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中沉闷好久,一声哼声传出,那苍老的声音又道:“你这娃儿死缠着我老人家干什么,正事不做,一天到晚做些糊涂事!”
云天翼想道:“不知是谁做些糊涂事,这么大年纪了,还是这样老而不恭,反而来教训自己!”
他想着道:“前辈的意思是要我赶快离开是吗?”
那声音说:“不错,小小年纪整天追一个女的,如此还成体统,还下快去。”
云天翼被教训得哭笑不成,他微一沉思道:“那么晚辈就此离去,她俩就托前辈照顾了!”言罢欲走。
那声音突然道:“慢着!”
云天翼也是作态而已,闻言回身道:“还有什么事吗?前辈!”
那人急道:“你如此就走了吗?”
云天翼淡淡笑道:“别无他法了,前辈你又不肯现身,我只好暂且离去,以后再说了!”
那人哼道:“你想用这个来威胁我吗?”
云天翼道:“晚辈决没有这种意思,只是前辈如此说,我只好离去罢了!”
他话刚说完突然觉得身后一阵衣袂飘然之声响起,来势疾是他前所未遇的,他疾忙一闪,一个瘦小的老人在他身前。
那瘦小的老人咦了一声,道:“老大,这小子可有些邪门,怎么我这一招他居然闪过去了。”
亭中人哼了一声,飘身而出,也是一个与先前差不多身材的老人,只是面形微胖而已。
那人看了云天翼一眼道:“看你样子,身上的东西可不少,今天可要让你抖一抖了!”
云天翼突然想起他刚才那一闪无意中走的是“灵蛇步”,也难怪这两个人如此想!
他躬身道:“晚辈云天翼,向二位前辈请教高姓大名,尚希二位前辈不吝赐告!”
那微胖老人不耐烦道:“我叫元冲,他叫元亮,人称洱海双剑,如此可以了罢,你可以露出两招了罢!”
元亮在旁道:“大哥跟他客气什么?你愈客气他架子愈大了。我可不信这个邪,再试一试着这娃儿有多大的本领。”
说完他身形一直逼近,云天翼心中微惊,他见二人身形如此快,自知非敌手,他开口道:“且慢!”
元亮收势道:“你还有什么话说吗?”
云天翼听了心中蛮不对味的,但也无可奈何,他顿一下道:“如此太不公平了,你们以大欺小,以众压寡,以你们洱海双剑这么大的名头,也不怕别人笑话吗?”其实他第一次才听到洱海双剑之名!
元冲急向无亮道:“老二停手,这娃儿说的也是,我们可不能轻易的损坏自己的名头!”
元亮不得已退后!
云天翼道:“二位前辈找我来此不知是为了什么?”
元亮道:“听说你将成为武林第一高手,而且又是回天七绝式的传人,所以把你找来,见识见识!”
云天翼笑道:“那就不用了,我的武功二位前辈已见过,与二位前辈相比还差一段一段距离,传言只是传言罢了。”
元冲摇头道:“这可不见得,或许会变成事实也不一定!”
云天翼大笑道:“如此说真是太捧我了,但世上武功高的人多若星斗,谁敢说是武林第一呢?”
元冲楞了楞,无言以答。
元亮道:“但总有个第一的,你难道说不是吗?”
云天翼笑着摇头道:“只怕不见得,学有专长,术业有专攻,这事是说不得的,不能说一定是第一!”
元冲道:“二弟,他说得对,别跟他辨了,反正我要见识见识他的武功就是了。”
元亮道:“这倒是真的!”
云天翼道:“二位前辈坚持如此,我也没话说,但如果就此比斗,只怕有伤二位前辈的名声,二位前辈不妨想出一个好办法来!”
元冲笑道:“你想用这事来拦我俩是吗?这可不会让你难住的,你先前不是才说学有专长吗?什么是你的专长你不妨使出来好了,我俩如不及你,自甘认输,如此你可便宜了吧!”
云天翼笑了笑道:“但我什么都不行!”
元冲面孔一板道:“你可别赖,否则我可不客气了。”
云天器无奈,迫:“如果说专长,实在没有什么,但前辈又不许我说没有,那又变得件件都是专长了,这如何是好!”
元亮道:“好大的口气,你不妨样样都露一手,看看我们是否能接得下来!如此总如你愿了罢!”
云天翼笑了笑,他本决如此,决不能再落败,他如落败,洱海双怪这两老物下一个难题,自己就麻烦了。
他沉思一会,道:“我帅父叫南箫,所以我对音律尚稍窥门径,我用的也是玉箫,二位不妨听听我的箫音罢!”
元冲道:“早就听说南箫以箫音克敌,箫音闭穴闻名天下,如今居然有福消受!”
云天翼笑了笑,双手十指沾箫,玉箫及唇,双目凝视二人。
元冲元亮二人笑道:“你吹好了,别拟我俩会受不了!”
云天翼心中有数,二人必是服了千年茯芩,否则也不会如此大胆,自己今天要想取胜,只怕是不大容易!但也必须一试,以自己的功力而论,怎能自甘情愿的落败在二人手中。
箫声缓缓而起,正是五音和鸣之势,箫音如流水一股潺潺而下,悦耳至极,其中丝毫不带杀伐之声。
元冲元亮二人心中微感奇怪,云天翼是南箫高手,在箫上有极高深的造诣,也必是他的专长,如今怎地如此松懈!
但二人也不敢大意,这仅仅只是开始而已。
箫音仍然直铺而下,四周好似已进入一个鸟语花香,群雀争鸣之地,元冲元亮二人心中微惊,原来云天翼存在诱敌深入,二人急忙运动相抗。
二人这一露迹,箫音就直泻,一直冲入二人心田之中,情势急转,鸟语花香已去,换来的是群兽交吼,万马急奔。
元冲与元亮二人面上微现汗迹,二人已有形制无形,自是一溃而散,二人已感到有些支持不住了。
云天翼目光微微闪动,箫音直升而上,将二人带至九重山上,又一直摔了下来。
元冲已受不了,他张开口清啸,元亮也张口,二人啸声相迎,箫音立居劣势,云天翼心中微惊,知道取胜不易,将箫自唇间取下。
元冲挥去额角汗水,强笑道:“这一场可不能奈何我们,看你还有什么绝招,不妨都使出来!”
云天翼淡淡笑了笑,道:“箫声不能取胜,我其余的更是不行了!”
元冲笑道:“没有关系,你不是说样样都是专长吗,你再使出来看看!”
云天翼心中想着一个取胜之道,他口中道:“以晚辈的身手,那里还敢与二位前辈相较量呢?”
元冲大悦道:“何必如此谦让,你不是回天七绝式的传人吗?你为何不将回天七绝式让我兄弟俩见识见识呢!”
云天翼笑道:“长者有命,晚辈敢不听从,回天七绝式虽然是天下第一绝招,但在我这种人手中使出,对二前辈没有什么用处!”
无冲元亮被云天翼捧得不亦乐乎,二人大笑道:“那里有这种事,你使出看看!”
云天翼玉箫微起道:“二位前辈当心了,晚辈就要出招了!”
元冲元亮二人含笑招手,示意云天翼出招。
云天翼见洱海双剑不出兵器,不由暗道二人太小看了回天七绝式了,如此反令他担心,不好意思全力施出。
云天翼又不能出招,他身形一起,在半空中飞旋了半个圈,玉箫斜斜点出,回天七绝式发出,直攻向二人。
元冲元亮二人一齐出手,向云天翼来势迎去。
回天七绝式为天下第一绝招,那能让洱海双剑如此轻易破去,七道劲力飞旋,荡开二人掌式,直攻向二人。
二人心中大惊,直出长剑。
云天翼见二人如此轻敌,无可奈何,只好一收剑势欲退,但洱海双侠已经出剑,反逼过来!
元冲元亮二人互祝一眼,向云天翼道:“你为什么收箫退回呢?”
云天翼笑了笑,道:“晚辈后力不继!”他知如果他说出他已取胜了,洱海双侠心定不服,必还要他再试一次,二人长剑在手,他再想胜已是不易的不如稍退一步,或反而有好处也不一定。
元亮凝视着云天翼,道:“但如果你败了,要想我们交人,那可是一件太不容易的事情,你知道吗?”
云天翼笑道:“这我自然知道,但我要胜也不易呀。”
他俩也非凡手,那会看不出云天翼的意思,但自己二人口气蛮大的,如何能认输呢?
元冲道:“怎么样?你再试一次好了!”
云天翼早就知道二人必会有这一着,他笑了笑道:“不用了,再试也是一样,如果二位前辈肯答应,晚辈另有一法,但不知二位前辈肯不肯答应?”说完他含笑看了二人一眼。
二人有愧于心,齐声道:“你且说来听听!”
云天翼心中大喜,心知如果二人肯答应,自己就胜券在握,也不怕二人反悔了,那种事是无法反悔的!
他又向二人道:“可是,那对二位前辈却不太有利。”
元冲元亮二人互视一眼,咬牙道:“无妨,说出来听听着,究竟是什么好方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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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阿难再现指迷津
云天翼希望他能用一种方法完全有把胜的击败二人,而且使二人无法再反悔!
元冲元亮二人自知适才由于轻敌,二人实际上已是落败,但如今云天器虽然不再提,而准备换一种方式来比,二人内心惭愧,一齐道:“你有什么方法不妨说出来一听,看能不能用!”
云天翼沉思一会,他认为在武功上,他已无法击败二人,他必须用其他的方法,他向二人道:“我有几件事不太清楚,不知是否可以请教二位前辈?”
他们互视一眼,道:“你的思思是说考考我俩,以这个赌胜负是吗?”
云天翼笑了笑道:“并不完全如此,而是我很想知道这些事,二位前辈见多识广,想必能告诉我一些我想要知道的事!”
元冲皱眉沉思一会,他不能不答应云天翼这个要求,在情面上,他必须答应,但他知云天翼将会向他俩问什么问题吗?那他是不可能知道的,他情愿在得胜之后,慷慨的将马月仙交还给云天翼,但却不愿输!
他沉思一阵,最后无可奈何道:“好的,但这必须有一个限制,你只能问三个问题!”
云天翼含笑点了点头,他自己提出这个方法,他自然心中已有准备,他沉思一会,向元冲进:“我想知道马月仙是如何进去,如何出来的!”
元冲展颜一笑,他一直在提心吊胆着,不知云天翼想些什么?如今一听,原来是如此粗浅的问题,他不由放心,他心想这可真问到头上来了,自己二人可说对这事最清楚了,否则如何能得千年茯芩呢?
元冲笑了笑道:“这有什么不明白的,千年茯芩所在之地必有血蛛在旁,血蛛每半月必定昏睡一次,那次千年茯芩将届成熟之时,香味飘散时迁适血蛛昏睡,红发就将马月仙送入,如此而已,至于我们救她俩出来,那不更简单吗?我们自山后而下,不就轻而易举的将她们救出来了吗?”
云天翼点了点头,微微一笑,又向元冲元亮道:“我还要问起一件事,就是绿马之事,不知二位前辈知不知道?”
元冲元亮二人互视一眼,元冲面色微变,向云天翼道:“你明有意向我俩打听此事吗?”
云天翼心中微微吃惊,他本以为此事二人万万不知,天下那来的绿马,必是笑面魔婴临死时说错,或者是青衫客故意刁难笑面魔婴,即使是真的有这一回事,也不可能自己这一次开口就问对了。
但想不到二人神色与语气不对,这样看来,很可能知道绿马之事,而且此事关系重大,否则二人不会如此的。
他心中虽吃惊,但却不敢鉴之于神色之间,他道:“我只听说天下有这么一匹绿马,想二位前辈必是知道,所以向二位前辈问及,并没有什么其它的意图!”
元冲面色一正,缓缓道:“我这话是当真的吗?”
云天翼不知二人与绿马有什么关系,不敢把笑面魔婴的事说出,他道:“我确实不知二位前辈知绿马之事!”
元冲沉吟一下道:“此事并非寻常,天下没有几个人知道绿马之事,你怎么会知道的,赶快告诉我!”
云天翼迟疑一下,他不知为什么绿马之事竟会如此严重,本来是自己出题问二人的,现在自己反而被讯,心中不免微微有些后悔,不该向二人问及此事,真是有些自找麻烦。
他不愿就此告诉二人,道:“实在的情形是怎么样,我也不清楚,目前我不能乱说!”
元冲轻轻哼了一声,元亮在旁道:“如此说,听你的语气好似事情并不像你先前所说得那么简单,是吗?”
云天翼微微点头道:“也可以如此说,我不知二位前辈为何如此紧张,我自然不敢再说下去了!”
元冲道:“别的事我不管,如果你得了绿马,你将怎么办?”
云天翼沉吟着,他知元冲现在正在向他试探,看着双方的立场是如何,他在考虑,是说呢,还是不说,说了如果又再树敌,不但绿马之事不知,这还没有什么关系,但马月仙师徒在他二人手中自己又奈何!
他沉思良久,一言不发,元冲向云天翼道:“说不说随你,但你不说,我们就不放马月仙。”言罢向元亮一使眼色,二人道:“你再想一想好了,三日之后再来!”说着做势欲去。
云天翼疾道:“且慢!”
元冲微微一笑,道:“你要现在解决也好!”
云天翼淡淡一笑,道:“马月仙师徒对我有救命之恩,她俩与此事也没有关系,我说可以,但说了之后,二位前辈一定要将她俩释放!”
元冲沉吟一会,道:“如此甚好!”
云天翼轻轻叹口气,他好似预感到不会太顺利,他道:“此事是笑面魔婴告诉我的!”
元冲哼了一声,道:“笑面魔婴,他?”言罢哼了一声。
云天翼看了元冲一眼,他心知对元冲微微感到不满,笑面魔婴又怎样,你怎么好似如此对人不屑!
元冲着着云天翼,以示意他再说下去。
云天翼道:“他想得绿马,他临死时托我,去问青衫客一事,但必须得到绿马,否则青衫客绝不肯说!”
元冲道:“你看错人了,那不是笑面魔婴,那是魔面书生,除了他,当世会将此事说出的有谁?”
云天翼吃了一惊,他笑道:“他们三人兄弟一模一样,焉知不是笑面魔婴呢?”
元冲冷哼道:“你以为我不知吗?此事只有魔面书生一人知,笑和尚与笑面魔婴二人根本不知此事!”
云天翼呆了呆,他想不到事情竟有这么大的变化,居然是笑面魔婴或是魔面书生都分不出。
他决不相信那人是魔面书生,他眼见笑面魔婴死,阿难尊者如清风一般出现,将笑面魔婴抱走,那会是魔面书生吗?
云天翼心中沉思着,元冲道:“你再怎么说没有用,你既然受魔面书生之命而来,我们不妨直说,绿马在这儿,你只管找我好了!”
云天翼呆了呆,笑道:“魔面书生是我杀父仇人,我怎么会受他之命,二位前辈不要弄错了才好。”
元亮在旁道:“他居然敢把此事告诉他人,而且还装得如此象,但是我俩是不会再上当了,他师父宇内毒魔在此,他不敢来,竟派你来!”
云天翼心中益奇,不知元冲元亮二人为什么一定说告诉自己的人是魔面书生,而且还一定指派自己是魔面书生派来的,他想着,心中不由微微有些狐疑,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