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
“干什么,放开黄局!”
“放开黄局!”
……
刑警们反应过来,黄国栋已经被控制在李龙虎手中,于是纷纷将枪指向了李龙虎,声声吆喝。
这种情况怎么可能吓得了他李龙虎,他知道这些刑警只是做个样子,没有领导发话,谁也不会擅自开枪的,他根本就无视那些威胁的声音。而是把卡住黄国栋喉咙的手指用了些力,说:“让你的走狗都把枪收起来吧!”
黄国栋倒较上真了,吼叫着:“别管他,他要敢把老子怎么样,给我乱枪打死他!”
他也是久经战阵的一块老姜了,知道这种情况下,如果屈服于李龙虎,不但会更惨,而且以后难做人。而真的和李龙虎拼下去,李龙虎绝不敢动。李龙虎若是动他,横竖都是一死。
可李龙虎是有毒胆的人,行事总异于常人。
听得黄国栋的话,就将手上缓缓用力,黄国栋渐渐的就喘不过气来,那些刑警又都吼了起来,把枪也指得离李龙虎近了些。
第101章 领导登场
楚雪娇看了眼邱长乐,冷冷地说:“邱连长,我现在要把人带走审讯。其他人,谁敢动的,都拿下了。打死人的,我负责!”
说罢,径直走向黄国栋,跟李龙虎说了声:“把他带走审!”
邓拥军忍着痛从地上爬了起来,把枪顶向李龙虎,血红着眼对手下的刑警吼:“谁敢动,就给我拼了!”
就在这个又一次将一触即发的关键时候,门口处突然驶进来两辆车,直接往事发现场开过来。
车牌是挂的市政府的号,而且是001号。
车子在人群前停下,第一辆车上下来了三个人,李龙虎和楚雪娇都不认识,但邓拥军像看到了救星般,赶忙打招呼:“陈书记,胡市长,高副市长。”
陈书记,坐的001号车,自然是江海市委书记了,一个身材瘦高慈眉善目的长者,有些儒雅的派头。
胡市长,自然是江海的二把手,胡进南。
最关键的一个,则是高镇南,这一事件的幕后主角。
在黄国栋给他打电话,说楚雪娇用非常恶劣的口气让他到公安局后,他虽然给黄国栋吃定心丸说没事,但他还是预感到可能会出事,就暗中派人看住了公安局的动静。
果然,手下人报告,楚雪娇跟黄国栋发生了冲突,还对黄国栋动手了。知道楚雪娇的难缠,高镇南担心黄国栋出什么意外,他就断了一只手臂。但他又不可能直接出面到公安局替黄国栋解围。
那样的话,楚雪娇他们就很容易把他跟黄国栋联系成一伙的,近而把楚一鸣的失踪联想到他身上。
想了想,高镇南就生出一计,让他的手下冒充警察,打了个电话给市委书记陈柏强,说了公安局里的情况。
陈柏强明的是江海第一把手,但实际上高镇南才是江海的实力派,因为相对来说,陈柏强是个比较中规中矩的官员,而高镇南一直在结党营私。很多时候高镇南说话比陈柏强管用。
高镇南算到了,公安局那么大的事件,陈柏强接到报告,肯定会让他跟着一起去解决。
一切都如高镇南算计的那样。
高镇南接到了陈柏强的电话,然后还叫上了市里的几个重量级官员,一起赶往公安局,替黄国栋解围。
“这,这怎么回事?”陈柏强目光一扫现场,还是从了解情况着手。
邓拥军说:“我也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我一赶到这里就看见他们对黄局动手了。”
陈柏强把目光看先李龙虎,比较客气:“这位兄弟,你能放开手,有什么事好好说吗?”
虽然他不知道李龙虎的身份,但看这阵势就知道,李龙虎一方来头不小,如果是武警方面的人,他没有直接的管理权。
李龙虎明知故问:“先说说你的来头了,再说吧。”
陈柏强当下便介绍了自己,然后还介绍了副市长高镇南。
李龙虎说:“行,既然江海的一二把手都来了,就给你们个面子,放开他可以,但这事却必须得解决好。”
当下就重重的一把黄国栋推了开去,推得黄国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站稳后,用手捏了捏喉咙,舒缓得一口气来,恭敬的对陈柏强和高镇南等领导打了招呼。
陈柏强又问了遍:“黄局长,这怎么回事?”
黄国栋当下便把事情的大概经过讲了。
陈柏强听后就事论事地对李龙虎说:“楚指导突然联系不上,也许确实是有些别的什么原因,这毕竟才几个小时呢,还不能定性为失踪。黄局长身为一市公安局长,维护本市治安。就算他的法律意识再淡薄,向天借胆,也绝不敢对楚指导怎么样的吧?”
高镇南也接话帮衬:“陈书记说得是,这凡事都讲个动机,黄局长跟楚指导无冤无仇,他怎么可能加害楚指导呢?而且,就算要加害,黄局长也绝不会笨到在公安局吧,太违反逻辑常识了。”
楚雪娇哼了声问:“如果不是在公安局里,我哥没有防备,换在其他地方,他能得逞吗?而公安局是他的地盘,他可以安排一切,例如把监控事先弄坏掉!”
高镇南马上就对黄国栋一副教训的口吻:“就是,黄局长你这监控怎么回事?一个公安局的监控坏掉了,竟然没人管?”
黄国栋忙解释:“不是没人管,是监控公司那边的维修工不在,说明天来。”
“监控公司的维修工不在?”高镇南问:“难道监控这么简单的问题,你们一个公安系统连维修监控的人才都没有吗?”
黄国栋顿时愣住了,高镇南这是来帮忙的还是来落井下石的呢?他还没反应过来,高镇南继续指责了:“黄局长你觉得,像公安局这么重要的单位,下午就坏掉的监控可以第二天才修好吗?”
黄国栋被问得语塞,不知道高镇南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其实,他不知道,高镇南是真正的高人。表面上倾斜向楚雪娇一方,就可以让楚雪娇打死都想不到他跟黄国栋的关系。同时,也把黄国栋和楚一鸣的问题撇开,说成只是一个监控坏掉的问题。
“是啊,黄局长,高副市长说得对,公安局这么重要的单位,你怎么可能让它的监控停摆,这可是你大大的失职。”陈柏强附和着高镇南说。
如此一来,就只是一个失职的问题了。
黄国栋脑子里终于转过弯来,明白了高镇南的意思,避重就轻,避开加害楚一鸣的问题,把失职之名担上。当即就说:“陈书记和高副市长教训得对,我确实疏忽了些,琐碎的事情平常都是下面的人在处理,我就没过问……”
“你少在这里给我装糊涂,今天要不把我哥交出来,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的!”见说来说去就绕一边去了,楚雪娇又发起飙来。
陈柏强就劝:“这位女同志你也不要急,楚指导到底是不是失踪还不确定呢,就算是失踪了,那当务之急也是赶紧找。如果实在是有什么问题,会有完整的法律程序介入,甚至成立专案组。你这个时候就算是要了黄局长的命也没用啊!”
这话打的是官腔,但说得是在情在理,楚雪娇还真无计可施。她脾气差,但绝不是一个完全鲁莽的人,她可以把公安局长给教训了,但还真不能接着把市委书记也教训一顿。
市委的主要领导都在这里眼睁睁地看着呢,对整个地方势力太过分的挑衅甚至强横,即便她爸是上级首长也难做。官之上,派系很多,不是哪一个上面的人物就能主宰全局。
如果她跟整个江海的官场势力为敌,影响太大,事情只会更糟糕。
第102章 杀机深藏
“把枪都收起来!”
见场面缓和下去,高镇南对着那些刑警一声命令。
刑警犹豫着有些不大动,副市长虽然官大,可在这个社会,通常都只认直系上司,因为直系上司往往才决定着他们的命运。
否则,这里你没弄清楚自己领导的意思,结果听了别人的话,一转身就可能被虐待。
邓拥军跟着吆喝了一声:“高副市长让把枪收起来,就收起来吧!”
刑警在才纷纷把枪收起。
高镇南又把目光看向楚雪娇,说:“楚指导的事情,我们市委一定督促着公安局全力以赴的寻找,有什么事,小楚同志你随时都可以找我们市委,找陈书记和我都可以,我们一定全力协助。楚指导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都还说不清楚,需要慢慢调查才行。如果查出来谁真的加害了楚指导,我们相信,这个人绝对逃不出法律的制裁!”
陈柏强也说:“高副市长说得是,楚指导是上级部门派来江海督促工作的,如果楚指导在江海都出事了,我们江海市委都难辞其咎,必定会给上面一个交代。绝不可能放过任何一个做出这种恶劣行径的犯罪分子!”
楚雪娇站在那里没说话,她知道即便她再有什么极端行为,也于事无补。可她又不甘就这样把事情搁置下来。如果哥哥还没有被害死的话,她的争取有可能是一线生机。
“黄局长,你赶紧安排警力,全城寻找楚指导,有什么情况,及时向陈书记汇报!”
高镇南先对黄国栋下令,然后看着陈柏强说:“陈书记,这事你得亲自把担子挑起了,楚指导的事情,我们一定得尽全力才行,我也随时听陈书记你的安排。”
陈柏强当即表态答应。
他以为这真的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事件,却不知道这事件背后深藏的阴谋。
既然江海的市委书记和副市长都表态了,楚雪娇还能说什么?
“大家都散了吧,时间也不早了。”高镇南为这一事件做了个看上去很圆满的结尾。
黄国栋装模作样的对邓拥军下令,然后打电话给公安局的其他负责人,全城寻找楚一鸣,把命令下达给各分局和派出所,甚至要求把命令下达到治安大队。
邱长乐把目光看向楚雪娇,请示:“楚长官,怎么办?”
“走吧!”楚雪娇还是把心里的那股火给压了下去,她想清楚了,如果这个时候再把黄国栋怎么样,事情肯定会闹到上面去,只怕最后她连留在江海的机会都没有。
但她心里却暗暗发誓,谁若加害了哥哥,无论是谁,就算把天捅破,都必将血债血偿!
一行人离开了公安局。
楚雪娇让邱长乐和精兵连的人都撤了,然后打了个电话给韩司令,让他下令给各路武警,帮忙查找楚一鸣的消息。
午夜一点。
街道的灯光昏黄,建筑物的霓虹没有生机的亮着,整个城市有种格外的萧条。这一切,都因为江海的局势骤变。
在以前,晚上十二点,江海人民的口号是夜生活才刚刚开始,一点钟是人们正活跃的时候。
李龙虎开着车,不时的转过头看坐在旁边的楚雪娇,从上车开始,一声不吭,那张脸如寒霜笼罩。
他理解她心中的愤怒和难受。
明明就是黄国栋那王八蛋搞了鬼,可偏偏无从下手,这种憋屈,他的人生中也有过。这或许是每个人都会遇到的,因为谁都没法成为这世界真正最强大的主宰,都要受到一定的形式或者规则的制约。
云海大酒店。
李龙虎一眼瞥见,觉得有些面熟,也不管了,反正找个睡觉的地方而已。于是将车子在停车位上停了。
他下车了,可回头看,楚雪娇还一直坐在车上没下来。就上前去,拉开车门,却看见她的眼里竟噙满了泪水,顿时心里一软,安慰她:“放心吧,你哥吉人天相,枪林弹雨的战场上都活得下来,这点坎坷,不会有什么事的。”
楚雪娇擦拭了下眼睛,说:“对方动我哥,肯定是牵涉到了他们的核心利益。而一旦决定动我哥,肯定就不会留下后患!”
李龙虎热血激荡:“无论是谁加害了一鸣,我李龙虎就算豁出身家性命,也一定会让他付出惨重的代价!在这件事上,无论怎么样,我都跟你共进退,同仇敌忾!”
楚雪娇将泪眼婆娑的目光看向李龙虎,咬着牙:“哥出事铁定跟那姓黄的有关,你如果真跟我共进退,就跟我一起去把姓黄的抓了,他如果不从实招来,就让他生不如死!”
李龙虎当即反对:“不行。”
楚雪娇一脸奚落:“你刚才不是还信誓旦旦的吗?难道只是猫哭耗子假慈悲!”
李龙虎说:“我们这么做,只会把事情搞乱。如果对方真要一鸣死,我们这个时候把黄国栋怎么样,也无济于事。而对方如果没想要一鸣死,我们就算不去逼黄国栋,一鸣仍然安全,我们的冲动解决不了什么,黄国栋若真是害一鸣的元凶,他早晚都得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如果我们今天晚上私自将黄国栋怎么样了,你想想,明天我们还能在江海继续追查下去吗?何况,黄国栋是老公安,今天我们也见识了,他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最起码他已经防着我们了,他会那么轻易落在我们手中吗?这个关键时候我们不要被一步走错搞得被动了。所以,我们应该冷静下来想想,好好商量,看有什么更稳妥的办法对付他才是正道理。”
楚雪娇听李龙虎说得有理,就没再坚持,下了车。
两人走到吧台,说开两间房。
结果,吧台服务员说开完了,只有一间了,而且还是价格非常昂贵的豪华情侣间,单价两千八百八十八。
本来都从钱包里拿钱的李龙虎听得这么说,又把钱塞了回去,说:“那算了。”
对楚雪娇说:“再找个地方吧。”
哪知道楚雪娇却说:“时间很晚了,也累了难得跑,就这里吧。”
李龙虎提醒了一句:“可只有一间了。”
他担心楚雪娇走神没有听明白服务员的话。
结果楚雪娇说:“一间就一间吧,又不是没一起睡过,正好可以商量一下对策。”
既然楚雪娇这么说,李龙虎当然求之不得了。
李龙虎马上就对服务员说:“把那间给开了吧。”
当即就从钱包里拿钱,结果,一数钱不够。服务员说房费加押金得三千,李龙虎钱包里的总现金才一千一百块。
楚雪娇见状,就从身上拿出了钱夹,里面红扑扑的大叠票子,数给了服务员。拿了房卡,和李龙虎往楼上走去。
第103章 山无陵
“有钱就是好啊,连数钱的动作我都觉得特别潇洒。”李龙虎啧啧地赞叹。
楚雪娇一本正经:“以后,如果你有手头比较紧张的时候,只要数额不太大,我还是可以支持你一下。”
李龙虎笑:“找一个女人借钱,那可不是我的为人。”
“你的为人?”楚雪娇极为鄙视地问:“难道你的为人很好?如果我没有忘记的话,这才几天时间,买衣服的钱都给我欠着的呢。”
李龙虎说:“我没说我的为人好啊。我只是说找女人借钱不是我的为人,我的为人是直接把一个有钱的女人给娶了,比借钱快捷省事多了。”
“把一个有钱的女人娶了?”楚雪娇说:“你应该先找个镜子照照自己,多少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最后都只是一边看着天一边死在井里的结局。”
李龙虎故意厚着脸皮,问:“你这么说,是我们这辈子都不可能吗?”
楚雪娇却回答得很肯定:“有可能。”
但马上又接了一句:“除非有一种可能才可能。”
李龙虎问:“什么可能?”
楚雪娇说:“水断流了,草不生了,山无棱了,我就可能看得上你了。”
李龙虎笑了笑,问:“这么说来,我们只能做最好的朋友吗?”
“朋友?”楚雪娇请嗤之以鼻的样子:“做朋友你都不够格,还得看你以后的表现和我的心情。”
李龙虎说:“怎么说我跟你哥也是兄弟,你这是不给你哥面子。”
楚雪娇说:“有本事你马上把我哥给活生生的送到我眼前,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真的什么都可以?”李龙虎问。
楚雪娇又肯定的回答了一次。
李龙虎问:“可以嫁给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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