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璧谜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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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璧谜踪- 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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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我还是听丫头们说的。走吧,咱们一起去看望大伯母,景兰说大伯母的身体自从你给看过,大有起色。”

上官璇打量连景荻,看她眼神清澈,似乎完全不知父兄祸在眉睫,心中叹息一声,强笑道:“好。我先换件衣裳。义父,我们去了。”

连昭不动声色挥了挥手,道:“去吧,别去提那些让你伯母伤心的事。”

上官璇连忙应了,知道义父是提醒自己现在不要让已经十分不幸的吕夫人知道丈夫的真实死因。

连景荻也随口答应一声,拉着上官璇往外走,边走边埋怨:“换什么衣裳啊,这不挺好的嘛。”

上官璇本以为连景荻这么急匆匆地找自己出来,是有什么事情,谁知一路也没见她有什么异常的言行,竟真的是去给大伯母请安。

吕夫人知道上官璇刚回来,关心地问了几句,便有些乏了。

连景荻忙起身告退,一边说要走,一边拿眼不停地看在一旁服侍的连景兰。

吕夫人见状不由笑了,拍拍连景兰的小手,道:“这里这么多人,不用你,你们姐妹玩去吧。”

连景兰红着脸应了一声,同上官璇、连景荻一起出来。

连景荻见四下无人,凑到连景兰跟前,悄声道:“你要见璇姐姐,见就是了,还绕这么大个圈子。我帮你叫来了,到底什么事嘛,不能同我说说?”

连景兰飞快地望了上官璇一眼,又小心向四下望望,用手推着连景荻,嗔道:“哎呀,真不能说,好姐姐,快走吧。”

连景荻无奈,待出了吕夫人的院子,便瞪了连景兰一眼,又向上官璇笑笑,独自一个人走了。

上官璇有些好奇,不知连景兰找自己何事。

连景兰看上去很紧张,娇俏的鼻尖细细渗出汗来。她又犹豫了一下,方红着脸细声道:“不知姐姐现在有没有空?你还没有去过我那里吧。”

面对这种邀请,上官璇哪里能说自己没空,当下顺着她的意思道:“那就到妹妹那里去坐坐。”

连景兰如释重负,连忙带路。

停了一会,她似是又鼓起了勇气,道:“璇姐姐,都说医者父母心,你看到那些病人,会不会感觉他们好可怜?”

上官璇一边挂念这半天义父那里不知进行的如何了,一边应付着这妹妹:“那到不会。不管是谁都可能会有伤病,病痛令他们很痛苦,做医生的,只有尽力将他们治好。”

连景兰低声喟叹:“这样啊。我真是羡慕姐姐的一身本事,平日里我要看到猫儿狗儿不舒服了,都会难受半天。”

上官璇奇怪地望了她一眼,连景兰半低着头,细瓷般的耳垂儿都是粉红的,不知在想些什么,上官璇便由着她东一句西一句的搭话,两人渐走到连景兰住的小院。

再往前走,便会给屋里的丫环看到。

连景兰终于站住,拉了上官璇的袖子,脸色发白,连说话都有些结巴:“姐姐,我院子里有个病人,很可怜的,你帮忙医医他吧。”

上官璇没想到是这么件事,当即点头,安抚连景兰道:“可以啊,没事的,人在哪里,带我去就是了。”

连景兰大大松了口气,探头看看自己屋子里还没有动静,悄声道:“这边来。我让他呆在花棚子里不要出来。”

上官璇跟着她避开丫环婆子,蹑手蹑脚转到这小院儿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那里用青砖砌了个不大的花棚,从外边看只见满棚顶都是爬山虎,很难相信这么又矮小又潮湿的地方里面竟然藏着人。

想到此,上官璇心中猛然一懔:这会不会是个圈套?

不是连景荻,而是由看起来像小兔子一样单纯的连景兰将自己诱来?

第一百六十八章 天衣妙计(一)邀请

第三卷 第一百六十九章 天衣妙计(二)困惑

第一百六十九章 天衣妙计(二)困惑

但随即上官璇便知道是自己想多了,连景兰已经低头弯腰,躬身进了花棚子,将整个后背毫无防备地露在了她的面前。

接着上官璇听到连景兰声音怯怯自里面传了出来:“你……还好吧?喂!啊,璇姐姐,你快来啊,他看着快不行了。”

上官璇听她叫得慌乱,不及多想,跟在后面进了花棚子,登时里面挤得连个转身的地方都没有。

一个人一身的泥巴披头散发趴在地上,黑灰相间的头发挡住了脸,看不出模样,只能断定这是个上了年纪的男人。

连景兰蹲在他身旁,伸着手想推又不敢推,急得额上见汗,大大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上官璇也蹲了下来,伸手摸了摸这人的脉搏,倒吸了口凉气,上手将这人翻了过来。

连景兰在一边连声急问:“怎么样,要不要紧?还能不能救?”

上官璇不理会她呱噪,将那人脸上的乱发拂开,呆呆望着那人的脸,果然她猜得不差,这个天上掉下来的病人赫然竟是在赤虎台与她失散的赵海寻。

既然是他,上官璇已经先后诊过几回,连犹豫都不需,直接帮他服药推拿。

这次没有铁逍遥运功帮忙,上官璇医治得十分吃力,连景兰眼花缭乱见她一通忙,将金针都扎上了,啧啧佩服道:“姐姐真是厉害,哎呀,他动了,动了。”

果然赵海寻左手的小指动了动,那只是刺激穴位的自然反应,上官璇无奈地叹了口气,手掌摸了摸他滚烫的额头,道:“这里四下透风,太冷了,他经受不住。”

连景兰露出自责又为难的神情,低声辩解:“我不敢叫别人知道,家里这样,轻了被赶出去,重了只怕他性命难保。”

上官璇不知赵海寻怎么和连景兰扯上的关系,只得宽慰那小姑娘道:“我来想办法,他不能继续在这里呆下去了。我叫人夜里将他挪到我那里去。”

连景兰大大松了口气,双手合什:“姐姐真是活菩萨。”

上官璇伸手摸了下她娇俏的小鼻子,颇有些无语。

外边突然一阵骚乱,脚步声、说话声由远及近。

上官璇听出连可的声音来,皱了皱眉,望着做贼心虚的连景兰,悄声道:“我的丫头,怕是来找我的。”

连景兰不知所措,张了张嘴,问道:“那怎么办?”

上官璇听着外边说话,似是连景兰的丫环将连可送出来,义父那边怕是有急事,这边也不能放任不管,只得向连景兰道:“你等下。”猫着腰出了花棚。

上官璇避开外人,终在院子外的岔路口追上了正茫然无措的连可。

“小姐,你吓死我了!”连可突听上官璇召唤,回过头来,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小姐你去哪里了,有没有事?到处找不到你,我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上官璇疾步走到她跟前,低声问道:“出了什么事?”

连可也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二爷差了连真老叔,唤小姐立刻去见家主。”

上官璇心中一懔,连忙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快有半个时辰了。我先去了吕夫人那里,又去了景荻小姐的院子,最后才来的这里。”

上官璇点头:“我马上过去。”又吩咐道:“你现在去悄悄找一下景兰,她那里有个病人,你接手把人送到访幽水阁好好安置。一个人要是忙不来,去叫三娘搭把手。”

连可知道那叫三娘的妇人来历不明,却是姑娘的心腹,见姑娘说得郑重,胡里胡涂点头领下了差事。

义父绝不会主动喊自己去给连孤鸿添堵,这个时候突然急唤自己过去,怕是事情有变。上官璇急忙随着连真去了连孤鸿修练之处。

连真一通报,屋里连昭便出声叫上官璇进去。

一进门便见有个年轻人直挺挺地跪在外间屋,头发散乱挡着脸。他听到上官璇进来头也不抬。上官璇不需要看第二眼,便知道那定是连景成。

此时才听到卧房里传出一声连孤鸿的怒喝:“叫她来做什么,我还死不了。”

“爹,您叫她看看吧,大哥和景宜还等着我们为他父子报仇,您可千万不能有事。”连昭的声音透着慌乱和无奈。

不用义父再招呼,上官璇已听出连孤鸿说话声竭气短,十分不对劲儿,心登时提了起来,快步进屋。

这老家伙再不近人情,有他坐阵,连家表面上才会如此平静。

连孤鸿正盘膝坐在床上,额上青筋暴起,面色赤红,灰色袍子的前襟染了一小片血渍。

上官璇只一个照面的工夫,心中便暗道:“糟糕!”

上次见面,上官璇便已发觉连孤鸿精力盛极入微,身体有些不妥,但没想到他的情况会突然变得如此棘手。看这样子显然是怒急攻心引得内功隐疾发作。连孤鸿这种江湖老怪物若是练功上出了岔子,她医术再高,奈何武功境界上差之千里,却是没什么办法可施。

眼下已容不得上官璇多想,只得上前劝道:“家主,您老千万澄心静气,不然要有**烦。”

给上官璇一打岔,连孤鸿恼怒地瞪了她一眼,果然从暴怒中醒过神来,指了指连昭,道:“你去,把他们三个都给我关到踏春园里去,让他们当面对质,说不清楚那晚怎么回事,永远不许他们出来。”

上官璇闻言心中一颤,却听连孤鸿又吩咐道:“凡是有牵连的,不管是谁,在做什么,都叫他们立刻滚回来。和他们说清楚了,我要一个一个的查!”

连昭还在犹豫,连孤鸿戳指骂道:“想那么多顶个屁用!好好叫他们知道知道你大哥是怎么死的,景宜是被谁害的!”

外屋的连景成一骨碌爬起来,梗着脖子抗声道:“去就去!祖父,大伯的事我不清楚,大哥的死与我有什么关系?我不怕对质!”

连孤鸿脸色红中透紫,抓起枕边如意砸到墙上,向连昭骂道:“这个畜生!还不带了他滚!”

连昭向上官璇使个眼色,上官璇微微摇了摇头,示意连孤鸿的身体很难办。

连昭神色滞了滞,仍道:“是,爹。我这就去安排。叫阿璇留下陪您多呆一会儿。也不用急着见大伙儿,您先养好身体,家里估计得乱上一阵,您是主心骨,大家心里都依仗着您,莫叫小人看着有机可乘。”

让人奇怪的是,连孤鸿横竖看上官璇不顺眼,这回竟然没有拒绝,只是哼了一声。

连昭走了,屋里只剩下上官璇一人对着阴沉着老脸的连孤鸿,她看着连孤鸿只是闭目运功,一时有些无措。

这时连孤鸿却突然睁开眼睛,目光如老鹰般锐利,盯住上官璇,道:“听说你和小五交过手了?”

咦,怪不得这老家伙要留下自己,原来是连景秀那傲气少爷跑来告过刁状了。

上官璇一边腹诽,一边解释:“没有交手,只是简单切磋了两招。”

连孤鸿不置可否,道:“你全力打我一掌试试。”

上官璇一呆,连孤鸿的这个要求太叫人意外了,自己全力一掌,虽然肯定伤不了他,但他的身体状况……连孤鸿见她还在犹豫,不耐烦喝道:“快打,畏首畏尾的做什么!”

被他如此呼喝,上官璇也恼了,运足内力直向连孤鸿拍去,她本不擅长掌法,这直来直去的一掌没什么花哨。

果然连孤鸿连眉毛都未动,抬右手稳稳将这一掌接住,上官璇只觉掌上遇到了一股极大的阻力,自己这一掌之力如泥牛入海被无声无息地化解掉了。

这是当世身手最厉害的几人之一,是江湖中人必须仰望的武学巅峰,上官璇从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与连家家主交手,这种蚂蚁撼树的感觉未令她觉着有什么挫败,连孤鸿的脸色却变了。

说不清是震惊还是愤怒,连孤鸿一张老脸涨得通红,突然连声咳嗽,脸上神情有些狰狞,语气森然:“昭儿他怎么敢?!不,不对,已经练到第五层了,是谁教你练了‘凤纹功’?”

就算连孤鸿再说出什么话来,也不会比这一句更令上官璇惊骇。

“凤纹功”,相传有起死回生之功效连家最神秘的内功心法,连家的祖上曾有严令,非嫡不传,非男子不传,现在连家也只有核心的十几个人得到传授,她又怎么可能学得到?她所修内功心法明明是不见经传的“丽人心经”。

连孤鸿看着上官璇一脸困惑,却不放过她,老家伙自己找到了解释:“‘凤纹功’想要习有所成,必是童子功。你师父师娘死了,华山派还有谁在练这心法?他们怎么得到的?又是那吃里扒外的畜生?他到底干了多少丧尽天良之事?”

他还想怒骂,想将那藏在眼皮底下正在倾覆家族的不肖子孙揪出来碎尸万断,甚至于想将眼前这可恶的女子一掌拍死,一时诸般念头飞旋,两眼死死盯着上官璇,坐在那里呼呼疾喘。

上官璇没有留意到对面的连孤鸿已经动了杀念,她的心中正一片混乱。

第一百六十九章 天衣妙计(二)困惑

第三卷 第一百七十章 天衣妙计(三)条件

第一百七十章 天衣妙计(三)条件

师娘不经意间传给自己的竟会是凤纹功?师娘武功不高,嫁给师父之后也开始修炼华山派的朝阳心经,她究竟哪来的凤纹功心法,她自己又知不知情?

说起来这套丽人心经她好像只传给了自己一个,师娘香消玉殒好几年了,她的人早已化成了白骨,这些谜团谁又能帮上官璇解开?

上官璇脑袋里“嗡嗡”作响,下意识感觉到面前的老人正怒气冲冲地质问自己,退后了两步,迷惘呓语:“‘神在中庭,气游紫宫,御六气之变于血海’,这真的便是凤纹功?师娘只传给了我自己,她什么也没有说过。什么第五层?我练了好久都没有长进,师兄们都劝我改练朝阳心经。这两年不知怎么了,才突然厉害起来的。”

连孤鸿听上官璇念那口诀,险些又气得吐血,待听她说到后来,才脸色渐缓,两眼盯住她半天眼珠才转了转,似在判断她的话是真是假,终于冷笑道:“不知怎么了?哼哼,你是撞上了大运。”

这几年的颠沛流离,辛苦有,痛苦更是不缺,说这是撞上大运,上官璇实在不能苟同。

但连孤鸿显然不想解释给她听,他此时虽已收敛了杀心,脸色仍是极难看,沉吟道:“这么说,你那师娘只知总纲,并不会修炼之法。你到说说,她是什么来历,家里还有什么人?”

这一下到真把上官璇给问住了,师娘与师父十几年夫妻,她姓什么叫什么名字竟然全华山上下无人知晓,她没有家人,也从未听她提到什么亲朋好友,师父也一直没有子嗣,她好像是凭空出现的一个人,一朝身死便被抹去了所有活过的痕迹。

连孤鸿见她一问三不知,脸上更是不喜,骂道:“就你们这样拎不清的糊涂虫,还敢跟我说怀疑这个怀疑那个,我没有老糊涂,老四他也得有这个狗胆!连昭还能不能行,这么多年毫无长进!没出息!”

上官璇听他由自己突然骂到义父身上,不由茫然无措,这还不算完,连孤鸿缓了口气,劈头又骂:“自觉学了两年医,不知天高地厚!要不是看在你母亲也是连家的人,刚就一掌废了你,连家的武功心法不准你再瞎打听!生为女子就安安份份等着相夫教子,走吧!”

上官璇终于回过神来,气得手脚发颤,尤其听到那句“你母亲也是连家的人”,忍不住便想开口问问连孤鸿连家又是如何对待娘这个弱女子的,她紧咬住下唇,舌尖感觉到丝丝腥咸,暗自提醒自己现在不是算这笔账的时候,扭头冲出房去。

她这可算落荒而逃,极大的气恼哀伤充斥于心胸,一时到令她忘记了那诡异的凤纹功。

上官璇失魂落魄回到访幽水阁,迎面遇见凤三娘,凤三娘笑嘻嘻地冲她眨了眨眼睛,上官璇还未回过神来,凤三娘又咳了一声,向她连使眼色。

上官璇站住,有些哭笑不得,心道:“您都早在义父眼里穿了帮了,还这么故作神秘做什么呀?”便问她道:“义父回来了?”

凤三娘见她这么不上道,面露诧异,仍是恭恭敬敬答道:“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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