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武挥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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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武挥鞭- 第3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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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间,朝野皆是哗然。

    然皇帝刘彻压根没心思向臣民解释甚么,大汉军务更不容旁人置喙半句,他允了李广辞官,赐了他光禄大夫之位,卸任太尉后仍为帝皇内朝僚属。

    郅都除骠骑将军,接任太尉之职;程不识除城卫中营都尉,接任骠骑将军。

    就在大汉臣民觉着李氏要在军中彻底失势时,皇帝刘彻再度下旨,重新巩固了李氏的地位。

    长安城卫军更名京卫,增设“京尉”之职辖制京卫五营,京卫中营则不再辖制其余四营。

    京尉位高于诸卿,仅次三公九卿,与长安中尉同秩,掌五万京卫,驻守帝都长安,端是位高权重。

    新任的京尉是为李广长子李当户,因其正在外征战,皇帝刘彻下旨命李广三子李敢即刻启程,前往西征大军接替长兄李当户出任建章校尉,统率建章骑营。

    李广次子李椒则接任京卫中营都尉,在李当户赶回长安就任前,暂代京尉职守。

    数道圣旨颁下,大汉臣民方是恍然大悟。

    李广卸任太尉之职,无非是要为自家三个儿子让路了,长子出任京尉,次子出任京卫中营都尉,三子出任建章校尉,李氏日后所掌权势远比那不治军领兵的太尉要来得实在。

    无大功者难封列候,大汉军力鼎盛,比起要苦哈哈熬资历攒政绩的文臣,自是手握重兵的武将更容易加官进爵。

    手里头没兵权,甚么公卿将相皆是过眼浮云的,又不能似爵位般能世代承袭,想让世家永昌,还得封侯,封侯,封侯!

    李广封了列候没错,然他有三个儿子,皆是武勇剽悍,一个侯爵怎的够分?

    七月下旬,沐王殿下北巡归来,返抵帝都长安。

    沐王殿下离京数月,已是归心似箭,又不喜官民迎候的场面,殿内中郎将仓素便领着郎卫护卫着他,夜渡渭水,绕到龙首塬的南面,从西安门直入未央宫。

    小伴读们没有随行,只跟着大队人马留在渭北,等待翌日天明再渡水返京,唯是公孙愚死活非要跟着。

    他端是人小鬼大,晓得此时必得抱紧沐王表兄的小粗腿,否则公孙氏只怕真要遭重了。

第五百二十七章 对外贸易() 
汉七十五年,八月。

    仰光城的城垣及府衙等主要建筑陆续竣工,并设郡治政,其守备疆域颇为广袤,囊括夫甘都卢的南部沿海,莫塔马湾,安达曼群岛乃至恒水入海口处的诸多岛屿。

    为保证对身毒诸国,尤其是巽加王朝的威慑力,皇帝刘彻借着公孙氏要进行内部清洗的机会,着公孙歂除太尉长史之职,征调西北四郡的规划胡人,组建了兵员两万的义渠骑营,且将汉军中的公孙氏将领抽调大半出任义渠骑营的将官,前往仰光城囤驻。

    公孙歂虽不再担任太尉长史,却是转任了仰光太守,在该城设立郡府,掌军政要务。

    要组建新的骑营颇是耗时,公孙歂却是先行赶往仰光,被征调的将士则会在陆续完成整编后,逐批遣往仰光由公孙歂统御。

    公孙歂率千余亲卫骑兵刚行至武陵郡,便是遇着正在返京复命途中的大行令张骞,随他同行的尚有巽加使团和载满了各式财货千余驾大车。

    张骞本就是广结善缘的活泛人,又向来与公孙贺交好,两人曾同为太子庶子,太子中庶子,后又皆迎娶公主,成了连襟,故对其叔父公孙歂自是熟识,虽谈不上甚么私交,但相处还是颇为融洽的。

    公孙歂深知张骞乃皇帝陛下最信重的近臣,最能明晰圣意,又亲身出使外邦,坐镇在仰光与巽加王朝议定了和约,甚至连大半个仰光城皆是张骞主持修筑的。

    朝廷原只打算在仰光兴建军镇和军港,直至张骞向朝廷上奏进谏,以为在仰光筑城更便于汉商常驻,与身毒进行通商。

    筑城的费用虽是不少,然若商贸真是兴盛,朝廷日后所能收取的商税绝对会远超今日的筑城开销。

    皇帝和重臣们商议过后,皆觉着张骞言之有理,商税非是关税,有城池有道路有坊市,为商贾提供物资转运和财货交割的地方,商税才好征收。

    何况朝廷现下也正鼓励少府及四大商团为首的汉商到境外设立钱庄,总不能直接设立在军镇里,提供给汉商吃住落脚的酒肆和客栈就更不宜太过靠近军营。

    大汉君臣皆以为在仰光筑城确有必要,便是允了张骞的奏章,先以仰光军镇为中心建座小城,待日后逐步兴盛,还继续外扩即可。

    仰光虽是设郡治政,然朝廷为了防备将来的仰光太守拥兵自重,甚或裂土称王,仅在仰光郡府设了小半套官制,甚至没有都尉和诸曹掾史,太守就是囤驻此地的领兵将领,税收由大农府派遣的官吏征收,若想在仰光周边建设大型工坊乃至垦荒种粮,都需经朝廷公府核准。

    最为关键的是,仰光军港及水师大营是不受仰光太守辖制的,东海水师的战舰群已在七月下旬抵达了仰光军港,替换已在此驻守三年的南海水师。

    因大汉与巽加王朝已定立邦约,且已大体竣工的仰光城会囤驻重兵,故未来大汉水师将不必再如过往般兴师动众,每岁会由北海,东海,南海三大水师轮番抽调三百艘战舰前来仰光军港囤驻,分派成诸多舰群负责近海巡航保护汉商船队,监管安达曼群岛的罂粟种植乃至向外邦贩运鸦片。

    仰光城竣工前,用罂粟汁庖制成鸦片的作坊已尽数移往安达曼群岛,以此规避大汉全境禁毐的律法,今后鸦片的制取和贩运皆不得再入汉境,包括仰光城在内。

    倒不是说鸦片贸易成了大汉水师的“独门生意”,太尉府,大农府乃至少府皆从中收取巨额红利,负责派官监管的御史府和廷尉府也会分润不少,作为其府署的官员福利和公务支出,便连负责“揽客”和“推销”的大行府,也是在鸦片贸易中拥有不小份例的。

    可以说,对外贩卖鸦片牟取的暴利乃是大汉皇帝,中央官署及军方的灰色收入,在处理好三方利益分配后,端是进展神速,搞得如火如荼。

    在“三座大山”的强力震慑下,绝对无人敢心生觊觎,更无人敢妄图分一杯羹。

    正因如此,即将前往仰光郡赴任的公孙歂向张骞请教日后如何行事时,张骞将鸦片贸易的内情坦言相告,并再三警醒他,勿要过问此事,任凭水师驻军自行其是即可。

    “太守只须管好陆上诸事和民用的海陆码头,若无必要切莫踏足军港,更切勿过问水师军务,按时按量为水师将士提供所需补给即可。”

    张骞如是道。

    公孙歂缓缓颌首,深以为然,有些事最好不去听,不去看,不去想,才是明哲保身之道。

    虽说一郡太守是为封疆大吏,然即便是大汉境内的边郡,郡太守及都尉所能调派的也仅是该郡府兵,若无圣旨和虎符,也是难以调动囤驻当地的边军将士。

    囤驻仰光军港的水师将士实则等若边军,那公孙歂这仰光太守不去过问其军务,才是正确的处理方式,否则无疑会犯了朝廷乃至皇帝的大忌。

    换后世的说法,公孙歂这仰光太守,就是带着义渠骑营的两万将士去替汉商做保安的,顺带做些后勤工作,多余的事尽量少做,免得多做多错。

    “莫要想着弄甚么政绩,老老实实熬一任,只待攒足资历,就可调任回京,加官进爵!”

    此乃首任仰光太守公孙歂总结出的心得,亦是为其后的历任仰光太守谨守奉行的至理名言,此乃后话,暂且不提。

    仰光郡府官吏确是没甚么“正事”好做,造桥筑路的活计已被皇室实业包下了,税收又直接缴纳给大农府派驻的属官,仰光城内还有常住的行人令负责外邦事宜,故在大行令张骞返京,太守公孙歂未到此就任的空窗期,倒也没出甚么岔子。

    城内的坊市虽只是划出相应地块,却已被四大商团为首的汉商们抢购一空,正在兴建大量的商铺,虽说朝廷不准随意兴建大型工坊,但若想在此地做买卖,没铺面可就上不得台面了。

    哀劳,夫甘都卢乃至身毒诸国的胡商亦纷纷汇聚到仰光城,只是没有汉籍者是不能在仰光地区购宅置地的,他们只能做贩运货物的行商,或是直接与大汉行商就地交割财货,或是将货物交由清河百货之类的豪商巨贾“代售”。

    随着大汉的对外贸易量愈发庞大,各行各业的汉商在四大商团的引领下,渐渐组织成各种形式的商会组织,统一制定货物价格,收集国内外市场情报,调整工商业内部纠纷。

    在大汉境内,各个商会的势力不大,盖因皇帝刘彻特意着廷尉府和大农府联手制定了反垄断的相关律法,但凡有商贾或商会敢违背大农府平准司制定的物价涨贬幅度,造成市面恐慌,将课以巨额罚金,足以让违法犯禁者倾家荡产。

    对外贸易就没这等限制了,朝廷对境外交易的管制极为宽松,汉商只要有本事,别说在境外坑蒙拐骗,就是烧杀抢掠,汉廷也绝不过问。

    若有汉商为祸外邦,捅处甚么大篓子,只要能逃回汉军掌控的地界,那就能保住小命了,若是在境外就被苦主擒住,那就活该倒霉,汉军是不会越境救援的。

    然若是老实本分的汉商,在境外被化外蛮夷无故羁押劫掠,汉军倒是会尽量出兵解救,不过这类汉商为数不多,盖因汉商们早是学聪明了,向四大商团学会了找“境外代理商”,鲜少会为省下少许赀财轻易以身犯险。

    正因如此,在仰光城开办商铺就愈显重要,将之作为对外贸易的窗口和据点,既为汉商省却将货物贩运到境外的大量时间,更让财货交割更为安全便利,毕竟城内有驻军,有钱庄,足以保汉商周全。

    此等贸易方式早在大夏和西域诸国普及了,汉商们在仰光城无非是有样学样,故仰光坊市的地价因争抢激烈炒得极高,筑城的费用凭着卖地就挣回大半,便连张骞和大农府属官都是始料未及的。

    外邦胡商纷纷汇聚而来,将运来的本国货物卖到汉商铺面,又购置汉货运回本国贩卖,从中赚取差价,此类“辛苦钱”虽不如汉商的获利丰厚,却也绝非杯水车薪。

    尤是与汉商往来密切的大胡商,背后多有本国大贵族撑腰,买卖做得很大,又因声誉良好,往往能从汉商处获取更为便宜的货物,甚至能偶尔赊赊账,故身家愈发丰厚,在本国结交更多权贵乃至大肆官商勾结,端是势力庞大。

    饶是如此,这些大胡商入得汉境还是老实得紧,盖因非但有“虽远必诛”的汉军,亦有“虽远必罚”的汉律。

    胡商别说在汉境内杀人放火,就仅是偷税漏税,即便逃回本国,大汉的税吏都会上报官府,悬赏通缉,乃至发公文让其所在国交出人来。

    若硬是不交人,汉军便会悍然出兵,越境抓捕。

    倒非汉廷霸道,此乃皇帝刘彻定下的死规矩,不管尊卑贵贱,该向朝廷缴的税半枚大钱都不能少,追到天涯海角都得追回来,对象也非是仅限胡商,汉商亦如此。

    朝廷可以大幅减税,但对偷税漏税绝不容忍!

第五百二十八章 册立储君() 
八月十七,秋分。

    是夜,大汉皇帝刘彻率臣民西出长安百三十八里,设坛祭月,举行盛大的秋祭。

    皇子刘沐亦服白而絻白,摚駬K,带锡监,随皇帝老爹登坛祭月。

    在场的大汉臣民目睹此番情形,便晓得皇帝陛下已决意立储,太子之位绝不至再是悬而未决了。

    果不其然,立储诏书在翌日清晨便是当殿颁下,且随即通传天下,不足半月光景,大汉各郡县官府已尽皆张榜公告,也不知少府邮政司的邮驿们跑瘫了多少匹马,方能用万里加急的方式将此份诏书迅速传至各地官府。

    依照往例,大汉太子册立后,无论年岁大小,皆会在长乐宫独立开府,可招募僚属诸官。

    然皇帝刘彻见得长乐宫现下住着太上皇及其诸多嫔妃,考虑到太子詹事府的属官日后免不得时常出入宫闱,着实不太方便,倒不如让自家傻儿子在闲置大半的太寿宫开府,每日也可就近前往宫邸学舍习文练武。

    太上皇刘启亦觉此举妥当,特意提笔挥毫,为太寿宫更名,是为“承乾”。

    刘彻见得这新的宫名,难免想到后世大唐的悲催太子李承乾,觉着这名头有些不吉利,奈何太上皇已亲书宫名,他想劝阻也来不及了。

    皇后阿娇却是欣喜不已,自家傻儿子是傻人有傻福,册为储君非但顺理成章,更堪称众望所归,远不似昔年刘彻般经历有诸多波折。

    阿娇是个傻婆娘,至今仍未得知自家儿子在肤施城遇袭之事,刘彻父子显也颇是默契的将此事烂在肚里,不会向她提及的。

    非但刘彻父子如此,公孙贺父子亦如此,对南宫公主也绝口不提此事,公孙愚因年岁尚幼,生恐自个不经意间说漏了嘴,回京后仅是回公主府小住两日,便又入宫常住,赖在沐王表兄的沐恩殿不走了。

    正因如此,公孙氏堪称血腥的内部大清洗乃是暗中进行的,不少重臣虽是嗅出某些异样,却是识趣的没多做探究,有些事还是尽量莫要沾上比较好。

    郎中令齐山已将擒获的贼人尽数押解入京,关入郎署大牢,近似后世影视剧中所谓的天牢,只是守卫更为森严,刑讯问供也更为残酷和隐瞒,御史府和廷尉府是无权过问的。

    匪首项胜经不住酷刑,本欲咬舌自尽,却教提早察觉的暗卫将牙齿尽数敲落,再对其施用剜剐肉刑,端是折磨得不成人形,偏却求死不能。

    多年来,鲜少有囚犯能撑得住羽林卫的刑讯,遑论狠辣更胜三分的暗卫问供手段,被擒获的贼人皆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甚么事都招认得清清楚楚。

    新晋太子刘沐已除去王爵,真正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之储君,说句稍显忤逆不孝的话,太上皇,太后和皇后虽是他的长辈,然对现今的大汉社稷而言,他的重要性却是远胜三人的。

    刘沐被册为储君后,从皇帝老爹处领到的首件差事便是处置肤施遇袭案的后续事宜。

    皇帝刘彻确是放手任他自行决断的,更着郎中令齐山从旁协助,暂且听凭他调派。

    太子殿下脾性颇为暴烈,忍了多日未曾亲手向贼人复仇,俨然已是其耐心的极限,故暗卫每每刑囚贼人,他多是亲临刑房,甚至数度亲手用刑,手段之残忍远超寻常少年。

    皇帝刘彻得了齐山回禀,也没多说甚么,自家傻儿子的作法虽有些过,却也可以理解。

    刘沐毕竟只有虚年九岁,即便尽力掩饰,故作从容,实则在闻知有人意图谋害他时,心中也必是会惊骇和恐惧的。

    他选择以身犯险,引蛇出洞,也是不愿见得皇帝老爹对他失望,要说心下全无畏惧,那就真是骗鬼了。

    刘彻也曾做过太子,也曾在上林春狩遇袭,端是险死还生,自能理解自家儿子背负着多大的压力,要晓得他自身两世为人都觉压力山大,何况是刘沐这小屁孩。

    天家子,最是难为!

    称孤道寡,是天家子的特权,却也是天家子最为沉重的负担,谁愿真做对旁人皆戒备疑忌的孤家寡人,非其所欲,实乃不得不为也!

    心头的压力,积压愈久,日后爆发出来便愈是猛烈,倒不如让他借机宣泄在贼人身上,刘彻相信自家傻儿子有足够强韧的神经,绝不至因此性格扭曲成甚么嗜血暴君。

    刘沐对贼子泄愤尚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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