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兵则分散在各处等待处理,但这却要等候轩辕发落。不过,轩辕已经说过,不能虐待降卒,要以普通人的态度去对待他们。此时,这些人已交由七大营看管。这次所有的参战战士也都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欢迎,各寨的战士人人都羡慕这些能参与战斗的战士,都羡慕这些人能与轩辕一起作战。
于是轩辕如何神机妙算巧安排,如何设计杀天魔,全都成了众人议论的话题,更被有熊人说得神乎其神,仿佛轩辕像活神仙一般,能算通天地,算到天魔的死期……一时之间,有熊族上到八十老头,下至刚懂事的小孩,人人都将轩辕敬若神明。若是轩辕此刻叫他们去死,他们很可能还都乐呵呵地就去自杀了。军中的战士和十城八寨七营的头领也无不对轩辕敬若神明,宗庙和祭司府的人亦同样如此。一些本来对轩辕不看好和不满的人,此刻全都拜服,只要轩辕一声令下,他们绝对都会毫不犹豫地为之拼完最后一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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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的伤势颇重,天魔那一掌之猛确实让他吃不消,即使有太虚神甲也不太管用。
当然,如果不是太虚神甲护体,此刻轩辕只怕早已命丧虎跃谷了。
这次轩辕出征能够获胜,的确有些侥幸的成分,同时也不能不说,这是轩辕孤掷一注的结果。如果轩辕不是以命搏命,对天魔那击来的一掌丝毫不避,反而果断地以全身功力去斩天魔的脖子的话,只怕此战的结果便很难说了。
轩辕也没有想到,自认为几乎是无坚不摧的一掌,竟然无法将天魔击下犀渠凶兽之背,更没有一举击毙天魔,这简直让他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不过,天魔最终还是死了。
轩辕知道,幸亏有个满苍夷,惟有以满苍夷的速度才能够追到天魔的前方,惟有神族十大神兵才能对天魔构成威胁。因此,轩辕向满苍夷下令,定要袭杀已经重伤的天魔!
轩辕此次的行动实有些冒险,但他却不能不赌,试问,谁能与天魔正面为敌呢?若是正面交手,只怕三个轩辕、四个轩辕也难以击杀天魔。是以,轩辕将自己化装成鬼三,而再找来熟知他,也熟知蛟幽的蛟龙代替他,于是便上演了一曲真假轩辕的好戏,确实够绝。
蛟龙再见蛟幽,自然不会比轩辕见蛟幽时镇定。因此,便连有熊战士都以为蛟龙是真正的轩辕。当然,柔水、青天诸人自悉内情,而且都是极为配合轩辕的计划。
天魔果然上当,他甚至还来不及对鬼三辨别真伪就开始对轩辕进行追袭,而这,正是轩辕所要赌的结果。
轩辕赢了!也便大获全胜。
蛟龙所受的伤并不十分重,当然,如果不是火烈当即将毒素逼了出来,蛟龙只怕也已经死了,他可没有轩辕那万毒不侵的体质。而木青那及时的一掌也救了蛟幽,否则日后蛟幽即使苏醒过来,也将会终身遗憾。
轩辕此刻只是居于西宫之中不想出去,他也走不了,只怕没有十天半月,伤势休想痊愈,即使有歧富这样的圣手在一旁也不可能令他极快康复。
天魔罗修绝的鬼手和神厄寡煞魔功已经达到了出神入化的绝顶之境,可不是鬼三诸人所能相比的。虽然这一击被太虚神甲御去了一大半功力,但是却仍对轩辕的内腑造成了一时难以修复的损伤。否则,以轩辕的体质,有什么伤能够让他躺上十天半月?要知当时刑天的全力一击,在太虚神甲相护之下,轩辕根本就没有受伤。
脱下太虚神甲,轩辕惊骇地发现,自己的胸膛之上竟有一只乌黑发亮的爪印,而且爪印更肿胀了起来,如同一只乌黑发亮的鬼手搭在他的胸膛之上。
“啊……”一边的燕琼和褒弱诸女全都骇然惊呼。
轩辕的脸色也变了,这种结果似乎比他想像的还要严重。
歧富亦倒抽了一口凉气,低喝道:“快去准备热水和金针!”
“歧前辈,这不会有事吧?”陶莹花容失色地惊问道。
“死不了,我轩辕的命大着呢!”轩辕毫不在乎地道。
歧富皱了皱眉头道:“以轩辕的体质而论,绝无生命之忧,但恐怕不是一时所能痊愈的。”
“那会不会有什么损伤,或是……”桃红也担心地问道。
歧富望了桃红一眼,吁了口气道:“恐怕会对他的功力有所影响,即使是伤愈之后,可能只能发挥出平时功力的五六成。”
“啊……”众人全都吃了一惊,目光不由得皆投向了轩辕,只是并没有言语。
轩辕望了众人一眼,反问道:“你们都这么望着我干什么?又死不了,即使只剩下一半功力,我也照样能对付得了你们几个。”说到这里,他不由笑了起来,但似乎牵动了伤处,痛得嘴角都咧到一块儿了。
“看你,还有心情开这种玩笑。”陶莹责怨道,同时找了一件衣衫为轩辕披起来,立刻将他当成了一个病人看待。
轩辕伸手揽住桃红和陶莹的小蛮腰,深深地吸了口气道:“何不开开心心的呢?这个世上,要想活得好,并不是全靠武功,最重要的还是要看脑子。还有一点便是运气,而我的运气已经够好了,居然受了天魔一击仍然能够好样地活着,这若传扬出去,足够我们骄傲大半辈子,我们应该感到知足了。试问现在天下谁敢小视我们?即使是我功力全失,也足以凭今日之威势稳住所有不怀好意之人的心思!”
“可是……”桃红说着叹了口气,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不过她觉得轩辕的话也有道理,战胜敌人并不一定全靠武功,最重要的还是脑子。若说到武功,有熊族谁能是天魔之敌?论及兵力,有熊族并不比鬼方强,但结果是天魔却遭此惨败,这确实是一个值得人去思索的问题。
“金针,热水……”燕琼和褒弱匆忙将这些歧富所要的东西拿了过来。歧富接过金针,却以一块帛布沾上热水,轻轻地缚在那黑爪印之上。
“你要忍着点,我要封脉切皮!”歧富叮嘱轩辕道。
轩辕点了点头,他知道歧富此话的意思,也知道那将会是怎样的一种结果。
众女都大为紧张,不知道这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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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妮忧心忡忡地守在轩辕的床边,如今轩辕已经小睡了近两个时辰,而凤妮竟未叫醒他。
“妮姐,还是叫醒他吧。”陶莹低声道。
“不,让他休息一会儿吧,他实在是太累了。”凤妮坚决地摇了摇头道。
陶莹过来搂住凤妮的肩头,笑了笑道:“看你,自己也累成这样了,还要守在这里,不如你也在这里躺一会儿,与夫郎同眠一床吧。”
凤妮俏脸一红,不敢看陶莹那怪怪的目光,有些微微责怨地道:“他此刻有伤在身,不能太疯。”
陶莹不由得掩口笑了,穷追不舍地问道:“那等夫君伤好了之后,妮姐可不能再推辞哦。”
凤妮大羞,但却拿陶莹没有办法,不禁伸手重重地拧了她一下,没好气地道:“莹妹老是不放过我,我可不依。”
陶莹吃痛,忙避开,脸部表情有些异样地笑了笑道:“这么凶,我可要劝夫君好好注意点。”
“你……”凤妮又好气又好笑,不由站起身来,却又坐了下去,似想追陶莹,可又怕轩辕突然醒来。
陶莹大乐,大笑道:“夫君,你还不醒来吗?”
凤妮一惊之时,倏见轩辕已悠然睁开眼来,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好哇,你们居然合伙来取笑我!”凤妮大羞。
“我可不敢!”轩辕一笑,却伸手抓住了凤妮的手。
“让凤妮久等了,轩辕真是有罪!来,为了补偿凤妮的苦候,奖你一个热吻。”轩辕说着便要抬起头来,但却又一声呻吟地躺了下去,原来是牵动了伤口。
“看你,还油嘴滑舌,好好躺着!”凤妮伸手按住轩辕的额头,像是一个温柔贤慧的妻子责怪一个不听话的丈夫一般。
轩辕无可奈何地苦笑了笑,叹口气道:“天魔那老小子的爪子可真够狠的!”
“你现在才知道哇?”凤妮白了轩辕一眼。
“来,亲我一口再说正事。”轩辕一本正经、有些期待地道。
凤妮摇头苦笑了笑,此刻的轩辕竟有些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但她却很依顺地温柔地吻了一下轩辕的额头。
陶莹也不由得笑了起来。
“可有伏朗和风须句的消息?”轩辕果然神情一肃,像变了一个人似地认真地问道。
“我正是为这件事来找你的。”凤妮点头,顿了顿又道,“他们已经被大祭司和元贞长老所擒。事实果然如你所料,他们潜入我的侵宫将扮作我的婢女擒住,却被大祭司布下的高手察觉,于是将之拿下了。”
轩辕笑了笑,淡然而自信地道:“就凭他们,还不放在我的心上,跟我斗智?哼!”旋又笑道:“他们在发现那人并不是凤妮时,表情一定很有意思。”
凤妮仿佛也看到了伏朗当时的表情,不由得也笑了起来,却有些感慨地道:“你这人呀,一件很可怕很棘手的事情在你手里却变得这般轻松,真不知道你是什么脑子。”
“这正是我们夫君的魅力所在!”陶莹忙笑道。
“嗯。”凤妮也赞同地点了点头,突又惊道,“他可不是我夫君。”
陶莹和轩辕不由得都笑了,陶莹又道:“迟早总会是……”
“不说这个了。”轩辕打断陶莹的话道。
凤妮感激地望了轩辕一眼,却无羞涩之意,充满情意地道:“莹妹没说错,你迟早是我的夫君。我也要像莹妹一样伺候你,成为你的好娇妻。”
很快,凤妮转换话题正色问道:“轩辕,该如何处理伏朗他们?”
“不知凤妮想怎么处理他们呢?”轩辕反问道。
“凤妮也有些为难,虽然他是我师兄,可是我怎么能够因此而轻饶他呢?何况此刻他明显是要对付我,我只能将他当敌人看了!”凤妮实话实说道,同时也仿佛是在向轩辕表示:她与伏朗已划清界线。
轩辕笑了笑,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如果不是我们早有防备,那结果恐怕就不一样了。”
“那轩辕认为怎样处置他们才好呢?我此刻已经将他们关入了大牢,只要轩辕同意,我不会反对任何形式的处置!”凤妮认真地道。
轩辕哪还会不明白凤妮此话的意思?只要他开口,凤妮甚至可以杀了风须句和伏朗。在凤妮的心中,此刻只忠于轩辕一人。
轩辕不由得抓紧凤妮的柔荑,不无感激地道:“凤妮的信任让轩辕觉得世间再没有任何事情可以难得了我!不过凤妮根本就不必为难,你可以放走伏朗和风须句,不仅放他们走,还要亲自将他们送到太昊的手中!”
“送到太昊的手中?”凤妮大讶,不解地反问道。
“不错,我要你将他们亲自送到太昊的手中,更要向太昊陈明厉害,告诉太昊,有熊永远都不会与他为敌。你甚至可以写一封信交给太昊,告诉他,你很感念恩师,而我们与伏羲部最大的敌人乃是蚩尤,希望能与伏羲氏如昔日一般成为兄弟部落,共抗大敌,甚至可以多说一些好话,只要能稳住太昊的心就行了。”轩辕神秘地笑了笑道。
凤妮一听,面上立显喜色,道:“我明白了轩辕的意思。”但旋又有些担心地问道:“这有效吗?”
轩辕自信地道:“当然有效,太昊是一个极明事理的人,虽然野心勃勃,但是却知道事有轻重缓急,而且此人很是骄傲,只要你信中说得好听一些,他定会相信我们是真的怕他。而且,他一时之间根本就不可能对我们有熊作出什么威胁,自然乐得找个台阶下,甚至是以为你念师恩,而改以怀柔手段来与我们和好呢。”
“你好像对我师父特别了解似的。”凤妮讶然问道。
轩辕笑了笑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我这些日子可不是白混的!”旋又认真地道:“我们不能表现得太过软弱,更要表现出一些手段,以使太昊不得不接受我们和好的条件。只要太昊欲与我们和好,即使是伏朗和风须句受了再多的气,也只能暂时忍受,即使将来翻脸,那也是将来的事。所以,我们今次一定要让人将伏朗和风须句押到太昊的面前,以表示你对他们的表现很是生气,却又为了顾全大局和师徒情面,才饶了他们,这样自然可以立威!”
“可是,我们怎能押送千里?”凤妮担心地问道。
“不,太昊其实早就已经北来,而且早有大批高手屯在太行山北,他们窥视有熊已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只是伏朗太让他们失望,才使得那批高手一直无用武之地而已,这也是我为何急于回兵熊城而不敢长驱直入袭击鬼方的原因之一。因此,我们将他们俩直接送到太行山北,便等于告诉太昊,我们早明他意图,只是碍于师徒情面,没去对付他们而已。保证太昊在大吃一惊后,再也不兴念来对付有熊,何况他自问也不比天魔厉害多少。”轩辕悠然道。
凤妮一时呆了,轩辕竟然对所有的形势了解得如此清楚,可是轩辕所拥有的时间却是极少,这之前日日在不断操劳。凤妮确实没有想到轩辕竟然还会如此密切地关注着太昊的动静。
凤妮更敬服的却是轩辕心思的细密和广远,事无粗细,仿佛全都在轩辕的意料之中和掌握之下,包括远在千里、近在身边的诸事。她真有些不明白轩辕究竟是什么脑子。
“看着我干嘛?”轩辕被凤妮那逼视的目光望得有些心虚,不由得问道。
凤妮嫣然一笑,道:“我在想,如果这个世上没有轩辕这个人,我的生命会不会感到索然无趣?”
“呵,妮姐居然能够说出如此动听的情话,这会让我们夫君骄傲的。”陶莹打趣道。
凤妮并不介意,反而主动献上一吻,再认真地道:“事实便是这样,此刻,我才真正的相信,一个人的智慧比武功更重要,才明白夫君战无不胜确非侥幸……”
“别人这么说是可以的,但凤妮可不能这么说,否则我只怕会真的得意忘形了,那时凤妮便会后悔莫及了!”轩辕打断凤妮的话,笑了笑道。
“我知道你绝对不会忘形!”凤妮无限深情地道,仿佛一个多情的妻子相信丈夫的忠贞不渝一般。
轩辕和陶莹也都禁不住笑了。
“元贞长老到!”院外的护卫高呼道。
“有请!”陶莹唤了一声。
稍瞬,元贞和阳爻两位长老双双而入,见凤妮也在,忙施礼。
“长老何用客气?请座!”凤妮摆了摆手道。
“轩辕有伤在身,未能相迎,还望二位长老海涵!”轩辕笑了笑道。
“哪里的话,大总管因我有熊千年基业而受伤,我等未能及时来看,实是惭愧!”阳爻长老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我刚才听了歧富兄说起大总管的伤势,不知这是不是真的?”元贞长老有些担心地问道。
轩辕坦然地笑了笑,道:“我想歧伯是不会骗你们的,不过我希望长老不要再让其他人知道我的情况,就说只是受了一些小伤。”
元贞一愣,旋即明白地点了点头,道:“元贞明白!”
轩辕又笑了笑,道:“这件事情可大可小,若是不封锁消息的话,一个不好,很可能会让我有熊再次陷入绝境,这绝对不是危言耸听!”
阳爻长老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问道:“那现在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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