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狂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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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狂任心-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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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修师门绝学,做个只求修道,不理尘俗的世外之人。但这个师兄不但不接受,反而要师弟和他携手再创至尊教。当师弟严词拒绝时,更愤怒地指责师弟也背叛他,便拂袖而去。
  “三年后,武林再次出现至尊教的名字,江湖从此再次陷于愁云惨雾的局面,而且,这次至尊教除了行事更毒辣之外,更是由明化暗,神出鬼没,设人知道此次至尊教的总坛位于何处,教内又有哪些高手?唯一令人知道至尊教的出现,全在于事后现场留下的至尊令。
  “十年前,当这个师弟得知至尊教再次出现江湖时,内心为师兄怨天尤人的偏激感到痛苦,更为阻止师兄继续造下更大的罪孽。于是寻求十名江湖高手,模仿森罗地狱的组织,设置十殿,每殿殿主一名,即一殿殿主秦广王,二殿殿主楚江王,三殿殿主来帝王,四殿殿主五官王,五殿主森罗王,六殿主广城王,七殿主泰山王,八殿主平等王,九殿主都市王,十殿殿主轮转王,取名地狱门。
  “同时借自己对师兄个性上的了解,来推断师兄的行事,故而截杀过不少至尊教中的高乔,并且破坏不少至尊教的计划。”
  待五殿主说完之后,众人一时间沉静下来,仿佛在体会着这个做师弟的无奈。
  四平很不明白地问道:“听五殿主如此说来,地狱门应该是个维护正义公理的组织,可是好人为什么偏要取个像地狱门这钟恐怖的名字?听起来就让入怕怕!”
  五殿主和气地道:“傻孩子,其实地狱二字虽然代替着恐怖和残酷,但是唯有做恶的人扩会下地狱,地狱的恶行才会降临他身上。如果一个规规矩矩的善良百姓,不做坏事,又怎么会下地狱,对不?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恶有恶报,就是这种道理。因此地狱门一向只惩罚坏人,绝不会对无辜的善良人民动手。再说,地狱对一般人而言,总有种神秘的色彩,这也是地狱门取名如此的另一个用意,就是以地狱的神秘对至尊的神秘,故而各殿主也只有地狱阎罗的称号,而不用真名。若是你真了解地狱的函意,就不会害怕了。”
  小赌忽然道:“其实,至尊教至今仍危害武林,地狱门门主应该负很大的责任。”
  五殿主讶异道:“为什么?”
  “若照五殿主刚才所说的,地狱门主能够借着对自己师兄的了解,而打击至尊教的行动,那么这十年来他应该早就猜出至尊教的总坛可镶设在何处,而他却姑息至尊教,不去消灭它,难道他不该为至尊教的为恶负责吗?”
  “唉!”,门外忽然传来一声感叹。
  “什么人?”
  众人不禁警戒的转向门口。
  小属的木门“伊呀!”一声,豁然打开,门口悄然站着一个身穿白色官服,脸戴金色面具,而头上一样戴着珠帘帽,打扮穿著都很类似五殿主的白衣人物。
  五殿主见到此人,立即躬身道:“参见门主。”
  自衣人轻轻一挥手道:“免礼!”便施施然步入屋内。众人刚见白衣人入屋,而白衣人已经来到小赌等人所坐的桌旁,在剩下唯一的空位上坐下。
  小赌很感兴趣地注视着这位白衣人问道:“你就是地狱门门主?”
  白衣人轻轻麻头,帽上的珠帘便一阵晃动,轻轻发出卡啦‘卡啦的微响。
  只见地狱门主也看着小赌,问他道:“小兄弟,你真的觉得我该为至尊教的恶行负责吗?”
  小赌怡然不惧地大声道:“本来嘛!至尊教教主虽然是你师兄,而且他是因为受到太多的打击,才产生那种不健康的思想,可是你苦劝无效后,就应该大义灭亲地杀掉他,或者废掉他,为什么你在他再次出现危害江湖的时候,仍不想办法治他。你知不知道,因为你这一念之差,十年来使多少无辜的人平白失去性命,又使多少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你师兄可怜,难道这些人就不可怜?这些人原本是可以不用遭受这些伤害的,你知道吗?”
  小赌越说越激动,到后来干脆站起身来,逼向地狱门主的面前,手指着他的鼻子几乎是一字一顿地指责着。
  地狱门主对小赌这些义正词严的话,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呆望着小赌因愤怒而涨红的脸,仿佛在小赌眸中看到他所描速的种种事情。
  最后,地狱门主终于别过脸,转望向桌上的灯火,凄然道﹕“每当我想起师兄那晚离去前,指责我背叛他时,那种伤痛欲纯的表情,我便感到愧咎和难过。我知道他的想法过于偏激,但是他毕竟是自幼即疼我、爱我、照顾我长大的师兄,天底下除了师父,就是师兄和我最亲,对我最好。我们同是孤儿,我可以体会他那种被拒绝之后的伤感,我又如何忍心向他下手?又如何面对面与他一决生死?”
  “你为什么不告诉你师父,让你师父去处置他。”
  “师父那时巳经过世。”
  “死了?”
  “嗯!当河南钱家集的惨案发生之后,武林黑、白二道同声征讨至尊教时,师父特地将我传回师门,慎重地吩咐我参加围剿的工作,并要我发誓一定要消灭至尊教,就在我离山的前二天,师父他便与世长辞。”
  此时小赌突然陷入沉思状态。
  半晌若有所悟地拍手叫道:“我知道了!”
  众人只是迷惑地望着他。
  小赌于是抓起茶壶,灌下一口冷茶,然后慢条斯理地落坐,道:“门主,本来我是不想再骂你,可是我实在是忍不住要骂你异鸡蛋炒鸭蛋--混蛋!”
  地狱门主倒是挺大方的,也翻过一只茶杯,斟上一杯冷茶润喉,才问道:“为什么?”
  小赌见地狱门主仍是如此悠闲潇洒,便也定手托着腮帮子,一付甘草模样,悠闲地道:“你连你师父的遣嘱都没搞清楚,还自以为仁慈,你这不是混蛋是什么?”
  “哦?愿闻其详。”
  “我问你,你和你师兄,一个创地狱门,一个创至尊教,所以你们的武功是不是非常非常厉害?”
  “是很难遇上对手。”
  “你们两人的武功都这么厉害,那你师父当然更不用说了,对不对。”
  “不错,家师的武学修养,确实已经到达超凡入圣的地步。”
  “那我再问你,一个武功达到超凡入圣的人,难道会那么容易说死就死吗?何况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要你发誓消灭至尊教之后才死?”
  地狱门主脸上戴着面具,看不出有何表情。但是从他突然缩紧、微颤的双肩来看,小赌适才这一番话,恐怕带给他相当大的震撼,使他再也轻松不起来。
  小赌却故意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继续说道:“我看你那超凡人圣的师父,可贼得很。
  他大概早就知道你师兄是至尊教主,但是可能也觉得有愧于他,因此故意要你这个不知情的呆鸟去消灭至尊教,以达到清理门户的目的,而他自己也觉得对不起那些至尊教所杀害的人。毕竟徒弟是他教的,所以才在交代你之后自杀谢罪,好一死百了,却设有想到你也发现至尊教主是自己的师兄而下不了手,唉!他千算万算可少算这一点,害得你背上十几年的包袱,还被包袱压昏头,跟那至尊教在纠缠不清,呜呼哀哉!甚悲!甚悲。”
  小赌这一席话说完,听得地狱门主一身冷汗直流,十儿年来缠绕心中的谜团,如拨云见日一般,倏然出现答案,多年来的心理负担,都在谜团解开的剎那卸下。
  地狱门主忽然伸手握住小赌的双手,面具后精光熠熠的双眸地凝视着小赌,而小赌也很合作地露出他那最纯真迷人的笑容,和地狱门主对望着。
  此时无声胜有声。
  良久,地狱门主豁然仰头朗声大笑,音震九霄,屋顶上的灰,尘纷纷坠落。而小赌也不甘示弱,仰头朗声大叫,其叫声实在不怎么样。
  只听得地狱门主似在哺哺自语地说道:“也该是我下决心的时候。”
  而后,很亲切地向小赌问道:“小兄弟,你还有什么问题想知道吗?”
  小赌点点头道:“还有两件事。”
  “哪两件?”
  “第一,中午在如意轩时,我听四殿主说要将如意轩万宝拍卖大会上的宝物归还主人,这是怎么回事?”
  地狱门主和五殿主二人都不禁于心中暗暗称赞小赌的精明与细心。
  地狱门主遂回答道:“如意轩本就是至尊教一处敛财的机构,十余年来所买卖的珠宝玉器,无一不是强抢豪夺而来,更不用提那些稀世奇珍,至尊教却美其名叫贡献,当真是无耻到家,而地狱门在劫得这些宝物后,自然是将之送回原持有人手中,所以叫归还主人,例如席三宝怀中的翡翠麻将就该拿出来还人才是。”
  小赌和三宝他们对望一眼,讪讪道:“如果万一这宝物的持有人被杀,那怎么办?”
  “我们会找到与这持有人关系最亲的人,将宝物归还该人。”
  “万一没有任何亲人呢?”
  “我们就将它变卖后,将所得银两全数拿出来做救济穷困之用。”
  小赌方才喘出口气,高兴地道:“喂!门主,咱们打个商量好不好,我实在很需要那副翡翠麻将,我可不可以按照拍卖会得标的价格,将它买下来,你就用银两去还人,如何?”
  “这……”
  “哎唉!别这么死心眼嘛!何况,如果我没这副麻将,我们师父可不准我们师兄弟三人回去吶!”
  五殿主冷冷地插口道:“他敢!”
  地狱门主见小赌一副双掌合十,像求神般地对他又拜又求的俏皮模样,也就心软的应允他了。并再问道:“你第二个问题是什么?”
  小赌古怪地瞟了五殿主一眼,道:“亲爱的五殿主,您的身份,是不是该公布了?”
  五殿主询问地望向地狱门主。
  地狱门主道:“五殿主,你就告诉他们吧。唉!是我不好,只为保持神秘和至尊教作对,使得诸位殿主与亲人断绝联系,内心实在不安。”
  五殿主忙道:“门主请勿自责,诸位殿主均知门主是为大伙儿着想,怕我们与亲人联络时,一旦让至尊教的人发现,只怕会给亲人们带来杀身之祸,大伙儿都是自愿放弃与亲人共处的一切。”
  小赌见他们又是啰啰嗦嗉一大堆,很不耐烦地催道:“你们再不说,我干脆走喽!”
  于是,五殿主伸手缓缓拿下面具。
  三宝和四平乍见五殿主的真面目,不约而同一声惊呼。两人不相信地揉揉眼再看,都不相信地瞪大了眼。
  五殿主颤巍巍地开口道:“孩子,你们不认识爹了吗?”
  “爹!”
  一声充满亲情的呼唤,三宝和四平双双扑进五殿主张开的双臂中。
  五殿主紧紧地搂着两个孩子,虎目带泪颤声道:“孩子,苦了你们!”
  好一幅舐犊情深之图。
  凡事都看得很开的小赌,此时也觉鼻子发酸,他为三宝和四平高兴,却不禁想到了自己,是不是也有如此意外的一天。
  “小兄弟,陪我到外边走走好吗?”
  小赌笑笑,他知道地狱门主想让席家父子好好地相聚。于是点点头,尾随地狱门主步入夜色之中,耳边犹听见他们父子高兴的对话﹕“爹,您是怎么认出我们的?”
  “傻孩子,龙腾掌是爹的招牌呀!”
  “……”
  地狱门主和小赌来到屋侧一条小溪边。
  月光在水中跳跃着,今晚夏虫似乎特别沉默,除了哗啦哗啦的水声以外,一切都是那么宁静。
  小赌很快地将感伤拋开,专心地让自己融于这份宁静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地狱门主才转过身来问道:“小兄弟,你可愿意和我做忘年之交?”
  小赌孩子气道:“怎么交?连你长的是圆的是扁的我都不知道,还能交到哪里去呢?”
  地狱门主毫不犹豫地拿下面具。
  呈现小赌眼前的是张略嫌苍白的脸,斜飞的剑眉,挺直的鼻梁和厚薄适中的嘴唇,虽然有着些微岁月驻足的痕迹,却仍是一张俊秀的脸。
  看着眼前这张坦诚的脸,小赌心中骚动着一张莫名的感觉,就像两个孤儿找到相互依赖的亲人般,澎湃激动的感情,使双方忍不住紧紧握住对方伸出的手臂,四目之问,交传着千万句不需要说出口的真挚情谊。
  “大哥!”
  “小赌!”
  两人会心地一唤,咱是交心交命的证印,何须仪式,仪式已是多余。
  谁能说这一老一少二位江湖奇人的相处不是缘分呢?
  仍然是发财赌坊。
  仍然是从东大街走到尽头,向右穿过两条小街,左转进第一条长巷,直走不出三丈,就可看到招牌。
  不错!一点也没有错。
  一抬头就可看到这块招牌,横匾上仍然是黑底描金发财赌坊四个大字。
  但是,不同的是,门口挑着的两只大灯笼,却没有点上蜡烛。
  怎么着?节约能源呀!
  不对,怎么还有铁将军把门--大门上了把大铜锁。
  任小赌傻了眼,仲手摸着头上的冲天马尾,一脸莫名其妙之情。
  跟着身后的三宝、四平更是一头雾水。
  三宝自做聪明道:“八成今天是公休吧?”
  小赌回头翻他一眼:“没听说赌坊还有公休的!”
  四平笑道:“我知道了,九成是那夜他们父女连输十局,又拿出五百万两银子,输脱了底,只好关门大吉。”
  他自以为比三宝聪明,居然有九成把握。
  不料小赌仍然翻一个白眼,驳道:你简直是门缝里看人,把人家给看扁了。”
  四平贼兮兮笑道:“那好,既然花老头不在乎,咱们就不用急着退还他五百万两银票啦!”
  原来这三个小小子,在如意轩拍卖大会中,不但趁火打劫,顺手牵羊,带走了赌国之宝翡翠麻将,尚被带回地狱门设于开封郊外的临时据点。
  结果出乎意料之外,地狱门的那位五殿主,竟是当年将三宝、四平一对兄弟托付赌国之鬼阴胜,从此一去不返,十余年来毫无音讯的席良。
  阔别多年的父子相认,自是令人兴奋不已。
  小赌也沾光认了地狱门主做老哥哥,成了忘年之交。
  新哥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就是要小赌将五百万两银票,退还发财赌坊的花老板,认为这是不义之财,且三个小小子身怀巨款,容易遭人觊觎。
  小赌很想慷他们之慨,将之损献给地狱门,却遭老哥哥断然拒绝。
  他们无可奈何,恭敬不如从命,只好完壁归花,本应该是归赵,可惜花老板上错天堂投错胎,没有投生在赵家。
  偏偏三个小小予跑来,竟然铁将军把门,使他们吃了个闭门羹。
  三宝一听四平的话,顿时喜形于色,雀跃道:“我举双手赞成!哇塞塞,这下咱们可肥啦!”
  小赌出手如电,在三宝头上用力一拍,斥道:“你还不够肥,都快成猪公了!”
  三宝尴尬苦笑道:“此肥非彼肥,我说的是……”
  小赌喝斥道:“闭上你的肥嘴!”
  手一扬,吓得三宝忙逃开,回关扮了个鬼脸。
  小赌顿了顿,一本正经道:“老哥哥说的不错,君子爱财,取它有道。花老板既不偷又不抢,银子是他开赌坊凭本事赚的,只要不赌诈,也算是将本求利,咱们凭什么黑吃黑?现在翡翠麻将巳到手,银子用不着就该如数奉还。”
  三宝心里暗自好笑,你任小赌也能称君子,天下大概就找不出小人了。
  四平望着门上的大铜锁道:“可是人家不在,也许是出去渡周末了……”
  小赌断然道:“那咱们就等,他们总要回来的。”
  四平皱眉道:“也许……”
  小赌瞪他一眼,径自在大门前石阶上坐了下来,双手抱腿,下包搁在膝盖上,摆明决心要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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