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悍妇,刘发当然不敢明说,只好讪讪的解释道:“好女不与男争嘛,咱家踏雪那么秀气,咋能老是去和那些粗鄙不堪的公马比赛呢?”
陈婕闻言,似乎觉得也算是个道理,便安静下来,扭头继续看着窗外的赛马,只是仍撅着小嘴,满脸不服气的表情。
而此时,刘彭祖和刘端正在马厩里窃窃私语,不时发出一阵yin笑,显然在算计着什么。
刘彭祖压低声音,在刘端的耳边询问道:“七哥,你不会对其他的赛马下手吧?被发现可是会被永久取消比赛资格的。”
刘端摆摆手,不屑道:“本王哪有这么傻?这样干不但会坏了赛马场的规矩,还会得罪参赛的权贵和二世祖,得不偿失,以后他们不来赛马场玩乐,咱们上哪挣钱去?”
“那你咋跟四哥和九弟拍着胸脯打包票?他们可给你的‘飞云’下了重注,输了怕是放不过你,这两个混人可不好惹!”刘彭祖闻言,心中暗暗后悔,他可是也偷偷下了百万钱,买飞云夺冠的。
刘端一看老八满脸把屎拉在裤裆的表情,哪还不知道他的小心思,yin测测的解释道:“切~~,不能对别人的赛马下手,我还不能对自己的赛马下手?”
“七哥英明!”刘彭祖先是一愣,随即大喜,赶紧马屁送上,死死的盯着远处的赛道。
赛道上,十数匹赛马已经进入了最后一圈,刘端的飞云排在第二的位置,被跑在最前面的赤色战马拉下足足两个马位。这赤色战马是安阳候刘勃花了千万巨资购入的大宛汗血宝马,已经连胜三场了。每场夺冠的抽头足足有五百万钱,早早回本的刘勃如今正在看台上乐得手舞足蹈,仿佛看到汗血宝马变成了一座金山,向他压了过来。刘勃看向了看台附近十数个豪华奢侈的巨大包厢,眼中满是狂热,决定只要这场再胜了,就花上两千万钱买下其中的一个包厢,免得每次都在拥挤的看台上和其他权贵抢座。
然而,理想是美好的,现实却往往很骨感。
赛马群进入最后一个直道后,飞云上的骑手咬了咬牙,将马鞭插入马背上一个特质的水袋,涮了涮,随即取出,满脸不忍的朝飞云的屁股狠狠抽了上去。飞云的股间出现了一道红色的血痕,正要长嘶一声,却感觉菊花一紧,**辣的刺激感让它瞬间发狂,用尽全力向前狂飙。
“疯了!那马疯了!”赛马场上响起了一阵竭斯底里的嘶吼声,看台上的权贵们纷纷指着速度骤然飙升的飞云呼喝不已,脸上写满了惊异。刘勃更是紧紧捏着手中的马票,死死盯着风云突变的赛道,额头冒出大滴的汗液。
刷!飞云领先了赤血宝马半个马身,抢先撞上了代表终点的绢带,却没有丝毫的停留,仍死死的往前冲去。马背上的骑手尽力控制着方向,防止它撞向看台上。飞云在众人的惊异目光中,又沿着椭圆形的赛道跑了好几圈,这才歪歪斜斜的缓缓停下,马嘴上满是白沫,显然已经体力透支,随时都会倒下。
面对这个不可思议的结果,整个赛马场一片沉寂。当然,谁也没有提出异议,毕竟赛马发疯与否,和结果无关。哪怕是蒙受巨大损失的刘勃也默默接受了这个结果,毕竟跑第二的赛马也能拿到三百万钱的抽成,虽然他还给赤血宝马投下了百万钱的重注,但多少还是挣了两百万钱,也算小赚了一笔,只不过豪华包厢就暂时买不起了。
而在看台边上一个隐秘的角落,一身便装的刘彻满脸不舍的看着赛场上摇摇yu坠的飞云,恼怒的对手边的张骞吩咐道:“让赛马场的管事去告诉八哥和九哥,下次不许再弄这些破事!孤王开这皇家赛马场,除了要挣钱,更重要的是想选拔出最优良的马种,用来繁衍战马,不是让他们肆意糟蹋良马的!”
张骞应诺离去,他知道太子是动了真怒,若是多啰嗦几句,免不得挨顿板子。
且不提刘端和刘彭祖收到太子的警告后,是多么的沮丧和无奈,单单说刘非所在的包厢内,如今已经是满是疯狂的欢呼声。
刘余和刘胜各自拿着手中的百万马票,大口大口的灌着美酒。由于刘勃的赤血宝马之前连胜了三场,飞云这场的夺冠赔率高达一赔五,也就是说他们手中的百万马票能换来足足五百万的赌金,除去赛马场收去的一成抽头,也还有四百五十万钱,这相当于一个中等封国半年的租赋啊,实在赚的太爽快了!
刘非看着将美酒当做井拔凉水牛饮不已的两人,不住的摇头苦笑,觉得实在俗不可耐,好在自己也在飞云身上下二十万钱,也就不和这些俗人计较了。他端着高脚杯,眯起双眼,一边品着美酒一边暗暗庆幸,好在当初选对了路子,跟随太子,没有和刘荣哥三选择一条道走到黑。看来今年就能拿到皇家实业集团的大笔红利了,当个有钱有闲的逍遥王爷,总比冒着掉脑袋的危险,觊觎那高悬云端的皇位来得安逸多了。
第五十九章 转嫁“羊吃人”(上)()
皮草是什么?长安城的上层贵妇圈疯狂的传递着这个新奇的词汇,如果你的回答是某种野草,那么恭喜你,你将会被归为土包子的行列,被排除在顶级贵妇圈外。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如今,只要才长安城一提到这个词语,就会给人以奢华、高贵的感觉。自从田氏商业集团旗下的“艾格服饰旗舰店”成立以来,艾格皮草就代表着大汉最华美最奢华的毛裘服饰。对爱美的贵妇们来说,在寒冷的冬季披上一件皮草质地的服装,既温暖又惬意,更能体现出自身优雅气质。哪怕现在才刚刚入秋,贵妇们就无法抑制的爆发出她们无限的购买yu。
制裘工艺早在商朝末期就形成了,商朝丞相比干是中国历史上最早发明制裘工艺的人,人们通过硝熟动物的皮毛来制作裘皮服装,并且“集腋成裘”制作成华丽的狐裘大衣,所以北方一直习惯称“裘皮”,比干也被后人奉为“中国裘皮的鼻祖”。
然而,直到汉初,皮革工艺和丝织品比较,其数量和工艺精细程度还是很不发达的。皮革和毛料的鞣制使用的还是简单的草木灰,靠着里面的微量碱性物质除去皮毛上的血液和毛细组织。照成皮制坚硬,毛色暗淡,穿在身上有些扎人。因此汉朝的皮裘都是翻毛服装,毛锋朝外。
更重要的是,在讲究礼仪的场合,裘是不能用作外套的,裘外至少要罩件衣服。爱美的贵妇们既要让外衣起到罩衫的作用,又要露出里面的裘皮。这种既遮又露的衣服叫褥衣,多用丝绸做,其色彩质地要和裘的色泽相配。就设计程度而言,这样把贵重美丽的一面藏而不露总是令人不满的。
而这一切,都在刘彻获得大量硫酸后完全解决了。在用浓硫酸制取的盐酸过程中,刘彻获得了大量的副产物,纯度极高的硫酸钠。本着物尽其用的原则,刘彻翻阅了脑海中大量的资料,知道硫酸钠俗名芒硝,可以用古法炼制出火碱(氢氧化钠)。只要找来生石灰,加水得石灰浆,加芒硝,溶液里就是火碱。
大量用稀释火碱配制的新鞣剂运送到了田氏商业集团的皮毛作坊里,经过试用,所有的工匠都沸腾了。柔软的皮革,光亮顺滑的毛料,亮瞎了他们的眼。制作毛锋朝里的皮裘不但不会造成任何不适,反而会更加温暖,如此一来,皮裘外面就不用再罩上褥衣了。
艾格皮草用锦缎刺绣与裘皮相互拼合,为了弥补“锦衣夜行”之憾,还在大襟裳摆处用大面积的裘皮镶拼,所配的皮领和袖口都用毛峰朝外的毛皮,襟,袖,领等部位都露出了部分毛皮,完全满足了贵妇们贪图炫耀的虚荣心。
当长安城的贵妇们为这种新出现的特制皮裘疯狂不已时,田胜却正窝在书房里苦恼不已。皮裘的制作只是刘彻无心插柳的结果,他制作大量鞣剂的目的是为了毛料,准确的说是来自大草原上源源不断运来的毛料。
景帝先前颁布的诏令已经渐渐发挥了作用,边市开放后,大量的牲畜源源不绝的从陇西边塞运到后方的长安城,除了拉车的马和耕地的牛,还有大量的羊。羊肉可以吃,但是羊毛白白扔掉或者只是做成羊毛毡就浪费了。刘彻的脑海中有很多方法将其制作成轻便保暖的羊毛服饰,因此,他要求田胜分成高端和低端两种羊毛服饰,大量制作。
当景帝收到太子献上的羊毛衣裤,并得知每套成本不足千钱时,不由龙心大悦。由于少府在新成立的皇家实业集团占有四成股份,年底所得分红利预计将会超过十亿钱,手头宽裕不少的景帝决定为京师兵发放福利,在冬季到来前每人赐予一套羊毛衣裤。汉朝京师兵主要由郎官、卫士和守卫京师的屯兵组成。郎官由郎中令统领,卫士由卫尉统领,负责宫廷内外的警卫。负责守卫京城的屯兵由中尉统领。汉朝的京师兵主要有南军和北军,合计超过十万人。
田胜面对如此庞大而急迫的订单,几乎一夜白发。钱虽然是好东西,也要有命挣才行。抗旨不尊肯定是不行的,太子的要求也不能含糊,这样一来,兴建数十个皮毛作坊就是当务之急了。然而,光有作坊显然是不够的,大量纺织工具和熟练的织工都还没有着落。
毫无办法的田胜只能托人带话给太子,请求他能同意先暂停高端毛织品的生产,使皮毛作坊能够全力赶制皇帝要求的十万套低端羊毛衣裤,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就在田胜满心忐忑的等待消息时,太子詹事陈煌带着几个工匠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田胜彷如落水之人抓住了稻草,赶忙站起来,死死抓住陈煌的手臂,紧张道:“陈大人,可是太子殿下同意了我的请求?”
陈煌摇了摇头,田胜登时瘫软在地,如丧考妣的喃喃道:“完了,完了。。。。。。”
他跟太子殿下打了快两年交道,自然知道这个侄子是个说一不二的主,得罪皇帝固然讨不了好,但得罪了刘彻恐怕比死还可怕。
陈煌赶紧将他拉起来,连声安慰道:“田国舅莫急,太子吩咐本官带了几个工匠,可助国舅一臂之力。”
“哦?”田胜闻言,眼神一亮,随即站稳了身体,太子詹事府出来的工匠都是宝贝啊,每次都能带给他很大的惊喜,此次定然也不会让他失望才对。
片刻后,田胜看着工匠们从大车上卸下的几个的物件,疑惑的问道:“这是何物?”
“纺车!”一个面庞黑黝黝的工匠露齿一笑,露出两排大白牙,在正午阳光的照耀下有些耀眼。
“啥?”田胜露出失望的神色,纺车在皮料作坊里多的是,就怎么几台根本于事无补。
陈煌见状,也不急着解释,而是让工匠将纺车运到房中。工匠们显然很熟练,没一会就安装完毕,又细细检查了一遍,这才朝陈煌点点头。
陈煌带走垂头丧气的田胜走到近前,示意织工上前掩饰,胸有成竹道:“田国舅,细细看看,这脚踏纺车比起你在作坊里看到的纺车如何?”
田胜打起精神,仔细一看,觉得织工的动作确实有些怪异,却想不出来和从前在作坊看到的有何不同。陈煌看他满头雾水的样子,也不再卖关子,解释道:“织工没有用手摇纺车!”
田胜闻言,恍然大悟,眼神逐渐亮了起来。在汉初,原始手工纺织生产经历了漫长的历史演进,已经出现了手摇纺车。手摇纺车驱动纺车的力来自于手,cao作时,需一手摇动纺车,一手从事纺纱工作。而眼前的这架劳什子“脚踏纺车”驱动纺车的力来自于脚,cao作时,纺妇能够用双手进行纺纱cao作,速度快了数倍有余。
“果然是好东西!”田胜高兴的大叫起来,似乎看到了一丝曙光,随即又指着院子里还没来得及组装的其他物件,满怀期待的问道:“那些也是?”
陈煌摇摇头道:“光光有纺车还不够,有了线,自然要纺织,那是新的织机。。。。。。”
急不可待的田胜根本不等他说完,连声招呼府中的下人把院子里的东西搬到房子里,以便工匠尽速组装。陈煌无奈的看着陷入癫狂的田胜,示意只休息了片刻的詹事府工匠们听他的吩咐,继续组装织机。
工匠们早就累得满头大汗,手下自是慢了不少,急得田胜在边上抓耳挠腮,郁闷不已。直到府中的管家实在看不下去,招呼侍女给工匠们端了些水和吃食,田胜这才恍然,让詹事府这些被太子惯大了脾气的宝贝工匠们稍事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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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转嫁“羊吃人”(下)()
工匠们休息片刻后,组装速度果然快了不少。请记住本站的网址:。当织工坐上去,田胜立刻就清楚了其中的奥妙。
汉初的纺织已从“手经指挂”中解放出来,出现了上下开启织口、左右穿引纬纱、能前后打紧纬密的三个方向的踞织机。而太子詹事府带来的是带有脚踏提综开口装置的踏板织机,能用经纱到辊和织口。卷布导轴可以绷紧经纱,使经纱张力较为均匀,有利于得道平整的丰满的布面,织工无需用双脚抵住轴棍,减轻了劳动强度。同时它将织工的双手从提综动作解脱出来,以专门从事投梭和打纬,比之原始织机速度提高了数十倍。
“哈哈,有了这两样宝贝,定能赶在入冬前备齐陛下所需的羊毛衣物。”田胜肆无忌惮的大笑着,舒缓着数日来的压抑心情。
陈煌泼了他一脑袋冷水,幽幽道:“太子殿下再三吩咐,这两样新器具是用来制作高端羊毛制品的,只在艾格服饰售卖。”
田胜闻言,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停止大笑,弯下身子咳嗽不已。一旁的管家忙上前轻拍他的脊背,好半晌才让他回过气来。
陈煌实在受不了他一惊一乍的样子,赶忙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递了过去。田胜接过一看,封面上写着《水力大纺车设计图》几个大字,登时满脑袋雾水。
黑脸工匠在陈煌的示意下,上前解释道:“现今作坊内的纺车的锭子数目一般是两至三枚,最多为五枚。这所谓的水力大纺车,锭子数目多达几十枚,及利用水力驱动,一个织工可以管理上百枚锭子,速度比手工纺织又快上数十倍。”
田胜闻言大喜,但又疑惑的问道:“那为何还要将那脚踏纺车?”
“太子殿下曾命詹事府的匠人试制比较过,手工纺织虽慢,但经纬更密,织工更好;这水力纺车虽快,但织物粗糙,经纬也不甚齐整,怕是贵人们嫌差。”
田胜恍然大悟,太子的意思很明显,高端的羊毛制品还是需要手工纺织,而中低端制品就要用水力纺织了。想到此处,他直勾勾的盯着陈煌,哀怨的眼神诉说着对他的不满。显然陈煌早就知道太子的全盘打算,却没有一次说完,而是恶趣味的在一旁不断看他的笑话。
他yin测测的幽幽道:“陈大人,还有什么好东西,就拿出来吧。”
陈煌尴尬的一笑,显然也发现自己有些不厚道,忙示意工匠们把新式提花机也组装起来。
提花的工艺方法源于原始腰机挑花,汉初时这种工艺方法已经用于斜织机和水平织机,可以织出复杂的、花形循环较大的花,把经纱分成更多的组,多综多镊的花机逐步形成。
刘彻根据《天工开物·乃服篇》提到的明代提花机做出了相应改进,“凡花机通身度长一丈六尺,隆起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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