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山慢慢的映入方元的眼帘,现在已经是夜晚,现在的白石山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守山的迷踪阵也已经不知所踪,应该是被师父撤掉,迷踪阵的作用终究是为了防止方元下山,方元下山已经不用路过迷踪阵,也就失去了作用,被师父撤了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夜晚下的白石山,已经不是方元当初修道时的那样,现在依然是灯火通明。
后山被开辟出了几片灵田,虽然白石山不大,但却也不小,开辟的灵田倒也是足够山上弟子的日常用处,但是批量的炼制丹药肯定是不行。
白石山也有了自己的丹房,其实白石山本来就有自己的丹房,毕竟白石山也是曾经作为仙门存在的,只是没落了一段时间,而后又兴盛起来。
白石山一切的骨架都还在,只不过很多细节还需要慢慢的完善,比如说执法堂,现在就是钱大金在打点,若是一些古老的仙门,这些事定然是一位执法长老管理,但是白石山还需要发展。
然而有些人似乎想将一些事,牵连到白石山,一些本不属于白石山的事,所以方元想要保护住白石山,哪怕是遍体鳞伤。
他享受走在山上到处被人称呼大师兄的时候,并不是因为他虚荣,而是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是一种自豪感,他想让这种自豪感延续下去。
他落到了大殿前,夜里的白石山虽然不是灯火通明,但也都是被无数灯笼笼罩,除了一些分外刻苦彻夜修行吐纳的弟子,白石山现在很静,只有灯火和虫语。
方元来到了大殿,因为师父在大殿中,大殿现在更像是一个道场,是师父宣虚老道讲道的地方,原本只有三三两两的蒲团,现在却铺满了整片大殿,甚至有弟子在大殿外听道,大殿只能容纳百人左右,所以听道只能分批前来,而有些刻苦的弟子自然就在殿外一直听着。
悟道修仙,悟不透怎么办,所以便要去听道。
现在是晚上,大殿很安静,白天会很热闹,会有许多的弟子,但是明天他们应该听不到宣虚老道讲道,因为会有人来“做客”。
“师父。”宣虚老道正在殿中吐纳,吐纳很忌讳被人打扰,因为吐纳是修行,打扰一个修士修行这是很忌讳的事,所以方元叫的很轻,希望将自己对师父的影响降到最小。
宣虚老道自然不会对方元打扰自己修行而感到生气,说起来他能进入多年没有进入的炼虚期还与方元有关,他知道自己资质差,年轻的时候经常被人欺负,比如那个灵猫族的长老。
资质不行,自然浪费了许多时间,走了许多弯路,寿元也快被他耗尽,所以他想找一个人传承衣钵,这便遇到了方元,自从遇到了方元之后,宣虚老道觉得一切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他现在已经踏入以前不敢想象的炼虚期。
而且方元给白石山带来的变化远不止这些,现在白石山发展到如此,大半是方元的影响所致,而且身为过来者,宣虚老道知道,白石山上的弟子进步的很快,可以用恐怖来形容,优秀的弟子井喷一般。
钱大金十年从引气后期,进入化神后期;方恒、赵泰宁、韩飞、王猛、孙婧雯从没有根基进入化神中期,最近有一个叫钱王的弟子势头很猛,资质极好,有深厚的武学功底,所以修行极快,也到了化神中期,这一切本是宣虚老道不敢想象的事,这是一个令所有自诩天才的人汗颜的事,说出去不知要气死多少自诩为天才的少年。
他修行了一千多年,才到了今天这境界,十年的时间,从零到化神中期,这足以用天赋异禀来形容,但却不是这样,这一切似乎是有缘由,现在他看不透,但是他知道绝对与方元有关。
估摸着乾寂一行人应该明日才会到,拜访山门总不能夜里就来,所以虽然很急,他也没有继续打扰师父,师父肯定听到了他的喊声,该醒来时就会醒来。
随着宣虚老道口鼻间凝练的白气被吞回腹中,食气法修行完成,修行其实很枯燥,不停的纳入天地灵气,体内真元量变引发质变,自然就到了突破的时候,所以修行也很无聊。
好在有各种法门可以学习,算是弥补了一些修行的枯燥。
“癸水之体就这么送回去了?”转过身的宣虚老道自然还是对妖族万年一遇的癸水之体念念不忘,不过现在方元的肩上已经没有了小狐狸的身影,那自然是被送回去了。
方元回道:“嗯。”
“师父,乾寂要来了,还领着七个弟子,不知要来干什么。”
如此紧要的事情自然是要与师父快速说明,而且越快越好。
“哦?乾寂竟将昆仑七杰领来了。”
“师父,昆仑七杰是什么?”
方元想起了污血老魔试探他的话,昆仑真的有“杰”,但却是七杰。
“是昆仑近些年来小辈的杰出人物,本来是六杰,只是好像又多了一个惊才艳艳的女弟子,所以就被人加上,称为七杰。”
宣虚老道挑眉,他想起了什么,什么并不担心,似乎还隐隐的希望乾寂来,很轻松,七杰而已,白石山可不止七人,打回去就是。
师父的表情让方元很奇怪,乾寂来砸场子,师父一点都不担心,反而有些期待,要知道白石山不过十年光景,昆仑可是经历了数千年的大派,师父竟然一点都不担心。
“师父,你可真淡定。”
第一百二十三章 以武会友(一)()
表面上虽然淡定,但是宣虚老道心里有没由来的紧张,这是他修道千年所没有遇到过的,即使是面临生死的时候。
乾寂明显有备而来,他也能猜个大概,玉清紫府仙雷是昆仑的秘法,而现在很多人却知道方元便会玉清紫府仙雷。
那些修行了上千年的老家伙们,自然不会像现在的年轻人一样思想那么开放,甚至可以说是守旧,一个古老仙门的底蕴秘法落到了一个别的仙门的弟子手中,而且还是大弟子,这在以前,肯定是不死不休。
而且乾寂也是这么做的,在昆仑他失败了,不代表这一次来白石山他也会失败,可以说是专门为了方元来的。
这一夜过得很慢,因为师徒二人在大殿中大眼瞪小眼,没人打坐,吐纳也许可以让时间过的快些,但是二人没心情。
天亮的很慢,朝阳还未升起,东方的天边只是泛起了一抹鱼肚白,白石山的早晨还显得有些清冷,不是为何今天更冷。
宣虚老道在前,方元在后,一一的来到了白石山弟子的住处,共敲起了六个弟子的房门,加上方元就是七个,可以号称“白石山七杰”。
但是称号这种东西还是别人先称呼来的好,比如说“昆仑七杰”就是别人称呼而来,而不是自称,自称总归是让人感觉不伦不类。
钱大金、方恒、王猛、苗勇、孙婧雯、钱王加上方元正好七个人被宣虚老道叫到了大殿中,其实还有很多人,诸如韩飞、赵泰宁等,有些是因为实力,有些是因为恰好不在山上,所以就成了现在的七人。
除了方元其他人自然是云里雾里,满脸疑问,因为今天的早课有些过于早,即使是叫他们六人花了一些时间,朝阳还是完全没有露出地平线。
“师父这么早找我们有什么事?”钱大金问道,他隐约猜测绝对不是早课。
钱大金几乎可以算是山上的二师兄,而且暂时又执掌执法堂,他很忙碌,但在弟子中也最有威严,修行却一点也没有落下,如若不是方元刚刚突破了化神后期,钱大金绝对是山上的第一人。
“昆仑来了七个弟子,应该是昆仑七杰,他们的目的暂时不清楚,但是行动应该是很明确,叫来你们七个,一会也好有个应对。”宣虚老道说道。
他对这七个人信心很足,对方元信心很足,对白石山信心很足,但是这毕竟是圣道宗在他手里第一次面对其他仙门的挑战,而且这个仙门不是一般的仙门,是昆仑,传说中的昆仑,这个起点未免有些高,所以他心里还是有一些紧张。
能不能让所有圣道宗的弟子产生归属感,产生自豪感,就看今天面对昆仑这一战,昆仑带着自己的目的前来,但是又何尝不是带着众多仙门的试探而来。
乾寂很贼,在他看来,这是一件很轻松的,消灭玉清紫府仙雷的隐患,同时打压圣道宗崛起的势头,很轻松,同时昆仑可以收获许多,诸如名声,当然昆仑最不在乎的就是名声。
昆仑七杰是一群什么人,天之骄子,将来修真界的支柱,即使是现在,也丝毫不能掩盖七个人的锋芒,拿最弱的王亚茹来说,十年修到化神中期,这是怎样恐怖的修行速度,这速度让其他六杰都嫉妒不已,要知道,他们中修为最高的道凌也不过是化神后期。
圣道宗,一个几乎不到十年的小小山野小宗,如何能与底蕴几千年前的昆仑相比,势头太猛总归是不好,必须打压。
白石山大殿中的六人,听说昆仑要来,心里还是打起了鼓,钱大金在小昆仑山上经历了太多的生与死,自然毫不在意,有人来打脸,抽回就是。
方恒、王猛、苗勇、孙婧雯可没经过这等场面,更何况对面还是昆仑这种仙门,虽然平时在门中多有其他弟子切磋,但是感觉是完全不一样,所以难免有一些紧张。
而钱王则是兴奋,可以说是众人的另类,当初他是一名武者的时候,面对是修士的方元就没有丝毫的紧张,但是自从修仙之后他才发现,原来修仙更有意思,所以他很兴奋。
“尽全力就好,我对你们有信心。”宣虚老道说道。
声音很轻,但却满怀信心,无论这些弟子实力如何,他都对他们有信心,而且必须有信心。
一众人有了师父的鼓励,自然信心足了许多,虽然还是有些不足,但是总感觉心里很踏实。
就在此时,一声响彻白石山的钟声响起,是混元观外广场的那棵紫檀树上的钟,那钟确实也是迎客钟,很陈旧,许久都不曾被敲响,今天被敲响预示着山上有客来。
一声钟响后,白石山上顿时热闹起来,人影攒动,在这朝阳初升的时候,充满了生机,只是却没人去开观门,因为这门只有师父能开。
“这大钟怎么这么破落,倒也符合圣道宗的身份,破仙门,用破钟,理所当然。”
说话人是昆仑七杰中的一人,很不屑,此时七杰加上乾寂八人正在混元观门外,门外有一口大钟,干脆用大钟叫门,倒是省事许多。
刚才敲响大钟的人,手执折扇,面相书卷气十足,正是他捡起地上的石块,敲响了白石山的迎山钟,将石块击出后,他拍了拍手,但是好像还觉得不够,四下里正寻找什么,而后他快步走向了一眼山泉边,很认真的洗着手,不时的看一看继续洗。
刚才说话的并不是这个书生气十足的人,而是一个看上去很乖戾的人,此时他的眼神已经从他所谓的那口破钟上挪下来,看向了混元观,还是不屑,他开口说道:“苏师兄,早说了我来敲钟,你非要来,结果还不是要洗手。”
“方才捡石头,沾了些泥土,不干净自然要洗洗,况且师父要我敲钟,师命怎好违背。”被称作苏师兄的男子,洗了许多遍,他看了看双手似乎是认为已经洗净,便回到了七人中。
“你什么时候别拽文,把你的洁癖改改,我觉得你是挺有趣的一个人。”还是那个有些乖戾的男子,不过被他称作苏师兄的人却没有回答,他还是如话痨一般在七人中叨叨。
七人都很淡定,再加上一个始终在唠唠叨叨的男子,怎么看怎么像是春游一般,很惬意,只是王亚茹在众人中显得有些另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师妹,有什么心事吗?”王亚茹身边一个俊秀的男子说道,眼神里满含关心之色。
“杜师兄,我没事,放心好了。”王亚茹微笑,示意自己并没有事。
“那就好,那就好。”杜师兄心中也明白,眉头锁成那样,不可能是无事的样子,但是王亚茹不说,他也不好多做过问。
嘎吱!
混元观们被打开,八人的目光看向了观门内。
不多不少,观门内八人,不偏不倚,正好七男一女,以宣虚老道为首,也许是巧合,但是乾寂可不这么认为,因为这未免太巧了些,他颇有深意的看了眼前的八人一眼。
不知为何,八人加八人共十六人,没人开口说话,作为弟子的十四人自然是不能开口,在等着两位师父,两位师父都没有开口,这其中的意味就不被人知晓,只有两位师父自己清楚。
“有贵客至,观门开的如此晚本就是失礼,现在还要把我们晾在这里不成?”这是刚才那位乖戾的男子的声音。
观门开的有些晚,确实是失礼,却是宣虚老道故意而为,但是师父未开口,作为徒弟的插嘴,却是更大的失礼,然而乾寂并没有表示什么,甚至眼睛都有些微闭,并没有丝毫的不悦。
这话宣虚老道不能接,不过自然有人会接。
“本以为是山上的畜生,不小心撞到了迎客钟,所以就出来晚了些。”
这是王猛说的,很犀利,也很有效,没有丝毫的歉意,反而是一副被冤枉的样子,方才说话的乖戾男子听到以后已经有些暴躁,但是看了师父一眼,便强忍住不发作,白石山七人觉得有些好笑。
而无意间受伤害最大的还是刚才那位敲钟的书生气十足的苏师兄,莫名其妙的被人骂作畜生,他眉头一皱,只是心中郁闷了下,也就释然,显然是涵养极好,要是换做那乖戾青年定然会回骂回去。
两方人的见面自然是不愉快,而且很不愉快。
乾寂的小算盘是给圣道宗一个下马威,让他们出丑,所以他没有说话。
而宣虚老道选出的可都是高素质人才,哪怕是骂,也绝对不会吃亏,所以他也没有开口,他知道早晚乾寂会开口,昆仑上那帮不知何时就开始修行的人,自然不能和白石山上这帮受过高等教育的弟子展开骂战,因为他们绝对会吃亏,宣虚老道自然对此了如指掌。
这时方元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支狼毫,沾满了朱砂,正拿出两张符纸来,在上面画些什么,而后他将两张符纸分别贴到了观门两侧。
“师兄贴的是什么?”孙婧雯俏生生的问道。
“辟邪符咒。”方元边贴边说。
白石山七人强忍住不笑,辟邪,辟的什么邪,自然是对面的邪。
乾寂觉得有些不对,似乎己方这边最擅长骂战的薛见卿都有些吃亏,不能让这场斗嘴进行下去了。
“道友,不管些茶水什么的吗?来者是客!”乾寂还是那么的英气十足,眯着眼说道。
“乾寂道友并不是来做客的吧?况且我白石山荒郊野岭,茶自然也比不上你昆仑的仙茶,我就不招待道友了,干脆直奔主题可好?”宣虚老道并没有将乾寂迎进混元观的意思,站在门口笑呵呵的说着。
“既然宣虚道友快人快语,那我就直说了。”虽然乾寂心中不喜,但是表面并没有表露,“此番我带了不成器的七位弟子来白石山讨教一二,一来促进两派之间的交流,二来也是敲打下我昆仑的这些不成器弟子。”
不成器!敲打!
这些词从乾寂口中说出,虽然说的是自己的弟子,但是众人都不傻,谁都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指的是什么,不成器的是谁,敲打的又是谁。
“以武会友,历来皆如此,很正常的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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