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武挥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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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武挥鞭- 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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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野史记载,蒙古骑兵粮草匮乏时,屡屡以白彘为食。

    何为白彘?

    肯定不是猪肉,而是两条腿的白皮猪,想想都有些恶寒。

    漠南草原上的匈奴游牧部落早被血洗一空,算得上另类的焦土策略,左贤王领着十五万铁骑吃草根么?

    五月初发兵,八月中旬撤兵,足足三个半月,没活活饿死在漠南草原已算他走运。

    至于乌桓人么,不懂得穷寇莫追的道理,若真被宋远忽悠着追击到狼居胥山,那就真有好戏瞧了。

    念及至此,刘彻便即书写密信,让羽林卫用鹞鹰传给安夷将军公孙歂。

    公孙歂率八千胡骑绕行数千里,早已抵达云中塞外,此番能否依计收编到足够的乌桓骑射,就看他的本事了。

    若能凑足一万五千胡骑,日后到西域各国打草谷时,就能方便不少。

    咱大汉的军队乃是正义之师,文明之师,不好堂而皇之的在西域干那些打家劫舍的勾当。

    毕竟要……以德服人嘛!

    至于胡骑将士,换个旗号,装匈奴人,扮乌桓人,谁特么活腻歪了,敢把账算在汉军头上?

    入得九月,太尉李广率三万细柳再度征伐朝鲜,一路烧杀抢掠,不留半个活口。

    朝鲜北边的各处城池纷纷燃起狼烟,奈何汉骑来去如风,跟盗匪似的,不攻城不恋战,更不踏入丘陵地带,只在平坦开阔之地大肆放火焚烧农田。

    尤是诸多适宜耕作的河谷地带,水坝皆被掘开,大片已近成熟庄稼被大水淹没,朝鲜百姓流离失所者不可计数。

    换了旁的汉军将领,多是不敢担负骂名行这等泯灭人性的毒计,奈何李广是个莽的,管个狗屁名声,能将朝鲜彻底弄废就是好的。

    飞将军和血手屠夫,不过一线之隔。

    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名声管个鸟用?

    灭了朝鲜,他李广就是替大汉开疆拓土的大功臣,哪个史官敢写他的坏话?

    必定名垂青史!

    刘彻若晓得李广的想法,必会竖起大拇指给他按三十二个赞,莽夫也有脑筋清楚的时候,许多自命不凡的酸腐文人往往不敢承认,历史总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朝鲜君臣即便再蠢,自然也瞧得出汉人的阳谋,摆明就是要让朝鲜今年禾谷绝收,进而引发大饥荒。

    国相痛心疾首的高呼道:“大王,若再放任汉军这般横行作乱,我朝鲜危矣,必得尽速派兵围剿啊!”

    朝鲜王卫右渠正待出言应允,便有臣子出言劝阻。

    “大王,且不论我朝鲜将士能否战胜李广麾下的三万铁骑,即便是战而胜之,北方的农田绝收,饥荒已成定局,此时出兵还有甚么必要?”

    卫右渠不由愣怔,那臣子说得没错,汉军的骑兵不敢轻易进入丘陵地带,只在北方及浿水沿岸为患,对国都王俭城并无威胁。

    “可若将北方的子民弃之不顾,怕是会民心大乱啊!”

    卫右渠数月前亲率大军进攻汉国的辽东边塞,非但久攻不下,更是伤亡近两万步卒,他彻底认识到朝鲜远非汉国之敌,再不似即位之初那般狂妄。

    臣子忙是进谏道:“大王,向汉国求和吧,并请求大汉开放辽东边市,让我朝鲜可像乌桓人般,向汉商换取粮草。”

    卫右渠眉宇紧锁,抿紧的双唇显出他心中颇为不甘。

    沉默良久后,他方才叹息道:“罢了,只是该当如何做,方让汉国皇帝接受和议?”

    “和亲!”

    那臣子见得大王松口,复又道。

    卫右渠双手握拳,强抑心头怒意,最终却仍只得重重颌首。

    数日后,辽东太守郅都见到了执节而来的朝鲜使臣,并得知了他的来意。

    郅都不敢私自决断,忙是用鹞鹰向太子殿下传讯,询问当如何处置。

    他很快便收到了太子传回的密信,唯有一句颇是玄奥难解的话。

    “尼玛,让那些大饼脸的女棒子重新投胎去整容,再来与孤王谈和亲之事!”

第二百七十三章 不同景象() 
河湟谷地,西宁城。

    因着兴建武威城在前,累积下物资调配及使用黏浆土筑城的经验,且焉支山西麓炭山岭的石炭窑又是现成的,故而西宁城的兴建速度极快。去年秋末筹建,今年初春动工,九月末已建成了城墙,屯兵大营及府衙。

    月氏和诸羌近年不断遭到卑禾候瓦素各麾下羌骑的侵扰,已陆续迁移,远离西海,月氏部族大多迁往西域,诸羌则有不少南迁,进入巴颜喀拉山脉南边的高原地带。

    冬季将至,河湟谷地已瞧不到任何月氏和诸羌的游牧部落。

    汉帝刘启给卑禾候瓦素各颁了道圣旨,命他将六万余羌骑驻扎在西海侧畔,交由安北将军史惕及其麾下中垒轻骑节制后,便即返京复命。

    瓦素各不敢不从,他虽重建了卑禾部族,但实则族中没甚么牧民和奴隶,大多是收编来的羌骑,所需的粮草兵械皆需通过西宁城补充。

    如今西宁城中除了两万中垒轻骑,还有从北地,陇西和安定移防来十余万边军。关中诸多世家大族亦是招募了不少游侠和马贼,组建捕奴队,以武威城和西宁城为据点,大肆掳掠月氏,诸羌乃至西域诸国的子民,押回汉境卖做奴隶。

    光凭六万羌骑想要兴兵造反,无异痴人说梦,备不住全被近年愈发凶残的汉人押去做了奴隶。

    且瓦素各亦有不得不前往长安的理由,楋跋子要成婚了!

    皇帝已下旨为梁王嗣子刘买和楋跋子赐婚,婚期定在明年春祭之后。瓦素各身为人父,独女出阁在即,他岂能不返回长安的卑禾候府为其筹备婚事?

    瓦素各将羌骑分别交由六名亲信统率,沿西海侧畔隔百里各自扎营屯驻,并命他们听从安北将军史惕的号令。

    他倒不担心这些亲信们会背叛卑禾部族,只因他们身边也都时刻跟着大汉死士,且都是识时务的聪明人,明白在投靠诸羌和臣服大汉间该如何抉择。

    若没有西宁城运来的粮食,他们是很难熬过寒冬的。

    瓦素各安置好麾下羌骑,便是领千余亲卫押着百余辆大车前往长安,车上装满了近年掳掠来的金银珠玉及皮毛,除却部分要进献给皇帝,余下的自然是楋跋子的嫁妆。

    他膝下唯有楋跋子这个女儿,又听闻她要嫁给梁王嗣子,怎的也得多备些嫁妆,免得教人小觑了他视若珍宝的女儿。

    远在长安的楋跋子听闻阿父即将返京的消息,亦是欣喜不已,早早命侯府的下人们扫洒楼阁庭院,等着阿父回家。

    皇帝赐婚圣旨后,梁王妃曾亲自跑了趟甘泉宫,向太后和皇后求来十余名内宰,送到卑禾侯府,专为楋跋子备嫁。

    如今闻得亲家翁要返京,更是紧张的筹备起来,婚仪六礼的流程必是要走的,礼数还得愈加周全,场面得够隆重,免得旁人觉着自个不重视这儿媳妇。

    楋跋子是嫁做梁王嗣子妃的,她若失了脸面,梁王府有甚么好处?

    于是乎,皇亲苑彻底热闹起来,梁王府,馆陶公主府,阳信公主府,南宫公主府,每日皆有车驾将各式物件运往北阙甲第的卑禾候府,将宽阔的街道都拥塞住了,直瞧得权贵们咂舌不已,万没料到这卑禾侯府的小姐背景如此硬实啊。

    太子刘彻颇是满意这情形,卑禾候瓦素各今后还是有些用处的。

    刘彻打算将那些羌骑长期豢养在河湟谷地,不时派去后世的藏地扫荡原住民,既可抓些奴隶,又能使其无法发展出吐蕃之类的成熟政体,最好能为后人留下片广袤的无人区。

    汉帝刘启接受了刘彻的谏言,颁下圣旨:设西宁郡,辖河湟谷地;着史惕除安北将军,改任西宁太守。

    皇室实业则再度接到笔大生意,将京武和京陇这两条西北大道延伸至武威城和西宁城,并将京陇大道改命京西大道。

    这两年不断从关中往两城运送大量粮草货物,雍凉草原本没有大路,走得多了,也便有了路,只需往两条西北大道的雍凉段加铺沥青即可,又因没有工期限制,倒也耗费不了多少人手。

    江都王刘非入宫求见太子,提议待得武威城和西宁城及周边的长城关墙尽数完工,再全力铺设西北大道。

    刘彻欣然应允,大汉西陲稳固,没甚么可急的,若像后世的隋炀帝那般急功近利,好事也会变坏事的。

    卑禾候抵京之日,楋跋子自是前往城门迎候,父女俩见得面,尚未来得及上演久别多年的催泪戏码,太后的懿旨便是到了。

    太后已请皇帝准允,封楋跋子为卑禾翁主,划天水郡獂道为其汤沐邑。

    父女俩忙是领旨谢恩,待得送走了宣旨的内侍,方才得以登车回府,闭门相叙。

    闭门谢客的父女俩对汉廷礼制不甚熟悉,只是不晓得这道旨意已引得长安权贵尽皆哗然。

    翁主啊,那是诸侯王的嫡女才能封的位号。

    譬如阿娇的堂邑翁主,位号虽源自她的阿父堂邑候陈午,但全因其母馆陶公主刘嫖为大汉长公主,位同诸侯王,才得封翁主。

    何况诸侯王的嫡女即便被封为翁主,其汤沐邑也是有大有小,分作亭,乡,县,以县为汤沐邑的翁主非常少,毕竟连公主和列候的汤沐邑也只可为县,顶多稍微富庶些罢了。

    天水郡的獂道虽是贫瘠之地,但好歹也已设县立衙,就这么封给卑禾翁主了?

    这等违反礼制的行为,不怕死的御史们自是要上奏弹劾的,太子刘彻压根没把那些奏章转呈皇帝和太后,只是在朝堂上问了句:“卑禾候立下赫赫战功,却无食邑,你等打算将何处划给他,划多少户?”

    群臣皆是恍然,太子殿下言之有理,卑禾候也是位居列候,又有军功在身,本就是该封食邑的。

    皇帝现下将这食邑封给他的独女做汤沐邑,待其与梁王嗣子成婚,便等若将肉烂在刘氏自家锅里。

    好算计啊!

    既是给未来的梁王嗣子妃做了脸面,让人不敢因其出身羌族而有半分小觑,又只划了处贫瘠之地,皇帝果是精于计较,吝啬得紧。

    朝臣们知晓了皇帝和太后的本意,自是不便再多做反对,尽皆捏着鼻子认下了。

    大汉国都长安城内热闹喧嚣,朝鲜国都王俭城外却是饿殍遍野。

    辽东郡在九月下旬降的初雪,十月未半便已大雪纷飞。

    因着朝廷发布的政令,今年辽东各地设了不少粥棚,施饭赠粥,官府又以微薄租赋向百姓出佃官田。在这风调雨顺的好年头,辽东百姓家中自是余粮不少,且还有闲暇备下不少柴火,冬天再不似往年难熬。

    且官府仍如去年冬天般,不停派吏卒巡视各地雪况,遇着遭受雪灾的村落便会动用府兵救灾,并开官仓向灾民发放粮食,还提供暂住之处及取暖用的木材。

    辽东百姓这冬天自是过得安稳,不少身强力壮的男子还会进入山林,猎些雪天觅食的傻狍子,拖回家里替即将到来的年节备下大肉。

    辽东塞外却是另一番景象,太尉李广虽已领着三万细柳精骑撤回辽东边塞越冬,但之前长达月余的烧杀抢掠已然重创朝鲜。

    朝鲜中南部的丘陵地带不宜耕作,产粮地大多位于北部,与大汉辽东郡接壤的肥沃平原,没了那片广袤的黑土地,朝鲜人怕要饿死大半。

    偏生汉军今年趁秋收之前,将朝鲜北方的近乎成熟的大片粮田尽皆火烧水淹,使其颗粒无收。

    侥幸从汉军铁蹄下逃得性命的朝鲜百姓心丧欲死,凛冬将至,无屋无粮,只得南下逃荒。

    短短月余间,朝鲜国都王俭城周边聚集了数万衣食无着的难民,壅塞于道,车驾非但难以通行,更是屡屡遭到难民劫掠。

    人一旦饿疯了,还顾得了甚么律法么?

    朝鲜君臣皆知长此下去并生大乱,却又不知该如何应对。

    开仓放粮?

    今年北方粮食绝收,国库收不上赋税,仓廪里的存粮着实不多。

    昔年向汉国纳贡称臣时,汉廷为让朝鲜替其守护辽东边塞,免受塞外各族蛮夷的侵扰,非但会向朝鲜开发边市,还会不时供应些粮草财货,故而朝鲜国向来不会积攒太多存粮。

    如今两国交恶,汉军更是使出令朝鲜北部绝收的毒计,亦不接受朝鲜求和,明摆着就是要让朝鲜发生大饥荒,进而引发民乱。

    汉人这是阳谋,难以化解的阳谋。

    “大王,开仓放粮没用的,城内的存粮撑不到来年秋收。且若日后汉人皆如此侵扰,北部平原地怕是再也收不上粮来,那待得国都存粮耗尽,城内的臣民和大军……”

    朝鲜大臣虽未把话说完,但意思已颇为明显,王俭城的存粮供应城中的军民都嫌不足,何况向城外难民放粮。

    “那城外的灾民如何处置?”

    朝鲜王卫右渠焦躁不堪,心中颇为懊悔。

    他刚即位时,朝局不稳,多处动乱,唯恐汉国趁机来犯,便出动大军渡过浿水,陈兵辽东塞外。万万没料到,他的这般举动会引得汉国皇帝和太子震怒,进而出兵来犯,大有将朝鲜灭国之势。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

    大臣硬着头皮道:“大王,出兵驱赶难民,让他们南下三韩求生吧。”

    朝鲜南边为三韩之地,分为马韩、弁韩和辰韩。昔年卫右渠的祖父卫满篡夺了箕准的朝鲜王之位,箕准便是逃往那三韩之地。

    后来箕准率余部征服了三韩,自号辰王,且将三韩合并为辰国。箕准死后,因其膝下并无子嗣,三韩人又各自推选己国人为王,三韩再度分裂。

    卫右渠重重颌首:“也只好如此。”

第二百七十四章 凛冬战事() 


    阴山山脉以北是为高原地带,这片广袤高原东起大鲜卑山,西至阿尔泰山,北抵翰海。漠南草原位于这片高原的南端,与漠北隔着辽阔的大漠戈壁。

    高原的西北部多山地,东部则为大片丘陵,紧挨着大鲜卑山脉。

    匈奴左部王庭所在的狼居胥山就位于高原东部的丘陵地带,山势呈南北走向,余吾水和弓卢水皆源出此山。余吾水向西北蜿蜒流淌千余里,汇入浩渺的翰海;弓卢水则向东流入大鲜卑山脉深处。

    狼居胥山以西的辽阔漠北皆为匈奴单于庭属地,狼居胥山以东则为匈奴左部属地,沿着大鲜卑山西麓向南延伸到漠南草原。

    故在匈奴最为强盛时,曾宣称大漠戈壁东边凡有牧草生长之处,皆为匈奴左部属地,外族不得踏足半步。

    然而在今年秋冬之际,这片长着牧草的地界,却成了匈奴左部诸多附属部族的墓地。

    难以计数的乌桓骑射呼啸而来,锐利的箭矢不断射杀着匈奴牧民,妻女被凌辱,帐篷被焚烧,牲畜和财物被尽数掳掠。

    乌桓人自知难以带着俘虏赶路,便只得忍着肉痛,将遇着的匈奴人尽皆斩杀,不留半个活口。

    若能全数押为奴隶,将之卖给汉国商贾,能换来多少好货啊?

    乌桓将士们宰杀牲畜,吃饱喝足后,带着抢到的财物复又启程,找寻四处游牧的匈奴部落。

    自匈奴左贤王从漠南草原撤军北返后,乌桓贵族们领着二十万骑射一路衔尾追击,直接冲到弓卢水畔,却没敢再冒然进入狼居胥山所处的丘陵地带。

    他们依着汉使宋远的计策,让麾下的乌桓将士尽皆分散,命其四处杀戮劫掠匈奴左部的附属部族。

    待得匈奴铁骑在左部王庭休整好,左贤王欲重新整军,大举反击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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