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狂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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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狂任心-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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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飞雪一边将酒递给杨威,同时娇笑道:“小威哥,正宗的梅花酿来也。”
  “好极了,今天且看我露一手,给你们瞧瞧!”
  “你的手有什么好瞧,又粗又黑。比鸡爪还差,要瞧,我宁可瞧瞧小飞飞那只青葱般的玉腿。”
  小赌说着,便往小飞雪的裙角抓去。
  小飞雪连忙一闪,顺手给了他一个响头,嗔道:“死小赌,色鬼!”
  小赌偷鸡不着蚀把米,只好摸着头傻笑。
  四平早就忍不住,直催杨威快点,他等不及要见识见识什么是花子鸡。
  杨威便以酒凋入五香、八角等佐料。提过两只鸡,抓起其中一只,将一碗调味酒灌人野鸡口中。
  野鸡被酒一呛,醒了过来,又是一阵死命的挣扎。
  杨威只是胳膊一展,便将野鸡央在腋下,使它动弹不得。
  嗯!的确不愧是整治鸡仔的老祖宗。
  等一碗酒灌完,野鸡巳经熏熏然。杨威将它放开后,这野鸡就在地上颠三倒四地打起醉拳。
  小飞雪几时见过这种事,忍不住呵呵直笑,还一边拍手为它助兴,至于小赌,他也在笑,只是不知道是在笑鸡的表演,还是笑小飞雪纯稚的样子。
  等另一只鸡,也将灌醉了之后,杨威便用刚才从山涧里,提来的水和着地上的泥土,搅出一大团的稀泥,再将泥巴一层一层厚厚密密地裹着野鸡。
  小飞雪看得瞪大了眼睛,奇道:“小威哥,你怎么把泥巴抹在鸡上,脏死啦,待会儿要怎么吃呢?”
  扬威笑笑道:“我们做叫化子的人脏惯了,东西不沾点泥巴,吃起来就觉得不是味道,如果你怕脏,待会你的那一份让我帮你吃。”
  小飞雪本想说些什么,忍了忍没说出口,只是看着杨威玩泥巴。
  等涂好了泥巴,杨威小心地将两个泥巴鸡,放在火上,仔细地烤了起来。
  小赌等人见状,全都撑着下巴,望着杨威烤鸡。
  闪烁的火光,动跃在每人的脸上,仿佛替众人戴上一副神秘的面具。
  小飞雪可爱的脸蛋,有些着迷惑,微侧着头,就像一个想问尽天下为何的稚龄赤子。
  小赌的冲天马尾,在夜晚中不安分地飘动着,那张清纯的娃娃脸,在阴影的刻画下,像极了一个隐世已久的智者,自然地散发出一种深邃与智能的气质。
  周遭突然地沉静了下来,夜虫也好象忘了鸣叫。
  每个人心里,兀自转着不知名的思绪。
  眼见包住野鸡的泥团,由湿渐渐干透,慢慢地龟裂,一缕若有似无的酒香,悄悄地钻入众人的鼻中。
  小赌耸耸鼻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兴奋地叫道:“好香啊!”
  顿时,几人都活了过来,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大战一番。
  终于,扬威取过准备好的破布,抓起熏烤成黑炭的泥团,轻轻一剥,连泥带羽毛剥得一干二凈。
  露出了香喷喷、白嫩嫩、肥喷喷的野鸡来。
  “哇塞塞!赞!乞丐王子有你的。”
  “废话!你以为乞丐王子干假的。”
  众入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怪,只要是看得顺眼的朋友在一起,好象没事就会笑上两声,真他妈的怪哉!
  不多时,一张大油纸上,两只花子鸡,五个小酒杯,整整齐齐地摆着。
  小赌等大家都各就各位之后,端起了小酒杯,敬向众人,口中却道:“敬花子鸡!”
  “敬花子鸡。”
  大伙儿的默契不是盖的,毕竟,月余的相处并没有白搭。
  小赌非常做作地以袖掩脸,仰头把酒喝下。
  “豪饮也可,小酌何妨,酒伴知己,举杯共觞。”
  杨威见小赌出口成章,顿时也诗性大发,唱道:“寒风起,吹皱武林江水;谈笑酒壶乾坤里,与君相共醉。击掌为歌传意,君且随情一醉;他日岂知身何在,相见无尽期。”
  歌声浑厚豪放,唱出一个江湖中人的洒脱,更唱出与小赌相处相投的情谊。
  “兄弟,干杯。”
  “干杯。”
  小飞雪轻轻地啜了一口梅花酿,觉得眼眶有些湿润,是眼前的气氛,也是那份浓浓的情感,令她感动。她深深地觉得自己有幸,能够是这群中的一份子。
  三宝和四平也有感于此时的气氛,一向难得正经的两兄弟,也低低地和声唱着……
  天若不爱酒,酒星不在天。
  地若不爱酒,地应无酒泉。
  天地既爱酒,爱酒不愧天。
  巳闻清比圣,复道浊如贤。
  贤圣既巳饮,何必求神仙?
  三杯通大道,一斗合自然。
  但得醉中趣,勿为醒着传。
  二人低沉的嗓音,幽幽地诠释着一代诗仙独酌时的乐趣,竟也是如此合宜。
  正如小赌所言,豪饮可也,小酌何妨。
  此时,明月当空,众星辉映。
  如此幕天而席地,不亦快载!酒伴知己相对饮,豪饮也罢,小酌也罢,醉人的岂只是醇酒而已。
  小飞雪不知自何处,取出一支短笛,横笛就口,朱唇轻启,一缕笛音,悠悠而响。
  仿佛传自恒古的笛音,袅袅缠绕,忽忽幽幽,犹如青梅竹马的玩伴,携手同游青山绿野之中,不知忧愁何物。欢乐时光短暂易逝,顿时年少远去,时光匆匆,成长后的两人,却要分道扬镖,依依活别,难舍难分,只怨造化弄人,难续前缘。分手后,有长长的相思,相思又有何用?终会化成遥远的回忆,埋藏心头,日月流转,花谢花开,蓦回首,已是秋霜染白双鬓,青春安在。忽地,闹市街中,却见伊人芳踪,欢颜笑。回忆昔日年少。且长谈别后多少琐事,如痴如醉。几疑在梦中。待绕膝孙儿娇唤,方始醒悟,凭添惆怅几多!
  一曲吹罢,众人仍沉醉在余韵之中。
  良久,大家不约而同地拍手叫好。
  “哇塞塞!小飞飞,看不出你暗杠还蛮多的嘛。”
  “这笛子是谁教你吹的,我的乖乖,真不是盖的吶。”
  小飞雪第一次公开演奏,得到如此热烈的反应,高兴得不得了。
  扬威眼尖,瞄见短笛在月光之下,发出眩目的七彩光芒,不禁脱口惊呼道:“噫!
  彩玉引凤笛?”
  “小威哥,你也知道这是彩玉引凤笛呀。”
  杨威接过小飞雪手中的短笛,迎着月光凝目注视。
  只见短笛七彩虹光流动不已,煞是迷入。
  “我在江湖上听说过,有这么一支短笛,是由整块的七彩玉雕而成。据说,以内力逼出笛音,可以引来彩凤,不知是不是真的。”
  杨威说完,顺手又将短笛还给小飞雪。
  而小赌、三宝、四平等人,争相取来观看。
  “没有那回事啦!不过,这笛子是前古先辈所制,如果以内功吹奏,倒是能散出一种自然和谐的笛音,可以用来平顺心火,平静人的暴躁、急怒就是了。”
  四平不禁咋舌道:“哇塞塞!好厉害的玩意,如果碰到敌人,只需一吹这笛子,不就连架也不用打了吗?”
  小飞雪这次倒也点点头称是。
  小赌觉得好奇,便气纳丹田,以内力吹响笛子。
  可惜技术太差,五音不全,只让人觉得笛音刮人耳膜,甚是叫人难以消受。
  三宝、四平纷纷掩耳,大叫受不了。
  小赌揉揉鼻子,将短笛送还小飞雪道:“呵呵,小飞飞,如果灌以内力,吹出五音不全的调子,倒可以治敌。这是我为它新发现的功用,以后你可以多试试。”
  众人闻言,不禁哈哈笑骂小赌道:“好糗!好糗!好糗好糗好糗。”
  于是,这顿晚餐有鸡、有酒、有诗词、有配药,吃得小赌等入,眉开眼笑,其乐融融,赛似神仙。
  夜凉如水。
  “一只螃蟹爪八个,二头尖尖,这么大个儿……”
  “举杯邀明月,对影战一人!”
  “人生得意需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嘻嘻……”
  “哈哈……”
  醉了!醉了!
  醉人的岂止是醇酒。
  清晨,小飞雪在阵阵悦耳的鸟叫声中醒来。
  昨夜,她最先睡下,所以不知道小赌他们闹到何时方休息。
  醒来后,往小赌他们睡觉的地方一看,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只见他们四个大男生,交头叠臂地缠作一堆。
  小赌的头,横搁在杨威的肚子上,杨威的手搂着小赌的脖子,三宝一脚搁在小赌的腿上,人成大字地趴着睡,四平的头就侧架在小赌和三宝二人的腿桥上,一脚跨在三宝的背上。
  我的乖乖!好一幅纠缠不清的醉卧黄陇图。
  小飞雪悄然地提起鞍上的水囊,到河边漱洗清洁去。
  顺便将水囊装满,来到小赌他们睡觉的地方,提起水囊咕噜咕噜浇了下去。
  “哇……塞塞!怎么下雨了?”
  小赌等人一个个惊跳而起,抬头一看,睛空万里,哪里有什么雨。再看小飞雪双手背在背后,一直呵呵窃笑,便知又是她捣的鬼。
  四人一使眼色,分四个方向扑向小飞雪,将她逮着,点住穴道,像举圣火般,高高地抬起小飞雪,往山涧行去。
  “小赌,你要干什么?小威哥放开我嘛。”
  任是小飞雪如何求饶,就是没人理会她。
  来到山涧边,初升的太阳,已经在树林间投下些许暖意。
  可惜,这抹暖意没有进人小赌他们眼中。
  也没投入山涧之中。
  “哗啦。”水花四溅,小飞雪被拋人山涧里。
  小赌临空,便以穿云指解开小飞雪被制的穴道。
  只见小飞雪一身湿透地自水涧跃出,我的乖乖!湿透的衣裳贴在身上,可真养眼!
  又见她冷得牙齿上下在打架,小赌这才脱下外衫裹住小飞雪,呵呵地教训她道:
  “小飞飞,下次你可得注意点,千万别轻视男子汉的联盟,那是会要你好看的。”
  小飞雪冷得直打颤,哪有时间回话。
  回到昨夜烤鸡的火堆旁,杨威再次吹燃余烬,好让小飞雪烤火取暖。
  小赌也提着满滴一壶珠梅花酿,硬要小飞雪灌上几口,这才止住了小飞雪的冷颤。
  待小飞雪换过衣服,湿衣烤干收拾好,再上路时,天色巳经大亮。
  五人又再度快马加鞭,往王屋山方向而去。
  王屋山,山险陡峭。
  五人寻着山径而上,不免要捏把冷汗。
  好不容易,越过山头,远远一处较为平坦宽敞的山坡,遥遥在望。
  “乞丐王子,咱们到那片山坡休息休息,吃过午饭再继续上路如何?”
  “没问题。”
  “小赌,这一阵下来,可巅得我腰酸背痛,待会儿可不可以多休息一下。”
  “少废话,你别忘了,老乞丐还在等着我们回去救他,如今路都还没走上一半,你就受不了,我看你干脆往这山谷一跳,永远休息算了。”
  三宝舌头一伸,不敢再开口。
  忽然,远远处传来一阵叱喝声,好象有人在动手过招。
  杨威回过头看看小赌,那意思是:要不要管?
  小赌皱皱眉,说道:“算了,如果没碰上,就假装不知道好了。”
  待一行人转过山径,眼前平缓的山坡上,正有两帮人在打斗着。
  其中一方,赫然是穿著补丁装的花子帮兄弟。
  另一方却是一式黄色衣衫的人物,显然,也是江湖上的某一帮派。
  杨威见自己帮中弟子正节节败退,晴况危急。顾不得向小赌打招呼,人便已离鞍而起,凌空几个筋斗翻向场中,正好替一名弟子接下必死的一招。
  小赌等人策马前行,口中同时大声喝道:“住手!”
  方才被杨威自鬼门关上拉回来的兄弟,一抬头见是少帮主救了自己,当下恭敬地单膝点地,向杨威谢道:“属下洛阳分舵弟子王三,见过少帮主,谢少帮主救命之恩。”
  杨威虚手一抬,很有派头地道:“罢了!请起。”
  “谢少帮主。”
  这时停下手的众丐帮弟子,一见自家少帮主来援,自是兴奋异常。
  其中一个身背六个麻袋的乞丐,越众而出,躬身向杨威请安道:“属下洛阳分舵舵主凌峰率弟子参见少帮主。”
  “参见少帮主!”
  杨威再又一抬手道:“众兄弟免礼!”
  “谢少帮主!”
  这时,对方一个看似身份较高的尖脸老头,指着杨威叱喝道:“臭小子,要摆你少帮主的威风,待爷们送你等上路之后,黄泉路上你可以威风个痛快!”
  语毕,对方一阵嘲讽大笑。
  杨威此时,剑眉微掀,虎目含煞地注视着尖脸老头。道:“哪个破窖钻出来的老杂碎,竟然想做小爷的孝子贤孙,替小爷送终,只可惜,你还不配。”
  哇塞塞!杨威少帮主的架式,的确不是盖的。
  那是一种,天生领袖人物才拥有的雍容气度,而回话时,更是老练,不但尖酸无比,而且句句入骨。
  气得那尖脸老头一双眼要冒出火来,大吼道:“臭小子,老夫若不生撕你,誓不为人。”
  杨威面无表情,冷冷地道:“你伤我帮中弟子,我本就不打算让你继续为人。”
  那尖脸老头更是气冲牛斗,突然抖动了手中的五行棍,挥棍向杨威袭来。
  但见杨威人影倏闪,避过对方偷袭,口中叱喝道:“无耻。”
  丐帮绝学降龙十八掌中一式“游龙在野”劈向那老头。
  尖脸老头一袭未成,手中五行棍如毒蛇出洞,急射向杨威。
  杨威身形一转,顺手一招“神龙摆尾”,划着优美的弧度,罩向尖脸老头。
  场中人影晃掠移闪,叱喝连连,你来我往,打的好不热闹。
  杨威不过一十八岁,由于自幼即追随他师父侠丐凌子宣,游历江湖,因此,江湖历练自是不在话下。而武学一途,也由于他资质聪明和用心的苦练,除了内力较差,其它方面都不在他师父之下,是江湖中有名的少年英雄。
  尖脸老头见自己连个小鬼都收拾不了,传出江湖将要大大的丢脸,于是一紧手中的五行棍,一个杀招“八方风雨”,自四面八方涌向杨威。
  杨威见状,突然身如陀螺,飞旋而起,剎那间,同时推出二十八掌,与尖脸老头一次硬碰硬。
  只听见砰砰砰的撞击声7尖脸老头翻身落回对方阵头。
  而杨威则踉跄连退二步,看来杨威的功力,还是差上那么一点。
  那尖脸老头嘿嘿连声笑着道:“小子,滋味如何?哈哈……”
  小赌轻描淡写地屈起右手中指弹向尖脸老头。
  尖脸老头突然像被蛇咬到一般:“隆叫着闪身斜退,同时指着小赌破口大骂道:
  “臭娃娃,你竟敢暗算老夫。”
  小赌悠哉悠哉,用左手小指挖着耳朵,理也不理他,径自看看小指,弹了弹小指指甲中的耳垢。
  “臭娃娃,老夫跟你说话你听见了没有。”
  小赌这才懒懒地瞄他一眼,怪声怪气地道:“老不要脸的,你是在跟我老人家说话吗?”
  若说杨威刚才骂这老头的话尖酸,那比起小赌这话来,可还差上一大截。
  当下气得那尖脸老头,差点一口气没喘过来,憋死过去。
  “气死我了。”
  “嗯!你还真孝顺,知道自己气死谢罪,省得我老人家多费手脚。”
  那老头几乎当场昏死,他努力地翻了翻白眼,喘了二口大气,蓦然闪电般,一巴掌捆向小赌,边大声怒吼道:“我打死你这个小免崽子。”
  小赌动也没动,只是双手连弹,波波二声轻响。一指穿尖脸老头扬起的衣袖,一指袭向老头胸口,吓得尖脸老头急退回去。
  “嗯!这才对,没事不要对我老人家毛手毛脚的,你不知道,现在有种爱字头的传染病,很可怕哟!”
  此时,一个国字脸目光锐利的中年人,冷冷地喝道:“侯堂主,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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