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生最喜爱结交英雄豪杰,不如请王兄弟合为一桌我们同饮几杯水酒如何?”
王君可为难道:“我看陈兄桌上尚有家眷,似乎不大方便。”
陈铁笑道:“那是内子及舍弟,有何不便,王兄弟,江湖儿女行事不必太过拘礼。”
“那,好吧”犹豫再三,王君可方才答应道。
“小二,上酒,”陈铁将王君可带到自己桌前喊道。
“大哥,你朋友啊?你不是说不让俺喝酒了吗。”罗士信诧异道。
陈铁含笑道:“我只说你不准喝,又没说我不喝,呵呵。”
兰陵看了眼王君可道:“陈…陈哥,这位是?”
“哦,这是我刚结交的一个朋友,王君可王兄弟。”
“王兄弟,”兰陵一点头算是见礼了。
王君可连忙站起身来抱拳道:“嫂夫人。”
罗士信旁边道:“哎,小子,你也是我大哥兄弟吗?”
陈铁喝道:“就你事多,”转头对王君可说道:“王兄弟,在下今年方才二十有三,看王兄弟如此魁梧,定是比我大了。”
却见王君可本来的红脸隐隐的有些发紫,说道:“实不相瞒,小弟今年才二十有一。”
陈铁笑道:“那为兄就托大一声叫你王贤弟了,来,干干,干。”
几人互相喝了几杯。陈铁放下酒杯,顿了一顿道:“不知王贤弟来京城有何公干?”
“哪里有什么公干,小弟自由随家父行走江湖,靠卖艺为生,前些年家父得病而亡,我一个人便在这江湖中四处闯荡。”
“那王贤弟现在还卖艺?”
“以前跟着家父,加上年岁还小也就不大在意,如今小弟这般摸样越来越象极汉寿亭候,所以不敢给他老人家丢脸,卖艺的事再也不做了,平常也就为别人做做护院为生,但小弟脾气怪异,所以不管在哪都做不长久。”
陈铁叹道:“王贤弟果然义士也,但恕我直言,王贤弟难道想一直这样下去吗?”
王君可苦笑道:“无奈别无长技,现在也只能如此了。”
“那你可以跟俺们一起啊。”陈铁刚要说话,却不料罗士信抢先道。
“那怎么使得。”王君可摇头道。
陈铁假怒道:“难道王贤弟嫌弃我等?”
王君可连连摆手道:“不敢,不敢。实在是小弟身上有些不便。”
“有何不便?”
王君可叹了口气道:“只因小弟这些年来闯荡江湖,时常碰些不长眼的盗匪,刀枪无眼,手底下很是有了几条人命。”
陈铁笑道:“既然王贤弟都说是不长眼的盗匪了,又何必放在心上呢。”
“这…”
“王贤弟莫要推辞了,再要推辞便是看我不起了。来,王贤弟请。”陈铁端起酒杯打断道。
王君可想了想自己目下也确实无地可去,叹了口气道:“也罢,以后就要多劳烦大哥了,大哥请。”
第十七章 金殿起落
金殿之上,陈铁见隋文帝杨坚久久不说话也不着急,只是静静的等着。
“你就是陈铁?”看着陈铁,杨坚就有些不喜。自从昨天兰陵回到宫中和杨坚说了自己与陈铁关系,并说非陈铁不嫁之时杨坚便大发脾气,奈何自小这个女儿便最得杨坚疼爱,被兰陵软磨硬泡终于求的杨坚答应等金殿之上看过陈铁再说。原本想的这陈铁能得自己女儿私心踏地必定是潘安宋玉一般的人物,没想到竟是如此平凡。
“是,正是小民。”陈铁答道。
“你考的是哪一科?”
“小民考的是‘清平干济’一科。”
“你是从哪一府考上来的?”
陈铁迟疑道:“小民并不是考上来的,而是由昌平王邱老王爷所荐。”
杨坚看了眼邱瑞道:“哦,原来你就是昌平王推荐的人。想必定有不凡了。前日有辽东有军情报来,说高丽王领兵犯我辽东,不知陈铁你认为该如何处理啊?”
陈铁心中暗笑:“若是别人那这也就真算是个难题了,可是我知道隋朝一共征高丽共有四次,在你杨坚手上就有一次,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大声道:“犯我大隋者,虽远必诛!”
杨坚眼睛一亮道:“好气魄!那朕想让你代朕之笔给高丽王下一封诏书,你可敢写?”
邱瑞闻听此事非同小可,刚想上来阻挡,陈铁已经大声道:“有何不敢!”
“好,给他拿笔墨案几来。”
陈铁接过笔墨道:“谢皇上。”当下埋头疾书。
不到片刻,陈铁已然站起身来说道:“小民已经写好。”
“你读出来。”
“是,皇上。”陈铁转过身来读道:“王谓辽水之广,何如长江?高丽之人,多少陈国?朕若不存含育,责王前愆,命一将军,何待多力!殷勤晓示,许王自新耳。宜得朕怀,自求多福。”
“好!”杨坚听完大喜,竟站起身喝道:“果然大才,诏语堂皇,足夺远人之魄。”传与众官看了,无不骇然。
“陈铁听封。”杨坚坐回龙椅上大声道。
陈铁连忙跪下领旨。
“陈铁大才,足堪重用,封陈铁为内史舍人。”
这内史舍人是掌制诰之职,正六品,算起来陈铁开始便能得这样的官职实在是杨坚特加优赏了。陈铁听到圣旨,连忙答道:“臣陈铁叩谢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太师杨素站出朝班道:“臣以为陈铁足当此任,不过老臣刚才看到陈铁所作之文,词句虽佳但可惜字迹实在不堪如目,如皇上能暂缓其任职,让他先练练字的话可能会更加好一点。”
杨坚刚才只是听陈铁读出,并未看到陈铁所写的诏书,这时拿过来一看字迹确实潦草,皱眉道:“陈卿,你文章写的如此之佳,怎么这字迹这般不堪啊?”
陈铁脸红道:“皇上,微臣自幼在山中读书,平日里以树枝为笔,撒土为纸,并未用过笔墨,故此字迹不佳。”
“原来如此,爱卿竟在如此环境之下都有如此学问,更加难能可贵了。既如此爱卿可一面任职一面练字,需知字迹便是人的脸面,爱卿以后要多加注意了。”
“谢皇上教诲。”
“既然如此,退朝。”
陈铁随着众官刚要走,只见一个小太监上来挡住自己道:“陈大人,皇上有旨,请您勤德殿见驾。”
陈铁连忙说道:“公公请带队。”
跟着这小太监来到勤德殿,进了门看见杨广也站在殿中,不敢不看上前跪下道:“臣陈铁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爱卿平身。”
陈铁站起身来站到一边,只听杨坚问道:“听说你是昌平王的一个远房亲戚?”
“是,皇上,不过微臣早年一直住在扬州城外,一直没有机会见过昌平王,直到来到京师方才见过面。”
“你现在住在昌平王府里?”
“是,皇上。”
杨坚顿了顿道:“刚才在大殿之上看到你的文章做的是极好的,但不知道你其他学问做的怎么样?”
陈铁答道:“皇上,微臣并不擅长做学问,刚才大殿之上也是感慨与小小高丽竟敢犯我天威,盛怒之下方才能做出刚才的文章,蒙皇上赞扬已经是汗颜无地了。”
杨坚笑道:“年轻人浮夸固然不好,但谦虚也不可太过,我看你人品、文才都还算上乘。”顿了一顿说道:“你与兰陵之事朕也已经知晓,不过有一事你可能不知道,前些天兰陵和柳述二人回来之时,朕还不知道你和她有这段故事,见柳述也可算一人才,且和兰陵年岁相当,所以朕已经和柳述说了,下月就会将兰陵赐婚给他。”
陈铁大惊道:“什么!皇上,我与兰陵是真心相爱,还请皇上成全。”
杨广也求情道:“父皇,七妹确实与陈铁真心相爱,还望父皇能成全他们啊。”
杨坚奇道:“广儿,兰陵与陈铁之事你是如何知道的?”
杨广低头道:“妹妹平日和我关系最好,那日妹妹从扬州回来便失魂落魄,我怕她出了什么事所以询问过她,这才知道妹妹在杨州的种种,并知晓妹妹对待陈铁是真感情。还请父皇成全妹妹。”
杨坚叹了口气道:“君无戏言,朕既然和柳述说了就绝没有反悔的可能。”
“父皇,这…”杨广还待再劝。
陈铁大声道:“皇上,你难道就愿意为了您的一句话而毁了兰陵的一生幸福吗?”
杨坚全身一震,闭上眼睛半晌又睁开道:“你们不必说了,兰陵的婚事绝无更改的可能!陈铁,你下去吧,广儿你也下去吧。”
“父皇…”杨广还要再说,却看到陈铁咬着牙已经一声不吭的退出门外,连忙也追了上去。
“陈兄,陈兄。”杨广追出门外,拉住陈铁说道:“你莫要这样,等晚上我再和兰陵两人劝劝皇上,实在不行,我去找母后,母后的话父皇还是听的下去的。”
陈铁拨开杨广挡住自己的手说道:“殿下不必担心,陈铁没事,倒是兰陵听到这个消息可能会做傻事,殿下还是先赶到兰陵那劝住她,就说我已有办法,叫她不要急。”
杨广惊疑不定道:“陈兄说的可是真话?”
陈铁轻笑道:“我什么时候对你说过假话?”
杨广喜道:“陈兄果然有旷世之才,我这就去妹妹那。”
陈铁点头道:“恩,殿下晚上请在府里等我。”说罢大步而去。
到了晚间,陈铁独自一人来到晋王府拍开大门,杨广已经迎接了来,进了厅中还未坐定,杨广已急道:“陈兄,你想到什么办法了。”
“殿下怎么比我还要急”陈铁笑道:“既然父皇赐婚的是柳述,那柳述不在了不就没有赐婚这回事了吗?”
杨广站起身来急道:“难道你要杀了他?这万万不可,他现在被父皇封为兵部侍郎,擅杀朝廷命官可是大罪。”
陈铁拉杨广坐下道:“殿下,你这个急性子的毛病看来得改改了,怎么老是听人说话说一半就急成这样,我哪一句话里说过要杀柳述了啊?”
杨广问道:“那你不是说让柳述不在了吗?”
陈铁笑道:“我只说让他不在,又没说杀了他。只要找个理由把他调出京城不就可以了。”
“他一个兵部侍郎,我们怎么把他调离京城?而且现在父皇对他恩宠正隆,也不可能任我们把他们调走啊。”
“那假如他父亲死了呢?”陈铁平静的说道:“那他不是得回家奔丧吗?”
杨广大惊道:“难道你要杀他父亲!”
陈铁翻白眼气道:“我要可以杀他父亲的话不是直接把他杀了更好?”
“那你什么意思?”
“只要派一个人连夜到柳述住处,就说他父亲病危,临终有话叫他赶快回去,这不就顺顺当当的把他调走了?”
杨广为难道:“那他还不是得回来的?而且他要回去了发现他父亲好好的不是要怀疑我们吗?”
陈铁笑道:“当前我们最怕的就是皇上明天早朝时就宣布着件事,那样我们就只好束手无策了。但只要他回去了,明天早朝他不在的话皇上又怎么宣布呢?等他再赶回来,路上来回两个月足够我们劝阻皇上了。”
杨广喜道:“果然妙计。只要有了两个月的时间,我相信我们一定能劝皇上打消这个念头。”
陈铁点头自信道:“不错,凭着皇后对皇上的影响力再加上殿下和公主,两个月足够皇上改变注意了。”
第二日早朝结束,杨广回到府中,和陈铁笑道:“果然如陈兄所料,父皇本来想宣布此事,但没想到柳述竟然连夜赶回家了。而且母后也答应帮忙劝父皇了。哈哈,这回总算好了。”
陈铁笑道:“呵呵,有皇后出面此事容易办多了,等我离开京城了,殿下日后要多保重。”
杨广不解道:“陈兄何出此言?”
“今日之事皇上就算不怀疑我们,也定会想办法疏远我和兰陵的,所以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将我也调出京城了。”
“那可如何是好?”
“有两月时间,再有皇后帮忙,兰陵之事就有八成把握了,真正不行之时让兰陵先委曲求全先答应下来,定个远点的婚期然后告诉我,我自有办法处理。”陈铁顿了顿道:“至于我离开也不过是暂时的,少则一年多则三四年时间我就会再回京城了。”
杨广说道:“杨广一向佩服陈兄,既然陈兄说的如此肯定,那定是要离开了,不过还望陈兄离开京城之前能有以教我。”
陈铁沉吟半晌道:“我送殿下那一问,殿下可在我离开的这几年时间里好好想一想,等我回来了就要问殿下的答案了。至于我离开这几年里,殿下只需要记住一个‘孝’字就可以了”
“孝?”杨广低声念道。
“不错,”陈铁看了看天道:“殿下,我就要离开这里了,今天殿下上朝时我想了一天终于想明白了。我知道殿下你心中一直想的是什么。”看见杨广想说话,陈铁摆摆手道:“殿下不要说话。我知道殿下你想的是什么,但一直以来,我都不知道自己该站在一个什么位置上,是选择你还是选择另一个人。命运让我爱上了兰陵,因为兰陵我才开始注意殿下,殿下你可能有些地方比不上那个人,但是你也有自己的长处,我想如果我全力帮助你的话,你不会比那个人差。”
杨广惊喜道:“陈兄,你愿意帮我登…”
陈铁打断道:“不要说话,我说的不仅仅这个,我比你所能想到的还要远。如果你仅仅在乎你能不能登上皇位,那么我可以告诉你,你不需要我就可以如愿以偿。但如果你要做一个万世之君的话那么以后你就要对我有绝对的信任。如果你做不到的话,我会在你登上皇位之时就带着兰陵离开。”
杨广激动道:“陈兄,我愿以我性命起誓,我定会对陈兄你言听计从,如违此誓定叫我万劫不复,死无葬生之地。”
陈铁心里有些好笑,历史上的杨广不就是典型的万劫不复吗?那么我还该不该相信他呢。笑道:“既然殿下如此推崇陈铁,那日后等我回到京城之日就是我辅佐殿下之时。”
杨广急道:“那现在?”
“我不是送了你一个‘孝’字吗?”陈铁说罢双手靠背大笑而去。
杨广看着陈铁远去低声念道:“孝…”
几日后,一纸圣旨调陈铁任山东省东阿县县令一职。陈铁带着罗士信和王君可两人拜别了杨广和兰陵即日赴山东上任。
第十八章 抓他坐牢
自从来到了东阿县陈铁便吩咐两班衙役,除了杀人命案之外其他偷鸡摸狗卖私盐之内的小事以后一概不管,每日里只在书房练字,闲时与罗士信、王君可出去游玩一番,日子过的倒也逍遥。
这日正写到南唐后主李煜的一句“落花流水春去也”的时候只见罗士信闯了进来,连忙将写好的字揉成一团,问道:“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
罗士信跑到跟前说道:“”“大哥,大哥,外面有个怪摸样的在那卖私盐。”
陈铁气道:“这点小事也来跟我说,不是说过了吗?他们卖私言也是为了糊口而已,不要管他们。”
罗士信急道:“大哥,不是一般的卖私盐。”
“不是一般的卖私盐,哪是怎么卖私盐啊?”陈铁奇道。
“大哥,他是在我们衙门门口卖私盐呢!”
“什么!”陈铁站起身道:“带我我去看看,我倒要看看谁这么猖狂,居然卖私盐卖到衙门门口了。”
陈铁来到衙门门口一看,果然是一条大汉在那高喊:“卖私盐啊,真正不亏心的私盐啊!”
“哪里来的混帐东西,居然敢来衙门门口卖私盐,来人啦,把他给我带到大堂!”
“是!”两班衙役上前将大汉架起,抓到大堂上,向地上一丢,喝道:“跪下。”
大汉大声道:“你们讲不讲理,我说了是真正不亏心的私盐了,你们怎么还把我抓起来了?”
陈铁一拍惊堂木喝道:“大胆狂徒,来到大堂之上还敢猖狂,我来问你,你姓什名谁?卖的又是什么?”
大汉说道:“我叫程咬金,卖的是私盐,我又没犯法,你们抓我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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