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得一旁的小飞雪呵呵直笑。
而三宝和四平却唉声叹气道:“唉!只为咱们晚进门几年,如今连过过当丐帮少爷的瘾也没分啦!”
原来,结拜要论岁数,分长幼,小赌当然不会自找麻烦,把三宝和四平招来当哥哥。
故而,硬是以师兄的身份和门规的处置,将他两人放在后补位置,特准他们叫杨威为乞丐师兄。
众入听得又是哈哈一笑,这才班师朝王屋山下而去。
来到山下,三宝终于忍不住大叫肚子饿。
众人才想起还没吃午饭,便找着一片相思林,停下休息,顺便进餐。
“对了,凌舵主,您怎么会到王屋山上的呢?”
“回禀少帮主,自从你传书各分舵,告之去向后,有一阵子,是没有什么事。就在前些天,江湖中突然盛传帮主他老人家为至尊教所害,江湖上不少不知廉耻的帮派,便想利用这种机会和丐帮争夺些地盘。此次,孟津的黄蝎子帮只是其中一个例子而已。”
凌峰喘口气,接着又道:“各地分舵主,陆续发现这种情况越来越严重,似是有人在背后操纵此……阴谋,是以,十袋长老李长老在知道少帮主正在向白马关前进之后,特命我前来见过少帮主,以谋应对之策。”
杨威听了,神色凝重。
他独自站起,往前走了几步,定定地望着一棵相思树沉思起来。
四平马上拍着腿,破口大骂道:“他奶奶的,这一定是至尊教搞的鬼。”
小赌颇为赞赏地睨着眼道:“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也!”
凌峰一听,忙问:“赌少爷,你是说至尊教在幕后操纵江湖帮派,来找丐帮的碴?”
“嗯!八九不离十,至尊教故意放出风声说,丐帮老帮主死了,再煽动一些本来就图谋不轨,或是与丐帮有过节的帮派,一起来找丐帮的麻烦,如此一来,至尊教便可以隔山观虎斗,不论丐帮是输是赢,元气必定大伤。到时他便来个渔翁得利,等着接收天下第一大帮就可以啦!”
“好恶毒的计谋!”
“嘿嘿!可惜他碰上我任小赌了!他奶奶的,既然被你们叫上一声赌少爷,这丐帮的事,便是我的事。”
杨威也在此时回过了身来,微笑地看着小赌,道:“小赌,你有何妙讨?”
“你呢?”
“传言江湖师父未死,只是有事出关,再调集总舵人马,由八袋长老率领,配合各地方分舵,对有意图谋丐帮的人,来一个迎头痛击。”
“对!顺便将地狱门也找来,要他们去对付藏在暗处的至尊教。这就叫乖乖隆的咚,大蒜炒大葱,大家一起来搅和。”
杨威见小赌那种意有所图的表情,深怕他真来个大搅和,把江湖搅和一团乱,便轻笑道:“老是麻烦地狱门,不好意思吧!”
小赌闻言,瞪他一眼:“有什么不好意思,就当做大哥送二弟的见面礼好了。”
杨威奇道:“哦!大哥身在地狱门吗?”
“而且还是门主,你说,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杨威只好一笑,连忙赞成。
小赌便取出一块小绸布,及一支白色透明的笔状物。
小赌就用那白色的玩意儿在绸布上写字,奇怪的是,绸布上并没字迹。
写完后,方才交给一旁的凌峰,同时仔细地交待道:“凌舵主,麻烦你把这一块布,用一根红线由中间绑住,将它挂在洛阳城中最大一尊地藏王菩萨的右手的无名指上。”
凌峰虽是好奇,但老练的他,并没有多问什么。
杨威同时亦交待道:“凌舵主,记得传书总舵,请各位八袋长老,立即调派人手,按照第一警示状况的分配,暗中前往支持分舵。”
“属下遵命,不知少帮主还有何交待没有?”
“对了,顺便告诉帮中弟兄,我与小赌结拜之事。”
“是!”
“好吧!你去吧,我们仍是往白马关去,有任何事情,再与我联络。”
凌峰带着洛阳分舵的弟子,告别后离去。
久未作声的小飞雪,此时方道:“哇塞塞!小威哥,你好忙啊,是不是做少帮主的就要这么忙?”
杨威见小飞雪问的天真,便苦笑道:“以前帮中大小事情,都是师父老人家在凋配,如今师父受伤昏迷不醒,又有外敌来犯,我也只能尽力而为。”
小赌闻言,相当不爽,便从背后踹了杨威一脚。
这一脚把杨威踹得往前扑跌好几步,小赌这才说道:“他奶奶的,当我的二哥怎么可以如此没有出息,好吧!反正天地都拜过了,做弟弟的也不能不帮你分点忧,你要是真忙不过来时,就看我的啦!”
小赌得意地哈哈大笑。
杨威他们也是哈哈大笑。
只是彼此在笑什么,大家心里有数。
马,跑得好急。
人,心里更急。
“二哥,过了前面这座山,就到白马关了吧?”
“对!过了三盘,往白马关只有二十里地。”
“那么咱们赶快些,晚上就可以在白马关过夜,是不是?”
“呵呵,小飞飞啊!你又可以做你的公主啦!”
“讨庆!我做公主有什么不好,你们不就可以吃香的,喝辣的吗?”
“哈哈……”
众人俱是一阵畅笑。
突然,前面的山路上,自山壁横下一株大树。
恰巧将整个路面堵死。
五人只好放慢马匹前进的速度,缓缓来到树前。
“围起来!”
一声吆喝,自长着人高芒草的山坡上,涌出一群黑衣、黑头巾,手持大朴刀的山贼来。
“此路为我开,此树为我栽,若要打此处过,留下买路财。”
说话的是,一个身材五短,头大如斗,偏又穿著一身五彩花衣的胖子。
小赌等人互相对望一眼,不约而同哈哈大笑。
三宝和四平二人,更是一手抱着肚子,一手忙着擦眼泪,笑得甚为夸张。
“住日!通通不许笑。”
花衣胖子愤怒地一跺脚,他那个满是肥油的大肚子,便像装着弹簧般,上下乱颤。
众人见着,忍不住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好不容易,小飞雪喘过一口气来,用她的小手绢,擦着眼角,好奇地睁大眼问那个胖子道:“喂!大胖子,你们是不是就是人家说的山贼?”
这句话问得可爱又俏皮,黑衣山贼里面,有几个也忍不住笑出口来。
花衣胖子很生气地回头瞪了一眼。
喽罗们赶紧故作严肃地绷起脸,花衣胖子这才满意地回过头,对着小飞雪道:“小娃娃,不可以乱说话,俺们不是山贼,俺们是山大王。”
“哦!原柬像你这种的就叫山大王呀!当大王的不是很有钱吗,为什么你又要向我们要钱呢?”
这个花衣胖子还真有耐心,不庆其烦地解释给小飞雪听。
“俺们不是向你们要钱,俺们是向你们收钱。小娃娃,你可不知道,以前这三盘山上,有一个土匪窝,住着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土匪,叫尤胡子。
“他不但在这山路上拦路抢劫,更常常带着手下,到处杀人放火。有一次,俺打从这山上路过,那个不知死活的尤胡子,居然想动手抢俺。你知不知道,俺五花太岁在山东可是顶顶有名的人物,俺见那尤胡子实在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一气之下,把他给做了。
“他这一死,他过去的手下就没人管,俺想,这杀了一个人,使得这些小兔崽子散了伙,到处流窜打劫,不是更糟吗?只好委屈自己,留下来带领他们。
“原先,我只是想让大伙儿在山里种种田,种种菜什么的,日子就可以过得去,谁知道,他奶奶的熊,这里的山居然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根本种不出啥个鸟蛋,可是大伙儿总不能等着饿死。
“只好将就一点,带着兄弟们在这里向过山的人,收收清路费。俺杀死了尤胡子,使上下山的人可以平安的通行,收点钱,也还说得过去。至于清路费多少,随意不拘,有钱的俺就多收点,没钱的,俺就少收点,碰上那个快饿死的,俺还得倒贴,赏他们几个蹦子,让他高兴高兴。没办法嘛,大家的日子总是要过的。”
这一番口沫横飞的辛酸史,还真他妈的有感情。
看来,这个五花太岁,还不算个太坏的人!
小赌听他说的如此无奈,也觉得好玩,便小声地问着身旁的杨威:“二哥,这个五花太岁你听说过没有?”
杨威微微一笑,也悄声回答道:“嗯:五花太岁在山东的绿林道上,确实小有名气,尤其,他虽出身绿林,但从不做违背侠义的事,在山东一带,劫富济贫,惩治贪官,算得上是一条汉子。”
此时四平听完五花太岁的话,谑笑不已地说:“我说这位山大王,搞了半天,你杀了土匪头,结果自己当起王来啦,也亏你想得出清路费这个名堂。”
自称五花太岁这个花衣胖子,讪讪地呵呵一笑:“小兄弟,没办法,俺可以拍屁股走人,回山东去,可是其它的弟兄不就没生路了吗?”
胖子看了看小赌几人,便又说道:“算了!俺看你们都是小娃娃,居然还有做叫花子的,大概日子也不好过,你们就下山去吧,清路费也免了。兄弟们,把树拉上去。”
这时有个长相像猴子的瘦小汉子,在五花太岁旁边道:“大哥,怎么又要放人。咱们已经答应王村长要送些米到山坳子去的呀!”
“就这么几个娃儿,你忍心叫他们喝凉水?反正,还有好一段时间,太阳才下山,再等等看,有没有过山的行人便是。”
“可是……”
五花太岁眼一瞪,怒道:“好了,我说过就算。”
那汉子只好唯唯喏地的退了下去。
确实,出身绿林又如何?只要做的事,能够雪中送炭,渡人于困,总比那些自诩为侠义却又背地里坏事做绝的伪君子,来得可爱多了。
不一会儿,山路上的大树,已经被移开了。
五花太岁对小赌他们挥挥手道:“娃儿们,快走吧!俺们还要等肥羊上门吶!”
小赌嘻嘻一笑,有趣地道:“胖太岁,你以为我老人家路,是如此好拦的吗?怎么,说走就要我老人家走,只怕不容易呢!”
五花太岁一愣,接着抚着他的大肚子,哈哈大笑。
“小娃娃,看不出你还挺有个性的嘛!你倒说说看,你想怎么样?”
“呵呵!我想……”
杨威和小飞雪还以为小赌想找这帮人的麻烦。
“小赌,算了啦!”
“算了?”小赌瞪大了眼睛,奇怪地看着他们二人,诧异道:你们不赞成我让他们赚点钱?”
小飞雪他们哪想到,小赌前面穷凶恶极的口气,其实是故意在吊他们胃日,就这么简单的.又被戏弄了一次。小赌见小飞雪和杨威二人脸上,那种又被耍了的懊恼表情,乐得眉开眼笑的。
这才下马,来到五花太岁面前,问他道:“胖太岁,我想让你赚钱,你有没有兴趣?”
五花太岁双眼一亮,随又考虑地说道:赚钱当然好啦,不过俺们不做伤天害理的事,不赚不正当的钱。”
“好。”小赌一拍五花太岁的肩头道:“冲着你这句话,我老人家便替你想个一劳永逸的赚钱法。”
五花太岁有些哭笑不得地望着小赌,心里暗付道:“他奶奶的熊,这个奶娃子,居然敢在我面前自称老人家,真是没大没小没规矩。”
谁知,小赌突然道:“胖大岁,你别在心里骂我,否则我老人家一不高兴,拍马就走,让你永远后悔,没学到我老人家独门赚钱秘方。”
五花太岁不免心中一惊:“奇怪!这娃儿怎么知道,我在心里骂他?有门路!”
当下,不好意思地呵呵一笑。
其实,也不是小赌会测心术,怪只怪这个胖太岁,是一根肠子通到底,不懂得转弯的直人,遇上小赌这个小贼头,还有什么事能瞒过小赌那双贼眼。
小赌不再理他,径自回头向杨威道:“二哥,你陪小飞飞赶到白马关去,将要换的马骑来,顺便要人送些工具来三盘山上。”
小飞雪莫名其妙地问道:“小赌,你在玩什么把戏?”
“呵呵!我任小赌就他奶奶不信邪,非得把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好好地整理一番,让它改头换面,重新做地。”
看样子,小赌打算来个大兴土木,彻底整顿。
杨威虽然心县师父的病情和丐帮的安危,但他不愿意去催促小赌。
因为他相信小赌,小赌是个有讨较的人,不会只是为好玩,而忽略真正重要的事。
更何况,他对这个五花太岁也颇为赏识,他何尝不愿小赌能为他解决问题。
“小赌,你需要些什么工具?”
小赌先问五花太岁道:“胖太岁,你手下有多少名弟兄?”
“连俺一共六十三个。”
“都会武功?”
“会武还论不上,不过手脚都挺灵活。”
“这就好!”
小赌这才告诉扬威:“二哥,你就多搬些锯子、锤子、斧子、钻子、刨子……反正跟开山垦地有关的就可以。”
小飞雪在一旁呵呵而笑,有趣的问道:“小赌,你想在山里盖别墅卖人,是不是?”
“差多!”小赌不屑地挥挥手道:“盖别墅还怕没人买,不一定有赚头,我这个计划,呵呵……我不告诉你!”
小飞雪赌气,做个鬼脸道:“也!小气鬼喝凉水!不说就算了,我不会自己看。神……
气……哼!”
一甩头,不理小赌,催马就走。
杨威也策马追去。
小赌又在后面大叫道:“喂……别忘了,还要带铲子来呀。”
“知道啦!”
马,巳经跑远了。
小赌转过身来,神气地对五花太岁说道:“走吧:胖太岁,带我去参观参观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让我看看该如何来整治它。”
五花太岁很自然地听小赌的话,招呼弟兄们回山,须着小赌、三宝和四平三人,到处参观去。
小赌就有这种莫名其妙的吸引力,让人很自然地听从他的话,让人很乐意地相和他结交。
小赌就是如此的一个人,以他的坦率和热情,燃着他那独特的媚力,到处招蜂引蝶。
待到小赌看过整个山势地形之后,天色已经昏暗。
回到山寨前,小赌一看,大叫我的乖乖!
原来,所谓的山寨,不是小赌所想象中的那种气势磅硝,连绵不绝的豪华住宅。
“哇塞塞!我说胖太岁呀,就这么三两间的破烂泥屋凑在一块儿,居然也能叫做山寨啊?”
“呵呵!时机太差,只好将就将就啦!”
说着,五花太岁不好意思地用手摸摸他那半秃的脑门,呵呵窘笑着。
小赌叹口道:“也罢!这种屋子拆了也不会心痛,更能配合我的讨划。”
突然,小赌又问道:“对了,刚刚有个长的像猴子的仁兄说,你们要送米到什么山坳,这又是怎么回事?”
“唉!三盘山北侧的山坳子里,有个王家集,全集子只有三十余口人,本来是靠在集子附近采点煤矿和外地换些银子过日。可是,如今那煤矿废了,集子里的老少日子可就难过。最近集子里有对小夫妻,刚生下个小小子,可是由于大人都没得吃,哪有奶水喂孩子,想熬米汤给小孩喝,全集却连一粒米也没有。昨天晚上,村长出去找朋友借米,也没着落,回来被我碰着,先给他一小袋米,本来说好,今天再送些过去,可是……唉!”
三宝奇怪地问:“日子不好过,那他们为什么不搬家,另外找个好一点的地方过活去呢?”
“谈何容易,这王家集是儿十年前,来此地挖矿的人带来的家属、亲戚,在山坳子里巳经住了三四代,王家集就是他们的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