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六日的法制时报头条:“7??15坠楼案初步告破”,副标题:“擎天数码总裁坠楼身亡已初步排除他杀可能。”七月十五日晚擎天数码总裁何佐赋在本市希尔顿饭店定下顶楼套间,证人证实是其堂弟陪同前来,但死者进入饭店后,其堂弟随即开车离开,事发时段有人为其提供不在场证明。现场检查套间内除了清洁人员指纹外未发现第二人指纹,露台栏杆处没有挣扎抓握痕迹,死者检验酒精浓度超标,酒店工作人员证实死者生前定过红酒并要求送到房间。尸检结果表明与失足坠楼吻合度高达90%以上,遗嘱笔迹与死者生前笔迹完全吻合,并无伪造痕迹。
“如果在今天出门之前,替大乐把报纸整理好,今天就不用白跑一趟了。”在看完这些头条新闻以后,何佐赋首先想到的就是这点。
他弯腰把报纸都摞到一起搬进屋,然后擦了擦汗,踮着脚走到自己的床边脱了鞋,这双鞋子今天由于走了太多的路受到重创,鞋底开裂,前面磨破了两个洞。
何佐赋尽量轻微小心的躺在床上,看着天棚上的洞。
她把大学里面学的专业知识都用到了自己的身上,
遗嘱?他从来就没有写过什么遗嘱。完全吻合的笔迹,只有和他有多年书信来往的丽冰才能造得出来。
那句冰冷无情的“向右夹角十五度,抛”,现在回想起来何佐赋都要背后发凉。
丽冰丽冰,如果你还是山区里那个贫困女孩儿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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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我是李英俊
姓名:李英俊。
性别:男。
民族:汉族。
出生:一九x五年四月八日。
住址:a省j市小西县李家寨四道岔屯。
一九九四年二月二十七日签发。
有效期限十年。
何佐赋手捧着从家里唯一一个看起来像柜子的容器中翻出来的过期身份证,看着上面模糊不清的人脸发呆。
年龄看不清楚了,看大乐的年纪,李英俊爸爸总得有个四十多岁了吧。
“从今天起我就是李英俊了……”何佐赋有点悲哀和不甘心的想:“死老天爷,也不让我上个年轻点儿的身。算了,这辈子又完了,早死早超生,等下辈子吧。”
有人在窗子外面喊:“英俊,想什么呢?今天又没出去?”
虽然这个名字很难让何佐赋接受,他还是回头应了一声,这是隔壁的老翟头,是个瘸子,眼睛略微眯缝着,长期装瞎子让他平时也看起来像个瞎子。根据这几天的观察和闲聊,李英俊知道这老头白天一般不出去,晚上的时候才出去,专门在大排挡跟前拉拉二胡要钱要饭。
老翟头趴窗台上耙了耙稀疏的头发:“英俊,那天我跟你说过的事儿你合计合计。”
“什么事啊?”
“瞧瞧你,英俊啊,可不兴这样。我跟你提过多少次了?老说回头合计合计,结果再问你不是‘什么事啊’就是‘我忘了’,不愿意就直说呗!”
活着的“李英俊”不高兴了,心里想,你跟那个死掉的李英俊说的,我当然不知道。
“翟大爷,这次可真不是装的,您也知道,我前几天脑袋被砸了个大窟窿,现在好些个事情想不起来了。您再说说。”
“行,我就豁出老脸再说一回。你们家大乐能不能晚上借我用用?”
“啊?”
“最近我那片来了个弹吉他抢生意的,还带了个伴唱的丫头片子,我这孤老头子一个人哪斗的过他们俩?这不……都好几天没收入了……”
翟老头擦了擦眼睛,很是难过。
“大乐?大乐他……”就那小身板儿,哪会打架啊?
“我就寻思着呀,借你们大乐用两天,先把他们挤跑,然后就不用再麻烦你们了。”
“翟大爷,这你可得让我合计合计,跟人掐架,这万一打伤了什么地方可不好办。”
“英俊,你可真是被砖头砸糊涂了,我要去跟人家掐架,找大乐还不如直接找你。”
李英俊一拍脑袋:“也是啊,我这个儿,好歹也有一米八吧,怎么的不会打也能镇住人。”
“大乐嗓子挺好,唱的也准,街上流行啥他听几遍就会了,我是借他给我伴唱几天。”
“大乐有这本事?”李英俊挺纳闷,当然了,大乐嗓门儿可是够大的,但是他自从成为大到五乐的爸爸,可从来没听哪个孩子唱过歌,平时连话都不怎么说,相比之下,倒是五乐最罗嗦,越说不清楚越要说,其他几个对他都烦的要死。
老翟头露出挺同情的脸色,“这你怎么都忘了呢,唉!”
李英俊无奈的咧嘴笑了一下:“那这样,翟大爷,你也知道大乐这孩子,我可管不了他的事儿,我得和他商量商量。”
“得,明天我来找你,可不兴再说忘了啥的。”
老翟头蹶的蹶的走了,边走边摇头沉吟:“怪事啊,还‘翟大爷’、‘翟大爷’的,平时不都叫我‘老翟’么……”
从天亮到天黑,李英俊闲的发慌,把整理好的报纸全都扫了一遍直到看不清楚字。
“盛夏时候如果要天黑起码也得七八点钟了吧?最近孩子们回来都很晚,是不是因为自己整天在家不做事儿啊。”他正内疚自责,倦鸟归巢,大乐率领四个弟弟抗报纸的抗报纸,拿饭缸的拿饭缸,抱着花的抱着花,边说边笑的回来了。
看到摞的整整齐齐的报纸,大乐满意的点点头,这几天他也不像以前那样,把新捡回来的报纸倒在李英俊的劳动成果之上,而是另外开辟了一个地方,拿回来的也越来越多。
饭菜还是那样,乱七八糟什么都有。就是卖相丑点,吃习惯了还觉得挺香。
李英俊觉得自己堕落了。
想当年对吃的东西多讲究啊……
李英俊摇头叹气。
五个孩子一起看向他,不知道为啥爸爸突然故作深沉。
四乐先开口了:“肯定是二乐三乐要的饭爸爸不喜欢吃。”
“有本事你去要。”三乐反击,二乐点头应和。
大乐说:“想吃好的你就快点好。”
五乐把手伸到李英俊面前:“爸爸不吃给我。”
“吃吃吃!也不怕吃多了撑死你!”五乐的手被大乐骂着痛击了一下,急忙缩了回去。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李英俊试图扭转话题:“这都是从哪儿要的?”
大乐白了他一眼:“真是砸糊涂了,不是你教的吗?”
“啊?”
三乐很兴奋,抢着说:“远远的在小吃部或者大排挡门口等,不能在门口招人讨厌,看到里面有人吃完了赶紧进去要剩菜剩饭,老板服务员人好的话就能给我们端出来。”
四乐不屑的“切”了一声:“我也会,跟爸爸说的一摸一样。”
“这是我说的?”李英俊很困惑:“怎么不去大酒店后门,直接去桶里拿。”他看过不少报道,山珍海味都往里面扔,自己以前请人吃饭的时候也是这样。
几个孩子若干只眼睛互相对视了一下,然后怯怯的看着李英俊,不说话了。
半天四乐才问大乐:“爸爸脑袋真的坏了?”
“坏什么坏!乌鸦嘴!爸脑袋还没好,有时候想不起来事儿。”
“我明白了,就像我有时候想不起来藏的馒头放哪儿了一样。”三乐再一次抢先“明白”过来:“四乐真笨!”
“爸,是你说那种大饭店的泔水桶里面什么都有,吐痰擤鼻涕的还好,最怕有人往里倒剩酒,弹烟灰,一股脑都收拾到里面去,孩子吃了不好。”大乐边吃边说。
原来死去的李英俊说过这么有道理的话啊!
活着的李英俊感慨万千,五个孩子能没病没灾的拉扯到这么大,看来他们的爸爸是个十分细心的人。
李英俊吃完了,撕了块报纸,把每个碗都重新抹干净,放到桌上,不好意思的笑笑:“夏天容易招虫子。”
大乐点了点头,开始指挥:“从今天开始,四乐晚上也要出去,二乐三乐跟着他,别让人欺负了。”
四乐听话的抱起那堆枝叶破败的花出了门,二乐和三乐正要跟出去,大乐又把他们叫住:“你们两个专回惹事,我告诉你们,也不许欺负别的小孩。”
李英俊心里想,家教还挺严。
“五乐,去睡觉去!睡晚了又嚷嚷饿。”
于是乎五乐也爬到了床上。
大乐走向李英俊叠好的报纸,掏出绳子边捆边说:“爸,没事儿的话你也早点睡觉。”
“哎。”李英俊答应了一声,正要向床边走,心里说了一句“不对”,又回去了,蹲在大乐旁边,帮他按住报纸:“大乐,爸跟你商量个事。”
“有屁就放。”
李英俊再一次额头青筋直跳的忍耐住了把大乐拖过来打一顿的冲动:“那个……那个……你翟爷爷想请你这两天帮他。”
大乐不应声,继续捆报纸。
“大乐,就帮他唱两天,有人和他抢生意,好几天没收入了。”
大乐站起来把捆好的报纸放在门边上。
李英俊又跟到了门边:“他……他都哭了,怪可怜的。”
大乐白了李英俊一眼:“你让我去?”
“不、不、不是……这不是……爸和你在商量嘛,爸尊重你的意见。”
“我不去。”
“啊?”李英俊有点手足无措了,没想到大乐拒绝的这么干脆。
尊重是尊重,不过还得劝劝啊。
“大乐啊,你看你翟爷爷多可怜,腿也瘸了……”
“得了得了,你有病啊?那是他装的好不好!”
“啊?”李英俊第二次手足无措,他以为老翟头眼睛瞎是装的,没想到腿瘸也是装的,装成习惯了,走路都改不过来了。
“爸,我说你别老滥好人行不行?你看看周围哪家是真穷?”大乐从报纸堆里掏出了半瓶橙汁塞给李英俊:“喝吧,今天在垃圾桶掏的,没敢给二乐他们看见,要不能打起来。”
大乐继续唠叨:“你看看老翟头,衣服上有没有破洞?晚上人家都穿什么出去?”
李英俊回忆了一下,倒也怪,同是住在这里的人,差距可不是一般的大,他和几个孩子从来没洗过脸洗过衣服,衣服也是破烂的够戗。老翟头衣服至少算的上干净,脸也不埋汰,晚上甚至还要换个打着补丁的唐装出去,提着二胡活像个民间艺术家。
“你再看看张大爷。”
张大爷给他换药来过好几次,李英俊对他印象最深,虽然就那么一件对襟褂子,但是干净,也没有补丁,两道寿眉,纯白的头发和胡子,乍一看活像一个老神仙,再一看像个世外高人,经常逮个街角一摆摊卖点民间偏方什么的,还总有人光顾,多半是中老年妇女和没钱又想治病的青春期少男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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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假明白,真糊涂
大乐用了半个小时来详细介绍各家情况,唠叨了一堆之后下了一个反问式的结论:“爸,只有我们家才是真穷,吃了上顿没下顿,你看看人家谁出去要饭?”
“老翟头和张大爷我是没看见……”
“那当然了!人家都是买米,知道吗?买米!”
“可是……其他几家也都是要饭的,我看他们大人都跟二乐三乐一样早早拿着饭盆就出去的。”李英俊挺固执。
“爸……”大乐无奈的摇头:“人家都是专业乞丐,饭盆就是个摆设,给他们白面大馒头都不要的,他们只要钱。在老家早盖了大瓦房的人了,还和人家比!再说了,你看看谁家像我们家养了五个!”大乐狠狠的瞪了李英俊一眼。
看来根源还是出在英俊爸爸身上,李英俊不敢再问了,但是又不死心:“大乐,你……你真不去?”
大乐用疑惑而且带着三分厌恶的眼神扫了过来:“爸,你怎么老替老翟头说话啊?他是不是又给你什么了?”
“啥?”
“别装糊涂了!你、你怎么那么下流啊!”
大乐不理李英俊了,抹身就爬上床了。
李英俊心里挺纳闷:“老翟头他给我什么了!”
纳闷是纳闷,第二天老翟头晃晃悠悠拖着“瘸腿”,眯着“瞎眼”溜达到窗户口的时候,李英俊还是得给个说得过去的解释。
“英俊啊,问了没有啊?”
“翟大爷,天长了,大乐总惦记着每天多收点报纸,这不你看看,昨晚又拿了一堆。”
老翟头心不在焉的向里看了看,应付了两声:“哎哎,我知道,我是问你跟大乐说了没有啊?”
“怎么听不懂我的言外之意啊!”李英俊心里边暗骂,脸上笑呵呵的:“翟大爷,你看看,现在吧,天黑的晚了,大乐现在每晚吃完饭都要出去再捡报纸,一弄就得十一、二点回家,估计是没有时间和您出去了。”
老翟头挺不高兴的:“英俊啊,你是给我装糊涂吧?夏天到了,生意上就上在夜里,这街边儿上大排挡啥的,哪个不是过了半夜才开?”
“啊?那就更不行了,你看大乐那身板儿,白天早起,夜里熬夜,累坏了怎么办。”
老翟头眯缝眼儿这时候张开了,闪着精明的光彩:“啧啧啧,英俊啊,你什么时候学会这手的?”
李英俊又迷糊了。
“这样吧,英俊,只要把那个吉他手和丫头片子挤走,我给大乐分一成的钱!”
“那要是不能呢?”
“嗨,我还能让孩子白受累么?不能的话也给半成,你看看行不行!”
李英俊有点犹豫:“那……我还得跟大乐商量商量。”在他对家庭经济状况和市场行情完全不了解的情况下,可不能自己做决定。
“那行,英俊,我信得过你,就再等你一天!”老翟头转身准备走,被李英俊一把拉住:“翟大爷,您留步,那个……”
李英俊有点难以启齿。
“还有啥事?”
“那个……你平时给我的……”
“哦哦哦!”老翟头回过头,突然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神神秘秘的龌龊的一笑:“咋了?我上次给你的这么快就不够看了?”
李英俊假装明白的点点头。
“英俊啊,谁家的孩子不是被当爹的管的服服帖帖,你们家大乐也不能老由着他自己来吧?你要是说动了他帮着我,我那些收藏都借给你。哎,还别说,这几天我真捡了几张极品,不过你可得藏好了,别让大乐给你撕了。”
“哎,哎。一定一定。”
李英俊心里哭了:“到底是什么东西啊!”他又不能表露出来,只能哼哼哈哈的将若有所思的老翟头送走,继续郁闷的整理报纸。
边整理边思索老翟头的话,要点有三。
第一点:这个东西老翟头送给过李英俊,现在应该还藏在家里的某处。
第二点:大乐很反感。
第三点:这个东西八成是纸质的。
显然“死去的李英俊”跟老翟头借东西要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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