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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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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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李连不敢再说,连忙快步下去,没敢真去找那些下人们穿过的衣服,只从街上新买了一套衣服和鞋子回来。

陈铁接过衣服和鞋一看便知道是全新的,知道不好怪他,想自己只怕也真的穿不惯那些破衣烂裳,也就不再多说,穿了起来。等穿好之后又将幞头取下,随意找了条布条裹上。又整理了一会,这才看着李连道:“好了,我就这样出去了,等会二弟和四弟醒了你告诉他们让他们去三弟那看看。”

“哎,知道了,等二爷,四爷起来了让他们去三爷那看看。”李连又重复了遍道。

陈铁点点头摆手让下去,直等他走远了这才从后门走了出去。

来到街上,陈铁先在周围小巷里转了几圈,等确定后面没人跟踪,这才一闪身进了一家胭脂店,随意买了几种胭脂,又向老板要了个锦盒装好,这才奔柳述府上而去。

到了柳述府上的后门,陈铁轻声扣了几下门,半晌门开一个老妈子走了出来,上下打量了一番陈铁后,道:“小哥你找谁啊?”

陈铁先行了一礼,这才道:“我是前面徐记胭脂的伙计,你们府上的香儿小姐前些日在我们店里定下了一点胭脂,我这给她送来。”

老妈子道:“那你给我吧。”说罢就要伸手来接。

陈铁连忙将锦盒向后一缩,故意干笑道:“这个恐怕得要我亲自送她手上啊,香儿小姐那天去我们店里时去的匆忙,连定金都没付呢,说今天我们把胭脂送来她才给钱,我们掌柜的看是柳大人府上这才答应的,所以…”

“还没给钱?那个小骚狐狸。”老妈子心里嘀咕了一声,道:“那你跟我来吧。”

陈铁连忙答应一声,走了进去。老妈子将后门关上,带着陈铁七转八拐到了一座小楼前,回身道:“你在这等着,我上去通禀。”

半晌,传来下楼声,香儿和一个小丫鬟跟在老妈子后面慢慢走了下来,先将老妈子打发走了,这才来到低着头陈铁身前上下打量了一眼道:“我从没在徐记买过胭脂,说吧,你到底是谁?想在我这耍什么手段,只怕你找错人了!”

陈铁慢慢抬起头,展颜一笑道:“你说我是谁?”

香儿见是陈铁,惊地连退数步,慌道:“是你!陈…丞相,你来这里干什么?”

陈铁轻轻一笑道:“怎么?不请我上去坐坐?”

香儿急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放心,上次在皇宫里我都能放你回来,你现在还担心什么?”陈铁推开香儿,边上楼边道:“不过如果你要想叫人就尽管叫吧,我看是你死还是我死。”慢慢走到楼上房里,找了个位子坐下,回身看香儿已经默默跟了上来,不由一笑道:“我来了连杯茶都没有,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

“菊花,去倒杯茶。”香儿看着陈铁半晌才回头吩咐了一句,咬着嘴唇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好俗的名字,陈铁心里轻轻一笑,道:“你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我要对付你不过是易如反掌,所以我今天来的目的你大可以放心。对你没坏处。”顿了顿道:“那个小丫鬟说话方便吗?”

香儿回头看了眼正在倒茶的菊花,道:“有话直说。”

陈铁道:“我想让你帮我办一件事。”

“休想!”香儿怒道:“都是因为你,我孩子都没有了,你还想让我帮你办事?休想!”

“不要那么急嘛。“陈铁笑道:“从我和兰陵认识开始,你都做的很聪明,先攀上柳述,然后教唆兰陵离开我,如果不是正好事逢柳述他父亲去世和先帝驾崩,只怕兰陵早已经和柳述完了婚,而你虽然因为兰陵的独特地位,没办法和她争,但是凭着你和兰陵的关系,再加上母凭子贵,这尚书府实际的二夫人又怎么会跑的了你的手掌心呢?”顿了一顿,道:“虽然后来出了点小茬子,结果你不但和兰陵闹翻了,孩子也没了,不过从你现在仍然能瞒的柳述丝毫不知就可以看出来,你还是个聪明人。”

见香儿没有言语,陈铁站起身走到她身边道:“你以前和我是有些冲突,不过我想你大可以不用放在心上,愿赌服输,成王败寇,不管什么事谁输了就是谁的错,那个时候是我傻,很多东西看不透,所以输在你手上那是我自己活该。做人就要现实点,为了一点意气之争实在是不值得。”边说边从香儿身后转过,来到她的另一侧,道:“你是个聪明人,聪明人要向前看,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你说是不是?我知道你没了孩子很痛苦,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下你就算有孩子又有什么用?柳述一心想要得到兰陵,假如让他从外面得了一点点风声,知道是你在里面坏了事,那只怕你就…”

“你威胁我?”

“我用的着威胁你吗?”陈铁傲然道:“我只是给你分析你现在的处境,他柳述也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这你心里最清楚,你之所以这么心惊胆颤的瞒一天过一天,不外乎就是舍不得这份富贵而已,我可以保证,只要你帮我办了这件事,你就永远也离不开‘富贵荣华’这四个字了…”

香儿犹豫再三道:“那我帮你办完事到底有什么好处?”

“这才对嘛。”陈铁展颜一笑道:“你想要什么好处?”

香儿定定地看着陈铁,半晌方道:“我要你娶我,做一品诰命夫人!”

陈铁心里勃然大怒,心道自己就算立时死了也不会娶你这个婊子,面上却淡淡道:“我要说行,你信吗?”

第一百二十八章 寻贤雅事

“那你要如何安置我呢?”香儿想了想道:“我知道只要我帮你办了这件事,那柳述也就离死不远了,他不在了我对你也就没用,到时候你要是不理睬我,我岂不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陈铁笑道:“我现在好歹也是大隋丞相,岂会说话不算?相反的我还要怕你到时候不要我给你的富贵呢。好了,想好了没?有没有兴趣来听听我到底要让你帮我办什么事?”

“你先等等,我再想想。”香儿说完,一转身在房中慢慢踱起步来,心中暗道陈铁他要真想弄倒柳述,只怕自己也阻挡不了,到时候固然是玉石俱焚。只是他现在给自己的承诺却不知真假,要是到时直接甩开我,那自己岂不也真的没办法?看来得要个证据,到时候大不了豁出脸皮不要,拿着这证据再去求公主…那他陈铁也得怕我三分。猛然转身道:“好!不过你要立字为据。”

陈铁一楞,转而故做失笑道:“这等事情哪里能够立下字据?若是被人发觉,岂不…糟糕?”

“不,就要立下字据。”香儿却不吃陈铁那套,坚持道:“到时候丞相你若要反悔,我就拿着字据去找公主,说不定拼了一死,公主还能听我说上几句。”转身找出纸笔放到桌上,道:“丞相,请吧。”

陈铁慢慢走到桌前,看了看纸笔,沉声道:“我若是不写呢?”

“那丞相就请吧,今天这事我也当没听过。”香儿说罢做了个请的姿势。

陈铁犹豫再三,看着香儿突然一笑:“你果然是个聪明人。”拿起毛笔,在纸上写道:“今请香儿办事一件,答应日后事情办成保其富贵荣华,绝不食言。”笑道:“字写的不好,还请不要见笑。”说罢就要将纸快速拿起递给香儿。

香儿不等陈铁拿起,已抢先一步将手压在了纸上,向陈铁轻轻一笑,轻轻拿了起来,慢慢吹干,笑道:“丞相手要轻些,墨还没干呢,别污了字迹。”看了看陈铁所写,又笑道:“丞相忘记写下名字了。”说罢又将字据交了给陈铁。

陈铁心里一沉,面上却轻笑道:“这种东西上写明了名字本不太好,不过既然你致意如此,那我就写上吧。”又提起笔将自己名字写上。

香儿拿过字据不禁满意的笑了笑,道:“现在丞相你可以说正事了。”

“…”陈铁直等香儿将字据折了几折小心的放入了怀中,这才道:“我想让你说服柳述,让他劝说皇上亲征叛乱罗艺。”

“什么?”香儿没料到陈铁居然会让自己干这个似乎与柳述耗不相干的事,不由楞道:“你就让我干这个?皇上亲征对你有什么好处?”

皇上亲征对你有什么好处?难道她猜到…陈铁心里猛然咯噔一响,连忙道:“我不是想让皇上亲征,恰恰相反,我还要阻止皇上亲征。”

香儿奇道:“你让我劝说柳述让皇上亲征,然后自己又阻止皇上亲征,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陈铁见香儿没猜出自己真实意图,不由松了一口气,道:“你也知道,我对柳述恨之入骨,虽然我比他官要高一些,但他毕竟也是个兵部尚书,所以我要想…呵呵,就得进一步在皇上面前打击他。这回你懂了吧?”

“有点懂了。”香儿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道:“不过我该怎么说?要是别的事我吹吹枕头风也就行了,可是这种国家大事若是没有充足的理由,柳述他也不会听我的啊。”

陈铁心中一阵狞笑,沉声道:“你就说…”

从柳述的府里出来,陈铁终于放下心里的一块大石,这个香儿虽然精明,不过毕竟是妇道人家,目光还是短了点。自己今天实在太过冒进,这事能办成这样也就还算不错,只是下回却要多加注意,再不能这样随意,古人云‘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还是大有道理的。

抬眼看了看天色尚早,离吃中饭还有一段时间,也罢,既然是说出来微服私访,不如真的访上一访,也算是一桩雅事。既有此念,陈铁便不急着回府,专寻些人多之处闲逛。

此时杨广刚刚登基不到一年,恶名不著。陈铁走了约有大半个时辰,只见街市上越发热闹,怎也看不出十余年后这胜及一时的大隋朝竟会民不聊生,以至于最后竟会分崩离析。

又行了片刻,前面隐约传来朗朗读书之声,陈铁连忙加快脚步,走近后后只见读书声是由前面一间私塾中传来,陈铁心下大奇,这私塾大都建在偏僻无人之处,也好避免闲杂之人的吵闹,可这间私塾却竟建在这闹市之中?

陈铁靠在窗边向里看去,只见屋中一位年轻私塾先生正带着一群人在读论语,细看年轻先生年约三旬,摸样白净,却面沉如水。下面数十书生有长有少,大的看似竟比这年轻先生还大,小的尚有顽童稚子。陈铁心中暗道,莫不是真这么巧?这样也能碰上贤人隐士?

猛然读书声停了下来,陈铁连忙收敛心神,再向屋里仔细看去。只见那年轻先生将手中书轻轻放在身前桌上,淡道:“昨日我曾有言:不以天下易一民之命。叫你们回去思考,不知今天你们可想好了吗?”

陈铁心中一震,“不以天下易一民之命”,此人是谁?好大的口气!再仔细看时,只见一个三十左右书生已经站起身来,道:“弟子想好一言,请先生指正。”

年轻先生一抬手,道:“说。”

第一百二十九章 名臣批发

书生又行了一礼,这才道:“以弟子看来,先生昨日所说‘不以天下易一民之命’,天下乃至高,一民乃至贱,不以至高而易至贱,为什么?王道二字!王道,世人所追。但欲行王道需有力而为,无力则空谈尔。但力之一物,分外力内力,外力为一国之军,全民之力。内力为人心,公羊氏有云:‘天下归往以王’,人心归向就是王道,由此可以看出,内力教外力更为重要。”顿了一顿道:“但权势易得,人心不易得。若用恶的是手段去实现善的目的,那么那怕目的在崇高伟大,如果手段是恶,也宁愿不去实现这善的目的。这才是王道。所以董仲舒有云:‘不由其道而胜,不如由其道而败’,便是此理。”

陈铁在窗外听到这不由眉头紧皱,要一个人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君子’得几近迂腐?照他这么说,那战场上打战也不应该使用计谋,而应该去用什么王道了?真是笑话。如果这一屋子里人都是这么想的话,那看来这些人也不过都是书生之谈了。

年轻先生等书生说完,点点头示意他坐下,然后道:“可还有不同的意见了?”

年轻先生话音刚落,另一人就站了起来,这回却是一个道士打扮的年轻人,只见他先向年轻先生行了一礼,这才道:“杜兄所言牵强片面,奸淫之事固然为我等不取。但是有些摸凌两可之事又该如何分辨?何为恶?何为善?于民有利者为善,于民有害者为恶。我们行事固然要趋善避恶,但是善恶由心,所以最重要的就是守住自己的一颗心,故夫子云:‘不以天下易一民之命’以我看来是要我们紧守善心,勿起恶念。”

“恩,你二人所言都说的都不错,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年轻先生等道士说完,含笑点了点头,转头看着窗外高声道:“窗外何人?不如进屋一叙。”

陈铁刚听那道士说完暗暗点头,心道这还有点道理,猛然听那先生向自己说话,知道已被发觉,心里一惊,连忙退后几步整理了一下衣服,来到门前轻轻扣门道:“窗外野人求见先生。”

片刻,房门打开,一个二十左右年轻人将陈铁引到房中,来到年轻先生面前行礼道:“先生。”

年轻先生摆手让那人下去,转而看向陈铁道:“敢问尊姓大名?来此何事?”

陈铁连忙也行了一礼,道:“在下陈铁,无意中来此,并非有意偷听,还望先生莫怪。”说完陈铁心中也暗自好笑,只记得别人都以先生相称自己,谁料到今天自己竟也会称别人先生。

“原来如此,”那年轻先生点了点头道:“若陈兄对儒学有意,不妨也请坐下一听,如何?”

“儒学?”陈铁暗自皱了皱眉头,自己对这个又没什么研究,也不想去研究什么,但是若此时就要离去却又不大好,只得道:“也好,那我就在下面听先生说吧。”说罢陈铁抬眼向屋中看去,只见前面都已被人占满,只有中间有零星几个位子,却大都夹在人群里,陈铁也不在意,走到旁边那人身边,轻声道:“借过。”

“没事,”那人随意一笑,站起身来让陈铁过去,猛然间看到陈铁面孔,不由身躯一震,脸现骇然之色,急忙退到走道上,向陈铁重重的行了一礼,道:“请。”

陈铁此时已背对着那人,只听到一个‘请’字,所以还不大在意,倒是那台上讲学的年轻先生也是跟着身躯一震,暗道:“同名同姓,莫不真是那人?”但此时却不好说出,压下了心中狐疑仍旧照常讲学,不过却是长了精神,专找些精妙之处说出,一时间说的天花乱坠。

如此又讲了大半个时辰,看看天色已是正午,年轻先生停下讲学,散了众人,来到陈铁身前,先行了一礼,道:“请问可是陈丞相?”

陈铁虽不知如何被他识破,却也不好再隐瞒,轻笑道:“正是,只是我自问并无破绽,先生从何看出?”

年轻先生也是一笑,手指那刚才在陈铁身后施礼之人道:“刚才我见陈叔达向丞相施礼,故此猜出。”

陈叔达见谈到自己,连忙上前又行了一礼道:“下官陈叔达,目前官居内史舍人。拜见丞相。”

“哦,原来如此,想是你在朝中见过我,呵呵,这回可瞒错了人了。”陈铁右手虚托,等陈叔达站起后,笑道:“你既已为官,还在这里听先生讲学,可见好学的很了。”

陈叔达连忙道:“如我一般为官者在此还有数人,陈叔达不敢专美于此。”

陈铁奇道:“哦?还有数人?都是谁啊?”

旁边众人中连忙走进数人,各自行礼道:“下官房玄龄,官居羽骑尉,拜见丞相。”“下官杜如晦,官居淦阳尉,拜见丞相”“下官温彦博…”

“什么!”陈铁对后面的话再也听不下去,两耳一直轰鸣,半晌方才道:“你说你是房玄龄?你是杜如晦?”

“正是。”“正是。”

“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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