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这一点青娘是从来不知道的。
因为除了在她能挣钱子的时候算做是秦凤眼里的掌上明珠,其它时间青娘也就是个透明人。
要不然也不会与秦凤在家母女相处时,那当娘的从来也没有教过闺女理家掌家之事。
别看青娘什么都会,什么都通,那都是前世经验的积累。
当然了,那也只是在嫁出候府进得大皇子府里,眼睛看,心里着么的学的。
谁让两世加在一起的闺女,都是不受待见呢。
时也,命也,莫伤心。
“你也是个傻的,别看整天的耍点小聪明,这回好了吧,把小命都搭进去了,进来吧,奶回来让你爷给你刻个牌子,再给你盖个房,也算有个归宿,不至于恍恍若若的不知哪天被吹散了,回头再给你烧些银钱,也免的你孤苦,早早的还是去投胎才是正经,哎,造孽啊!”
福老太太也知道,这会的青娘也就是一缕孤魂,也幸好丫头知道家,这也不知道飘了多少日子了才回到这榆树沟。
别看福老太太从来不问,但是那给送银子的人满京城口音,福老太太也知道,福贵一家在京上。
而且这两年别看银钱给捎的少了,也有五两整,这说明他们日子过的很是安顺,而且以福老太太的想法,这银子也是秦凤故意给孝敬少了的。
这些老太太都已然不在意,只要儿子过的好,后辈不苦就行了。
而且在许多年以后,福贵也才知道当初的亲娘也是用心良苦。
他大妹与兄弟有可能是真的瞧不上他,欺辱他,但是福老太太确是真的另有想法。
孙女孙子都是聪慧的,本来以她的想法,在榆树沟也照样能读书识字将来长本事,可谁知福贵出了那么一档子事。
正文 二零四 不要
所以福老太太也想的十分明白,孙女孙子要想有出头之日,就得必须逼着二儿子一家远走他乡。
不是说福老太太非要盼着青娘如何如何,而是她也想着以青娘的颜色,在这榆树沟算是真的埋没了。
尤其又有了那样的事在里头,远的不说,十里八村一传十十传百,青娘要想嫁户好人家,那是定然不能够的。
青娘如此,小天祥就更别提了。
古话说的好,没有嫁不出去的姑奶奶,准有娶不上媳妇的老小子。
以小天祥的相貌和聪明劲儿,娶媳妇老太太从来没感觉愁过。
实在是小天祥相貌上比自己一直得意的二儿子还要俊秀几分,只是要想找个好的,难,真的是难。
可以说,当初福老太太的用心良苦,只是这其中又有谁能够体会呢!
就是现在的青娘也是不能明了,只安静的跟在福老太太的身后,晃悠悠的进了福家正堂的屋内。
说实在的,别看平日里最是简单不过的几步远,确着实难住了青娘,因为此时的她根本就是一个虚影,并没有什么重物可以抵住自己,刚刚就是从空中听话下到这院内时,也是费了老大的难度,而且就是那样,青娘也只是悬浮于福老太太面前的不远处,忽左忽右而已。
门是正门,以往青娘从来不知道,这正堂屋的门口竟然是如此的夹小,直晃荡了好一会,青娘才算钻进那不大的孔洞间。
当然了。这也只是青娘自己一个人在想罢了。
进得屋内,福老太太就开始打开炕柜四处翻找。
很快,一块不大的木板便从柜底被福老太太拿了出来。
用大手仔细的磨蹭几下后,老太太才算咬咬牙把板子递到青娘飘忽不定的身形面前。
“进去吧。这可是六十年的古槐树心,难得的好东西,本来这块木牌还是留着给你爷我俩儿用的,哪承想,,哎。没几年的功夫居然先给了你,算起来你也是个命苦的,小小年纪便操持着干活,你娘又是姓秦的,下辈子投胎记得了,千万别再给姓秦的女人生出来。”
虽然福老太太的话是好意,青娘也是满心的感动,可以看的出来,这块不大的木牌也确实被老太太收藏了有些年,瞧那边角都已经磨的光亮。想来老太太也是极喜爱的吧。
老人家到了岁数可以说大多数都如此,找自己喜欢的料子,缝装老衣裳,找好料子打棺材收好喽,更有这魂牌,真的是更加重视。
瞧老太太风刚的不舍。青娘这才真正的开始正视自己的奶奶。
头发花白,原本挺的板直的身子也有些佝偻了,虽然不及别人家老太太那么明显,但是那累弯的双腿还是很明显的。
青娘摇摇头,示意老太太把木牌收好。
见如此,老太太这才第一次与青娘见面犯急。
“你傻呀你,你知道不知道,你要是没个牌子,就是没家,天长日久会魂飞魄散的。到时候想后悔就晚了,连投胎都不能够,赶紧的进去,奶给你炒肉磨去,这么多年了。你也该想了,就知道你是个馋丫头,要不然咋就知道飞回到奶跟前,放心吧,虽然你现在是鬼魂,但是你进得这牌子,奶把菜端到你跟前,你闻着味就跟吃着了一样,快点,我得赶紧把那肉蘑泡泡,要不然都赶不上做饭了。”
边说,老太太还边擦着眼角出了屋门,直奔着屋地下走去。
青娘知道,奶是心里头为自己难过,怕是看着自己进得木牌就真的成了鬼,难受的怕自己当着孙女的面哭。
原来奶是疼自己的,而且一直在以她独特的方式疼。
原来那平日里对自己笑的不见的就是真心,平时整天骂了自己的也不见得就是不在乎。
青娘突然有一种想法,她想知道,自己这会的样子如果飞到秦凤的跟前,她会怎么样?
真的,这会的青娘真的特别想知道。
而且青娘也感觉的出来,那六十多年的古槐树心就像有一种魔力一样,正在慢慢的吸引自己,直弄的青娘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不要靠过去。
可就是这样,青娘的魂魄也渐渐的离那木牌越来越近。
漆黑明亮的板子上并没有刻着什么,看着只是很平凡的物件,原来还有这作用。
想来如果自己这会还活着,有肉身,这板子应该不会起任何作用吧。
青娘这样想,确也在极力的挣扎,想要逃离这块树心的吸引。
正当她有些控制不住,将将要被树心吸进去时,突然一声久违的声音悠远的传来。
“嚎儿,,,”
“是阿狼,是阿狼在呼唤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阿狼的声音后,那六十年的古槐树心突然间失去作用,再也没有了那股子吸力,只一下子青娘便挣了出来。
可是这一切青娘都没有发现,因为现在的她极为顺利的便飘向门口,并且十分迅速的便向着空中急速的掠去。
对,方向正是八里沟,那里有阿狼的呼唤。
这一切福老太太都不知道,当她颤抖的端着一盘肉磨炒肉时,那漆黑油亮的木牌仍旧安静的躺在炕头上。
这正是福老太太刚刚离开时把它放在的位置。
“大孙女,这是奶做的肉磨,你就爱吃这个,每次都眼盯着不放,小馋丫头,这回让你吃个够!”
因为魂魄在被木心吸入后,听老人讲,就不会再出来,因为这牌子就成了魂魄的栖身之所,便也算有了安身之处。
而且在福老太太看来,青娘也是没地方去的,屋内又没了影子,便也只当是孙女终于不用再四处飘荡。
把木牌摆在地下的柜子上,因为还没有修饰,所以此时福老太太手里拿的也还只是个木牌。
香喷喷的饭菜也相继摆在牌子跟前。
福老太太又拿了个圆凳坐下来,自顾自的开始与牌子说话。
这一幕直让后来进来的老三媳妇吓了一跳。
不过这一切都已经不在重要,因为此时的青娘已经飞到了自己曾经与阿狼一起进去过的山洞里。
青娘很奇怪,为什么阿狼可以召唤自己,而且自己的身体也因为阿狼的召唤失去了控制。
当然,青娘也知道,这世上如果说可以把自己的后背安心的放在谁跟前,那便只有阿狼。
真的,就是她满心喜爱司马明清的时候,青娘也不敢肯定,自己会不会十分安心的把后背交给他。
阿狼绿悠悠的眼睛十分悲伤的盯向青娘。
“你怎么了?”
“啊,,阿狼是你在说话吗?”
因为这洞中现在只有她与阿狼,青娘又四处看了看,张着大嘴瞪向阿狼十分英高大的身体。
“不用找了,是我,因为你这会是魂体,可以与我通灵,所以我才能与你交流!”
“天,这一切太不可思议了,阿狼原来是神仙!”青娘并没有觉得自己现在的观点有多么的令人吃惊,而阿狼也没想到,小丫头都已经成这模样了还是如此调皮。
原本悲伤的心情也因此变的敞亮起来。
阿狼十分无奈的瞪了一眼青娘。
“也幸好你回来的及时,我感觉你并没有死,只是魂与肉身时间太长的分离,也幸好被我发现,你回来的也及时,要不然你就真的死了,丫头!”
青娘再次张大嘴看向阿狼,还说自己不是神仙,连自己是什么情况都能算的明白,等等,我还没有死,什么意思,我不是已经死了嘛,刚刚奶不是说自己已经是鬼了嘛,为什么阿狼确说自己没有死,而且还说及时,什么意思?
别看青娘并没有问出来,可是阿狼确偏偏能猜到她的所思所想。
“坐在我背上与我进洞,你要是在今夜月圆之时再不回去,就真的是死了,现在还有四个时辰,一切都还来的及,放心吧,丫头,你死不了的!”
青娘到是真的不想活,实在是她活着还不如死了,活着多累,什么什么都是假的。
“那如果我死了,是不是就可以永远的这样与你在一起!”
阿狼停下脚部,深深的看了一眼青娘。
“不会,你如此模样,即使洞中有充裕的灵气,但你也只能存于世上七七四十九天,如果你,,罢了,你还是回去吧,回到自己的肉身,我给你算过,今生你的阳寿还会有六十年!”
“你的意思是说,我还能再活六十年,我的天,我可真是长寿,,,可是阿狼,你是怎么算的呢,能够告诉我嘛,我也想学。”
阿狼英俊帅气的狼脸上,居然有可疑的红晕出现。
“你今生没有灵根,,我本以为,你是我前世主人转世,哪承想,原来不是,不过咱们能够相遇也实在是缘分,所以这次也是咱们俩儿个最后一次相见,少年时你吃尽了苦头,此次重生,再经历稍许波折,你便会一世无忧,放心吧,你是个有福的!”
“不,我不要活,我不要与你见最后一面,我要与你永远的在一起。”当青娘听到阿狼所说的话后,立即疯了似的用魂魄大声咆哮,这一切绝对不是真的,做梦,肯定是在做梦!
正文 二零五 续前缘
“这是上天注定,而且我今生也泄了天机,从此后这人世间便再也没有阿狼!”
听到阿狼如此讲,青娘一下子有一种再想死了的冲动,这一切都是缘由自己,正是因为自己才害的阿狼如此啊,一时间,青娘感觉整个天地都变的暗如墨日。
大概是知道青娘会有此念,阿狼的声音再次响起。
“不用担心,我独自活了不知多少岁月,而且也因为当初立的心魔誓,不得出这八里沟半部,可哪承想,居然因为贪欲才,,也直到这时,我才真正的明白主人走时与自己说的那句话,是何含量义。
真亦假时假亦真,万年修行化为流水,一切只为再续前缘!”
原来,阿狼之所以在第一次看到青娘时便犯了心魔誓,就是因为那人离开之时的续前缘,在他看来,青娘便是主人转世后来寻自己,与自己续前缘的。
哪知真的等到青娘以一缕青魂出现在榆树沟时,阿狼才突然心有所感,抬头观忘,自己心镜中便有灼日升起,这是自己大限将至的兆头。
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今日的果将要完结,原来自己一只孤独活了这无数年,就是主人天大的本事也走在自己前面,其实都是因为自己的果还未有所了结。
青娘便是他的果。
见青娘仍旧哭喊的难过,阿狼非常人性化的笑了笑,多少年了,自己没有真正的忘记过。
在自己的梦里。曾经有无数次,自己在被人捕杀时,最后都会有一个小小的人影出现,或是这样或是那样的狡诈。最后都会让自己化险为夷。
原来那小小的人影并不是自己一直以为的主人。
阿狼抬起爪子轻轻的靠向青娘并不见泪痕的小脸,一团暖暖的光束也随着阿狼的举动慢慢的飞向一直忽闪的青娘魂间。
很快青娘便安静下来。
仿佛忘了一切,只十分宁静的盯着阿狼,没一会便慢慢的闭上了凤眼,静静的盘坐于阿狼的对面。
“青娘,我不会让你死的。你一定要活着,需知不论是谁,但凡有生命的灵物,最珍贵的都是活着。不只为了自己,更有是为了疼爱你的家人和朋友!”
暖暖的感觉让青娘分外的舒服。
而这句话也有如圣经一样在青娘的耳边响起,直到白发苍苍的青娘闭上眼的那一刻才想起今时今日,在自己的生命中曾经有这么一个朋友,在自己将要魂飞魄散的时候,是他用自己万年来的修行救了自己,他不是人。但是做了比人还要让人感动的事。
而这样的感动,也只有将要离去的青娘,在灵顶将开之时,一切的一切才有如潮水一样冲进自己的脑海。
可是当青娘再想有所期盼时,这一切都已经早早的结束了。
当青娘再次睁开眼,竟然已经是她在司马明清的青园昏迷的第七天晚上。
用金针马的话。如果这位姑娘今夜子时再不醒来,那就是大罗金仙也休想把她救活。
果然青娘躺在床榻上,随着时间的增长,她的呼吸也越来越浅,大有不经意间便会离去的意思。
这让一直守着青娘的司马明清非常难过。
不只是他,那候府里的亲妹妹,在司马明清夜里偷偷的带来,想要用与青娘血脉相连之力,唤醒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确是十分宁静的人儿。
也直到看到青娘不动的模样,做为亲生的妹妹。才有一种揪心的痛渗入骨髓。
“姐姐,你快醒醒啊,我是青娘啊,我是你亲生的妹妹啊!”
可是这一切都对青娘没有一点作用。
她不行,司马便又去景国公府。把舒云偷偷的带出来。
其实舒云在第二天见青娘没在府中,便猜测恐怕是出了什么事。
尤其半夜间惊醒过来的她,一直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这种感觉非常的不好,果然,第三天夜里,司马明清来了。
当他出现时,舒云虽然不敢想,但仍旧激动的溢于言表。
尤其在司马明清把此行的目的讲出来,她哪里还坐的住,急急的拿起斗蓬便与司马明清出发了。
而且这种事,也已经瞒不住了,司马明清与景国公也解释的很清楚。
要不然,国公府新收的义女,还没多少时日便失踪,这话被满京城的人知道了,岂不成了天大的笑话。
景国公对于青娘,说实话欣赏是真的,但对于父女中的那种喜爱,就显的少之又少。
虽然也担心,但确是没有舒云那样食不下饭。
“舒云,你要好好保重自己,瞧着青儿要是可以,还是接回来吧,必定景国府才是她名义上的家。”
景国公很理智,就像司马明清说的,青娘已经昏迷了整整三日,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如果让别人知道青娘死于太子的别院,那到时候不只是青娘一辈子完了,就是死也会被别人唾沫笑话。
死的尚且如此,更不要说国公府里剩下的儿女了。
到目前为止,国公府里可还没有一个姑娘出嫁呢!
景国公不但要为青娘考虑,更会为国公府里自己的亲生女儿考虑。
本来司马明清还不应允,可是架不住景国公把层层的厉害讲出来。
其实司马明清更明白这些,可是他就是不甘心。
可这样的争论就在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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