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武挥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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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武挥鞭- 第2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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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铸造出这五十二门合格的加农炮,若算上铸造失败和验证不合格的失败品,总耗资高达十五万金,近乎每门炮要三千金。

    十五万金是甚么概念?

    大汉国库岁入虽连年暴增,但大农令东郭咸阳呈报给刘彻的计簿列明,今年国库岁入为二百八十余万金。

    即便将大汉今年的国库岁入尽数用来铸造加农炮,撑死也就能弄出一千门,光汉中水师的风帆战列舰就将近千艘,若依照如此昂贵的制造成本,也不知多少年才能完全装备上。

    这还只算了加农炮的铸造成本,没算炮弹钱呢!

    炮弹可不便宜,刘彻给大汉初版加农炮设计的炮弹是采用十六世纪欧洲人发明的“子母弹”。

    所谓的子母弹,听着高大上,其实颇为简单,只是与最早期的石弹或实心铁弹做区隔罢了,实则离装着大量炸药,但击发引信和保险装置的定装炮弹还差着十万八千。

    子母弹可以看做是后世集束炸弹的前身,与土八路的“开花弹”是相同原理,就是将许小铁珠或铁砂之类的“子弹”放入空心的“母弹”中。

    刘彻也是考虑到大汉现下的工业水准,才放弃了定装炮弹,采用较为古老的子母弹,因子母弹里的“子弹”是不用的炸药,故铸造工艺不难,只要保证“母弹”的外壳能在出膛时不被发射药炸裂即可。

    即使炸裂了也不容易伤到炮手,因那些散出的“子弹”也是会高速出膛,不会在炮口就四散飞溅,玩过砂枪的朋友应能更明白些的。

    (砂枪和霰弹枪不同哦,作者君小时候跟长辈进林子打过猎,可惜后来都要上缴了。)

    刘彻自然晓得装满高爆炸药的定装炮弹杀伤力比纯金属炮弹大得多,但就凭大汉现今的铸造工艺,怎么可能把易燃易爆的炸药放到弹体里?

    就算真能勉强塞进去,若不足够结实,炮兵敢用么?

    数斤高爆炸药就能拆楼了,这特么要在炮膛里炸开,方圆十余丈半个活人都剩不下。

    太上皇刘启可不晓得甚么军工科技,也不管那叫甚么炮弹的大铁球里装着甚么玩意,他只晓得这加农炮的威力着实太过巨大,每门三千金的造价真是物超所值。

    今日说是校阅将士,实则就是要来放炮的,且汉军向来也没搞形式主义的传统,毕竟多为精锐骑兵,抽刀出鞘必渴饮敌军热血,招招毙命,没有花架子的表演。

    太上皇和皇帝训示数句,将士们吼几嗓子大汉军威号,从羽林卫挑出的千人炮营就得了太上皇谕令,鸣五十二响贺寿礼炮。

    没错,五十二门加农炮,每门就一发炮弹,实在是发射药和炮弹的造价也很高,太特么烧钱了。

    前来观礼的大汉权贵和外邦使臣们,按人头赐了副望远镜,好让他们能看得真切,毕竟隔着好几里地呢。

    随着石油分馏工艺的提升,火油及火焰喷嘴的普及,大汉现下的玻璃炼制工艺已较为成熟了,玻璃价格大幅下降,望远镜也已逐步解除了禁令,允许民间使用,否则出海甚么的没个望远镜颇不方便。

    当然,高倍数的望眼镜仍列为军用,不允许其工艺流入民间,正如汉廷允许百姓使用刀剑弓箭,却不能私藏强力军弩是同等道理。

    炮声隆隆,响彻灞西高原。

    为求不掉链子,圆满达到太上皇老爹要求的“慑其胆魄”,刘彻特意让炮营将士用最高射程近愈十里的加农炮用来瞄数百步外的一堵高墙,自是打得又准又狠。

    十丈见宽,厚丈余的夯土墙顷刻间被打成筛子,轰然倒塌后散成齑粉,扬起漫天尘土。

    别说观礼宾客们皆满脸惊骇,便是早有预料的刘彻都是感慨连连,填装炸药的定装炮弹和用这纯金属弹体的子母弹确实不同。

    或许子母弹反倒更残忍些,定装炮弹能将人炸死,金属子母弹却是能将人生生打成满地碎肉啊,若中弹者还留着半口气,那真是生不如死了!

    太上皇刘启则是稳坐云台御座,环视过众人神情,颇是满意的颌首轻笑。

第四百五十二章 刘沐封王() 
待过得年节,皇子刘沐就已虚年五岁,因其生辰为三月廿五,故依后世的周岁算,也将满三岁。

    俗语有言,三岁看大,五岁看老,刘彻瞧着自家儿子愈加展现出霸道强悍的脾性,觉着再不严加管教,将来汉室社稷若传到他手里,只怕大汉要出个乾坤独断的暴君。

    为君者,刚毅强硬不是甚么坏事,总比毫无主见的软蛋强得多,但要懂得张弛有度,不是甚么事都要硬干的,历史上的秦始皇,隋炀帝,乃至汉武帝实则都是有为之君,然手段终归太过酷烈,皆导致民怨四起。

    依惯例,要为皇子开蒙,自要延请名师,蒙学先生的名头和秩俸都有相应规制,名不正则言不顺。

    若刘沐已册为太子,则可有太子太傅和太子少傅,身为储君的“太子师”,自是地位尊崇的,太子太傅位同三公,太子少傅亦位列诸卿。

    譬如昔年教导刘彻的卫绾和直不疑,卫绾因年事已高,且对政务没甚么兴趣,就守着太学祭酒的名头,专心治学,直不疑则已是高居御史大夫之位,是为“副相”。

    然皇帝刘彻显是不打算过早立储,眼见小刘沐到了开蒙之时,就为他封了王爵,以便用诸侯王的身份替他安排蒙学先生,即所谓的“王傅”。

    王傅者,掌诸侯王之赞导,匡正其过失。

    王傅乃是王府属官,若皇子年幼封王,尚未出宫开府,则王傅可先由皇帝替他安排,由少府聘任,作为其授业蒙师。

    王傅的地位虽没有太子师高,但也会从严择取,挑出才德兼备的贤士出任。

    尤是小刘沐乃是皇帝陛下的嫡长子,将来或可得立储君,择师之事自需更为慎重。

    皇子封王原是合情合理,然皇帝陛下给膝下独子取的王爵封号却引得大汉朝野哗然。

    沐,沐王!

    这特么压根就算不得封号,顶多可称之为“王号”,所谓封号者,乃是要指代其封国的,譬如赵王,江都王,阳信公主,平曲候……

    皇帝陛下如此“偷懒”,直接将皇长子的名字用来作为其王号,显是没打算赐他封国,甚至连类似汤沐邑性质的封户都没有。

    大汉群臣不禁想到昔年老太仆石奋告老致仕时,因功封了牧丘候,然大汉没甚么牧丘县,故石奋虽有列候爵位,却无封地封国,而是赐下皇室实业的份子作为替代。

    再想想太上皇颁布的推恩令,皇帝颁布的京居令,大汉权贵们终是晓得,两代帝皇皆已决意彻底削藩,更是不惜将现今的皇长子刘沐立为范例。

    皇帝的嫡长子都没赐下封地,日后封王封侯之人就该多掂量掂量自身分量,顶多拿些“企业股份”,每岁坐享红利即可,别再指望获得封地,去天高皇帝远的郡县做甚么地方豪强。

    对于此事,小刘沐这悠关切身利益的当事人自然懵懂无知,毕竟还是个终日只会挥着大宝剑,追着发条玩具的小屁孩。

    其生母皇后阿娇却没多说甚么,馆陶公主这外祖母更是识趣得紧,没敢再如往昔般胡乱闹腾。

    太上皇刘启在位时,皇长子刘荣先立后废,最终为让皇十子刘彻坐稳储君之位,彻底绝了窦婴等重臣支持废太子刘荣的“从龙之心”,刘启硬是以“侵占祖庙”之罪,让中尉张汤逼得自己的长子投缳自尽。

    昔年馆陶公主乃是刘荣被废,刘彻登上储君之位的重要推手,自是醒得立储之事的凶险,又因长子陈须被皇帝刘彻悄无声息的处决了,更让她瞧清自家侄儿带女婿的狠辣果决。

    近年她已老实安分得紧,鲜少再插手宫闱禁事,安安生生做大长公主,享受那骄奢淫逸的美好人生。

    对于长辈血亲,刘彻和阿娇还是颇为孝顺的,奇珍异宝和美味佳肴除却孝敬到长乐宫和太寿宫,也没少送入大长公主府,故馆陶公主过得颇是逍遥惬意。

    皇后阿娇当时虽尚年幼,但作为亲身受益者之一,也对刘荣之死有些后怕。

    要晓得昔年阿母馆陶公主起初见得刘荣得为太子,是想将她嫁给刘荣为太子妃的,只是刘荣生母栗夫人不待见馆陶公主,硬是推拒了这桩婚事,馆陶公主方才转而让她与十皇子刘彻定下婚约,并全力助他抢下储君之位。

    阿娇如今回想此事,庆幸之余也不免胆战心惊。

    幼时她也没少接触刘荣,说实话,她比刘彻年岁大了些,在两人定立婚约前,反倒是与他的诸位皇兄更熟识些的。

    她虽是憨直脾性,然自幼长于天家,望气观人的眼光还是有的。

    刘荣虽颇具才学,为人谦逊温润,但脾性偏软,为人处世没甚么主见。

    随着阿娇与刘彻相交相知,尤是婚后数年的相濡以沫,她可确信无疑,以刘彻的卓绝才智,不甘居于人下的傲性及狠辣果决的行事作风,即便昔年无馆陶公主协助,刘彻也绝对能从刘荣手中夺过储君之位。

    或许会多耗些时日和精力,甚或在刘彻离京就国前都未必能拉下刘荣,但凭阿娇对他的了解,即便刘荣侥幸得以继承帝位,刘彻也绝对会在封国厚积实力,最终兴兵造反,篡权夺位的。

    正如太上皇刘启常言,“彻儿深肖为父”,不是说父子俩长得像脾气像,而是同样的心黑手狠,该斩草除根时,甚么抄家夷族,车裂凌迟,是眼都不带眨的。

    阿娇这憨傻妇人都能瞧出刘彻性情,刘启这历尽朝堂和宫闱残酷争斗的帝皇又岂会瞧不出?

    昔年刘彻生母王娡和馆陶公主联手对付太子刘荣,将刘彻扶上储君之位,刘启又不蠢,也没病到耳目昏聩,对里头的猫腻知晓得清清楚楚。

    废掉刘荣,乃至逼得他投缳自尽,刘启身为人父,也是心痛难抑。

    然身为帝皇,他晓得栗夫人与馆陶公主乃至窦太后旧怨难消,若不传位给刘彻,待他百年后,朝局只怕要动荡不堪。

    刘荣的脾性压根镇不住场面,且不说十皇子刘彻小小年纪就已沉稳果决,光是文武双全的五皇子刘非,就未必会对刘荣服气。

    刘荣有刘德和刘阙于两个胞弟没错,可刘非也有胞兄刘余和胞弟刘端,若刘荣登上帝位,刘非怕是真要造反的,且闹得动静不会比吴楚之乱小,毕竟朝中重臣支持刘非的为数不少。

    况且十皇子刘彻也不是省油的灯,又与偏宠梁王刘武的窦太后颇为亲密,若将之立为储君,窦太后和保守派群臣也不至反对得过于激烈,闹得朝堂纷扰。

    刘启不愿见得自身百年后的汉室社稷分崩离析,自然要废刘荣,改立脾性更为刚毅的刘彻为太子。

    事实证明,刘启的选择无疑是正确的,就现今来看,刘彻确是传承社稷的最佳人选。

    因着前头有刘荣和刘彻的教训,且皇帝刘彻尚是弱冠之年,故太皇太后,太上皇,太后,皇后,这四位最有资格言及立储之事的尊贵之人皆从未言及。

    不少权贵虽有“从龙之心”,但想到多年来妄议天家事的臣僚多是落得枭首夷族的凄惨下场,也都没敢跳出来胡乱闹腾,免得担了“居心叵测”的嫌疑。

    大汉虽重视嫡庶之分,但在传承家业时却不甚重视长幼之秩,前头数位汉帝可都不是甚么长子,甚至其生母也多是子凭母贵,儿子先立了储君,她们才被册为皇后的。

    意即是说,谁有本事做太子,就能安上嫡子的名头。

    刘沐是命好,生母阿娇背景够硬,正婚当日就得册后位,使得刘沐出生就是实打实的嫡子,且是嫡长子。

    除非阿娇犯下大错,被废黜皇后之位,否则将来的汉室社稷必是从她膝下子嗣择取,但这并不意味着刘沐定然能继承社稷,天晓得皇后阿娇日后会否再诞下更为优秀的皇子。

    若早早将刘沐立为太子,将来觉着其胞弟更适合储君之位,要行太子废立之事,那即便刘沐肯服,聚拢到他身边的心腹亲信会甘心么?

    一旦得为储君,不说朝堂重臣会巴结交好这未来的皇帝,光是太子府的属官,太子太傅,太子少傅,太子府詹事,太子舍人,太子庶子中庶子,此类“从龙之臣”将数以千百计,不会心甘情愿放弃大好前程的。

    否则昔年刘启为何要逼死废太子刘荣,可不就是为了让以窦婴为首的这群曾尽心竭力辅佐过刘荣的权贵彻底死心么?

    储君悠关社稷,不可轻言废立,历朝历代的废太子皆没甚么好下场。

    刘彻不愿见得小刘沐有甚么差池,索性就先将太子之位空置,多等些年再看看情况。

    况且若将小刘沐立为太子,那他就需搬到长乐宫,开府建制,即为所谓的东宫太子府。

    然若皇子只是封了王爵,则可继续养在未央宫,多是待到束发之年,才出宫开府。

    十五束发乃是虚岁,换算周岁也就十三四,毛都没长齐,好在近年诸位亲王已不再派去封地就国,而是在长安皇亲苑开府建制,公主们也是如此的。

    小刘沐都没满三周岁,别说阿娇不愿让他搬去长乐宫独居,便是刘彻都舍不得。

    虽说天家自古多薄凉,但好歹是自家骨肉,还是刘彻两世为人的第一个孩子,别看他平日摆着副严父架势,但对小刘沐实也是极为宠溺的。

    衣食住行,玩具读本,多是刘彻为自家儿子精心置办,阿娇那不靠谱的压根指望不上。

    父爱重如泰山,尤在自古多吝于以言语表达父子亲情的华夏民族,就更是如此了。

第四百五十三章 滇国来朝() 
年节将近,大汉朝臣们忙着筹备正朔大朝,各郡县长官仆射又循例参加政令讲席,皆是忙碌不已,无暇顾及赴京来朝的外邦使臣。

    滇国乃首次遣使来朝,颇是慎重的派出了太子庄淼出使,且是随返京述职的南越国相张骞同行,冬月末便已抵达长安,然眼瞧过了大半个月,莫说入宫觐见大汉皇帝,便连掌外邦往来的大行令都没能见着。

    张骞又忙着参加政令讲席,他虽尚了大汉长公主,可也没能有甚么特殊对待,每月该呈策论还得呈策论,每岁该上计还得上计。

    近年来公府的政绩评鉴制度愈发缜密完善,公平公正公开的赏罚分明,管你甚么封疆大吏,甚么皇亲国戚,该惩处时绝不会手下留情,非但要在中央官署张榜公示,甚至还通过邸报下发各郡县官府。

    若有官员遭受重惩,邸报一经发布,其官声至少毁去大半,日后官途就颇为黯淡了,除非再立下天大政绩,足以将功折过,才能重获重用。

    张骞本就要冲着丞相之位努力,自不愿在官途上留下甚么污点,政令讲席堂堂不落,策论篇篇用心,故确是没有甚么心思关照滇国使团。

    况且滇王的态度让他颇是不满,从大汉边市获得不少好处,却仍迟疑不绝,不肯与夜郎国完全断绝往来。

    此等喂不熟的白眼狼,风吹两面倒的墙头草,即便是张骞此等与人为善的温润脾性,也不禁有些恼火。

    他好歹是手握重兵的封疆大吏,现今在南越几是一言九鼎,又越过大行府代表汉廷与滇国缔结了邦交,如今久久不见进展,大行府的属官们指不定都在等着看笑话。

    此番返京述职,皇帝陛下虽没多说甚么,然现下大汉已出兵征伐夜郎,偏生不见滇国动静,张骞觉着这无疑是他的重大失职,毕竟他就任南越国相已近两年光景,还没能摆平滇国,着实是有负陛下重托。

    说实话,他先前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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