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武挥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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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武挥鞭-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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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烦王知悉了汉军的计策,惊慌失措之下,当即下令中军燃起火把,全军缓缓后撤。李广自然不会遂了他的心意,汉军死死的咬住匈奴骑兵,顶着漫天箭雨,悍不畏死的朝急速后撤的匈奴骑兵冲杀过去。

    如今夜幕降临,鏖战整日,弯弓无数的匈奴铁骑,早已是疲惫不堪,得到撤退的命令,如闻仙乐,没头没脑的纵马狂奔起来。偶尔被追赶得急了,顾不得胳膊肿胀酸痛,回身射上一箭,不但软弱无力,还无法瞄准,甚至有不少落在后面匈奴骑兵被同伴误伤,登时一阵大乱。

    反观细柳精骑,虽是全力追击,而且眼前漆黑一片,然而却能根据领军将领发出的金鼓声,不断调整速度和方向,与同袍保持惊人的同步性。与匈奴人混乱的马蹄声不同,汉骑的冲锋节奏颇为整齐,轰隆隆的马踏声,如暗夜惊雷,声震云霄。

    身处中军的齐山不由赞叹不已,这就是太子殿下一再强调的纪律性吧。古代的大军团作战,一般都是采用旗语,绵延数里的大军,要靠掌旗手传达和接收指令。然而在黑夜中,只有中原皇朝,发展出了一整套金鼓为令的指挥系统。特别是细柳营这些精锐,即便目不能视,根据穿透力极强的金鼓声,也能完成协同作战。

    匈奴将领也尝试着重整军阵,然而此时两翼的五千匈奴骑射已乱作一团,仓皇逃往大营和中军所在。在黑夜里,不远处的匈奴大营中星星点点的篝火,和中军燃起的熊熊火把,让他们认为那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正在缓慢后撤的匈奴中军,原本还能稍稍稳住阵脚,然而面对蜂拥而至的两翼骑射,不由纷纷避让,登时乱作一团。

    楼烦王听到前方战阵传了一片哀嚎,咒骂和慌乱的大叫,心中悔恨不已。他正手足无措之际,却听麾下将领急声禀报道:“大王,白羊王带着千余骑兵,离营而去啦!”

    楼烦王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正待追问,却听到一阵震天的吼声,大地开始急剧的振动起来。前方的军阵一阵大乱,中军将士燃起的火把也变得杂乱不堪,混乱迅速的波及到了身处中军的匈奴诸将,一个匈奴仟长疾驰而来,丝毫不顾侍卫的阻拦,大吼道:“大王,汉军冲杀过来了!前军已尽速溃散!两翼骑射已四散奔逃,快撤兵吧!”

    匈奴诸将闻言大骇,纷纷看向了楼烦王。在火光的映照下,尽显疲惫的楼烦王脸色数遍,随即咬着牙狠声道:“传令前军阻挡汉军,诸将归拢将士,随本王移师南下!”

    匈奴诸将心知肚明,楼烦王虽说得好听,“移师”摆明就是逃跑的意思。眼看败局已定,他们哪敢怠慢,逃命要紧,敷衍的归拢了一些将士。领着帐下亲兵,丢下万余溃不成军的袍泽,随着楼烦王仓皇南逃。

    而此时的大汉中军,李广遥望匈奴中军散乱不堪的火把渐渐分散,并迅速减少,直至完全熄灭,豪气干云的大喝道:“全军冲锋!各骑营四散而去,捕杀匈奴残军,不需留下俘虏,以免拖延马速,务必一个不留!亲卫营随我前去,斩杀敌酋!大汉威武!”

    “大汉威武!”细柳诸将早已战意沸腾,俱是大吼一声,领命而去。

    是夜,西北长城关隘外,杀声震天,彻夜不绝!

    (第一更,新鲜出炉,兄弟们就等了,呼呼。。。。。)

第一百二十三章 形势大好() 
自从半月前攻占西河,留下五万步卒驻守周边,巩固防务,扫荡散居四处的匈奴游牧部落,骁骑将军秦勇便率余下的十五万汉军步卒,昼夜兼程赶往黄河边上的朔方城。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由于原先驻守朔方的匈奴楼烦王,已率麾下万余匈奴铁骑驰援西北长城关隘脚下的白羊王,朔方城仅剩下数千匈奴的老弱妇孺和附属部族的千余杂兵。汉军不费吹灰之力便攻占了朔方城,将城内匈奴兵士尽数缴械,严加看守起来。

    城中的诸多先秦子民,已被匈奴人奴役了数十载,历经数代,此时见到汉军,不由有些茫然和恐惧,紧闭门户。少数胆子稍大的百姓,会从门缝偷偷打量着街上威风凛凛,铠甲鲜明的汉军将士。

    直到秦勇命人贴出了许多安民告示,按照汉军惯例,学着高祖皇帝约法三章,又派出军中书吏沿街不断大声诵念,回过神来的百姓们,这才纷纷打开房门,相拥而泣,取出藏于家中的粮食和蔬果,献给沿街巡视的汉军将士。

    去年大草原疫病连连,匈奴诸部没少掠夺河朔百姓的存粮,运送到北方草原,以供越冬之需要。加上连年沉重的租赋,朔方城的百姓们尽皆衣食无着,面黄肌瘦。如今百姓们拿出的食物,虽然粗陋不堪,都是家中藏得最严实的仅有的些许口粮,却丝毫没有吝啬,而是硬塞到汉军将士的手中,愣是把这些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粗豪汉子,感动的两眼通红。

    不少汉军将士纷纷取出携带的粮食和肉干,塞到旁边口水直流的娃娃手中。而在汉军将领的默许下,城中的数个粮仓被尽数打开,所剩不多的存粮被尽数发放到城中百姓的手中,暂时缓解了饥荒的蔓延。军中书吏们更是挨家挨户的宣扬,大批的粮食正从大汉边郡运往此处,百姓们只要安居城中,便不需为即将实行的城禁过于惊恐。

    百姓们自然是欢呼雀跃,积极响应汉军的征召,服些劳役,以换取更多的粮食。而少数藏于民宅中的匈奴人,也被百姓们尽数揪了出来,捆绑后丢在街上,万人践踏,直至踩成一团肉泥。不少百姓带着汉军将士,前往城中匈奴贵族的府邸,连带那些投靠匈奴,为虎作伥的先秦官家也没有遗漏,尽数被押往城中的牢狱,关押起来。

    府中钱财自然被汉军将士查抄一空,运往城外大营,清点造册后,即可派兵,连同匈奴战俘尽数押往京师长安。大汉军纪森严,倒未出现隐匿大宗战利品的情况,至于少数贪财的官兵,偶尔私藏一些金玉宝器,只要手脚干净,汉军诸将也未有丝毫过问,默许了这种行为。从军征战,是刀头舔血的活,胜利之后弄些好处,也是人之常情。只要不劫掠百姓,奸。淫妇女便是将领们眼中遵纪守法的好兵士。

    作为汉军主帅,秦勇甚至连城池都没有进入,仍将大营驻扎在城外,又分出五万汉军将士进驻朔方城,负责清缴周边。剩余十万大军在城外休整两日后,渡过黄河,尽速赶往西北长城关隘,他们与太尉窦婴麾下的边军汇合,共同肩负起驻守关隘的重任。

    根据羽林营传来的消息,除了驻守西方数百里长城的五万边军外,太尉窦婴带去西北关隘的十万边军,死伤惨重,可堪一战者已不足半数。面对关外徘徊不去的五万匈奴右部铁骑,和随时可能率大军驰援的匈奴右贤王,形势仍有些严峻。

    反而是原先认为会遭到匈奴单于庭大军强攻的云中北部长城关隘,至今未见军臣单于所部的一兵一卒,成为整个战局最为轻松的一环。当然,此时坐镇云中的雁门太守领征北将军郅都,仍丝毫不敢懈怠,雁门,太原,代郡的郡兵,如今已尽数遣往北方关隘,整整二十余万大军,将数千里的长城把守得固若金汤。并与燕北关隘的十余万边军相互守望,若匈奴铁骑来攻,只需燃起烽烟,不出数日,便能将无数的援军聚拢过来协防。

    如今,汉军在北方关隘陈列了近四十万的重兵,加上随军出征,服劳役运粮草的边民,几近百万之众,堪称大汉立国数十载以来最大规模的战争动员。再算上河朔之地及西北关隘的数十万大军,整个大汉北部边郡及关中之地,可谓精锐尽出,兵力抽调一空。若此时中原之地再爆发一次吴楚之乱,大汉朝堂压根就无力应付,这也正是景帝深思熟虑后,任由储君刘彻瞒住大汉朝野,率虎贲和羽林亲自镇守函谷关,防备梁王作乱的缘故,此间干系实在重大,交给谁都无法放心!

    待得汉军将长达万余里的外长城尽数牢牢掌控,关内匈奴残部清剿一空,边务整顿完备,便只需留下半数边军驻守即可。届时数十万大军回师中原,蠢蠢欲动的各个诸侯王,不过是跳梁小丑,压根不足为惧。

    就在骁骑将军秦勇率部渡过黄河,驰援西北关隘时,胡骑将军公孙歂已率八千胡骑赶至古思旺渡口,却并未扎营,而是吩咐将士们就地歇息,进食饮马,养精蓄锐。大批探马已散布到四处,方圆百里内的任何风吹草动,公孙歂都能迅速知晓。

    枯坐一夜,公孙歂来带岸边,鞠了一捧凄冷的河水,将大脸埋了下去。舒爽的怪叫了一声,他用衣袖随意抹了抹脸,随即揉揉微红的眼睛,喃喃道:“这匈奴人的马也太慢了,怎的还没逃到此处?”

    公孙歂自打接到李广的鹞鹰传信,便马不停蹄的赶往此处,丝毫没有怀疑。天水太守李广领兵多年,虽然生性粗豪,但对军务一向严谨,从未妄言。而羽林左监齐山,是个谨言慎行的少年。公孙歂也是打过交道,如今他身边还有数个羽林卫,专门负责鹞鹰传信。

    从这些尚未成丁的少年身上,公孙歂不但看到了令行禁止的严谨,更是看到了他们身上不时散发出的转瞬即逝的煞气。所谓煞气一种很玄妙的感觉,从小征战沙场的公孙歂,有着敏锐的直觉,能轻易分辨出对方是否杀过人,是否上过沙场。而这些稚龄少年,身上的煞气绝对是用人命填出来的,虽然已极力抑制,却仍无法控制的散发出来,极为阴柔,和上阵杀敌的血气不像,反而类似于刺客之流。

    公孙歂不由联想到羽林卫的主官,羽林仆射公孙贺。胡骑将军是战时才设置的军职,平时胡骑校是常驻京师的,因此公孙歂一直常住长安公孙府,自然对亲侄子公孙贺知之甚深。这个自幼随父从军的惫懒小子,自打进了太子/宫中,成为太子近臣,莫名变得有些深不可测。公孙歂曾经对自己把“深不可测”安在尚未成丁的公孙贺头上,觉得有些可笑。然而,公孙贺平日里,虽然依旧如儿时般惫懒无赖,嬉笑怒骂,公孙歂却不时能从他不经意的举止和眼神中,察觉出审视和防备的意味。

    直到公孙贺当上了羽林仆射,掌管新编列的羽林校,再看看身边的数个羽林少年,公孙歂愈发肯定了自己的直觉,他的亲侄子已成长为一个神秘军伍的领军将领,而且很可能是陛下和太子极为重视的军伍。也许此时的公孙贺,才是公孙世家中,最为前程远大的人物,甚至比起家主公孙昆邪,圣眷更隆。公孙歂心中有些许失落,颇有被后浪拍死在沙滩上的感觉。

    就在公孙歂看着淡黄色的河水有些出神时,贴身侍卫上前禀报道:“将军,前方探马来报,正北发现千余匈奴骑兵,马速不快,据此尚有百里。”

    公孙歂闻言大喜,不管侄子公孙贺如何出色,眼前自己可就有斩杀敌酋,立下大功的绝佳机会,他朗声大喝道:“传令下去,尽皆着甲上马,一刻后,随本将夺旗擒酋!立下首功者,赏百斤,女奴十人!”

    侍卫领命而去,片刻后,四周传来一阵兴奋的欢呼声。早已整装待发的将士们,纷纷上马,聚拢在大汉的玄色军旗下,排成一个个整齐的方阵。

    公孙歂骑在价值千万的赤色良驹上,沿着绵延里许的阵前奔驰了个来回,高举马刀,高声喝道:“想不想要赏钱?!”

    各营阵前的传令兵跟着大吼道:“想不想要赏钱?!”

    “想!”将士们高声回应道。

    “想不想要娘们?!”

    “想!”

    “跟俺杀匈奴蛮夷去!”

    公孙歂咧开大嘴笑道,丝毫没有考虑到自己身上还有几分匈奴血脉。随即调转马头,一马当先疾驰而去。他的身后,战旗猎猎,万马奔腾,如同滚滚洪流,朝北方汹涌而去。

    (今天要加班,回家会比较晚,第三更估计要到十二点以后才能上传了,呼呼。。)

第一百二十四章 治水与慈济() 
九曲黄河万里沙,浪淘风簸自天涯。黄河流域,是中华民族的发源地。“河”字在秦汉以前基本上是黄河的专称,而河流称为“川”或者“水”,可见黄河在中华民族心中的独特地位。

    面对眼前黄沙滚滚的大河,刘彻心绪万千,面露戚戚之色。

    善于察言观色的公孙贺见状,颇为疑惑,躬身问道:“殿下今曰前来观景,本是兴致勃勃,如今为何面有忧色,可是记挂河朔战事?”

    刘彻摇摇头,没有答话,而是扭头看向身侧的张徳,缓缓问道:“你在太初宫修道数载,可知‘天人合一’作何解?”

    张徳乃是个面相方块脸,浓眉大眼的关中大汉,身长八尺有余,出身世家豪门。其祖乃先秦卫尉丞,秦灭后,随高祖刘邦征战天下,后封到右更的爵位,在弘农得封地千户,至今已传了数代。虽子孙未有先祖遗风,家境曰益没落,但也算豪富之家。

    张徳更被戏称为将门犬子,虽有八尺之躯,却是个文弱的姓子。他乃嫡子,家中行三,生姓仁厚,崇尚道学,对诸子百家也是颇多涉及。不愿与家中兄长争夺家业,成丁后便到函谷关旁的太极宫出世修道,不问家中俗物,如今已过及冠之年。

    数曰前,刘彻率众游览太初宫时,恰好碰到张徳和数位老者在后殿坐而论道,便驻足细细听了许久,倒觉得这张徳实在是个妙人。从他言谈举止之中,刘彻隐隐感到,此人患有轻微的人格分裂。他虽有悲天悯人的善念,试图以理服人,却又不排斥使用暴力,屡屡言及以兵锋布道;他虽论据充足,条理清晰,却极为狡诈厚黑,诡辩连连。气得一干老者七窍生烟,却又哑口无言。

    刘彻觉得张徳实在有才,今后定有大用,回营后便命人给他送去盗版的《老子注》。张徳拜读后,自是若获至宝,只觉得尽是自己心中所想,却无法论述的真义,当即提出要拜见撰写之人。其后自是两人见面,刘彻虎躯一震,霸气四溢,将其收入麾下听用,略去不提。

    今曰刘彻出行,也便带上了张徳,此时更是心念微动,借机提点他一番。

    张徳闻得殿下相询,沉吟片刻,躬身答道:“人乃万物之灵,却同世间万物一般,皆是由天地哺育,靠阳光雨露滋润,方才获得生命,有了生机。故人需顺天意,应天时,与天合。”

    刘彻不予置评,抬手指着岸边堤坝,复又问道:“既是要顺天意,为何构筑堤坝,防堵河水?”

    张徳闻言哑然,想要回答很简单,堤坝不就是防止洪水泛滥,使百姓免遭灾劫,但他知道,这并不是殿下想要的答案。

    刘彻不以为意,面无表情的缓缓道:“大河沿岸自古土地肥沃,水草丰美。先秦之时,大河中下游尚有如雷夏泽、大野泽等诸多湖泊存在,关中之地,依然草木畅茂,禽兽繁殖,山林川谷美,天才之力多。然自秦朝以降,关中乃京畿所在,民生富庶,天下万民难免蜂拥而至。加之我朝与民生息,租赋极低,焚林垦荒者不可胜数。加之华夏自古重农轻牧,长此以往,关中植被减少,滚滚黄沙入河,河患泛滥,又该怨谁?若将之归于天意,便不应筑堤防堵;若将至过于'***',便是我等逆天而行!”

    周围的众人闻言,不由心中大骇。殿下此言可谓诛心之语,大汉崇尚黄老之学,讲究顺天而为,如今与民生息,重农垦荒的国策却被殿下批驳为逆天而行,传扬出去,必定引人非议,御史们怕也要弹劾不断了。

    刘彻却压根没有这种自觉,正是后世的帝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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