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五十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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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五十年代-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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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晴觉得自己的脸更热了,这样的男人怎么会是普通的农民呢?村里的老师也没有他身上的气质。教人读书写字简直是信手拈来。讲故事时引经据典,让人欲罢不能。

    她正在那儿胡思乱想,听见外间的门“刺啦”一声被人推开。“冻死了,冻死了。这天气真他妈的能冻死人。”李发全和媳妇薛秀梅一前一后进来,人还未到,倒是先声夺人的声音传来过来。

    待看清好友在做的事情后,更是一副震惊的模样。嘴张的比鸭蛋还大,仔仔细细上下左右的瞅瞅好友,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喜子,你在…写字?”

    王宏喜有想过别人看到时会有的反应,不慌不忙的让客人坐下,黄晴去给人倒水。“是啊!我在写字。……有那么惊讶吗?下巴都要掉地上了。”

    李发全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看好友一副理所当然,没什么大不了的口气。仿佛这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可自己和他一起长大,他有几斤几两自己还能不知道,出了门连路标都看不懂的人何时居然能写出如此工整的字迹了。

    他指指炕桌上那洁白纸张上飘逸的字迹:“你这是写的啥?” 他拿在手里看看说:“我就认识这个北字,”又指指后面几行:“还有这个大字,还有那个山字。”

    王宏喜看他稀罕的样子,故意逗他:“那后面的天字都不认识了?”

    李发全在他的提醒下,才又找到个自己认识的字。笑的嘴巴张开:“对啊!还有这个我都没看见。”他笑呵呵的,看自己媳妇也一副好奇的样子,又开口问道刚才的话题:“哎,哥们,你这到底是写的啥?”

    薛秀梅也好奇的很,附合着自己男人:“对啊,姐夫。你这到底写的什么啊?写的可真好看,等会儿可以贴到墙上。”

    第一次被人叫姐夫,王宏喜说不清自己什么感觉。拍了自己发小一巴掌:“听听,你媳妇可比你有礼多了。”

    李发全摸摸自己脑袋,这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自己还真没注意过这个。不过看黄晴姐自结婚后,脸上笑容不断。看来这小子对黄晴姐挺好的,倒是当得起自己一声姐夫,当下也不扭捏,痛痛快快的开口:“姐夫,……这下行了吧!…快告诉我这写的是什么吧。”

    不错,发小叫自己姐夫,这感觉还挺好。王宏喜笑笑,等黄晴把水递给他俩才说:“是主席的词,名字叫《沁园春雪》”

    “什么?主席的词,意思就是这是□□写的?”李发全惊呼,拿着手中的纸更是珍爱不已。

    至于吗?那么激动。看来这时期的人对伟人,还真是崇拜如滔滔江水啊!只是主席的词就让人那么激动,仨人围着那张纸仔细的看着,好像上面能看到伟人的面容似得。

    “哎,喜子。你给念念呗。这是怎么说的?”

    王宏喜看大家兴致挺高,尤其被媳妇用崇拜的目光望着,心里更是美的冒泡。当即卖弄道:“这是一首写冬季雪景的词作,写于1936年2月。距今三十一年。整首词是这样的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时滔滔……”

    这首大气磅礴的词作念完,听得如此如醉的三人在一瞬后鼓起了掌。李发全羡慕的对着好友说:“喜子,你这都是在哪儿学的?”

    王宏喜一本正经的回答:“梦里。”

    “什么?梦里?梦里怎么学?”

    “就是做梦的时候学的啊!连着好多年的梦境都在学习,只是你不知道。”哥们,我这可没骗你。真是黄粱一梦啊!我到现在都分不清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

17。传扬() 
薛秀梅趁机指指丈夫怀里的红纸,:“发全,这下正好啊!咱家对联有人写了。”

    李发全经媳妇提醒,把揣在怀里已经裁好的红纸拿出来:“没想到歪打正着,我这下逮着免费劳动力了。”把红纸拿出一条来在炕桌上放好:“这活儿就交给你了。赶快写,等干了我还得拿回家。”

    “这年年写对联的活儿不都是交给老刘叔的吗?你怎么跑我这儿来了?”老刘叔是三队的小队会计,整个大队就他会写毛笔字,所以这写对联的活儿是多少年都没变过,由他帮着大队的人写。

    李发全喝口热水,想接过他手中的墨条帮他研墨,被王宏喜一把推开。他又讪讪的坐下:“别提了,老刘叔生病了。躺在炕上起不来。我们几个结伴去的,问候了一番又都拿着红纸返了回来。我俩想着天冷大伙都不出屋,好久没见你们了,就绕过来看看你俩。

    万万没想到啊!你小子如今居然有这能耐,可解决我大麻烦了。不然这寒冬腊月的还得到别处找人写。”

    他说话的功夫,王宏喜已经磨好了墨。提笔沾墨,在红纸上龙飞凤舞。转瞬间,七字的上联一气呵成。

    李发全把写好的放到地上晾干,黄晴已经又铺好了另一张。当地的风俗是门窗都要贴春联,所有需要写的挺多。

    看着红纸上那俊秀的字迹,李发全稀罕的不行。也许这是发小写的,心里亲近。越看越觉得比老刘叔写的好多了。

    他看那两口子配合默契,也就不去添乱。看王宏喜又写完一条,开口提醒:“哥们,写这么多,你可别都给写重了。都一样就不好看了。”其实队里识字的人不多,可对联要都一模一样,那也难堪不是。

    王宏喜笑他的杞人忧天,她从小爱好文学,大学曾连续几年选修。别说这点儿东西了,再来几倍的也不会重复。

    “放心,不会重复的”等所有的对联、福字都写完。王宏喜在哥们收拾的时候,挨个给他念了一遍。

    虽然听不懂,可并不妨碍李发全的好心情。红纸上写着黑色的字,真是越看越好看。

    都收好后,李发全抱着卷成一卷的对联着急回家。王宏喜看他火烧屁股一样,摇头失笑:有狼撵你是咋的,这么着急干嘛。

    好哥们走后没多久,一个中年男人也进门求王宏喜帮着写对联。都是一个村儿的,自然不能拒绝。就着刚才研好的墨,继续为人民服务。

    一副对联没写完,又陆续的有好些人上门。看来这发小的传播速度挺快,估计今年村儿里的对联都得他写了。王宏喜看看自己在空间商城买的墨条,心里暗道一声可惜,这可是高级货啊!花了我不少的积分,和宣纸一起,专门买来练字用的。早知道写对联,买普通的就好了啊!

    别人可不知道他的心疼,对联有着落了,一个个都挺高兴。不住气的夸他字写的好。

    隔壁邻居李大爷可以说是看着他长大的,看他挥毫泼墨运转自如,感叹的问他:“喜子,你什么时候练得这一手,我们咋都不知道?”

    王宏喜头都没抬,开口回道:“我这叫不鸣则已一鸣惊人。都让你们知道了,我还咋卖弄啊!”

    李大爷挺高兴,与有荣焉的给他竖大拇指:“你小子行,够牛气。”

    到天黑吃完饭时,还有好几家的没写。大伙儿准备回家,跟王宏喜说明天再来。

    “行,那你们把红纸放在这儿吧,省的来回的拿。天气怪冷的。”

    几人听闻,就把手里的红纸卷往炕上放。后头的王小莲指着并排的纸卷:“这么多,弄混了咋整?”

    王宏喜一看也是,拿出钢笔来在她的纸卷背面写上名字:“行了,这样就不会混了。”

    王小莲跟他们是没出五服的本家,算是王宏喜的堂姑姑。一拍侄子的后背:“行啊!还是你小子有能耐。”

    晚饭时,昏暗的煤油灯下,老太太看王宏喜的目光让他如坐针毡。你老那么瞅我干啥?难不成知道这身体的芯子换了?

    扭头瞅见媳妇的侧影,他在心里给自己打气。怕什么啊你,就算有疑问,可这个年代她敢说嘛。搞封建迷信她不怕被批斗。

    本来最稳妥的办法是装原身的,可顶着原身的壳子,演着原身的性情。什么都窝窝囊囊的,那也太憋屈了。

    还不如趁着结婚的机会,就此性情大变。就算有好多的不合理,在这个杜绝封建迷信的年代,谁还敢说什么不成。顶多腹诽几句,时间长了自然大家就接受他这个样子了。

    其实,王宏喜还真没猜错。下午他在家里给人写对联的时候,老太太就拿着黄表纸去了后院仓房拜黄大仙。

    把家里仅剩的黄表纸都烧给了黄大仙,她在心里祈祷自己的儿子能变回原先那言听计从的样子。

    饭桌上看老三眼中的疑惑,老太太深觉失望。看来黄大仙没显灵,我儿子原先可是堪比木头的,别说是别人的眼光了,你不指名他都不知道那是跟他说话。怎么会有如今这一副精明提防的样子。

    心思各异的吃完饭,直到躺到炕上,王宏喜还有些走神。旁边的黄晴隔着被子推推他:“喜子哥,那唐僧被红孩儿掳走,后来怎么了?……唐僧是主角儿,肯定不会被吃,可孙悟空是怎么把他救出来的?”

    听着媳妇兴奋期待的语气,王宏喜把烦恼抛到一边。打起精神继续讲今天的《大战红孩儿》

    接下来几天王宏喜都在给陆续登门的村民写对子。直到腊月二十八才算想起来,他还拿着斗鸡眼的军大衣没给呢。这可是价值一百多块的东西,在这时算是巨款。估计斗鸡眼这段日子要急疯了。

    一大早,着急忙慌的吃完饭。交代了媳妇一声就出了门。黄晴转身给他拿干粮的功夫,人早走的不见了踪影。

    前排房子的吴大妈刚要上门,在门口就遇到了黄晴:“哎,小媳妇,你家男人在吧?”

    黄晴转身看到老太太的手里的红纸,笑呵呵的回话:“大妈,喜子哥今天出门了。……您是要找他写对子吧。”

    大妈一听要找的人居然不在,心里有些怏怏:“是啊!这两天拆洗被褥,没来得及过来。想着离得也近,啥时候都行,这怎么快过年了还出门了呢?”

    黄晴推开院门,把客人往里让:“没事的,等喜子哥回来再给您写。这不是还有两天才过年吗。”

    大妈这才高兴:“那敢情好,我就把红纸先放这儿,等明天过来。”

    “行,”

    大妈跟王老太太关系不错,进门后直接去了东屋。俩老太太坐在炕上唠嗑。黄晴进来给大妈倒了碗水,被大妈拉着手夸:“看这小媳妇多好,长得那个水灵。十里八乡的再挑不出来。配得上咱喜子。”

    说着扭头看看老伙计,又接着道:“你这儿子可是给你争光了,如今满村子的人谁不知道,宏喜写的字极好。比那跟着秀才读书的老刘叔都不差。”

    王老太太这些天,听了太多夸赞老三的话。她心里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原先儿子老实听话,可长了二十多岁,从未带给过她荣光。提起来都是木讷、老实这样的词。

    现如今仿佛变了个人,有能力给她弄来各种稀缺物品。还能在乡亲们面前给她争光。可他也变得极有主意,不再听她的话,有了自己的主见。不再是那个孝顺的孩子。一心就只护着他媳妇。

    老太太恨恨的瞪了黄晴一眼,都是这个女人,勾的儿子都不跟自己亲了。

    ———

    王宏喜骑着自行车到县城,每次的交易地点都不一样,这回可去哪儿找人啊?想了一下没办法,只好一个个的去找,试试运气了。

    中午过后,终于在小树林碰到了斗鸡眼。男人一看到他激动的就过来抱住了,比见到他亲爹都亲。

    “兄弟啊!我可等到你了。……你要再不来,我真是跳河的心都有了。”

    王宏喜也觉得不好意思,这么一笔巨款怎么能给忘了呢。把自行车后座的麻袋解下来,开口调侃他:“跳什么河?城外的小浪河啊?那冰冻的比铁都硬,别到时淹不死再给摔个好歹的,你哭都没地儿哭去。”

    斗鸡眼被逗笑了,拍他一巴掌:“你小子,越来越能说啊!刚认识时,还是个闷葫芦呢。现如今都赶上说书的了。”

    天不早了,王宏喜还饿着呢,不再跟他废话。把上次的两件军大衣给他,又递给他一个大布袋子:“这是新货,四十支纱的花布,包管是市面上没有的花色。”

    他拍了急忙查看的斗鸡眼一下:“为了补偿你受惊吓的心,这布我可以先给你,等年后再来收钱。”

    斗鸡眼看袋子里的布的确质量非常的好,颜色也鲜艳。可快过年了,他手头有些紧,就怕手里的钱不够。没想到这家伙这么慷慨,这真是瞌睡就送来了枕头。

    他兴奋的把袋子系好,跟王宏喜说好价钱。两人鬼鬼祟祟的出了树林各自离去。

    时间松快,王宏喜也就不委屈自己吃干粮,骑着车子到了县城唯一的一家食堂。

    此时已过了午餐时间,食堂大门倒是还开着。里面的服务员是一个二十左右的女孩,听到有人进来,连头都没回,嘴里不耐烦的说:“下班了,下班了。这都几点了,才来吃饭。”

    王宏喜一下子才想起来,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时代。如今是卖方市场,卖东西的是大爷。

    可都进来了,难道再退出去?他无视女孩的冷言冷语,开口说:“对不起,打扰了。没饭了的话,可以给我倒杯热水吗?”

    女孩听到他低沉的声音,这才回过头来。本来想骂人的,你怎么回事,听不懂话是怎么的?都说下班了,你还进来。

    待看清来人,骂人的话语又被咽了回去。只见男人身姿挺拔如玉树临风,身上穿件崭新的军大衣,脚上穿着皮靴,头上的狗皮帽子给俊秀的五官带来一丝彪悍的气息。

    他这身装扮在这时代绝对的引领时尚潮流,再加上他身上的气质,小姑娘还以为是那个单位的领导呢。语气瞬间改变:“同志你好,”女孩有些不好意思,顿了下才想起来:“您是要热水是吗?我这就去给你倒。”

    小姑娘去了后厨倒水,一会儿出来后,身后跟着个白胖的中年女人。对着坐在桌前的王宏喜:“同志,真不好意思。过了饭点儿了,现在倒是还剩下些冻饺子,你看你要吗?要的话,我去给你煮。”

    王宏喜看来人穿着白围裙,带着白帽子,看来应该是这里的厨子。听闻有饺子,含笑回道:“那就多谢了。劳烦您给我煮上一斤饺子。”

    两人见他连价钱都不问,更加肯定他身份不一般。“一斤饺子共四毛六分,搭六两粮票。”小姑娘报上价格,等王宏喜付了账,胖厨子转身进去煮饺子,这才转身走开,悄悄的打量他。

    小姑娘本来要扫地的,后来又改成了擦灰。怕扫地扬起尘土。

    十多分钟后,饺子上桌。小姑娘还体贴的给他舀了一碗面汤。王宏喜夹了一个放进嘴里。嗯,是猪肉白菜馅的。白菜多猪肉少,不过味道还可以。一大盘饺子下肚,身上暖融融的。还是老话说的对啊!肚里有粮,心里不慌。

    热乎乎的吃完,王宏喜出门骑车走了。屋内的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小姑娘先开口说:“红姨,你说这不会是哪儿的干部下来检查吧?”

    胖厨子点了下头:“依我看是极有可能,你没看到他骑的车子吗。我从来都没见过。应该是大城市的新货。”

    小姑娘想着刚才隔着玻璃看到的,那光可鉴人的自行车,眼眸中露出羡慕:“那自行车可真好,咱县里倒是也有几辆自行车,可都没他的好看。”

    胖厨子看她一副花痴的表情,呲笑一声:“咋?看上人家了?”

    小姑娘一下子羞的脸颊通红,斜着眼睛嗔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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