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年匈奴未崛起前,乌桓与鲜卑曾共掌东胡,各族莫敢不从。
直到匈奴在冒顿单于的带领下迅速崛起,进而出兵偷袭毫无防备的东胡各族,鲜卑遭受重创,元气大伤下只得举族迁入大鲜卑山的北部。
乌桓势孤利单,又缺乏打造兵械的铜铁,被匈奴大军生生逼入大鲜卑山南端的乌桓山脉。
经过七十愈载,乌桓深受大汉影响,已渐渐转变成半农耕半游牧的民族,也接受了不少教化,鲜卑却仍是甚为封闭落后的野蛮种族。
乌桓贵族们见得鲜卑来使,忙是遣人将此事详细禀报汉使宋远,现今他们已习惯依赖大汉,若右北平郡关了边市,他们的吃穿住用乃至农具兵械必得大量短缺。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若是得罪了大汉,或许汉军尚未出兵讨伐,他们的族人就先造反了。
宋远得知此事,自不敢怠慢,忙是遣快马向远在长安城的皇帝陛下呈上奏报,请陛下圣断。
刘彻看着那奏报,不禁深深皱眉,凤眸中泛着凛冽的杀机。
说实话,他对鲜卑族是有极大恶感的,尤是对魏晋之前未开化的鲜卑族。
只因他们比匈奴还残忍得多,是吃人的,吃真真正正的人肉!
据史籍记载,东汉时期,鲜卑多次跟随匈奴侵犯汉境,待到匈奴分裂,北匈奴被驱离漠北,鲜卑族则在匈奴故地迅速崛起,成为魏晋南北朝时最彪悍的北方外族。
五胡乱华中,对汉人最狠的就是鲜卑族。
西晋之时,幽州刺史王浚引进慕容鲜卑来对付成都王颖,慕容鲜卑乘机大掠中原,抢劫了无数财富,还掳掠了数万名汉族少女。
在回师途中,鲜卑人不但对她们大肆糟蹋,更将这些汉族少女充作军粮,宰杀烹食,到得燕地易水时,吃得只剩下八千名少女。
慕容鲜卑一时吃不掉,又不想放掉,便将八千名少女全部淹死于易水,易水为之断流。
十六国时期,冉闵灭后赵政权,解救出被羯族掳掠的汉族女子高达二十万。
这些汉族女子不是被掳去作妻作妾,而是作为“双脚羊”一样的家畜,随时随地被糟蹋蹂躏,且随时随地会被宰杀烹食。
有五万多少女这时虽被解放,但也无家可归,被冉闵收留。
后来冉闵被慕容鲜卑击败,邺城被占,这五万名少女又全部落入食人恶魔慕容鲜卑的手中。
慕容鲜卑糟蹋污辱,又把这五万名刚刚脱离羯族魔爪的可怜少女充作军粮,一个冬天就吃了个干净,邺城城外这五万名少女的碎骨残骸堆成了小山。
到得南北朝时,拓跋鲜卑的拓跋焘发动三十万大军进攻宋国,居然不带一点粮草,每当掠夺的食物不能解决需要时,便是“掠人而食”。
在华夏史上,鲜卑族的开化过程,是踏在汉人的尸骸上,喝着汉人的鲜血完成的。
这样的民族融合,刘彻治下的煌煌大汉不需要!
实话实说,在隋唐时期,华夏北方的百姓确有不少是以汉族为父系,鲜卑为母系的新汉族。
如隋炀帝杨广和唐高祖李渊的母亲都出自拓跋鲜卑的独孤氏,唐太宗长孙皇后是胡汉混血,有一半鲜卑血统,唐高宗李治身上有超过四分之一的鲜卑血统,且胡汉血统混合更大量地存在于隋唐两朝的民间百姓。
故在初唐时,所谓“唐人”确实是与“汉人”有所区隔的。
然若加上南方百姓,则华夏汉人的数量远较鲜卑人庞大得多,到得唐末的汉人就已将混入的外族血统差不多洗干净了。
后世砖家学者叫嚣甚么“汉族混血论”,实是很荒谬的事。
据考证,鲜卑是东北亚白种人,如东南亚矮黑人般,与我华夏黑眼睛黑头发黄皮肤的汉人有着明显不同的相貌,妄想用混血论来否定汉民族的存在基础,无疑是用心险恶的。
无非就是些欧美走狗,想试图以此裂解汉民族这凝实的整体,盖因欧美内部的种族问题愈发严重,已然面临黑化和绿化的问题,盎格鲁撒克逊人种实是很羡慕汉民族的强大向心力。
(某位读者君就别叫嚣着让作者翻墙去外网开眼界了,作者君的见闻阅历足以告诉你,在墙外头,西方媒体的洗脑比我大天朝还厉害得多。)
美帝之所以选出种族主义色彩如此浓重的总统,欧美各国皆右翼崛起,正因盎格鲁撒克逊人真的急眼了,晓得再这样下去血统要被其他种族彻底洗没了。
华夏公知们若想再唧唧歪歪谈甚么普世价值,批判我华夏的大汉民族主义,那就先去劝劝你们的欧美干爹吧。
有那本事么?
一群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现下大汉如此强盛,刘彻自不会劳心费神去融合鲜卑族。
汉人就是汉人,从骨血到精神,里里外外都是汉人!
狗屁的民族融合,跟未开化的食人鲜卑搞融合,博爱世人的圣母表么?
刘彻为了避免匈奴式微后,让鲜卑趁势崛起,心心念念要将鲜卑族彻底诛绝。
不可放任外族在大汉塞北游牧,历史的前车之鉴太多,小部落发展成大部族,进而立国称王,犯我汉疆,乱我中华。
唯有杀,不停的杀,鸡犬不留的杀!
鲜卑部族此番南迁,盖因是匈奴的大部分族众前年在广宁塞被汉军俘获,就凭剩下的属民压根养不活近二十万匈奴铁骑。
然匈奴屡次被汉军打得大败亏输,非但再不敢南下侵扰汉境,便连对西域诸国也不敢再轻易发兵掠夺,故而匈奴铁骑只能玩命的掠夺漠北周边的外族,东边的鲜卑和挹娄以及在北海南畔游牧的丁令,皆是遭到了疯狂的劫掠。
过往向匈奴进贡,或许还能苟且偷生,然如今的匈奴是抢粮抢人,如蝗虫过境般,刮得寸草不留。
尤是外族女子,再不多掳掠些,匈奴如何能继续繁衍生息,早日东山再起?
今岁入冬后,匈奴更是疯狂掠夺外族,好备齐族众越冬所需。
鲜卑各部承受不住,部分鲜卑人迁往大鲜卑山的更深处,或许不再过水草而居的游牧生活,改以狩猎为生,然更多的鲜卑人不愿做那完全与世隔绝的山中野人,便是在部族大人的率领下四处迁徙,躲避匈奴的侵扰。
鲜卑贵族们也精明,晓得匈奴不敢南下,索性就纷纷率族人南迁,为远离匈奴人,没去大鲜卑山西麓,更没去漠南草原,反是转到大鲜卑山东面,南下饶乐水,就想在大汉右北平及辽东两郡的塞北驻牧。
不得不说,他们的眼光不错,饶乐水流域水草肥美,物产丰饶,还挨着土地肥沃的速难平原(松嫩平原),无论放牧还是农耕,皆是块可让鲜卑族人安居乐业的宝地。
然他们却没仔细想想,放着如此肥美的大片沃土,为何乌桓各部宁可留守乌桓山脉,也没出来农耕放牧。
别说是饶乐水流域,便是更为广袤的漠南草原,乌桓牧民都没敢踏足半步。
只因大汉皇帝已然言明,不想见到漠南草原有外族牧马,大汉边军谨遵圣谕,不断派骑兵出塞巡视,见得牧民便是挥刀斩杀。
漠南万里无炊烟,真不是说笑的!
饶乐水南畔更是早已被汉军牢牢掌控,成为外族牧民的禁区,乌桓骑射无论是覆灭扶余国,还是征伐朝鲜国,两次皆是得了汉军准允,得以借道,才敢东出乌桓山脉,穿越不咸山脉南麓的。
故而乌桓贵族们得知数支鲜卑部族南迁,已在饶乐水北畔驻牧,他们皆是眼角抽搐,再闻得鲜卑使者提出想结盟,两族互为臂助时,他们更是心悸不已,胆小的都快吓尿了。
甚么系出同源,甚么皆是东胡族裔?
狗屁!
你等鲜卑蠢驴不要命了,可别拉着我乌桓一道赴死!
于是乌桓贵族便遣人向汉使宋远禀报此事,至少表明自身态度,他们可是对大汉忠心耿耿,死心塌地的臣服。
刘彻没有丝毫犹豫,接到宋远奏报当日就给右北平和辽东两郡太守及宋远分别下了圣旨。
着两郡各处边市向乌桓各部购买鲜卑人首级,价钱比过往翻倍,无论男女老幼,每颗头颅两千大钱。
乌桓山脉不是冬日苦寒么?
想要火油,想要烈酒,大汉边市多得是,拿鲜卑人的头颅来换!
第四百三十六章 腊月返京()
汉六十九年,腊八。
中央钱庄正式开府设司,经六府核定奏请,得皇帝陛下批允,封阏逢金库,内藏五十万金,来年正月将发行等额金票,交由大农府入账国库,待日后逐批投入市面流通。
金票律明定,大农府若要发行金票,必先运国库黄金入中央钱庄金库,待入库封存后,方可发等额金票,六府对此皆具监管职守,且需共同奏请皇帝终审。
此番将要发行的金票高达五十万金,每张票据面值“壹金”,以特殊纸张和油墨刊印五十万张。
每张金票皆有两种独特的票号,分别是汉隶计数及近年已广泛使用的数字编号,票证背面还盖了中央钱庄的印戳。
依汉律,伪造官印是枭首抄家的大罪,金票律则更为严苛,胆敢伪造假金票者,夷灭三族,王侯权贵皆不得赦。
大汉臣民倒不觉此刑罚过苛,伪造金票就等于刨朝廷的墙根,跟造反谋逆也没甚么区别的。
大农令东郭咸阳最是欣喜,近年国库钱紧,他常为筹措赀财发愁,往往整宿彻夜难眠,偏生国库里的金锭堆积如山,却要作为黄金储备不能动用。
如今将大笔黄金储备送入中央钱庄封存,他反倒轻松不少,毕竟换回的金票是可供国库真正支配的。
五十万金!
相当国库岁入的两成有余,虽皇帝陛下叮嘱需缓步投入市面,免得引发物价上涨,但已足以让国库的赀财调度得以宽松不少。
金票的面值不算高,每张可兑换一金,抵万钱,也就约莫值个百石粟谷,即便寻常商贾也可用于日常交易的。
可预见市面流通对铜钱的需求量会减小不少,又考虑到流通货币总量,为免货币贬值,引发通胀,刘彻决定让少府诸冶监停止铸造铜钱。
少府虽会失去此道财源,但剩下的赤铜还可改换用途,亏不了多少的。
刘彻作为穿越众,晓得华夏虽地大物博,但实是缺铜的,尤是工业大发展后,铜矿资源会迅速枯竭,现下能省就省,给后世子孙多留点,宁可日后到海外去开采啊。
短期内,刘彻不打算收回民间铸币权,大汉铁业仍在不断整合,大农府和少府对民间铁业的影响力愈来愈大,完成整并的冶炼作坊都已尽数停止铸造铜钱。
余下那些规模不大的铁商,铸造出的铜钱若品相太差,成色不足,与少府铸钱形成鲜明对比,许多商家近年都已不再接受那些“劣钱”,免得少府钱庄和四大商家不认。
商家不收“劣钱”,官府收赋税时更只认少府铸钱,老百姓自也跟着不认那些劣质的铸钱,使得民间铸币很难用出去。
若民间冶炼作坊也照着少府铸钱去提升铜钱的品相和成色,那铸造成本就会变得非常高,毕竟少府的铸钱工艺经过大幅提升改进,并严防泄密,便连世家大族私有的铸钱作坊都难以达到如此高的工艺水准。
刘彻压根不急,大汉百姓还不算富裕,少府钱庄短期内又无法大量吸纳民间的低额储蓄,就让世家大族继续拼老命铸钱好了。
货币若失去受众认可,没有流通渠道,那就真是半点价值都没有了,铸造愈多赔得愈多,只能堆积在库房看着自我安慰。
颇为简单的货币理论,只可惜现下大汉许多利欲熏心之人是不懂的。
到得腊月中旬,各郡县返京述职的仆射长官陆续抵京,南越国相张骞也是带着妻儿回到长安。
说实话,刘彻都为自家长姊和侄儿觉着累,今岁入夏才到得番禺城,冬月又启程返京,正月还得再回番禺。
每年光往返赶路就得耗去三个月,这可是真够折腾的。
阳信公主倒是不觉辛苦,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现今夫妻恩爱,儿子乖巧懂事,她颇为知足,往返时还能欣赏沿途风光,可比过往闷在长安城乃至小小的长公主府里强得多。
况且今岁去往番禺时,因随行内宰和侍婢太多,又在布山城停留了不少时日,故才较晚抵达。
返京时,因是轻车简从,且小张笃又长得更壮实了,不太怕路途颠簸,赶路的速度着实比先前快了不少。
张骞若在南越多待几年,只怕小张笃都能自个骑马赶路了。
大汉武风昌盛,世家子弟多将骑马射猎视为休闲娱乐,天家子更是如此,便连贵女们也多是会骑马的。
阳信公主身为大汉长公主,虽生性恬静稳重,不似南宫公主般跋扈张扬,但实也是能马上弯弓。
在大汉朝,不会骑马的世家子弟,出门只会遭人笑话。
过得年节,小张笃就已虚年六岁,除却要延请良师为其开蒙,亦要为他准备头温驯的良种小马驹,不时牵到马苑,护着他缓缓骑着走两圈。
这还算慢的,李当户刚断奶,就被李广这莽夫用襁褓裹着,抱在怀里与匈奴对阵;公孙贺更是十岁出头,就在吴楚之乱时,跟着公孙昆邪冲入敌营,斩帅旗而归。
当然,也不是真让小屁孩们上阵杀敌,就是跟着自家老爹,在诸多亲卫随扈下,见见大场面罢了。
由此可见,汉人孩童的神经多粗,尤是军武世家被付以重望的嫡子,见血就晕甚或活活吓疯的,自幼便会失去成为嗣子的资格。
或许这种教育方式不科学,甚至有些残忍,但在以军功起家的世家大族看来,家族的武风传承更为重要,就如同文臣世家出了个目不识丁的傻儿子,能让他传承家业么?
小张笃乃是大汉长公主的嫡长子,不知多少人在看着,看他到底是头麒麟还是条土狗。
世家嫡子难为,若想成为得以传承家业的嗣子,肩上的压力更大。
刘彻特意在椒房殿设了简单家宴,单独为张骞一家三口接风洗尘。
他晓得侄儿到了学骑马的年岁,便说要赐他一匹两岁出头的小马驹。
这马驹乃是太仆府在长安马苑以大宛良马繁衍而得纯种马,非是闻名后世的汗血马,而是名为萧稍的马种,恰巧刚训好没多久。
此马通体毛色黝黑发亮,膝尾鬣毛皆垂于地,虽神骏异常,性情却甚为温驯,跑起来很是稳当,颇是适合刚学骑马的小屁孩。
汗血马虽好,但脾性太烈,小张笃可驯服不了。
张骞和阳信公主自是欣喜谢恩,小张笃的全副心神却皆被小刘沐追着的那架小车吸引住了。
张骞夫妇皆是谨慎守礼的脾性,小张笃自被教导得很懂规矩礼数,特意请了皇帝舅父和皇后舅母的准允,方才屁颠屁颠的朝小刘沐跑去,亦步亦趋的跟在他后头。
待见得那小车停下不动,刘沐弯腰将之拿了起来,他方是满脸好奇的出言问道:“殿下,这是甚么玩意?”
小刘沐未满两周岁,还难以听懂这整个句子,但闻得起头的“殿下”二字,晓得张笃是在与他说话,只因宫人们多是这般唤他的。
他看了看手里的小车,又打量着眼前这陌生人,歪着头想了想,便是捧着小车递给张笃。
小张笃微是愣怔,只道皇子殿下竟如此大方,让他玩这架会自个跑的车子。
他忙是接过,放在地上轻轻推了推,小车在毡毯上往前挪了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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