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武挥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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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武挥鞭- 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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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长秋是皇后属官之首,甚么时候嫁人,嫁甚么人,不是卓王孙这个小小行人令能管得了的,甚至连皇帝都不好过问,需得请得皇后亲自准允。

    再说得更难听更冷血些,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卓文君若是嫁为人妇,与卓氏必不如现下亲近。卓王孙即便再宠溺这女儿,作为卓氏族长,他自然晓得此时卓文君不嫁人对卓氏最为有利。

    若有可能,卓王孙甚至愿意将自家儿子阉了,送进长秋宫做宦官,替卓文君出任大长秋之位。

    商贾世家深深晓得权势何等重要,家中出个位列诸卿的高官,哪怕是个宦官,也能彻底改变族人的命运。

    亲眷可改册士籍,可着锦绣华衣,可骑高头大马,可入仕为官,可入住北阙甲第!

    卓文君确信自个的选择没有错,出任大长秋,日后约束她的唯有阿娇这长秋宫之主,连皇帝都不会轻易过问宫闱之事。

    依阿娇的脾性,怕是也懒得管束她的,如此只需忠于职守,辅助好阿娇,她卓文君就能活得更随性,更无拘无束!

    刘婧自然无法了解卓文君的心思,听得半知半解,忙是道:“若先生不愿入宫为内宰,我可请祖父代为上奏”

    “贵女慎言!”

    卓文君俯视着比她矮大半个脑袋的刘婧,只觉这少女今日的言行真真过于逾越,她不想也不敢再听下去,沉声道:“得蒙皇后看重,乃是我的福分,旁人求都求不来,还请贵女勿要听信谣传,胡乱揣测!”

    “先生”

    刘婧满脸惊愕,正要再度出言,却见卓文君向她微是欠身,便即告退而出。

    刘婧望着卓文君的背影,久久默立,神情颇是复杂。

第三百章 采菊东篱() 
今岁三伏天整好有三十日,太上皇刘启照例带着嫔妃们前往甘泉宫避暑。Ω Δ ΩnΩu

    泰安公主将满三周岁,已是能跑能跳,闹腾得紧,太皇太后年事渐高,有些带不动了,已交由太后王娡管教。无奈小丫头自襁褓时便被皇祖母养着,只跟老太太亲,一日见不到就哭得昏天黑他,嚎得快厥过去。

    太皇太后真是又欣慰又犯愁,索性也跟着移驾甘泉宫,好歹每日能见见那黏人的小孙女,精神头好的时候还能稍微带着她玩耍嬉闹。

    刘彻本也准备带阿娇去甘泉宫,但小萝莉明显兴致缺缺,甘泉宫着实无聊得紧,且南宫和楋跋子都不在,她反会比平日在长安未央宫更为孤单。

    刘彻听完她的抱怨,倒也能理解,阿娇向来好动,又无拘无束惯了,如今入宫为后,终日呆在深宫内苑,如同锁入笼中的金丝雀,彻底失去了往日的自由。

    长此以往,这雀儿非但会失去欢快的鸣叫,更会转了脾性,变得脆弱敏感,甚或会为掩饰自身的脆弱而变得异常暴躁,这或许就是后世所谓的抑郁症吧。

    或许史上的阿娇正因如此,才屡屡与汉武帝争吵冲突,甚至做下不少蠢事以求得汉武帝的关注,最终反是导致被废去后位。

    刘彻揉揉她的小脑袋,问道:“那你想去哪儿避暑?”

    阿娇撅着小嘴道:“自是想去南山的避暑山庄,南宫和楋跋子她们都要去的,刘买族兄还特意买了幢临湖别墅。”

    刘彻疑惑道:“咦,皇叔刘武不是本就在避暑山庄有临湖别墅的么?”

    “你不是常说婆婆和儿媳妇应适当保持甚么距离,免得磕牙拌嘴么?”

    阿娇揉着他的袍袖,得意道:“我将这话儿与皇婶说了,她也觉得是这理儿,便让族兄另行买了别墅,有闲暇的时候领着儿媳妇去给她问安就好。”

    刘彻微是愣怔,无奈道:“你就是管不住自个的嘴,这话都能说出去。”

    阿娇不乐意的撇撇嘴:“我这也是为了皇婶和楋跋子好,再说皇婶如今就指望着楋跋子赶紧给她生个大胖孙儿,可是疼惜得紧呢。”

    “”

    刘彻对这家长里短的八卦可没甚么兴趣,重新转回话头:“你真想去南山?”

    “自然想去!”

    阿娇臻首轻点,却随即颇有些丧气道:“想去又如何,还不是去不了?”

    她虽憨直,但还是知晓轻重的。刘彻如今做了皇帝,她也成为皇后,身份再与过往不同,一旦驾临避暑山庄,在那避暑的权贵们怕是要战战兢兢,出门遇着御驾都要远远退避。

    “为何去不了?”

    刘彻剑眉微扬,故作豪迈状:“大汉的万里河山都是朕的,区区南山还去不得么?”

    阿娇登时眼神大亮:“当真能去避暑山庄?”

    刘彻摇头笑道:“去甚么避暑山庄,朕带你去另一处好地方,亦在南山脚下,你若闷得慌,让二姊与楋跋子来陪陪你。”

    阿娇忙是颌首,小脸笑出花来,粉嫩莹白的肌肤泛着明媚的光,晃得刘彻好是眼晕,色心大起下,又是扑了上去,做些不可言传之事。

    帝后出行是大事,本应阵仗浩大,但此番刘彻只想安生休个清静长假,登基以来大事不断,真是把他弄得身心俱疲。

    再不好好度假,阿娇会闲出抑郁症,他则会忙出躁郁症,夫妻俩怕是真要成苦命鸳鸯了。

    刘彻与阿娇轻车简从,仅仅带些内宰和百余名郎卫,赶在清晨时分悄悄出了长安城,前往南山。

    真正的护卫力量自然并未表面所见的这般单薄,诸多羽林卫早已在沿途暗中布防,只是不会轻易出来露面,扰了陛下的清静。

    倒是羽林校尉公孙贺一路随行,跟在帝后身侧,见得夫妻俩屡屡旁若无人的秀恩爱,真真憋屈得紧。

    刘彻本也不想带个电灯泡,无奈阿娇硬是要让他将公孙贺带上。

    刘彻颇是疑惑,过往阿娇可是觉得油嘴滑舌的公孙贺颇为讨嫌,现下又怎的转了态度。

    阿娇学着他平日作态,耸了耸肩道:“奈何有人瞎了眼,瞧上公孙贺这烂人,偏生嘴犟,打死不认,我也只能多多费心,免得教她深闺恨嫁下去。”

    “莫非二姊”

    刘彻险些惊掉了眼球,现下能教阿娇上心的待嫁少女还能有谁,无非就剩南宫公主。

    阿娇无奈叹息,随即臻首轻点。

    刘彻心里直想骂娘,自个辛苦栽培起张骞和公孙贺,本只想倚为肱骨之臣,没曾想是养了两头猪,将自家的两颗好白菜尽数拱了。

    张骞也就罢了,想到公孙贺这等烂人也要做他姊夫,刘彻的脸色就跟吃了屎般难看。

    好在公孙贺追随刘彻多年,受了不少影响,看着惫懒浪荡,实则对男女之事颇是谨慎,近年又忙于军务,没在外头乱搞,至少没似李当户那般把丫鬟的肚子搞大了,弄出个儿子来。

    只是二姊过往就如阿娇般,对公孙贺从未有甚么好脸色,怎的突然就瞧上眼了?

    阿娇闻得刘彻的疑问,柳眉轻扬道:“陛下岂会晓得女儿家的心思,尤是南宫这等傲慢的脾性,若非入了眼的男子,哪里够格让她摆脸色的?”

    “”

    刘彻无言以对,二姊出身尊贵,自幼又深受长辈宠溺,还真是眼高于顶,压根不屑理会不相干的人。

    正因如此,她活了十余载,硬是只有阿娇和楋跋子两个年岁相仿的闺蜜,对长姊阳信公主都没这般亲密。

    刘彻摇头苦笑道:“两人的脾性天差地别,就怕撮合出一对怨偶啊!”

    阿娇却不认同:“陛下此言差矣,有道是一物降一物,南宫那急躁易怒的脾性,也就公孙贺那张破嘴能哄好。”

    “希望如此吧。”

    刘彻倒是没甚么把握,也只能顺其自然,若公孙贺不乐意,他也不会强行下旨赐婚的,免得乱点鸳鸯谱,同时误了两人的终生。

    两人此番出行没带甚么龙舆凤辇,纵马疾驰大半日,便到得南山西边的一处隐秘的小河谷。

    涓涓溪流源出滈水,环绕着偌大的庄园,地势平坦的河谷间,菊花遍野,微风拂过便泛着金色的浪,飘着淡雅的香。

    见得阿娇小萝莉满脸惊喜,刘彻亦是心情愉悦,皇权时代最大的好处,就是能霸道无比的独占风景优美的好地界。后世某些有权有钱的人或许也能做到,但敢堂而皇之摆在明面上的,怕还真没几个。

    河谷外,早有羽林卫严密布防,自是安全无虞。

    庄园内没甚么亭台楼,皆是些竹舍和草庐,住不下太多人。

    刘彻留下十名死士和服侍阿娇的内宰,便是让郎卫们自行到庄园外搭建行军帐篷,无事就莫来打扰。

    郎卫们见得河谷间处处都有羽林卫布下的暗哨,也知帝后无需他们多加护卫,自是应诺。

    此番随行的郎卫亦随侍刘彻多年,今岁关中遭遇天灾时,他们冒死不断往返于长安和各郡县间,皆身心俱疲。刘彻也是特意带上他们,算是出来野营了。

    众人刚安顿下来,河谷外便不断运送来不少日常所需之物,瓜果菜蔬,酒肉荤腥皆是不少。

    刘彻让郎卫们随意吃喝,只是不要随地乱扔垃圾,不要破坏景致花草便好。

    众人这才晓得陛下还真是想趁机犒劳他们,自是谢恩不已,领着刘彻特意派给他们的数名御厨,回扎营之处,如陛下所言般也好生享受假期去了。

    阿娇没了过往拘束,领着内宰们纵马溪畔花间,疯玩了两日。若无刘彻好心提醒,怕是要将南宫公主和楋跋子这两位好闺蜜抛到九霄云外了。

    她忙是写了帖子,让近侍宦官快马送往避暑山庄,邀两位闺蜜和族兄刘买前来游玩。

    避暑山庄离这河谷不远,清晨送出的帖子,未到晌午南宫三人便已应邀而至。他们依着帖子,亦是轻装简从,拢共只带了十余名随侍的婢女。

    入得河谷,三人皆是眼前大亮,万没料到南山附近还有这等花香萦绕的清幽之地,且被藏得严严实实的,怕是没甚么人知晓,显然早被圈禁为皇室私苑了。

    皇帝果是会享受,躲个清静都能弄出这等手笔。

    三人入得庄园,阿娇跑出主宅的竹楼,拉着两位闺蜜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刘买向阿娇见了礼,抬头看着竹楼的牌匾,只见得歪歪扭扭的三个题字,清心居。

    刘买知晓那是陛下的手笔,忍着笑意,又去看门边的楹联,却是眼神一亮。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词句简单,字体歪斜,但衬着这庄园景致,细细咂摸戏下,倒是颇具意味。

    刘买乃是书痴,尤喜诗词歌赋,便即举步入内,见得皇帝刘彻正躺在竹制的摇椅上,于延伸出竹楼西侧的敞间品着清茶,迎着徐徐微风,望着远处的南山,显是惬意得紧。

    闻得身后的动静,刘彻也未起身,只是扭头瞧了瞧,见得刘买欲待行礼,便是笑道:“族兄在此间无需太过在意虚礼,免得扰了兴致,且来躺下,陪朕品茶,好生享受这份清静吧。”

    刘买见得刘彻抬手指了指紧挨着其左侧的另一张摇椅,稍作犹豫后也只得躬身应诺,硬着头皮举步上前,坐到摇椅上,小心翼翼的躺下,倒是没敢像刘彻似的晃啊晃。

    刘彻手拈茶盏,呷了口茶水,突是出言问道:“族兄对日后有何打算?”

    刘买忙要起身作答,却是被刘彻猛地抬起左手按住肩膀。

    刘彻淡淡道:“朕说过族兄无需多礼,权当你我兄弟间闲谈即可。”

    刘买面色复杂,迟疑道:“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刘彻微是愣怔,随即放声大笑,连连摇头道:“族兄想岔了,朕并非这般气量狭小之人,更不至容不得皇室宗亲施展长才。十一弟和十二弟都可入黄埔军学,日后统率大军为大汉开疆拓土,何况是族兄这等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雅士?”

    “”

    刘买哑然无语,陛下貌似不太会安慰人,虽是让他安心不少,但那“手无缚鸡之力”听着还真有些刺耳。且陛下突是问及此事,似乎另有深意,着实教他有些摸不着头绪,不敢随意作答。

第三百零一章 如此撮合() 
亲~本站域名:166小说的简写谐音166xom好看的小说强烈推荐:刘彻见刘买面色犹豫难决,也不bi他作答,反是替他斟了盏茶,自顾自的闭目养神起来。

    阿晓得刘彻应是有事要与刘买谈,便是带着两个闺蜜到庄园外的溪畔嬉戏,顺带唤上了神颇是尴尬的公孙贺,说是让他跟着做护卫,旁的内宰和死士半个没带上,就是四个人。

    死士们倒是没执意跟随,河谷内其实四处都潜伏着纹丝不动的羽林卫,只是大多隐藏得很好,瞧不出来罢了。

    据羽林校尉公孙贺说,不少都是老兵带着新兵,借此机会练练甚么伪装隐蔽。若是谁被陛下瞧破隐蔽之处,就是不合格,后还得往死里cao练。

    公孙贺却是面色讪讪,经过皇后两来数度旁敲侧击,他若还瞧出端倪,那真是枉为羽林校尉了。

    瞧南宫公主那皱鼻子瞪眼的嫌弃模样,也不似对他有意啊,他倒真想说一句陛下常挂在嘴边的话:你瞧上我何处,我改还不成么?

    实话实说,南宫公主美艳中不乏英气,年岁与他也相仿,出更是没得挑剔,同辈的贵女出了阳信长公主,就数她最尊贵了,就是那脾真真要了亲命。

    说句大不敬的,若皇后是头顺毛驴,南宫公主就是头浑炸了毛的犟驴,那毛不管是顺着捋还是逆着捋,都难让她温顺下来。

    唯独皇后拿她有办法,凡是见她耍横就往死里揍!

    可皇后敢动手揍她,公孙贺可不敢啊。

    皇后与南宫公主是自家人,即便没陛下这层关系,好歹也是表姊妹,揍了她长辈们也就权当小辈玩闹。他公孙贺为人臣,若是揍了太上皇的女,皇帝的阿姊,这特么真是会要命的,指不定还是全家的命!

    众人在溪畔嬉闹了一会,阿连连给公孙贺使眼色,奈何这厮故作懵懂,硬是不搭茬。

    阿脾莽直,最看不得男子装怂,瞧他那没出息的模样就来气,绕到他后抬脚将往小溪里踹。

    公孙贺其实是能躲过去的,但就怕皇后踹空后闪了腰,或是栽到溪流里,那事就不是被踹一脚这般轻省了。

    阿半分没留力,公孙贺硬生生受了一脚,马步再稳也是撑不住,踉踉跄跄的踩着水踏进溪流,好在溪水不深,将将到膝盖处。

    南宫公主和楋跋子稍是愣怔,随即幸灾乐祸的大笑起来,尤是南宫公主瞧见公孙贺那狼狈模样,不由抱着小腹,笑得弯下了腰。

    阿的莽是冲破云霄的,已然莽到不可思议。

    她对南宫公主和公孙贺的耐心已抵达极限,再忍不下去,又是绕到南宫公主后。

    “公孙贺,不想掉脑袋就护好公主!”

    阿猛是大喝,抬脚也将南宫公主往溪水里踹,方向倒是准,就是朝着公孙贺去的。

    南宫公主猝不及防下,尖叫着直往溪里栽,公孙贺登时惊得亡魂大冒。南宫公主本是弯着腰,没跌撞几步就要脑袋冲下的栽倒,偏生两人间还是有些距离,来不及跑过去啊。

    公孙贺咬咬牙,真是豁出去了,两腿蹬着溪流里的碎石子,整个人朝南宫公主的方向跃了出去。

    噗通~~

    公孙贺跃到南宫公主前,抬手撑住了她的肩膀,使得她的脑袋不至栽入水里,他自个则很尽责的做了垫,被倒下的南宫公主压入溪水里。

    “啊!”

    南宫公主惊魂未定的尖叫着,周围的菊花丛中纷纷冒出不少着黄色麻衣的羽林卫。

    阿扬眉呵斥道:“都给本宫退下,滚远些!胆敢窥视落水的公主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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