?更惊讶的还是折彦质。徐九这厮,现在不大不也是个六品武臣,手里提着几万马步军,怎地如此看重一个从九品官?岳飞虽有才干,可自己也是试过他之后才晓得,徐九与他从未谋面,如何得知?        禁中,会庆殿。        会庆殿,光看名字便知其含意,乃举行宴会庆贺之所。这国难当头。金军践踏两河,攻破西京之时,大宋朝廷还有什么值得庆贺的?自然有。太上道君四十四岁寿诞!        赵估自打从南方回京之后,就被儿子软禁在龙德宫。眼下虽然战事吃紧。耗费甚巨,国家财政日益窘迫,但赵桓从来没对父亲吝啬过。一如既往维持赵估的奢侈生活。但他的孝道,也仅限于欺好吃好喝养着你,别给我添乱就行。        这会儿,会庆殿上犹筹交错,丝年管弦之音绕梁不去,祝寿朝贺之声不绝于耳。寿星赵估高坐于上,保持着他一贯不拘礼法,放浪形骸的风格。居然穿着一件三清道袍,峨冠博带。他本生得极为俊美,这身装束一穿出来,飘飘若有神仙之态。到是坐在他下首当今天子赵桓,虽也继承父亲之俊秀逸美,可能因为近一段时期忧虑过度,反显得有些憔悴。        政事堂之宰相、枢密院之执政、三衙之大帅,以及台谏长官、三司计相、甚至开封府尹纷纷上前敬酒贺寿。赵估来者不拒,逢敬必满饮。已有几分醉意。赵桓安坐他下首。不多言,偶尔捧杯,也是沾唇则止。        眼看着连御史中承秦栓都敬完了酒。赵桓这才端起酒杯离席而上。徐绍一见,冲坐在对面的少宰何栗使一个眼色,后者会意。也捧杯随其后。        “联谨以此杯,贺太上寿诞。”身为儿子,赵桓惜字如金,没有半句多余。        赵估勉强一笑。举杯满饮。继而提起自己案上酒壶,想替赵桓斟上一杯。但这壶已空,便命内侍又换一壶到上,笑道:“有心。”        赵桓面无表情,正举杯要饮,突然感觉脚后跟被谁踩了一下。顿时心中一震!看着手中那杯酒,说道:“联已不胜酒力,多谢太上盛情。”        赵估从寿宴开始就发现儿子几乎没怎么喝酒。又见他方才神情有异。心中不禁难过,看了他身后何栗一眼,劝道:“此许水酒,如何能醉?但饮一杯又有何妨?”        赵桓沉默片刻,仍旧说道:“确实不胜酒力。”        赵估脸上,明显闪过一丝落寞。缓缓放下举了半天的酒杯,轻声发笑。殿上君臣皆不知他因何发笑,均面面相觑。可太上皇笑声逐渐狂放。最后简直是仰天而啸!直听得人人色变,个个失措!大臣们举杯执筷,膛目结舌!        赵桓也颇为尴尬,正想开口时,却又听太上县笑声古怪,抬头视之。却见泪流满面,笑声变成了号哭!        “太上皇”网叫一声,赵估一拂大袖,摇摇晃晃且哭且安,向后而去。        宴会不欢而散,百官都识趣离席,赵桓回到座头,将父亲到的那杯酒放在一旁,又取过新杯,自斟自饮。耿南仲、徐绍、何栗、许翰、黄潜善等重臣还留在殿中。看官家连喝三杯,又举箸夹菜,吃愕津津有味。难道真饿了?        何栗方才跟着官家上前卜太上皇劝酒时,他踩了赵桓脚后跟。原因何在?当年,蔡京就是用一杯毒酒,毒死了政敌张康国!这会儿见皇帝面色如常,没事儿人一般,望向对面枢密相公。徐绍轻轻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        对掌二府,分执大权的执宰不说话。其他大臣也都不发一语。偌大个会庆殿上,就听到赵桓跟那儿喝酒吃肉。好大一阵之后,或许是自己一个人吃得不好意思了,赵桓抬起头见大臣们都老僧入定一般坐在席间。笑道:“卿等为何不用?快快吃些酒菜,中午就不出宫了,粘罕破西京。高世由反叛,范致虚又兵败潢关。战局仍旧险象环生。        卿等得好好议上一议,看该如何应付。哦,对了,给徐卫增派的兵将办了没有?”        这席话一出来,几位重臣估计心里都想着同一件事。还以为官家在为太上皇的寿诞不欢而散而抑郁,谁曾想,人家根本没拿这当回事。赶紧吃喝是为了节约时间,好召集大臣商议对策。        “陛下,臣认为,范致虚如果继续统领陕西王师,像潢关这样的大败。恐怕还会再有。”许钟是言官出身,语不惊人死不休。他这话一说。赵桓就吃喝不下了。                yxg。cc  @_@   小  说        

    第一百七十五章 老将出马

        柜放下筷侍旱卜方巾。他边擦拭边问道!此言何意?。        许翰原为台谏长官,这言官正直不挠的本色不改,此时更是一脸严肃道:“陛平。致虚起于太学。后通判地方,再入禁中侍起居,任陕西五路宣抚使不到一年。此书生辈,既不识兵亦不知将,却统五路西军。其人好虚夸,性网恒。火不听军中良将建言。臣所虑者,其败于潢关后,怕止步不前,坐视东京受胁        赵柜心里也明白,范致虚不但是文臣,而且到陕西任职是自己登基以后的事情。对西军的情况可以说是一窍不通。想了想,问道:“那联即下诏命,令其速速进兵如何?”        “陛下。恕臣直言。粘罕能以八千骑破致虚五路大军,那时他尚且自信满满,颇有士气。如今兵败如山。想是心惊胆战,风声鹤唳,朝廷若强令其进军,恐招致更大失利。”许翰表情凝重,看得赵桓心里也是一紧。        陕西王师可是最后一颗棋子了,两河失控,若西军再不济,联还能指望谁?南边的部队么?唉,女真人何以强悍至此?我军十倍于他,因何一败再败?器械不利?铠甲不坚?粮饷不足?联就算自己一天只吃两餐也没少半粒军粮!你们就是这么报答联的?若是统兵之官,人人都如折、姚、徐一般,联便可高枕无忧了。        赵桓是越想越抑郁,徐卫据说从前在乡里是个寻衅滋事,架鹰遛狗之辈,一旦国家事起,便招募壮勇,靖绥地方。后来更是起兵大名前来勤王,据守黄河,屡战杞县,人家可是网及弱冠之年!将门出将,史有明言打仗。还得靠将门啊。只是,几大将门中,种氏独余师中,被困太原;姚平仲又在滑州;折可求元气大伤,退守府州,折彦质督师围城,不能轻动;徐氏一门倒是人才辈出,可徐原、徐胜、徐卫三弟兄都派出去了。现在东京城里。文官一抓一大把。就缺统兵之武臣呐。        “诸卿也不必挪地方了,就在此地议一议。许卿方才所言,联深以为然。只是。如何才能解这燃眉之急?”半晌之后,赵柜问道。        一众重臣皆不言语,不是因为这个问题有多难。其实症结所在非常明显,范致虚从中进士开始,要么就在东京作言官,要么就在地方当副职。节制陕西之前,最高也就在禁中当个中书舍人,管的是起草诏令。还不说他知不知兵,懂不懂战,恐怕他连见都见过二十万大军。如今却身为统帅。指挥作战,不败才有鬼。从前主持西军的童贯,虽然不是武臣。甚至是个宦官,可他在西陲呆了几十年,现学现用,这才有了对夏用兵的战功。        但是,文臣统兵,这既是祖宗家法,又是朝廷制度,谁敢去多说        许翰见长官同僚们都不发言,心里焦急。折仲古徐子昂等好不容易把斡离不逼入绝境,暂解东京之危,要是粘罕高歌猛进,局面恐怕难以收拾,甚至,太祖皇帝陈桥受禅,历代先王苦心经营,方有一百六十七年之大宋。岂能断送在我辈之手?罢罢罢,你们都不想担风险,我来!大不了含了这头顶乌纱不要!“陛下。臣认为,当务之急,是速遣知兵识将之人取代范致虚指挥陕西王师。”许翰一语既出,满殿皆惊!临阵易帅是兵家大忌,可范致虚这种统帅。肯定是早换早好。问题是,官家或者不这么认为,你提出如此大胆的建议,不怕事后背黑锅?        赵柜果然面露惊色,质问道:“这,阵前换帅自古便是自取其败,不妥吧?”        “陛下。致虚到任不足年,无丝毫威望。西军自然能战,但骄兵悍将不少,范致虚没有尺寸边功。军心如何能服?此外,老臣有一言,不得不提醒陛下,即便此次击败女真,保一时平安。但从今往后,宋金之间必将烽火连天,狼烟不散!到时候,陛下所能依靠的,只有西军!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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