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着枢密院下令给他,让其速速用兵。好在彦质是文臣。连续给朝廷上奏,说明其中原因。赵桓对这个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青年才俊还是信任的,本来已经采纳他的意见。 可谁知道后来,范致虚牛气冲天地率领五路西军进京勤王,却在潢关之前遭遇大败。这让大宋君臣慌了神。恰在此时,偏生又有个跟随宗泽来京的沧州知州杜充,因在军中指手划;脚,受到了拆彦质刮斥,由此深恨之。回京之后。参了彦质一本,弹劾他按兵不动,实则别有用心。还捕捉风影地说。现在东京兵力已经掏空,折仲古拥重兵而不扣城,这是有异心的表现。 这顶帽子扣得可不轻!不管事情是真的有,还是莫须有,他这道奏章在朝堂上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不明就里的文臣言官们纷纷上奏,要求罢去折彦质兵权,并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赵桓虽然不相信折彦质有异心,可也架不住文臣们没日没夜的进谏上奏。但要是收了折彦质兵权,又派谁去代替?徐绍推荐说,少保何灌就在京中,他是最合适的人选。宰执大臣绝大多数都同意,可耿南仲却在此时向赵桓说,如果派出何灌去统兵。那么现在京城四面几十万军队就都在武臣手里。官家莫不是忘了祖宗之事?所谓祖宗之事,就是指的宋太祖当年本来带着大军说要去北上抵抗契丹,结果走到陈桥驿就披上了黄袍,回京夺了皇位。 赵宋历代君王,对这件事情是最为敏感的。赵桓听了耿南仲的话,也就不用何灌。但朝廷不但严重缺乏将才,连略知兵事的文臣也没几个。挑来挑去,就没一个正经的人选,这时候耿南仲又跳出来,举荐了刚刚回朝的沧州知州杜充。赵桓想到,我用范致虚统五路西军,他就在潢关给我来个大败。我用李回率徐家兄弟驻防巩县,他却来个弃城逃跑。杜充也和他们一样,儒生而已,用他不妥吧? 耿南仲却说,杜充和其他不懂军事的文臣不同。他任沧州知州时,金人南侵,燕云的汉民很多都南逃归顺,仅侨居在沧州的就有数千人之多。杜充担心他们成为金人的内应,于是下令斩杀。从这点来看,此人不但能文,还能“武”。 其实你说这叫甚么狗屁道理?敢杀人数,是能“武”?那徐卫他们还用得着蝉精竭虑地苦思破敌之策?但赵桓一来实在挑不出人了,二来也思虑到杜充至少还是有胆气的。现在斡离不困守危城,已是强弩之末,何惧之有?丰走进杜充为“龙图阁直学士”取代折彦质前往滑州。徐绍知道这个消息后。夜闯禁中,直言不可。就算要撤了折彦质,也不可用杜充,磁州知州宗汝霜就在滑州,何不用他? 赵桓却以宗泽年老为由,不予任用。不过,建议毕竟是徐枢密提出来,徐氏一门,从老到小这两年都在为国家奔波劳碌,尤其是徐卫那几兄弟,转战各处,屡立功勋。为了照顾徐绍面子,便命杜充为正,宗泽为副。 这下倒好,杜充本来是被折彦质一通刮斥,灰溜溜地滚回东京。现在摇身一变,却成了一方面的统帅。这厮到了滑州之后,先就把折彦质苦心经营的“锁城法。给废了,鹿角拒马,一应工事,拆毁无余。然后命各路大军四面围定,齐鼓并进,意图一举拿下滑州。 他才行动时,还是把城里吃马肉吃得直反胃的斡离不着实骇了兆六以为末日到当杜充把所有兵力都堵卜来的时候。谓引二太子笑了。 能不笑么?以前折彦质坐镇,只围不攻,隐藏实力。因此,朝廷两次从滑州调兵走。城内金军一无所知,以为外头还围着十几万大军呢。可杜充这么一搞,斡离不很快就发现,宋军调过兵!进而,他据此判断,如果不是有了变故,南朝不可能从滑州把兵们走。自己好歹是大金国嫡亲皇子,如果非要说还有谁比自己有吸引力,那就是鸟家奴了。 粘罕既然来了。我又还怕什么? 因此下令全军。必备典守,以待强援。只要滑州挺住,粘罕一到东京就会赶来相救。到那时,甭说脱身了,就是再打东京也有可能!士气稍稍恢复,宋军就开始扣城了。 杜充在沧州时,将归降的燕云汉人杀得一个不留,可见其人心情残忍。现在作为一方面统帅,哪管城里还有百姓。拿数千座袍车日夜不停地轰击滑州!虽说杜充是个纸老虎,可那攻城器械却不是纸糊的。一通狂轰下来,城内金军人人胆寒,他们擅长奔毒冲突,可从来没有据城而守的经验。而且,军粮已尽。士卒开始杀马而食,想提起士气何其艰难? 在开始扣城的第三天。第一个胜利就迫不及待地来到了。韩庆和父子死后,斡离不再不用汉人担当万夫长,任命金将完颜蒙适兼管汉军。 这蒙适性豪勇。精骑射,对韩庆和父子的反叛深恶痛绝。当时,有人说韩家父子作乱与郭药师有关,他就曾建议斩药师之首,以绝汉军异心。现在他兼管汉军。便时常借故侮辱汉军将领,打骂汉军士卒。再加上宋军开始攻城。胞车日夜轰击。辽东万人队的几个千夫长一合计,等下去不被宋军袍车轰死,以后也没好果子吃,不如反了他娘的。于是杀了当初揭发韩家父子的同僚,带着数千汉军趁夜冲击滑州东门,杀守卒,出城投降。 蒙适闻讯大怒。派兵来追,一直杀到宋军大营不远方才罢手。那几个辽东万人队的千夫长面见杜充。均伏拜请降,并将城内情况一五一十告知,并表示愿为先锋,率先登城。 杜家人听完之后仰天大笑;众人都以为他是在高兴。结果,笑声一止。他就下令姚平仲。将投降的汉军全部处决!一时间,麾下文武大惊失色,急问原由。杜充冷笑一声,说女真人是秋夷之辈,哪能算计得了我?这些汉军是奉命前来诈降,寻机作女真内应,你当我不知?我当然要早早除掉这个祸患! 一席话,听得文官武将膛目结舌! 姚平仲这个人。虽然“志得气满,勇而寡谋”但他好歹是将门出身,征战多年,立功不少。劝杜充,就算你怀疑他们是诈降,解除武装,打散监管也就行了。没有必要全部处死。杜充不听。将投降汉军全部处死后,还将尸体堆到滑州城前示威,并投书上城给斡离不,说“汝诈降之计吾已识破。早降免死!” 斡离不见宋军统帅竟是这么个草包,有心出战。并对麾下女真兵、契丹兵、奚兵说。看到没有,这就是投敌的下场!想要活命,除了死战别无选择!金军上下,由是同心! 袍击数日后,杜充急欲破城,令各部挥师而上。城内各族军队已知战也是死,降也是死。因此拼死反击。杜充手里全是两河的残兵败将,别说跟西军比。就是徐卫的虎捷乡军都能打得他们满地找牙。金军反击又猛,打了七八天。就没见一个兵登上过城头。反到让斡离不看出来,攻城的宋军战力低下,怎么,徐卫已经不在滑州了? 二月初二,龙抬头,经过交锋试探,二太子不仅断定宋军分兵,统帅草包,兵无斗志。更判断宋军一心扣城,毫无防备。于是夜间命完颜蒙适等将率仅剩的三千七百余骑作先锋冲击,自己亲自率领大军跟随,偷袭宋营。 杜充将折彦质设置的拒马、鹿角、工事全数拆毁,让女真骑兵得以通行无阻。是夜。连日劳顿的宋军饱食之后,已经酣然入睡,全然不料金军会来摸营。惊慌失措之下。无心恋战,争相奔逃自相践踏。杜充一听到风声,连官袍都不敢穿,冲出帐去,夺匹战马,再往脸上抹两把马粪,仓皇逃窜。姚平仲宗泽等人虽然欲战,可士卒不听指挥,只顾活命。无奈之下,也只能向东京撤退。 斡离不压抑日久。杀心正盛,如此肯放过他们?挥军掩杀,一路往南,宋军伏尸遍野。损失惨重”(未完待续) yxg。cc @_@ 小 说
第一百八十七章 迂回出击
权桓说罢。满脸都是痛心疾首的模样。不住地吐道!,“穆小班多负联望,思前想后,这行军打仗还是得依靠卿等将门呐。”话说到这份上,意思就很明显了,调徐家父子叔侄回京,就是让他们赶紧去挡住斡离不。 徐卫心里那个窝火,要不是在宋代,眼前这小白脸是掌天下生杀大权的皇帝,他非得上去狠狠抽他俩大耳刮子不可。我他妈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折损近万弟兄,好不容易把斡离不逼上绝路,留个软柿子让折彦质去捡。你们这帮王八蛋倒好。兵力两倍于敌,竟让他逃了出来。逃出来就算了,你给打回去吧?就算打不回去,最不济也给揍个半死成吗?居然被他一群粮尽援绝的残兵打得抱头鼠窜!这叫他妈什么破事!我说这小皇帝难道还没吃够文臣统兵的苦? 你老祖宗赵匡胤,赵光义两兄弟好不容易给你挣下这片江山,现在两河让人搞得稀烂,你就一点也不痛心?我怎么觉你现在这种搞法,很像后世某朝某位那句名言。宁予洋夷,不予家奴?你是宁愿把大好河山拱手送给女真人,也绝不让臣子谋了去? 徐彰等一班帅臣也是悄诧莫名。这都能让斡离不逃出来?咱家老九容易么?唉,书生误国呀!官家怎就听不进去逆耳忠言?何灌不是在东京么;为什么不派他用? 其实,帅臣心里恐怕都明白,国策嘛,祖宗家法嘛,崇文抑文嘛,可这打仗凭文臣那张破嘴能把女真人说回去吗?打仗就得靠真刀真枪 ! 赵桓在上头见武臣们沉默不语,问道:“徐爱卿,你看,是不是立即挥师北上,据说斡离不现在占了紫金山浮桥,把大营扎在黄河北岸。看这样子,好像是意图东京啊。 徐彰心里虽然也恨,可他恨的和儿子徐卫不同。他是恨文臣只会夸夸其谈。临敌应变是百无一策。思索片玄。即答道:“陛下勿忧,据臣估计,斡离不屯兵河北,是在观望。若粘罕短期之内能到,他就再度渡河而击。反之,必退无疑。陛下遣陕西任何一路西军前往即可退敌。” 赵桓心想,那杜充率六万大军尚且被斡离不打得兵败如山倒,只一路兵马哪成?还是都去为好。对,尤其是徐卫必须去,斡离不现在恐怕忌惮他几分。 当他把这个意思说出来时。徐彰虽然觉得实在没必要,但也没有反驳。徐卫本来在想,斡离不虽然逃出滑州,但事情还有挽救的余地。一来,金军没有粮,二来,马也杀得差不多了,斡离不能跑多快?遣一支劲旅,一路北上追杀,估计就算金军逃回燕云,也剩不了几个人。 但转念一想,赵桓现在被女真人吓怕了,他听不听还得另说;自己也懒得去费那个口舌。等金军一撤,事情一了,赶紧请三叔打点打点,放个外任,给个知县老子都认了。山高皇革远,省愕在东京看着这群撮鸟来气! 徐彰领诏之后,赵桓估计是也知道武臣们多少有点情绪,故意叹道:“唉,当初枢密使徐绍建议联用何灌掌军,联误信奸馁之言,以致铸成大错,此乃联之过也。拿了杜充,定当严办!” 严办个鸟!妈的,事情出都出了。你才想起严办!有个屁用!妈的,我就想不通了,从攻辽大败开始,到目前为止,文臣统兵的弊端可以说是暴露无疑!书生掌兵权。能打好仗的,老子只知道两个,一个,是虞允文。估计还在吃奶,一个是袁崇焕,隔着几百年。谁能指望文臣们个个都像虞袁那样? 罢罢罢,你们尽管乱搞。大爷不伺候了。 又勉强帅臣一阵,允诺事后大加封赏,赵桓这才命徐彰等人退下。当天;他就亲笔草诏,任命徐彰兼任京畿制置使,徐绍不再担任此职,由枢密副使许翰随军参赞,徐原为都统制,并特别提到,徐彰可便宜行事;自主作战。徐彰一接到诏书,立即命徐家哥仁为前部,马上前往滑州。 二月初八,徐原让弟徐胜统大军。自己带了九弟徐卫只率不到万人的常捷虎捷精锐赶往滑州。一路上。只见宋军尸体比比皆是,溃兵游卒时而出没,就连徐原也不禁发牢骚。这仗是怎么打的!等到了滑州城下,看到被拆毁的工事时,更是大摇其头。别说还有六万大军,就光凭这些防御工事,金军想冲不出来也不易。稍微懂点军务,也不至于弄到现在这种局面。 “唉”骑在马背上,徐原一声长叹四铁骨铮铮的汉子也不禁哀叹起惜啊,老十冲锋冤”二叔策应在后,动用了十几万人马,几乎把东京掏空,这才把金军东路弄得山穷水尽。杜充那厮一通乱搞。着得前功尽弃!现在,最不好受的,恐怕就是老九了。 扭首瞧向弟弟,却见他跟没事人一般,遂问道:“九弟,你 ” “大哥,怎么?”徐卫问道。 “哥哥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徐原声音难得如此地轻。 徐卫漫不经心地一笑:“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啥意思?”徐原一怔。 “没奈何的意思。”徐卫笑道。 点了点头,徐原似乎感同身受:“确实,没奈何啊。多好的机会,愣是功败垂成。” “那到也不一定。”徐卫随口说道。 徐原却听出些意思,追问道:“哦?这么说,莫不是还有”语到此处,突然停住。不但自己停住,还立即传令,全军停止前进!将士们一听。心说莫不是遇敌了? 徐原在马背上纹丝不动。好大一阵之后,突然长长舒出一口气,叹道:“九弟,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哥哥都有些佩服你了 徐卫一听,作惊讶状:“兄长何出此言?” 徐原笑得有些暧昧:“你还装?我问你,斡离不既然占了浮桥,屯兵北岸观望。那么滑州境内,他一定留下细作窥视我军情,对吗?” 徐卫点点头。 “如果我们继续前进,就难免被金军哨骑发现。那么,斡离不就知道我军大举回援,也就猜到了。粘罕没讨到便宜。如此一来,他定是望风而逃,对吗?”徐卫继续道。 徐卫还是点点头。 “如果,我们只遣一支偏师前往滑州故布疑阵,而主力精锐则绕道渡河,迂回到淡州断他退路。到时发起猛攻,金军必败!困守滑州时,对方已经杀马为食,那他也跑不了多远,我军可一路追杀。且河北之地,义军群起,若见金军狼狈之师,岂不相机行事?”徐原说到这里,脸上笑容越盛,双眼之中,光芒四射。 徐卫亦笑,点头道:“大哥此计甚好小弟补充一点。你率军过河之后,就可遣人联络各处头军,传达我的命令。” 这一回徐原却没闹明白:“传你的命令?” “大哥忘了?我怎么说也是个两河义军巡检使,凡河北河东的义军都归我节制,至少表面上是。有这种痛打落水狗的机会,我相信河北的义军领袖不会轻易放弃的。”徐卫笑道。 徐卫一拍脑门,大笑道:“为兄怎么把这点给忘了,我家九弟不仅仅是虎捷都指挥使,还节制两河义军!只要你的军令一到,两河义军还不群起响应?” “那大哥也太抬举我了。”徐卫摇头笑道。 “这可不是抬举,你紫金让;一战已经名震京河,今年这把火一放,黄河南北还有谁不知道你徐九的名号?你一道手札过去,各路义军铁定奉你号令!更不用说,两河义军巡检使是官家亲自任命的,谁不敢奉你号令,谁就是叛军!”徐卫一语道破。 徐卫面色一紧。对大哥轻轻摇了摇头。徐原自知失言,这种话不应该公开宣扬。可说不说事实都摆在那里,老九现在虽然还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