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武挥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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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武挥鞭- 第2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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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若喜欢这花,跟臣妾说便是了,抢个甚?”

    阿娇捂着手掌,嘶嘶倒吸着凉气,语调中虽蕴着几分撒娇,却也难掩些许不悦。

    她原本抓在手里的花卉散落一地,盖因刘彻抢去那花开得大,且花茎粗长,他将此花抽去时又过于急切,连带将旁的花卉也外带,阿娇猝不及防下,没来得松手,手掌虽未被划破,却也磨得生疼。

    “是朕过于急切,你先忍着些,待会再说。”

    刘彻虽也有些愧疚心疼,却也没如过往般哄着她,只因他现下心绪急转,暂且无暇去管她。

    此花非比寻常,乃是罂粟,是罂粟啊!

    上辈子他做过国际佣兵,自然见过罂粟,不会认错的,罂粟花虽因品种多样而色彩纷呈,然共同的特定就是花色艳丽,就算是白色的花朵也分外耀眼夺目。

    古埃及人将罂粟视为神花,欧洲人则以之为妖花,在此花美丽的外表下,蕴着多少罪恶,称为恶之花也不为过啊。

    诚然,世间万物皆有好坏两面,却看执之在手之人是善是恶,又如何去使用。

    罂粟可用来熬制鸦片乃至提炼出成瘾性更大的毐品,但也可用来制作麻醉剂和止痛药,野史传闻东汉某年的神医华佗就曾以罂粟汁制成麻醉汤药,为病患疗伤,尤其是治痢疾的特效药,对痢疾横行的古代是有极大效用的。

    刘彻抓着这株罂粟,就如同拿着个潘多拉魔盒,打开或不打开,这是个大问题。

    依照资料记载,罂粟原产地为西亚,先传到北非和南欧,公元前三世纪,古希腊人就已将罂粟汁制成普遍饮料,并因其致幻坐拥,将之称为“忘忧药”,公元前二世纪,古希腊名医就已用罂粟制作出多种药品,用来医治癫痫,中风乃至麻风病等诸多病症。

    西汉时,此等罂粟成药就已传入华夏,然真正的罂粟植株,约莫到东汉末年才在华夏留下种植的记载相关。

    华夏用罂粟制作的鸦片的记载,是明朝李时珍在《本草纲目》所写:“阿芙蓉(即鸦片)前代罕闻,近方有用者。云是罂粟花之津液也。罂粟结青苞时,午后以大针刺其外面青皮,勿损里面硬皮,或三五处,次晨津出,以竹刀刮,收入瓷器,阴干用之。”

    由此可见,在明朝之前,华夏百姓尚未真正接触乃至吸食鸦片,直到十六世纪,荷兰人通过台岛把北美印第安人的烟斗连同烟叶传入华夏,华夏才出现了大量鸦片吸食者。

    鸦片,羸弱了清末国人身心;鸦片战争,敲碎了华夏民族的脊梁!

    想到华夏百余年的耻辱,想到“东亚病夫”的名头,刘彻岂能不恨?

    刘彻虽理智到冷血,却也是个偏激狭隘的民族主义者,此仇不报,枉为人!

    他拽紧手里的罂粟植株,正欲再度追问来源,却见得那花匠两眼翻白,竟是活活吓晕过去了。

    刘彻讶异的瞧着昏厥倒地的老花匠,又扭脸去瞧眼神怯懦的傻婆娘,不禁揉了揉自个的脸,无奈苦笑道:“朕适才神情果真骇人?”

    阿娇难得的畏缩,战战兢兢的点了点头,轻声道:“臣妾可从未见过陛下这般模样,仿似要吃人似的。”

    刘彻见得她那可怜兮兮的小模样,忍不住挤着眉眼调笑道:“待得入夜安寝,且看朕如何将你生吞活剥。”

    “陛下又说浑话!”

    阿娇瞧着刘彻恢复了往日那惫懒无赖的神情,欢喜之余又是羞怯,恼得啐了啐,却是不觉着手疼了,近前拽着他的袍袖直晃,俏脸染了层薄薄红晕,端是秀色可餐。

    刘彻叹息道:“诶,你就似这罂粟花,艳丽,有毒,戒不掉!”

第四百七十七章 天家诸事() 
常山王少妃裴澹孕期刚满九月,便即临盆,诞下一对男女,端是儿女双全。

    太上皇刘启闻讯大喜,遵太皇太后遗诏,不待两个婴孩行百日礼,便是下旨赐名,男婴名为刘孝,女婴名为刘悌,取孝悌惟永之意。

    刘孝封为承恩候,刘悌则封为承泽翁主,唯望兄妹俩能永远铭记其曾祖母的遗恩遗泽,少妃裴澹自也母凭子贵,得扶正妃位,成为同辈中唯一出身寒门的亲王正妃。

    说实话,刘孝的名字是有些坏规矩的,若不算两位“少帝”,前头两位先帝的谥号分别为孝惠皇帝和孝文皇帝,然天家既是不忌讳此事,皇帝陛下貌似也没在意,诸御史也就没多管闲事了。

    裴澹怀孕时虽没少进补,但这对双胞胎毕竟是早产儿,还得好生调养照看,加之裴澹还要坐月子,故未能亲自入宫谢恩,然裴澹还是甚为感念太皇太后,若非有老人家的遗诏,她又岂能有今日?

    诸位亲王妃皆是晓得,今后裴澹真正成为了她们的弟媳妇,不免庆幸自个先前没过于轻慢她,身为长辈的梁王妃更是觉着自家长媳楋跋子确是个旺夫有福的,在裴澹尚未出头前便出手相助,结下了善缘,送了个大人情。

    梁王刘武虽是太上皇的胞弟,然现今太皇太后已然薨逝,日后待得太上皇也去了,梁王一脉与天家的血缘之情必会渐渐淡去。

    别看常山王刘舜现下没甚么正经事做,他好歹是皇帝的幺弟,又因着刘舜生母王皃姁还是皇帝刘彻的姨母,所谓姨表三分亲,刘舜与皇帝就是“十三分”亲了,光瞧着皇帝陛下过往为刘舜多有费心劳神,就晓得陛下并非真如明面般不待见这幺弟。

    与常山王府交好,对梁王府有利无弊,反倒是统率细柳骑营的胶东王刘寄和广川王刘越,梁王府还是不要与之过从甚密的好。

    裴澹干脆利落的整了个儿女双全,不但尚未得男的胶东王妃和广川王妃羡慕不已,便连皇后阿娇都是艳羡得紧。

    阿娇诞下小刘沐已四年有余,皇帝虽是勤耕不挫,然她至今未曾再孕,随着刘沐年岁渐大,母子俩愈发不对付,实乃脾性太像,又都爱耍赖争宠,着实闹腾得紧。

    阿娇想再得个小公主,刘彻也想着有件贴身小棉袄,免得终日教这母子俩闹得头疼,然想到这年月女子难为,他也就不欲强求,顺其自然好了,反正也不是说生就能生的。

    好在广川王府和胶东王府的两位小翁主也已虚年三岁,只比皇子刘沐小了约莫两岁,已能晃晃悠悠的走道了,正是好逗弄的年纪,阿娇可没少宣召两位亲王妃抱着女儿入宫,好让她能满足下逗弄小女娃的心思。

    南宫公主和乘氏侯夫人楋跋子同皇后阿娇般,皆是有儿无女,说出来也怪,三位好闺蜜的儿子皆不太亲近自家阿母,反倒对父亲颇是依赖,譬如皇子刘沐,就算他那父皇总是疾言厉色的教训他,他却总是喜欢屁颠屁颠的跟在父皇身后。

    乘氏侯嗣子刘典则是喜欢静静呆着,看自家阿父写字作画,不爱搭理终日弯弓舞剑的楋跋子;公孙愚虽已虚年四岁,然因生辰在冬月,故若算周岁也才两岁半,可这刚会走道的小屁孩,见着南宫公主这生母爱理不理,每每待得阿父公孙贺回府,就踉踉跄跄的跑过去抱着大腿,咯咯直乐。

    三位好闺蜜颇是心塞,说多了都是泪啊。

    皇帝刘彻闻得自家婆娘多有抱怨,心下不禁好笑,三大悍妇也不瞧瞧自个平日那等粗犷做派,不招儿子待见很正常好么?

    即便楋跋子比阿娇和南宫公主精明不少,然毕竟是羌族出身,自幼也是骑马射猎养出的爽直脾性,那小刘典瞧模样就是个内敛自持的小大人,与他那沉稳温润的阿父刘买自然更为合得来。

    泰安公主已虚年十三,再过得年余就要行及笄之礼,出宫开府乃至招驸马,出降下嫁,眼见诸位皇兄皇姊皆已儿女绕膝,不禁也生出些小女儿的心思。

    知女莫若母,太后王娡瞧着幺女那副怀春少女的小模样,就晓得是女大不中留了,然她晓得太上皇刘启是不愿让小公主早早出降的,就如昔年的长女阳信公主,可是生生拖到年近二十,方才下嫁给张骞。

    王娡只得暗自嘱咐皇儿刘彻,教他多寻思寻思,若瞧着有合宜的驸马人选,先早些留下备着。

    刘彻只觉哭笑不得,小泰安这年岁若放在后世,撑死刚上初中,懂甚么情爱,无非是懵懂少女对爱情的朦胧憧憬罢了,况且甚么叫“留下备着”,难不成他这做皇帝的,还要禁止有才能的“少年俊杰”定婚成婚,好给自家幺妹留着做备胎么?

    刘彻不好忤逆母后,且小泰安是自家胞妹,替她寻个好驸马出降,也是他为人兄长的本分。

    现今年岁合宜的,才能出众且尚有较大潜力的,刘彻觉着也就桑弘羊和卫青,两人一文一武,且暂时都忙着上进,没甚么空闲去想自家婚事。

    卫青现今远在玄菟郡,统率着宣曲骑营继续清剿沃沮和挹娄等北方蛮夷,倒是桑弘羊正在少府任官,或能为他和小泰安制造些见面的机会,且看两人能不能看对眼。

    别看桑弘羊出身商贾世家,然其仪态做派还真同寻常商贾子弟,反倒在少年时便得了“洛阳才子”的大名。

    洛阳城现下为河南郡治,其前身乃是周朝都城“洛邑”,居民主要是商周两朝的旧贵族,有着经营工商业的传统。大汉立朝后,在帝都长安未及大兴时,洛阳被视为“天下冲扼,汉国之大都” ,人口超过三十万,“富冠海内”。

    怎么说呢?

    桑弘羊的祖辈也曾显贵世出,论及文化底蕴,崛起于市井的老刘家实是比不得老桑家的,甚至长安城的底蕴暂时也还比不得洛阳。

    譬如秦汉官话是为“雅言”,其唯一的标准的就是传承久远的洛阳读书音,换后世的说法,桑弘羊才是说着满口的标准“普通话”。

    老桑家底蕴厚,府上的蒙学教育和长辈的言传身教丝毫不逊于世家权贵,甚至因洛阳独特的人文气息而尤有过之。

    桑弘羊少年是便被称为“洛阳才子”,这名头不是随便谁都能担得起的,后世的史籍记载也证明,桑弘羊不是长大后会“泯然众人”的方仲永,而是真正的国宰之才。

    刘彻愈想愈觉着合宜,索性让桑弘羊兼了个长信詹事丞的差事,负责协助长信詹事鲁瑞打理整个长乐宫。

    鲁瑞本是大长秋,后来随着太上皇和太后迁去太寿宫,成了长春詹事,太皇太后薨逝后,太上皇和太后又迁入长乐宫,他也就跟着转任长信詹事。总之鲁瑞乃是太后王娡最为信重的首席宦官,也是看着小泰安长大的,有他帮着掌眼看顾,不管桑弘羊与小泰安日后成是不成,都不至闹出甚么不好的传闻。

    这事刘彻自不会对桑弘羊说,然太后和鲁瑞皆是醒得的,觉着既是得皇帝看重和刻意栽培之人,想来不会太差,就先从旁考较些时日好了。

    小泰安也是被蒙在鼓里,只觉近来偶会遇着那个眉目清隽的男子,若非见得他下巴处有淡淡的胡茬,她还以为是宦官呢。

    数大詹事府皆要打理宫闱事,属官大多不是宦官就是内宰,小泰安自幼居于深宫内苑,平日见得最多的男子不是宿卫宫禁的郎卫就是来陪父皇种花养鸟的诸大夫,乍是遇着年岁相仿的俊秀少年,还真有些羞怯。

    这就是小泰安和两位胞姊的差别了,二姊南宫公主这憨直的莽货无需提,便是仪态端庄的长姊阳信公主,内里也是敢爱敢恨的性子,反倒是万千宠爱集于一身的小泰安非但没养成娇纵跋扈的脾性,甚至颇为温软怯懦。

    正因如此,太后王娡才会急着让刘彻给她好好挑驸马,免得日后出降,在外头受了委屈不敢说,落了泪也往肚子里吞。

    刘彻之所以更倾向桑弘羊,而非卫青,也正是考虑到自家幺妹的脾性。

    卫青是史书上的“民族英雄”没错,但只怕也不是甚么善茬。

    他肯迎娶比他大了十余岁的,寡居的平阳公主(阳信公主),难道是所谓的真爱?

    上进心换种说法,也就是所谓的野心,卫青固然战功彪炳,但显也不介意靠裙带关系锦上添花,不管是走卫子夫还是平阳公主的门路。

    说实话,刘彻约莫也能算这样的人,谈不上甚么对错,也没甚么资格去评判卫青。

    然也正因如此,刘彻着实不想让自家幺妹嫁给这样的人,尤是卫青今世未必会如史上般对皇帝和朝廷忠心耿耿,若将来他拥兵自重,惹得刘彻或后继之君的忌讳,那小泰安的处境就太过糟糕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可怜天下兄长心!

    薄凉天家想要多些暖意亲情,所要顾虑考量的着实太多太多。

第四百七十八章 对马清倭() 
汉七十二年,六月初。

    大汉朝廷刚入得三伏休朝期,皇帝刘彻还没来得及带着妻儿觅地避暑,别是接到北海水师从朝鲜半岛传回的捷报,辰韩和弁韩已然覆灭,马韩则举国归降!

    马韩先前虽也欲遣使向汉廷乞降,然皇帝刘彻未曾理会,他想要的不是在朝鲜半岛的藩属国,而是要彻底灭掉三韩乃至朝鲜,对马韩必须兵临城下,这才能让他们“无条件投降”。

    征服马韩本在刘彻预料之中,只是没想到会似这般进展神速。

    实则仔细想想,倒也算正常,虽说三韩皆为部落联盟,然马韩不同于辰韩和弁韩,是真正意义上的定居民族,已懂得种植谷物、养蚕。

    马韩共由五十四个城邦组成,但这些城邦是没有城郭的,看在汉人眼中约莫就是规模较大的城寨,且每个城邦皆属一个部落,而每个部落皆有首领,势力强大的部落的首领称做臣智,其次称做邑借。

    所谓的马韩王,无非是最大城邦中的部落首领,顺风顺水时自能号令其余部落首领,然现今被汉军和朝鲜军队东西夹击,马韩的诸多城邦纷纷开城投降,不再遵奉马韩王的号令,做那无谓的抵抗。

    汉军的手段太过酷烈,凡是遇着负隅顽抗的城邦,城破之后便是屠城,除却故意放走少数百姓,让他们向周边城邦传话,旁的军民皆是被屠戮殆尽,全城鸡犬不留,连精壮男子都不再掳掠为奴。

    倒不是汉军将士嗜杀成性,着实是想尽可能的借此威慑住马韩的诸多部落,要知道北海水师现今的步骑校营仅有两万余兵员,马韩所有部落加总,约莫能有四万余户,怎的也该有三十万百姓。

    马韩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步骑校营的建制构想乃是刘彻参照了后世的海军陆战队,不可能像陆军那样备有大量的辅兵,也不可能准备大量马匹,故粮草辎重的运送较为麻烦。步骑校营若离海岸太远,没有战舰群的支应,要逐一攻破五十四个城邦,那可就耗时耗力了,只怕伤亡也不小。

    步骑校尉唐涛昔年曾潜伏南越为细作,更做过不短时日的海匪头目,手段绝对够狠辣,甚么劝降叫阵的都省了,只要到得城邦外,若见城门紧闭,数十支高爆弩箭就直接轰过去,城破后便是惨绝人寰的屠城。

    戈船将军易言与唐涛早是仔细商议过,特意选了较为靠海的四座大城邦杀猴儆鸡,不到半月光景,那四座大城邦已然成为死城。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这话后世不少学子皆是读过的,却不晓得实是“阉割版”,后头还句“抛后方知晓,如若没生命,爱情自由哪里找。”

    就如同孔老夫子说的是“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不知后世甚么家伙圣母癌发作,硬是断章取义的提倡“以德报怨”,还硬是“栽赃”给孔老夫子,毒害了多少华夏学子啊。

    马韩人自是晓得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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