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的邪恶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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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的邪恶夫君-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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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他又为自己倒了一盏酒,酒壶磕在桌子上,响过一声暗哑而潮湿的摩擦声。

家庭,爱情,人生,都已经被他或直接,或间接地毁了,还惧怕他从我这个一无所有的人身上再取走什么东西么?我慢慢踱步,过去了他面前。他抬眼望我,许是饮了酒之故,他的面容微微酡红,眸中有微醺的迷醉,游丝般袅袅荡漾,须臾淡然一笑,肯定地道:“眼光不错,北皇晟年轻英俊,是个好的夫婿人选。”停了停,淡淡补充道:“如果他不是皇帝的话。”

我疑心他是醉了,竟推心置腹说出这番话来,微带试探地道:“其实是皇帝也没什么关系不是吗?如果他不是覆亡汝阳王府背后主谋的话。”

南宫绝轻笑,“你是在怨恨我了?”

“不,”我说道:“其实要感谢你,这些年来,你总是让我活的理智而又清醒。”

他哂笑,“因为只有保持理智和清醒,你才能对付我,和我作对,对不对?”

“我只是在防备你。”

“防备?”他的眸中有清冷的冬日北风拂过,似能听到那一片落叶萧木的嗖嗖之声,他的手扶在我的腰肢上,将我拉坐他的膝上,齿间吹气吐话伴随轻柔的吻落在了我耳边,“我究竟有实实在在对你做过什么,让你这么防备我?”

具体归纳,他确实没实实在在对我做过什么。

连居于汝阳王府的十年来,一直扬言要杀我全家,结果,做这事的人,都稀里糊涂变成了趺苏。

他挑开我的衣服,在我身上游移的手掌结结实实箍着我,完全不给我挣扎的机会,甚至连这样的念头都不让我生起。

他的目光从我衣襟窥进,览尽胸前大好春光,“做过的最实质性的一件事,就是糟蹋了你,对吗?”

这确实是他对我做过的最实质的一件坏事。

历年来让人‘呕心沥血’的事迹我就略去不提了,但那些间接的坏事,他做的少吗?

就如趺苏所说,汝阳王府事件一定程度上是南宫绝导致的,若不是啊从中作梗,趺苏也就能避免对汝阳王府下手。细论起来,他比趺苏更可恶。

我抬颚望他,目光中的星火不加掩饰。

他却俯下头来,吻我星火迸射的眼睛,我只得闭眼。

他吻我闭着的眼,吻我抖动的眼睫,吻我的脖颈吻我的锁骨,一路下行……上身的衣服,在他的唇印下的亲吻下,在他手指的挑动下,只余小衣还紊乱地垂挂在胸前。出于本能反应,绷紧的身体慢慢酥软,呼吸紊乱,情欲譬如潮涨,目光中的星火早变得迷离涣散,羞愤抖动的眼睫也变作了颤动,手无意识地抓住他的衣服,身体难耐不安分地在他怀里扭动。

“别怕痛,忍忍就过去了。”

他的,幽幽,温柔的声音在我耳边催眠。

这话于这时分呢喃出太过莫名其妙,心中蓦地升起不好的预感,惊恐地睁开眼,正看到他拿起碳炉里的铁棍。我只以为那是拾碳的一根铁棍,当他将铁棍拿出来时,我才看到一直埋在碳火里,烧的红彤彤的那端,是一块类似烙刑刑具的铁板。铁板上刻有三个楷体字,赫赫映进我眼中,我毛骨悚然地辨认出那是他的名字。南宫绝。

他要做什么?

没时间多去想,我蓦地推开他,可他哪里肯给我闪避的时间,烧红的铁板伸了过来。

“啊……”

右边腰肢烧刀剐油的疼痛蓦地席卷了全身,哪里经得住这样的烙刑,一声惨叫没叫完整,就失去了意识。昏厥过去的那刻,伴随着我腰肢皮肉滋滋声响,他有轻喃什么,我再辨听不清楚。

满室冲鼻的焦肉味。

————

从不堪忍受的灼痛中昏了过去,又是从不堪忍受的灼痛中醒来的,腰肢被铁烙过后让人崩溃的疼痛,比刚受烙刑的那一下更加痛彻心扉。像是抽丝剥茧,灼痛化为烧红的锋锐的刀片,要把整个身体一片片,一刀刀地切割剖解。宁愿如受烙刑的那一下直接痛晕干脆,也不要承受这样似永远没有休止的疼痛。因为受的是烙刑,那疼痛带了莫以名状的火辣,加之皮肉烙焦的焦味犹存,更让人欲呕翻肝肠。除却那股子焦味,我还闻到一股沥青的味道。意识慢慢回窍,更感觉灼痛处传来一种酥痒的感觉。说酥痒并不恰当,那是相较于烙伤而言。气若游丝地望去,南宫绝手持一把锥形的刀子,那针点大的刀尖,一下一下地刺在,扎在烙伤上。‘酥痒’的感觉,就是这么来的。——用刀尖扎肉呵,我不觉得疼痛只觉得酥痒,可见烙伤多痛。那处铁板烙上的肌肤,也只怕焦烂坏死掉了。

灼痛难忍,每一时刻都处在剥皮抽筋的痛苦中十根毫无血色的手指不断抽搐,伴随则会身体的痉挛,喉咙里也发出一声呻吟,气若游丝。

南宫绝抬眸看我:“醒了?”

用烧红的铁板烙我身体,用刻着他的名字的烧红的铁板烙我身体……虽已承受过了,苏醒的这刻回想,也不禁倒抽一口冷气;此刻他握着一把锥形刀子,在我腰肢烙伤上扎着,更教我浑身寒毛都竖起来了。我望着他,犹如望着一个鬼魂般毛骨悚然,这时只见他手中刀子蘸向一旁的一个玉碗中刀子再拾起时,刀尖赫然蘸有沥青。我是说怎么有沥青的味道,原来……

蘸了沥青的刀尖继续在我烙伤上扎着。

如此循环数次,我终是瞧出,他在作画。

在我腰肢丑陋烙伤上作画。画一只凤凰。或者说,在那一块反正已被烙焦毁掉的肉上刺青,刺一只凤凰。

我再次痛昏了过去。

这一次,更痛的,却不是身体。

不为他痛,他从来就不值得。我只是痛我自己。

我爱趺苏,可他偏偏是覆亡汝阳王府的大敌,仇恨不共戴天,就算我恨不起啊来,也再无法和他在一起;南宫绝最为我厌恶,却偏偏将我作为女子最宝贵最冰清玉洁的东西污染的干净,将我的自尊和尊严践踏的彻底。

爱我的男人覆我家族;占有我呃男人袖手旁观,谋划其中。果然都是极品。

一连半个月,我都躺在南宫绝卧室里的床上。根本没法被挪动。连午夜梦回身体稍稍一个动作牵带到腰肢,都会疼痛的全身冷汗淋漓。我与章武帝自荐枕席对他的背叛,他以这种方式惩罚了,我身体苦痛下,在他施与我的苦痛下,他这个始作俑者自不再计较前嫌,一如既往地每日对我和颜悦色,嘘寒问暖,像呵护一个宠物般呵护备至。皇太后薨天,例行的朝事搁置,一应丧礼事宜又有礼部与司仪打理,南宫绝绝无需上朝,更是衣不解带守护在我身边。连出恭与擦洗身体这样的事情他都代劳了。

然他越是这样,越教我心冷意赖。极尽疼宠,也只教我心中冷笑。连与他虚情假意都再懒怠。自那夜烙铁到我腰肢起,半月来,我再没说过一句话,哪怕只言片语。倒是时隔半月,烙伤不疼了,刺青也不痛了,我终于可下床,能自如行动。径穿衣回去明月小筑,从他卧房出去,他就在门口,也再吝啬看他一眼。

回去第一件事便是沐浴,可去洗那刺青,怎么一洗不掉。光滑如玉的右边腰肢上,他以刻着他名字的烧红铁板烙下的痕迹也铭刻在了我身体上。南宫绝。那三个字被烙进了我身体,再除不去。那三个最教我厌恶的字,将这样伴随我一生一世。我知道,即便他日我远走天涯,即便彻底远离了他,也再忘不掉他。每一个日,每一个夜,它都会映进我眼底,教我想起他,想起那么一个卑鄙无耻的男人。可就是那样一个卑鄙无耻的男人,在我的身体上烙下了他的名字,成为我这一生一世的梦魇,无可逃脱。

第75章 丧家之犬

精致的刺青掩盖了腰肢上丑陋的烙印,非但没消减原来的香肌玉肤,还赋予了这具身体新的魅惑。那一只凤凰展翅翱翔图掩在薄纱里若隐若现,随着脚步生莲腰肢的移动,更见栩栩如生,浴室里水雾缭绕,远远走来,有如烟笼美人,这样朦胧的景致,连带我心里也难得糊涂,不去思及烙进我身体的那三个字,心情终于归于平静一路走来,今时今刻,我终于能即兴而活。破釜沉舟,置之死地而后生,对于不在意生死的人,这世上还有什么可怕的?一个死过一次的人,又有什么好畏惧的?

这日春分,天气晴好,连日来懒怠梳妆,今儿倒有些兴致。其实我天生远山眉如黛,无需描画,也做玩般拿了缧子黛轻描,便看到镜中自己的眼睛。还是往日那般的秋水剪瞳,却怎么瞧怎么不似以往。细看才发现瞳仁上那点晶亮泛着幽冷光泽,使得本就漆黑的瞳仁更接近子夜,恰似生动的黑濯宝石。容颜依是昔日那般年轻美貌,眼眸依是昔日那般清澈明净,可眼波顾恺闻,分明有着年纪不相符的练达。整个人由里到外,对哦透着浴火重生凤凰涅槃的美,那种极致绚丽的美丽,就好似盛放的罂粟花,有毒,却又让人忍不住接近。

南宫绝的身影慢慢映在妆镜里,自我搬回明月小筑住,他不是没有来过,我虽然与他依旧话少,但至少慢慢在与他说话了,他似乎愈加自得了,手掌从我下颌抚过,抬起我下颚,望着镜中的我,因为情动,臆叹不自觉带了几分轻佻:“真美,怪不得皇帝惦记着……”他吻了吻我脸颊,无限爱怜道:“一会儿见章武帝,知道怎么打发他吗?”

皇太后薨逝已二十几日了,殡礼一应的事已结束,今儿一大早趺苏还未到,宫中的仪仗队就已摆驾到臣相府。一则此次趺苏有备而来,不同于上次宫中的措手不及;二则恩宠南宫绝的太皇太后,她的儿媳皇太后薨逝,先她而去带给了她冲击。她未必因皇太后薨逝而伤怀,年至七旬的她却伤怀生老病死。向来身体硬朗的她,竟在听闻皇太后薨逝的消息没几日就病倒了。

而今局势多少对南宫绝不利,也无怪趺苏到来之前,他会来教教我怎么面圣了。

我望着镜子里我漆黑似子夜的瞳仁,淡淡问道:“臣相大人想要我怎么做呢?”

不是在征询他的意见,听凭他的差遣,就只是懒懒问一句,听听他‘命令’,在心里笑一笑。

他显然晓得,微吁了口气:“你是我的妾,记住你的身份就好。”

我回头,望住他的眼眸,发现他的瞳仁也漆黑似子夜。

他问道:“你在看什么?”

我释然一笑,拖曳出舒展的心情,十来年与我朝夕相处了解我至深的他,只能归于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了。

他看着我娟娟如花的笑容,眼眸渐次深湛,手指想抓住什么似的动了动。终于眉心揪紧。

————

趺苏亲自过来明月小筑见我。

踏足汝阳王府,他不是第一次;踏足我住的地方,却平生第一遭。

汝阳王府沦为臣相府,明月小筑里就没有家仆侍女了。我不想这里到处走动着南宫绝的心腹眼线,成日被监视着;南宫绝也无意差人过来服侍,似乎他打心里就不愿外人撞入这里。横竖我后来一直住在他那里,明月小筑少人服侍也不要急。

虽是少人打理,但还不至于荒芜。不过出入只有奶娘和那四名御医女,冷清的很。趺苏在明月小筑外就摈退了下人,一个人走了进来。这是我从小到大住的地方,他一路驻步留意着。虽是人烟冷寂,但水榭楼台雕梁画栋依稀能辨汝阳王府鼎盛兴荣时,明月小筑锦绣繁华……王府郡主的金尊玉贵,父王母妃哥哥们,以致整个家族对我的无上宠爱,我所有的欢乐都被他剥去了,昔年尊荣一夕坍塌……

“月儿……”

趺苏凄伧的轻唤出口,我亦终是没忍住,‘铮’地一声,琴弦断裂,划破手指,鲜血染红了断弦,也滴落在琴案上。

他站于我身后,迈不出正面看我的脚步;我背对他而坐,也不愿意回转身面对他。在明月小筑与他见面,是我的意思,也是他心里期望呃。他愿意过来我这里。不过我在此地侯他,还有另外的用意。他此刻如此愧疚,可见明白。可一切错失不是一句道歉的话就能消洱的,他不做那样无谓的事情,放眼王府风水,景致秀丽如画;环顾楼台周遭,珠玉琳琅满目。便是王府郡主金尊玉贵,这样的锦绣繁华,也隆盛绰绰了。趺苏望着楼台上一应物什,我抚的焦尾瑶琴,楼兰上珊瑚衬映的盆景,明珠熠熠的流苏……目光渐次游移,又赌到刺绣篓中的一颗硕大的琉璃明珠……那样熟悉,他认出了,那是父王五十寿辰时,他为拉拢父王,送于父王的贺礼。太子殿下,储君赠下的物什,竟一会出现在我的绣楼。趺苏不知是惊讶愕然,还是欣慰我在汝阳王府那些年过的很好,涩笑道:‘汝阳王很爱女儿。’

“他们都很宠爱我,”思及至亲家人,我眉目蕴笑,话语也不禁柔了几分:“哥哥们总说父王偏心,他们自己却也是把最好的东西往我面前送。”

“当得这份疼宠。”趺苏在我面前蹲下,因为我态度的柔和,他终于得以正面看我。我不愿再与他有这般亲近的距离,下意识地要起身远走几步,他却已握住我的受,“让我看看,”却是还在流血的手指,我没去理会它,趺苏正面看我见到了,却理会起来,含住我流血的手指吮吸 ,喉结滚动,竟是将鲜血咽下,我由手指到全身皆都僵硬,做不出反应,只是看着他取出手绢包扎我手指发起愣来。

“你啊在怨我。”趺苏蓦然道。

确确如此。他有着帝王的明睿,岂不明白?趺苏道:“因保定帝驾崩罢工的驸马府,我让人继续在峻修。玉娇总是你大哥的遗孀。”

“齐皇室宫闱政变,擎天侯府欲取而代之。我会通过国际关系,尽量确保你二哥他们的安全。”

“今天过来臣相府前,我去了趟荣亲王府。看了看你三哥的孩子。月儿,我把他接到宫中,亲自抚养可好?”

玉骄,二哥,佑儿……他倒是不偏不倚,谁都顾及到了。是,他是皇帝,他神通广大,不过过去了二十多日,就像知道了佑儿的存在,将汝阳王府里里外外的事情掌握了个清楚,可一番补救,就泯灭了他的罪孽么?哪怕那罪孽阴错阳差。阴错阳差的代价呵,我家族的覆亡……就让我对他绝情罢,又说这些动听的话做什么?害人悲伤泪落。也只会悲伤泪落了,他改变不了我们之间的现状了,既成事实早成了逾越在我们感情之中的鸿沟。任怎样也再跨越不过去。泯了泪,浮出一个微笑来,他蹲着,我坐着的状态实在趱越,跪下,婉静笑道:“皇上怎能如此说呢。”

“就像那日明月在太皇太后的那里表白的一样,”我说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是皇上要覆我家族的,明月心中哪有不服呢?父王常教导明月忠君爱国,不该记得的事情明月不会记得。皇上只是我大梁国的皇上,是明月要俯拜的君王,不是什么杀家仇人。所以,皇上是不用为此做什么补救的。”

这么说,不啻于斩断过往所有情愫了,趺苏双眼极力压抑焦灼和苦痛,握着我手的手掌落到我腰肢,意欲先扶我起来,也籍此思量接下来更该怎样挽回感情。可他的受扶着我腰肢的地方,正是南宫绝烙下烙印绘上刺青的地方……我下意识地躲避,幅度过度,不说我被吓了一跳,趺苏亦是蘧然一惊。趺苏的手僵在空中,旋即苦笑,“月儿……”

他不知内情,显然以为我连碰都不愿意他碰我了。

我唇边抿了苦涩笑意,如此……如此亦好。又因想到腰上那三哥教我梦魇的字。不管如何,这一生一世,身上烙着这三个字的我,都不可能再与别的男人怎样了,不管是为覆家事迹,还是腰肢上呃那三字,与趺苏都不再可能了。狠心拒绝他的意志更加坚定,又为绝他念头,同时唤起他的痛恨,我微笑说道:“趺苏,最后一次唤你趺苏。忘了我吧,这样的残花败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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