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狂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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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狂任心-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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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老爹插口道:“包老弟,你怎么让庄主他们站在雪地里说话?咱们先进去吧!还有小猴,快去叫治清来一趟,三庄主这手臂的伤,得赶快治。”
  小猴应声而去。
  小赌他们倒有些怔仲,怎么又是庄主、三庄主?难道还有二庄主、四庄主不成?
  小赌好奇问道:“老爹,是谁封的庄主、三庄主?”
  王老爹笑道:“进去说,咱们进去说!”
  于是,有人去招呼小赌他们的坐骑:“贮着卸下马鞍、行囊。五花太岁和王老爹以及其它兄弟,就拥着三人进山庄去。
  进到桃源山庄宽敞的大厅,有事的,各自去办事,没事的,就陪坐在一旁,听小赌他们闲聊。
  王老爸拉着小赌,将他按坐在大厅尽头中间一张铺着锦缎的太师椅上。
  而他两旁,各有两张太师椅,也饰有锦缎,却不若小赌坐的那张豪华、庄严。那是为杨威、小飞雪、三宝和四平等人设的。
  除此之外,大厅两壁排着相对的两列酸枝镶嵌云母石的太师椅,左右各是十张,椅和椅之间,隔着二层的高脚几子。
  几子上,有的空着,有的则摆上一盆盛开的兰花,淡淡的兰花香,一阵阵的浮散在空气中,和着淡淡的檀香,格外诱人。
  王老爹要三宝和四平二人,也在尽头,小赌身边落坐后,才和五花太岁二人径自在右侧酸枝太师椅上坐下。
  王老爹道:“庄主,你一定很奇怪是吧?老汉便仔细说给你听。”
  他清清喉咙道:“打从你们走后,我和包老弟及众家兄弟们开过一次会,决定了几件事:
  “第一、咱们大伙儿共同决议,推举小兄弟你为大庄主、杨只弟为二庄主、席兄弟他们是三庄主、四庄主。至于寒姑娘,我们想,还是由你来决定比较合适!呵呵!
  “第二、由于山庄里外,有园有地,在管理上比较复杂。所以,就选包老弟当外务总管,负责庄外一切事务,包括种田种地、养鸡养鸭的各种栽种、收成的问题。
  “第三、庄内,就由老汉我充当内务总管,负责庄内一切作息,像庭园洒扫、厨房运作等等琐碎事儿。
  “如此,内外配合,相辅相成,总算这桃源山庄支撑起来,损给砸锅,等你们一回来,咱们也好向列位庄主有个交待。”
  五花太岁也哈哈一笑道:“所以俺说兄弟,不不,是庄主,以后你可别拋开这庄子不管。俺们是赖定你啦!”
  “哈哈……”
  厅里几位兄弟,都和五花太岁他们一起愉快地笑着。
  一个年约二十出头,长得挺木讷老实的小伙子,讷讷地说篓〃庄主,就因为你闯出这一片天地,让我们有根、有希望,所以我才能娶得到济博镇上的美玉呀!”
  众人忍不住对这小伙子,无伤大雅地取笑一番。
  “可不是嘛!来兴,你眼巴巴的盼了好几年吶!”
  “庄主倒成了你的救心菩萨。”
  “晚上上床前,记得大念三声庄主谢谢你,送给我一个老婆。”
  “不行呀,美玉会把他一脚踹下床,不让他好睡吶!”
  “哈哈……”
  小赌和大伙儿一起欢笑着。
  王老爹道:“庄主,你看你就答应这事。否则,我和包老弟这两个总管,不也是名不正,言不顺,难以服人吗?”
  小赌搔搔脑袋,豁然欣叫道:“好吧!当庄主就当庄主,谁怕谁?”
  三宝和四平也高兴地欢呼,三宝叫:“本人三庄主是也!”
  四平也装腔作势地说道:“唉呀!呀呀呀!笨(本)人乃死(四)庄主,(师爷)
  是也!”
  众人莫名道:“笨人乃死庄主师爷?”
  小赌大笑道:“对极,对极,笨人乃死庄主师爷。”
  三宝也斜眼谑笑道:“真不幸,我居然有这种又笨又死的兄弟。”
  四平无奈地揉揉鼻了叹道:“唉!天才总是寂寞的。”
  就在此时,小猴和一个长相颇为斯文的中年人一起进厅,那中年人手上还提着一般大夫出诊用的药箱。
  王老爹见人进来,便扬声道:“治清呀!三庄主的手臂给人伤着,你倒是快帮他看看啊!”
  王治清应声诺,提着药箱来到厅头,先对坐在正中央的小赌,拱手一揖道:“治清见过庄主。”
  小赌忙道:“大郎中,别客气,小三他受了点伤,要麻烦你给他治治。”
  于是,王治清在三宝身边坐下,仔细检察他的伤势。
  不一会儿,王治清边在药箱里找药,边说道:“这是种结实的钝器大力敲击所致的伤痕。幸好,在钝器落体时,已消去大半力道,所以只将骨头打肿。”
  小赌想起在山道口的打斗,不禁火气上升,他一巴掌刮向三宝后脑勺,将三宝打得一头栽下太师椅。
  正在接受上药的三宝,莫名其妙地摸着后脑傻在地上。
  大厅上的其它人,也被小赌这举动弄得莫明其妙,不却怎么回事。
  三宝委屈道:“小赌,怎么了嘛?”
  小赌嗔道:“死小三,你以后跟人过招时,给我小心注意一点,没事你逞什么英稚?
  想要我老人家多拨空救你几次是不是?”
  三宝这才恍然大悟道:“意外,纯属意外,我怎么知道对手那么厉害,下次我尽量捡软的吃。”
  小赌恨恨地,飞起一脚,没踹中三宝。
  他恨声道:“捡软的吃?你以为江湖上有那么多软饭好吃?听着,从过完年开始,你们好好给我来一次特训,免得以后吃亏时,说我这个做师兄的没把你们的功夫教好。”
  三宝和四平两人一听到特训二字,大叫一声:“惨哉!”
  两张弥勒脸,变成两张苦耳脸,苦的比吃黄莲还苦,因为他们两人,对小赌的特训手法,非常的刻骨铭心。
  这事,起因于小赌七岁,他们俩九岁那年。
  有一次,他们兄弟,想整整年纪比他们小、气焰比他们大的师兄,于是要求师兄指点一些武功。
  小赌当场答应,却叫他们第二天清晨到山后的小树林找他。
  一连七天,轻功、暗器、拳脚、水功,全指点过,两兄弟也各瘦了十公斤。
  至今,他们对那暗无天日、惨无人道的七天,永志不忘。
  年三十。
  清晨。
  风雪交加。
  小赌一人,守在通往桃源山庄的小径上。
  风雪沾满了他的头发,渗湿他的衣服。
  他在等人。
  他是如此毫不怀疑地相信,那些他等待的人,一定会来。
  当他一早起来,看见门媚上,贴着鲜红耀眼的春联,看到家家户户的桌上,堆满着年糕、年货,充满过年的气息。
  他更相信,他等的人一定会来。
  年三十吶,是亲人团聚的日子,不是吗!
  所以,他在等。
  没注意到,风雪在何时变大。
  终于,小径的那头,出现两支青素的油纸伞,杨威正扶着一位身披斗篷的娴静妇人,缓步向山庄行来。
  小赌精神大振,吭声叫道:“二哥!”
  人如流星掠空,一晃便来到杨威母子面前,杨威愉快地道:“娘,他就是小赌,孩儿的拜弟。”
  杨威他娘慈祥地道:“小赌,傻孩子,风雪这么大,怎么也不打把伞?瞧你,全身都湿透了。”
  说着,很自然地举起手,轻拂着小赌犹沽着雪花的头发。
  小赌静静地享受着,这种从未体会过的母性的关爱。
  杨威他娘,掏出一条手绢,轻轻地擦拭着小赌脸上的溶雪后的水珠。
  忽然,一滴晶莹温热的泪,滴落在他的手背上。
  杨威他娘有些讶异地道:“小赌,怎么啦?”
  小赌只是泪眼汪汪,紧抓着她的手唤道:“干娘!”
  杨威他娘有些怔忡,却仍回答道:“嗯!”
  小赌再叫:“干娘!”
  杨威他娘不觉莞尔,笑问道:“乖孩子,有事?”
  忽然,小赌回身一蹬,冲向半空,连续翻了十余个滚翻。
  小赌大叫着:“我好高兴啊!”
  落下地来,小赌又跳又蹦,又拉着杨威他娘团团乱转,就像每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孩一样,自然而激动地流露叶决乐的真情。
  小赌不停大叫:“哈哈!我有娘啦!哈哈!我有娘啦……”
  杨威母子,不觉相视一笑。
  最后,杨威他娘道:“好了,小赌,你把干娘转得头昏了。”
  小赌这才停下来,无邪地问道:“二哥,你不会生气吧?”
  杨威纳闷道:“生气?生什么气?”
  小赌讪讪道:“生气我分走你娘呀!”
  杨威扬声大笑道:“小赌,你是我弟弟,我娘不也是你娘,说什么分不分的呢!唉!
  看你平常挺机灵的,怎么也会有脑筋转不过来的时候。”
  小赌搔了搔头,有些傻气地笑笑说道:“呵呵!聪明的人三不五时也会脑筋打结嘛!”
  杨威他娘,对小赌一见欢心,瞧他这种又天真又傻气的模样,更是打心眼里疼爱他。
  小赌接过他干娘手中的小包袱,体贴地扶着干娘,向大门行去。
  三宝在山庄内,听见小赌方才的鬼吼叫声,知道是有人来,拉着正在忙着贴春联的弟弟,匆匆迎向大门。
  二人一见杨威,全都高兴地大叫:“乞丐师兄,你可来啦!师母呢?师母有来吗?”
  小赌抬头瞪眼道:“大目新郎,没看见师母在此,还不过来拜见?”
  二人这才看见小赌扶着的妇人,他俩可不敢作怪,急忙向前一跨,毕恭毕敬地叩头,请安道:“师母在上,请受三宝、四平一拜!”
  杨夫人见状,急忙一手拦一个,欣喜道:“起来,快起来!”
  众人便浩浩荡荡地拥着杨夫人,往专为她准备的静心阁行去。
  一路上,小赌逢人便介绍,这是他干娘,包括王老爹和五花太岁在内,都恭敬地称上一句:“见过主母!”
  真让杨威他娘,觉得颇过意不去。
  她可没想到,有如此一个有出息的干儿子。
  转过重叠的屋子,半山之上,林木深处,一栋精致的白云石阁楼,阁上横匾静心阁三个随风飘逸的瘦金体字形。
  可不是小赌的亲笔!
  看来,小赌确是有心人,早就将自己干娘的住处,打点妥当。
  如今,正值严冬之际,林木已枯,但是留下参差不齐的枝桠挺立,在挂满冰雪的枝桠内,必是生气勃勃。只待来春一到,就锭放嫩绿浓密的蓬勃朝气。
  小赌指着静心阁左侧,另一栋独立的二层房子欣喜道:“干娘,您看,那栋是邀月居,就是我和三宝他们住的地方,等将来大哥、席老爸和师父他们退休之后,大伙儿可以住在一起。”
  杨夫人轻笑着连连点头,不住地称赞着。
  楼上,一间淡雅的寝居。
  整个房间内,全都漆成白色,映着冬雪,更见洁凈、素雅。
  卧室地上铺着软厚的白熊皮地毯,壁上,县着一盏翠绿色的八角形官灯,静静的等待着执行自已的任务。
  层层淡绿的纱幔,自壁顶垂挂,锦榻之上,枕衾被褥俱是丝质上品,典雅却不奢华。
  榻旁,伴着白底绿边的梳妆台,台上,一方翠绿色的小玉鼎,正燃着白兰花瓣,花香袅绕,清淡怡人。
  另外一座刺绣用的绷架,搁在窗前,空空的绷子上,正等着耐心的主人,为它填满美丽的色彩。
  寝居之外,以珠帘隔开一间小厅,小厅的摆设仍以典雅为主,唯典雅中,另外融合着一份高贵的气质。
  小赌他们就尘在小厅上。
  小赌笑问道:“如何?干娘,您还满意吧?”
  小赌的干娘微笑道:“难为你了,小赌,你又怎么知道干娘喜欢白色和绿色?”
  小赌得意道:“这是平常听二哥聊天时,得来的印象。”
  杨威道:“小赌,没想到你会来上这么一招暗杠,连我也瞒着。”
  小赌哈哈笑道:“给你一个意外的惊喜,可以测验出你到底有没有心脏病。”
  杨威颇为合作的,故作西子捧心状,翻着白眼口中哀叫道:“啊!啊!我的心……
  我的心……”
  “怎么?”
  “没事。”
  杨威一骨碌翻身坐好。
  他娘在一旁,见几人相处得如此融洽,不由的泛起一个会心的微笑。
  小赌道:“干娘,等过完年,我再帮您找两个丫鬃,一方面可以侍候您,一方面也可以和您做伴。”
  杨夫人忙道:“不用了,小赌。”
  三宝帮腔道:“您别跟小赌客气了,他是孝敬您老人家,天下难得有人能让他孝敬,您就随他去吧!”
  楼下,忽然传来五花太岁的声音:“俺说庄主,有个自称你大哥的人来啦!”
  小赌一听,欣喜道:“大哥来啦!干娘,您坐会儿,我去接大哥。”
  小赌没往楼下走,反而由窗口跃出去。
  只见他人在窗椽上一蹬,双手大张,人如飞鹰,冲霄而起,斜掠向前。
  小赌人顺着山坡,飞掠而去,眼见他气将竭,人将落地之时,忽地一个猛翻身,身子又冲高数丈。
  接着,小赌人在空中,大喝一声,双脚连蹬;登时,人又向前逸去。
  此时,小赌如鹰飞的身形,倏然一变,身如行云流水,随着他挥甩的衣袖,就像风中飞絮徐徐向前,形态潇洒而从容,仿如一位御风乘云而去的有道仙佛。
  待小赌第一次点地换气时,人已距静心阁三十丈外了。
  太不可思议,不但静心阁中的人看呆了眼,即便是纵横江湖二十余年的五花太岁,也看的目瞪口呆。
  他不相信,用手揉揉自己的眼睛,回头刚好看到挤身在窗口前的杨威等人。
  于是,五花太岁结结巴巴的道:“这这……刚刚……刚刚是人吗?……是是……俺们庄主吗?”
  杨威等人,这才回过神来,嘘了一口大气。
  四平有些虚脱地瘫在一张太师椅上道:“我的乖乖,小赌他的功夫,到底是怎么练成的?”
  三宝有些担心道:“只怕咱们的特训,会很惨很惨!”
  四平一听,双手蒙着脸道:“哇塞塞!我不想要!”
  杨威好奇道:“什么特训?让你们吓成这样子?”
  三宝和四平相对看了一眼,忍不住又同时惨叫:“拜托,别提……”
  杨威第一次见他们这种情形,甚觉有趣。
  但是,看他们那种痛苦的表情,也就不多问。
  三宝忽地翻身而起道:“门主来了,爹说不定也来了吶!”
  四平也喜道:“对,咱们快下去看看。”
  三人匆匆别过了杨威母子,急忙往山下掠去。
  只见兄弟俩,身形每一闪晃,俱是在十丈开外,轻功身法之佳,放眼武功中,难能找出几人。
  只是因为小赌功力的进展,一直是几人中较快的,所以,三宝他们才不曾感到自己的进步。
  当三宝兄弟俩踏进大厅时,果然看见地狱门主和席老爸与小赌聊得正开心。
  小赌不时比手划脚,讲的不亦乐乎。
  而席老爸只是频频地点头赞同。
  小赌一拍手道:“好,就这么说定,我是恨铁不成钢!”
  三宝好奇道:“小赌,你在说什么恨铁不成钢?”
  小赌点头道:“我正在告诉席老爸,江湖风险叵测,若要在江湖上闯,先要有本钱。
  席老爸已经同意,将你们交给我训练。”
  “什么?我歹命!”
  席老爸道:“三宝、四平,小赌他说的对,在江湖上闯,就随时得准备送命。爹担心你们,却也知道难叫你们脱离这是非圈,唯一的方法,只好狠下心,逼你们将功夫练好,你们武功越高,爹就越能放心,你们知道吗?”
  三宝和四平只能点头。
  不错,打他们出道以来,就巳经遇过好几次大难。若不是靠着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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