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武挥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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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武挥鞭- 第2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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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罴。

    近些日子没怎的下雨,他们到得太液池时又是日头近午,晨露已然散尽,草地不湿。

    阿娇玩得兴起,见得自家儿子每晃晃悠悠走几步便要蹲下休息,颇是恶趣味的伸手将他轻轻推倒,用手扒拉着他,让他在地上打滚。

    刘彻在旁看得眼角抽搐,晓得这傻婆娘是将儿子当成昔年在终南山猎苑遇着的小白罴了。

    将堂堂大汉皇长子搁在草地上滚,像话么?

    小刘沐毕竟不是小白罴,不会抱着脑袋,捂着眼睛,滚啊滚的卖萌。

    他真是出离的愤怒了,却也不哭嚎,反是急急滚远,待得脱了魔爪,便是趴在地上,撑着上半身,仰头对着自家皇后老娘哇哇乱叫,显是在严厉谴责她此等极为恶劣的举动。

    阿娇自是被逗得捧腹大笑,蹲着不断用手拍地,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刘彻则是扶额哀叹,若能养出个狼崽子的倒还好,只是自家儿子此时的神情做派却是像极上辈子养的那二哈。

    好歹是朕的嫡长子,能不能多长点脑子啊?

    刘彻为避免儿子继续遭到阿娇的降智打击,便是让她去猎些山雉野兔回来。

    此处猎苑有圈禁,放养着不少温驯的禽兽,想要猎取颇是容易。

    阿娇又自幼喜好骑马射猎,外围有郎卫巡视,身侧更有郎中令齐山麾下的内卫随扈,穿着全身猎装,带着驱蛇药,入林射猎没甚么危险。

    她欢快的应下,便即起身离去,想着多打几只山雉,好让刘彻做那甚么叫花鸡,美美吃个饱。

    现下池中荷叶虽没长好,但阿娇晓得叫花鸡未必需荷叶包裹,刘彻过往也曾用过其他法子庖制,譬如先用面团及素蔬菜叶包裹,外头再糊泥,虽少了荷叶的清香,却又多了几分麦香和素蔬的清甜。

    (PS:作者君闲暇时曾亲手做过,建议有兴趣的朋友试试,毕竟这年头干净的新鲜荷叶不好找,还挺好吃的,就是有点浪费面粉,约莫需要两斤左右。)

    阿娇离去后,刘彻便抱过自家傻儿子,絮絮叨叨的对他进行早教,想教他念念三字经甚么的。

    虽是不解其意,好歹学着念几句,活动活动舌头,早些把话说明白,免得终日只会嗷呜嗷呜的乱嚎。

    小刘沐自是听不懂父皇在说些甚么,忽闪着大眼睛瞪着他不断开阖的嘴,突是往后仰了仰脖子,打了个哈欠,随即便是砸吧着小嘴,趴刘彻肩上睡着了。

    刘彻瞧见这等情形,简直跟阿娇念经史子集时犯困是全无二致,真是哭笑不得,好生犯愁啊!

    大汉可马上得天下,却不可马上治天下,身为帝皇没文化,怕是不成的。

    好在刘彻尚是弱冠之年,若儿子真是个莽的,索性日后直接传位给孙子了,不是都说隔代遗传隔代亲么,或许孙子是机灵好学的。

    嗯……日后等让这小子早点传宗接代,给老子生他十个八个孙子,也好慢慢挑选。

    刘彻如是想。

    小刘沐砸吧着嘴睡得香甜,却不晓得甚是无良的皇帝老爹已然此等重担压到他柔弱的小肩膀上。

    刘彻还真非胡思乱想,毕竟阿娇难以得孕,日后未必再能诞下子嗣。

    华夏君王自古讲究立嫡立长,大汉对长幼倒不算太过看重,但嫡庶之分却是极为重要。

    庶子继承家业,名不正言不顺。

    虽说太上皇刘启下了推恩令,让各世家权贵的庶子也有了继承权,然天家传承悠关社稷,牵扯极广,几不可能让庶子成为储君。

    即便日后旁的妃嫔为刘彻诞下皇子,除非废了阿娇的后位,否则太子之位还是得由她的嫡亲儿子来坐。

    刘彻虽是理智到冷血的脾性,然一日夫妻百日恩,男人是要对自家婆娘负责的,除非着实迫于无奈,否则他真干不出来此等恶事。

    待阿娇狩猎归来,小刘沐已是睡醒,正坐在毡席上,抱着玉碗,用小木勺舀着刘彻为他庖制的蛋羹,吧唧吧唧的含化了,再仰着脖子往下咽。

    阿娇瞧着他满脸沾着蛋羹,胸前的帛巾也是撒满了,虽是忍俊不禁,却也没多管。

    刘彻尤为重视培养小刘沐的自主意识,尽量不让内宰宫婢伺候他,平日他想爬就爬,想打滚就打滚。

    即便是撒尿和泥,只要不蠢到把尿泥往嘴里塞,也就不去管他;若是真犯蠢,刘彻就往小屁屁上甩巴掌,教训得他印象深刻,不敢再犯。

    起初长辈们和阿娇极不认可此等如同放养的方式,然刘彻执意如此,他们也只得无奈接受。

    待见得小刘沐愈长愈壮,愈揍愈皮实,还渐渐学会了耍心眼玩赖,他们就再也没反对刘彻的教育方式了。

    小刘沐已是习惯成自然,吃蛋羹时尤是不喜旁人喂他,非得自个舀着吃,只是勺子尚未使得利索,往往大半碗蛋羹只能小小吃上三四口。

    刘彻也不怕浪费,每次皆庖制个小半锅,让儿子舀上小半个时辰,吃饱为止。

    小刘沐倒也乐此不疲,将那玉碗和木勺当成宝贝般收着,不准旁人多碰。

    每每想吃蛋羹了,他就撅着小屁股取出玉碗和木勺,急吼吼的嚎要寻父皇,冲刘彻叮叮当当的敲个没完,跟要饭似的……还真是要饭的。

    阿娇乃至内宰们都已习以为常,故见得小刘沐在吃蛋羹时,没人会近前帮忙,只等他的玉碗空了,再为他添上蛋羹,直到他摸着圆鼓鼓的小肚子,放下玉碗,那就是真吃饱了。

    长辈们对小刘沐宠溺得紧,便连太上皇刘启对孙子这等没规矩的行为也是喜闻乐见,压根没有半点原则,看得刘彻腹诽不已,昔年自个可没这待遇。

    爱之深,责之切,刘彻是深有体会的。

    若非他是两世为人的穿越众,幼时难保会因父皇刘启的严苛教育整出童年阴影来。

    史上汉武帝的脾性暴烈,只怕也有年幼时被寄予重望,过于严加管束而生出逆反倾向,以致刚登基就忍不住要和太皇太后爆发冲突,差点就被拉下帝位了。

    现今小刘沐被众人捧在手心溺爱,刘彻也就只能扮黑脸,从严教导,免得日后养出骄纵跋扈的脾性来。

第四百二十六章 朝鲜割地() 
朝鲜太子出使大汉,却是无功而返,朝鲜王卫右渠闻得大汉皇帝严苛的受降要求,虽未太过责罚太子卫长及一众随行使者,却也是急怒交加。

    怒火攻心下,向来体魄尚算强健的卫右渠竟是病倒在榻,用过药后虽无大碍,然脑子昏沉得紧,愈发犯困嗜睡,往往一睡便是大半日。

    医官多次诊脉,皆言大王是因气怒伤脾,损了元气,又因春日好眠,宜补气养元,故多睡无碍。

    朝鲜国相进谏暂由太子听政,既可使大王得以安心静养,又能安定民心士气。

    卫右渠晕乎乎的听了这谏言,不疑有他,便是摆摆手准允此事,又是沉沉睡去。

    卫长登殿听政后,国相以辅政之名代掌王印,非但收揽兵权,并大肆党同伐异,痛下狠手连连清洗抱持异议的朝鲜大臣。

    如是过得大半个月,国相等重臣已然掌控了所有实权,即便在殿上指鹿为马,也无人再敢出言驳斥。

    三月上旬,朝鲜王卫右渠溘然辞世,去时神情安详,甚至面带微笑,似是沉浸在美好梦境中再不愿醒转。

    国相虽大权独揽,却未如外间揣测般谋朝篡位,而是拥立太子卫长为新君,将胆敢觊觎王位的卫氏王族子弟尽皆诛杀。

    卫长即位为王后,再度向汉廷呈递国书,恳求大汉皇帝念右渠王新丧,施恩罢兵,让他得以安心为父守灵送葬。

    刘彻的圣旨早已撰写好,待得朝鲜国书送来,便即诏令天下。

    诏令的大意是,我大汉以孝道治天下,朕见得朝鲜新王卫长如此仁孝,心下颇是感念,虽不受其乞降,但暂且止了兵戈,让他得以为父尽孝。

    大汉百姓见得诏令,皆是齐声赞颂天子仁德。

    毕竟朝鲜向来鲜少敢主动挑衅大汉,更没甚么实力兴兵犯边,大汉百姓对朝鲜不似对匈奴般怀着血海深仇,甚至不少偏乡百姓压根就不晓得世上有个朝鲜国。

    他们只晓得自家的大汉天子是仁慈圣德的,对孝道很是看重,孝顺之人多是心善,此乃大汉崇孝七十载,给百姓建立的朴素人生观和价值观。

    大汉群臣却是心知肚明,心道陛下虽堪称贤明,但甚么仁慈,甚么圣德,那只怕是半分不沾边的。

    朝鲜王卫右渠真是死得蹊跷,且死得太是时候,若说里头没甚么猫腻,他们是不信的。

    然大汉皇帝倒真是一言九鼎,一纸诏令颁下,朝鲜北方的乌桓大军立马尽数收拢回夫租城,即便颇不甘心,却仍不敢有半分拖延。

    滞留朝鲜南方的诸多捕奴队也得了汉军游骑通传,即刻回返西海岸的海陆码头集结,等候他们主家派人前来传令,应多是要由水师舰队搭载,转往釜山军镇,继续捕捉三韩奴隶。

    捕奴汉子们也没太多抱怨,近年朝鲜南部已被犁过好几遍,想再掳掠到奴隶不似先前般容易了。

    倒是听闻那东南边的三韩之地好捕奴,且有釜山军镇供应物资,美酒佳肴乃至貌美肤白的外族小娘皮都是不缺的,赀财好挣,日子好过,若真能转去那釜山之地捕奴自是求之不得。

    朝鲜臣民闻得大汉皇帝允诺罢战,且乌桓和汉人真是暂且休兵了,自是对新王卫长颇为拥戴,同时心中不免憎恶已然薨逝的右渠王,若非他昔年硬是要捋大汉虎须,朝鲜百姓压根就不至遭受如此劫难。

    在身处困境时,众人往往会极为默契的将过错尽数推给特定对象,同时以其反面形象塑造出个众望所归的救世主。

    这是人类天性,谈不上好坏,更算不得甚么丑陋的劣根性,无非是寻求自我宽慰乃至精神寄托罢了。

    春夏更替之际,朝鲜新王卫长为其父右渠王送葬,却未将之葬于国都王俭城附近的卫氏王陵,而是亲扶灵柩南下,顺带将国都迁往朝鲜国东南沿海的东暆城,位于后世韩国江原道江陵市附近。

    (韩国棒子还真是……取个名都……)

    东暆城位于朝鲜半岛太白山脉的岭东地域,毗邻东海,向来是卫氏朝鲜南部用以抵御三韩侵扰的屯兵重镇,亦在近年大汉捕奴队的疯狂杀戮中得以保全。

    朝鲜南部得以侥幸脱难的军民除却北逃,躲入中部的山地丘陵,向国都王俭城聚拢,就是沿带水(韩国汉江)溯流而上,向东迁徙,托庇于东暆城。

    故而当新王卫长提出迁都东暆城,朝鲜臣民皆是纷纷响应,觉着这着实是个好主意。

    东暆城靠海,方便捕捞海产为食,且太白山脉物产丰饶,还有诸多谷地及面积不小的平原沃土,比起中部的山地丘陵要好得多,农渔皆可谋生。

    人类有群居性,且从众心理颇重。

    朝鲜百姓见得大王已领臣子和军队南迁,不用多做号召,便皆是跟着大规模迁徙。

    留下的百姓着实不多,盖因卫长已颁下王令,迁都后朝鲜中部诸城将尽数弃置,不再派兵驻守。

    若真是如此,到时乌桓铁蹄南下,各城朝鲜百姓皆是死路一条,自是没多少百姓愿留下等死。

    四月间,待得朝鲜新王孝期已满三十日,且为其父扶柩南迁,大汉皇帝刘彻再颁诏令,言曰两国交战,大汉仍施恩让朝鲜新王得以为父服丧送葬,已是仁至义尽,若朝鲜君臣再不应下汉廷的受降条款,就兴兵将朝鲜举国诛绝。

    刘彻这还真不是脱裤子放屁,而是要为乌桓大军留出些时间。

    他的诏令刚颁下,解除了休兵,早是秣兵历马的十万乌桓骑射即刻挥师南下,进入朝鲜中部,进入全不设防的诸多城池疯狂烧杀,除却朝鲜旧都王俭城,整个朝鲜中部皆被乌桓将士秋风扫落叶般席卷而过。

    屠城!焚城!

    各处城池屠得干干净净,乡镇村里更是见人就杀,所过之处鸡犬不留,田宅庄稼尽皆焚毁,遇到山野猎户甚至疯狂到放火烧山,就为逼出那区区数人,掳为奴隶好赚那数万赀财。

    乌桓人的疯狂远超刘彻的预料之外,待得接获传讯,再想下诏遏制却为时已晚,朝鲜中部处处燃起山火,漫天浓烟多日不息。

    各处城池更皆焚成断壁残垣,除却王俭城,朝鲜中部端是遍地焦土,别说是人,禽兽都难活。

    刘彻拿着辽东太守窦婴呈报的军情,眼皮不断抽搐,这口锅若是背身上,只怕要被后世子孙骂死啊。

    身为穿越众的他深深知晓,不少偏激的动物组织,环保组织可不管甚么史实,也不管甚么民生的,即便政府发展经济让老百姓吃饱肚子,还是会有公知精英跳出来捶胸顿足,为花花草草,飞禽走兽破口大骂的。

    倒也不能说他们没道理,毕竟欧美干爹们已做了绝佳表率,宁可让非洲难民都饿死,也不准他们猎取保护区内的野生动物为食。

    多么高尚的道德,大自然感谢你们!

    刘彻不愿背锅,自然要疯狂甩锅。

    四月末,朝鲜王卫长再度向汉廷上表乞降,愿割让朝鲜北部及中部诸城,恳请大汉陛下救朝鲜百姓于水火,免得再遭乌桓屠戮。

    大汉皇帝是仁慈的,是爱民如子的,对朝鲜百姓也是怜悯的。

    刘彻即刻下诏,痛斥乌桓各部残暴不仁,限令其速速撤兵,回返乌桓山脉,着辽东边军进驻王俭城,及接管朝鲜北部数座得以幸免的大城。

    乌桓贵族们又不蠢,晓得真到了该收手的时候。

    反正此番征讨朝鲜已挣得钵满盆满,大汉又关了辽东边市,不撤兵回乌桓山脉欢庆胜利,留在这活活等着饿死么?

    乌桓撤兵后,辽东边军顺势接管了夫租城,乌桓贵族经由汉使宋远提醒,多少知晓些大汉皇帝的盘算,多日来也没敢让麾下将士在城内进行大肆破坏,最终将这座濒海大城较为完好的留给了汉军。

    朝鲜旧都王俭城更是碰都没碰,汉军到得城外,滞留城内的朝鲜百姓忙是开城,纷纷跪伏奉迎。

    王俭城建于浿水之东,依山傍水筑城,地势颇是险要。

    辽东边军进驻该城后,太守窦婴便是依照皇帝陛下谕令,押送奴隶到浿水的入海口修筑海陆码头,并在王俭城外的浿水沿岸设水陆码头,且尽量拓宽水道,使得汉军水师得以行船。

    刘彻不打算过早开发已纳入大汉版图的朝鲜中北部,只想牢牢占据王俭城和夫租城这两处兵家要地,进而扼住朝鲜半岛与大陆板块连接的窄颈地带。

    夫租城附近亦着手兴建海陆码头,如此加上釜山军镇和海陆码头,大汉水师就在朝鲜半岛沿海有了三处可供停靠的补给点,可进行快速的兵力投放,甚或封锁沿海地域,将整座半岛都牢牢控制住。

    汉六十九年,五月。

    辽东塞外大局抵定,大汉皇帝刘彻下旨,正式将原朝鲜国北部属地纳归大汉版图,设玄菟郡,以夫租城为其郡治。

    包含夫租城在内,幅员辽阔的玄菟郡仅辖五城,除却在五城囤兵戍守外,其余城池皆尽数摧毁焚烧,且时时派游骑巡视,不准有百姓在其他地域聚居耕作,若见得外族则尽数屠戮。

    王俭城则纳归辽东郡辖治,除却城池周边及浿水入海口的海陆码头附近,整个浿水主河道流域若有百姓聚居,巡视游骑见之,杀无赦!

    刘彻在这六座城池囤积少量兵力,且多为郡骑,就是为日日巡逻,在大汉尚无力开发东北疆域时,杀出大片无人区。

    甚么高句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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